第46章

  靳宴輕笑。


  他往後靠著,頸子略仰,露在光線下的喉結輕滾兩下。


  “算了,不抽了。”


  時寧勾了勾唇,她把頭發別到耳後,沒立即回到他懷裡,而是越過他,拉開了床頭的抽屜。


  她來時參觀過房間,知道裡面有糖。


  靳宴看她拿出東西,不免失笑。


  可沒辦法,糖已經到了他嘴邊,他隻能咬進去。


  時寧靠進他懷裡,手裡還拿著糖袋。


  靳宴低頭看了一眼。


  “自己也吃一顆?”


  時寧搖頭,環住他脖子,親了他一下,“你吃完了,要是還想抽煙,就再吃一顆。”


  靳宴挑眉,“總之,不建議抽煙,是嗎?”


  時寧和他蹭蹭鼻尖,膽子越來越大。


  “是不許抽。”


第147章 塵封的記憶


  靳宴嘴裡那顆糖,有半顆都化在了時寧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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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半夜,她怕再招惹到他,被親得脫力,就環著他脖子,沒話找話。


  “這座山莊真大,我進來的時候差點迷路。”


  “等闲下來,我帶你逛。”


  時寧點點頭,她仰起臉看他,“這裡這麼空曠,很適合觀星。”


  靳宴低頭看她,“這麼喜歡星空?”


  時寧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思索了下,說:“其實還好,隻不過被一個人帶入了坑,然後就出不來了。”


  入坑。


  挺有意思的說法。


  靳宴饒有興致,“什麼人?”


  時寧略直起身,“就是一個網友。”


  靳宴倒是詫異,“你還網戀?”


  時寧頓了下,她也不知道那算不算網戀,不過,她覺得對方的確是男性,那段時間,她一到周三就等著對方上線。


  “算不上,人家隻願意跟我聊天文。”她說。


  靳宴笑了。


  “聽上去很哀怨。”


  時寧看了他一眼。


  他神色裡有些打趣,並未有吃醋的意思。


  她扯了下嘴角,心中微澀。


  不過是隨便說的往事,靳宴卻多問了一句。


  “後來怎麼樣了?”


  時寧用臉貼在他胸膛上,口吻裡沒了剛才的興致,“沒有後來,他忽然就消失了,不理我了,還把我給刪了。”


  “你言語冒犯人家了?”


  “沒有!”時寧抬頭,“他教會我很多東西,每次下線,都留問題給我,上線了就看我的答案。那一次,他隻留了問題,連我的答案都沒聽,就再也不上線了。”


  靳宴眸色微滯。


  倒是巧。


  他當年留給蘇栩的最後一個問題,也沒有答案。


  即便是吵得再兇,他們周三時,總會按照原來的習慣,上線對話,就像是兩個陌生人。


  最後一回,他留了問題。


  她沒有給答案。


  後來,她走得無聲無息。


  “教授?”


  時寧叫了他一聲。


  男人低頭,看著女人精致俏麗的臉,很美麗,也很純潔。和蘇栩的深不見底相比,她就像是一汪清泉,毫無掩飾。


  他託住了她的下巴,讓她抬高了臉。


  時寧眸色顫顫,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靳宴吻上了她的唇,壓下那些塵封的記憶,隨口道:“對方可能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時寧略微別過唇,找到間隙說話:“嗯,我,我室友說可能是出車禍了。”


  靳宴失笑。


  他抱著人躺下,大掌不安分地撫上懷中綢緞一樣的身體,輕聲打趣:“你室友真夠狠毒的,人家隻是不告而別而已。”


  時寧咬咬唇。


  她沒精力關心網友了,他顯然不隻是親親她


  她並進了雙腿,小幅度地推拒,“很晚了……”


  靳宴吻著她的頸子,動作溫柔,顧左右而言他:“考考你,好不好?看你那位網友老師把你教得怎麼樣。”


  時寧抓緊了床單。


  “好……”


  男人的吻繼續往下,在她胸口停留。


  “太陽是金黃色的嗎?“


  這種小問題,時寧當然知道。


  可是……


  “啊!”


  她輕呼一聲,不敢睜眼。


  她隻能胡亂搖頭,“不是,不是的。”


  “應該是什麼?”


  時寧盯著天花板,輕擺著腰肢躲避,憑著記憶快速說出答案。


  “是可見光的波段中的藍光和紅色光。”


  “不錯。”


  得到他的肯定,她松了口氣。


  可下一秒,身體卻被翻了過去。


第148章 混蛋老師


  “靳宴,別……”


  她求饒時,很喜歡叫他的名字。


  男人不容抗拒地在她耳邊道:“別走神,聽下一個問題。”


  時寧難耐不堪。


  身體完全在他掌控下,她難以逃離。


  一個個問題逐漸落下。


  “太陽系溫度最高的行星是哪個?“


  “銀河系裡,哪個行星最大?”


  “太陽的體積是地球的多少倍?”


  最後一個,時寧不記得了。


  更何況,


  她顧不上答案,輕輕掙扎,


  然後……


  “靳宴——”


  無奈,也無助。


  男人滾燙的呼吸落在耳邊,她領土盡失,沒了反抗力氣,隻求他不要太過,要不然,明早真要起不來。


  靳宴轉過她的臉,吻住她的唇。


  “不知道答案?”


  他說話間,絲毫沒停。


  時寧幾乎要哭出聲,“忘記了……”


  “是130萬倍。”


  “知道了……嗯……”


  “老師教你,是不是該謝謝老師?”


  時寧咬緊嘴巴。


  混蛋老師,欺負她,還要她謝他。


  她隻是遲疑了兩秒,


  她受不住,隻好投降,“謝謝,謝謝教授。”


  靳宴輕笑,聲線忄生感又蠱惑,壞得動人心弦。


  時寧渾身都在發燙。


  前兩次她就覺得自己要化掉,這一回,是真的要化了。


  她輕聲地抽泣。


  始作俑者從後面吻她,拇指按著她緊咬的唇,一語雙關地哄道:“乖,別咬著,放松點。”


  時寧頭皮都在陣陣發麻,她乖順地放松身體,卻被欺負得更狠。


  天花板搖搖欲墜時,她無神地躺著,看到了男人幽深的眸子,那雙眼睛裡,應該都是她吧,他在注視她呢。


  她伸手蓋住了他的眼睛。


  他們太親密了,這種時候,他這樣看著她,好羞人。


  男人拿下她的手,在她掌心落下了吻。


  他的聲音落在她耳邊:“時寧。”


  “嗯……”


  “你今晚很美。”


  毫無保留的情話,猶如敲開心門的最後一道鑰匙。


  時寧的身、心,都完全被佔有。


  -


  靳宅


  梁雲辭在靳家住了下來,她和靳夫人許久未見,說話便說了半宿。


  “什麼時候我見到你,能叫一聲親家?”靳夫人道。


  梁雲辭坐在床頭,笑了一聲。


  “你兒子現在估計正在那個小姑娘的床上,你跟我談兒女婚事?”


  靳夫人很淡定:“婚事是婚事,床事是床事,相幹嗎?”


  梁雲辭無語。


  靳夫人道:“靳宴有分寸的,真結婚了,我保證,我兒子一點花花腸子都不會有。”


  “那可說不準。”


  梁雲辭說:“子期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可到底是我養大的,我可舍不得拿她冒險。”


  “再說了,我可是見過那姑娘的,的確是個天仙人物,誰知道你兒子會不會被拿住?”


  靳夫人啞口。


  她也是見過時寧的。


  梁雲辭看她的反應就知道她見過,忍不住問:“那姑娘具體是做什麼的?”


  “小會計,無父無母的。”


  “倒是符合灰姑娘的設定。”梁雲辭言語略嘲,又問:“多大了?”


  “跟你家赫野差不多大吧。”靳夫人說著,忍不住感慨:“長得也有些像你,不僅像你,還像你大哥,頭一回見,我嚇了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跟你大哥生的呢。”


  “你胡說什麼!”


第149章 往事,清晨


  靳夫人意識到自己失言,笑著推了梁雲辭一把。


  “緊張什麼,他又不是你親哥。”


  梁雲辭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皺了下眉。


  靳夫人看了她一眼,又說:“他這回真得再升半級了吧?”


  涉及到梁西臣,梁雲辭態度謹慎,“我也不清楚。”


  靳夫人撇嘴。


  梁西臣掌權瓊洲十數年,這回進京,往上走這一步,將來的高度,即便不是億萬人之上,也頂多就差那一點半點了。


  這也是她看中梁子期的原因,梁西臣獨身半生,沒有親生的兒女。


  氣氛冷下來,靳夫人岔開話題:“對了,說起長相,蘇若敏那妖精當年不就是憑著像你,才跟鬱則南搭上嗎?她還在鬱則南身邊嗎?”


  說到丈夫和丈夫的小三,梁雲辭冷哼了一聲。


  “好著呢,蜜裡調油!”


  靳夫人嘖了一聲,“你也是好脾氣,竟然忍了他們這麼多年。”


  “要不是為了財產,為了赫野,我早收拾他們了!”


  “我聽說,蘇若敏跟她亡夫是有孩子的?”靳夫人道。


  梁雲辭淡淡應著,“是個女兒,跟赫野差不多大,聽說一生下來就送走了。”


  靳夫人警覺起來:“確定是她老公的遺腹子嗎?萬一……”


  梁雲辭嗤笑一聲。


  “這麼多年,鬱則南守著跟我的約定,沒許她生孩子。那孩子要是她跟鬱則南的,她還舍得送走?”


  靳夫人想想也是。


  她還想再說兩句,梁雲辭面露疲憊,拉著被子躺下。


  倆人隻好躺著再多扯兩句。


  “怎麼說啊,親家的活兒咱還能成嗎?”


  梁雲辭閉著眼笑:“你先把你兒子收拾清楚吧,他要是舍得送走那姑娘,我再考慮考慮。”


  靳夫人心裡有些犯嘀咕。


  -


  鳳鳴山莊的清晨,叫醒時寧的,是


  靳宴做這種事時,和平時判若倆人,簡直稱得上放蕩。


  迷蒙之際,她雙手胡亂推在男人的胸膛上,


  終於,


  她唇瓣微張,眼神茫然地看著天花板。


  逐漸的,軟在了男人身側。


  床頭,手機響了。


  時寧視線逐漸聚焦,看過去一眼。


  靳宴在她鼻尖親了一下,“是我的手機。”


  時寧瓮聲應了下。


  男人從她身上下去,她瞥見他修勁有力的腿,想起從昨晚到現在的放浪形骸,臉上爆紅,趕緊別過了臉去。


  靳宴瞥到她的動作,眼中閃過淡淡的笑意。


  他出去接了電話,再回來時,身上已經穿著睡袍,雖然渾身都透著事後的餍足,但已經收斂了許多。


  時寧忍不住把被子往上拉了點。


  她發絲凌亂,臉頰透著豔色,舌頭舔著幹涸的嘴唇,羞赧尷尬,露在外面的肌膚布滿被索取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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