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都哭不出來,還得跟他接吻。
他好幾次都哄她:“放輕松,放輕松就好了。”
騙人,都是騙人!
她感覺,這一夜好像永遠都沒有盡頭了。
咔噠。
床頭燈亮起那一秒,真是死了又活過來的感受。
一切歸於沉寂。
她被溫柔地放在了床上,男人從她身上離開。
撐開眼皮,時寧看到男人將沉甸甸的東西丟進了垃圾桶。
她咬著唇瓣閉上了眼睛。
老混蛋。
最後一回,她不確定他有沒有做措施,他刺激她說:“上一回不是威脅我,要給我生孩子嗎?嗯?機會來了,生一個我看看。”
她嚇得大哭,直到眼前一片模糊。
幸好,幸好他是開玩笑的。
否則,她大半夜還得吃藥。
身後傳來腳步聲,男人穿著黑色的睡袍回來,將一杯水放在了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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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寧想起上一杯水,忍不住並攏了雙腿。
抬眸,對上他的眼睛。
他穿上衣服,和剛才真是判若倆人,除了眼角紅暈,還有領口抓痕外,看不出一點剛縱情過的痕跡。
時寧有點心理不平衡。
靳宴開口:“起來,喝點水。”
他聲音好啞。
時寧心想:還以為他真能一鍵復原呢。
她舔了舔嘴巴,確實有點渴了,可她不想爬起來。
沒力氣。
靳宴本想伸手幫她。
她卻往被子裡一縮,故意不要他碰。
誰知道他是不是好心。
靳宴覺得好笑,“不起來,還想繼續?”
時寧驚。
他穿著衣服呢,怎麼也說這種話。
靳宴被她看著,面色絲毫不改,見她磨蹭,幹脆將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來,帶她去外間坐著喝水。
離開房間,沒了濃重的味道,時寧也覺得放松些。
她坐在靳宴懷裡,小口小口地喝著水。
忽然。
咕嚕——
靳宴挑眉。
時寧臉一陣紅。
“餓了?”靳宴問她。
時寧心想,她餓得快,也有他的原因,他得負責。
“我想吃小餛飩。”
她忽然開口,然後靜靜地看著他。
靳宴本想說:點一份。
時寧卻提了要求:“現包現煮的。”
第302章 有點喜歡上這個人
深夜
時寧裹著薄被,像個小雪堆一樣扎在沙發上。
不遠處開放式廚房裡,升騰起陣陣熱霧。
她故意的,要吃現做的。
靳宴看了她兩眼後,就打了通電話出去。
餛飩而已,不是難事。
隻是時寧沒想到,他讓人把餛飩包好了送上來,然後親自給她煮。
她瞄過去好幾眼。
男人穿著黑色浴袍,就算不是正裝,也是一身矜貴。
她沒見過他下廚,但這會兒他單手握著筷子在鍋裡攪動,倒挺像模像樣的。
中途火大了,鍋裡沸騰,熱氣有點衝,他皺了兩下眉,往後退了點。
“我不要高湯。”時寧提要求。
靳宴隔著熱氣看了她一眼。
“隻有高湯。”
時寧:“……沒有熱水嗎?”
還隻有高湯,笨。
靳宴:“……”
他默默轉身,沒跟她計較她的“不客氣”,另煮了一壺熱水,然後衝泡佐料。
時寧剛剛吃了苦頭,心裡記仇,她想著他要是端上來一鍋爛糊的,她就嘲笑他。
然而,並沒有。
熱騰騰的餛飩放到她面前時,賣相真不賴。
嘁。
一定是師傅餛飩包的好。
靳宴要過去抱她,她防備地看了他一眼,裹緊被子,雙腿落地,膝蓋一軟,跪坐在了茶幾邊沿。
靳宴無言。
明明他出力比較多,他卻好像不餓也不累,坐在了一旁看她吃。
時寧嘗了一口。
味道竟然也可以,不鹹不淡的。
靳宴看著她,開口問:“怎麼樣?”
時寧頭都沒抬,說:“跟前幾天早上在店裡吃的不一樣。”
“不好吃?”
“差了一點。”
“這就是你說的那家店做的。”
時寧點頭,“嗯,東西是一樣的。”
靳宴聽出來了。
他順勢說:“那是我煮的不好了?”
時寧:“我沒那麼說。”
還沒那麼說,她分明就是那個意思。
靳宴身子前傾,伸手去拿她的勺子。
時寧手一躲,跟剛才一樣防備地看他。
幹嘛呀?
靳宴:“我嘗嘗,看差在哪兒了。”
時寧眼珠轉了下,說:“皮爛了,煮過頭了。”
說罷,她連著往嘴裡塞了兩個。
靳宴:“……”
時寧不說話了,她真的餓,默默吃著。
一旁,靳宴靜靜地看著她。
他的手機響過很多次,再加上之前打的,時寧粗略估計,絕對有二三十個。
靳宴隻是草草看了兩眼,然後直接關機了。
最後一通,是梁子期打的,時寧靠得近看清了。
她故作不知,埋頭吃。
靳宴晚上喝了酒,運動過後,腦子清醒又亢奮。
令他亢奮的源頭,還就在不遠處坐著。
她一口口吃著他煮的夜宵,衣服一件沒穿,從被子裡小心伸出手,露出的肌膚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跡。
這個女人,從身到心,都是完全屬於他的。
這個認知,他很早就有,不過今天有點不同。
他為她頭腦發熱,自降身份打人時,心裡就清楚。
他是有點喜歡上她了。
不單單是她的身體、她的感情,就是喜歡這個人。
她要跟他做交易時,他半宿都沒睡好,腦子裡就一個念頭。
想走?
休想。
第303章 非得抱著
時寧吃完餛飩,連湯都喝了。
她摸摸肚子,圓滾滾的。
時間已經不早,不過,她暫時睡不著,打算走兩步消消食。
她看了眼身上的被子,決定回房間去穿衣服。
裹成一坨爬起,經過靳宴身邊,卻被他拉到了腿上。
時寧輕呼,不解地看著他。
靳宴悠悠地看著她,“吃完就打算睡了?”
時寧說:“我穿衣服,出來消食。”
靳宴沒說話,身子向前,抽了張紙巾,然後抹在了她嘴巴上。
時寧這才想起,她沒擦嘴巴。
她想接過紙巾自己擦,靳宴卻沒松手,跟照顧小孩兒似的,給她抹了一遍。
他丟了紙巾,這才在她後腰上輕拍了下。
“去穿衣服。”
時寧舔舔嘴巴,扶著他的肩膀起了身。
臥室的地上一片凌亂,那件睡裙早就髒了。
時寧重新挑了一套保守的長袖長褲穿上,然後回到客廳,光著腳來回踩地毯。
靳宴在旁邊坐著,剛開始她還很自在,時間久了,發現他一直看著她,她就覺得怪怪的。
肚子沒那麼漲,她就回了臥室,洗漱躺下。
“我先睡了。”
話音剛落,房間門就關上了,靳宴也回來了。
他在她身邊躺下,很自然地把她撈進了懷裡。
時寧想自己睡,想了下,說:“我看過一個新聞,一個男的總愛抱著女朋友睡,讓他女朋友枕胳膊,忽然有一天胳膊就沒知覺了。”
靳宴低頭看她,“然後呢?”
“去醫院檢查,胳膊神經壞死,得截肢。”
她說著,又提醒一句,“就像我們現在這樣。”
靳宴:“……”
他沉默一陣,直接閉上眼睛。
時寧黔驢技窮。
她調整著姿勢,在他懷裡小幅度地動。
別的就算了,她手無處安放,好幾次都碰到靳宴的腰,指甲隔著薄薄睡衣,觸感細微又不可忽略。
靳宴被她弄得睡不著,深呼吸後,睜開了眼睛。
“不睡覺,想做什麼?”
時寧:“我想自己睡。”
靳宴默了下。
自主睡覺這點人權,他還是得尊重的。
他把手臂收了回來。
時寧舒坦了,她拉拉被子,直接轉過了身,背對著靳宴。
她沒別的意思,她喜歡睡覺時後面有人,這樣有安全感。
靳宴看不到她的內心,於是他自己內心就開始加戲。
對著他睡,睡不著?
她是對他有意見?
他思索許久,然後轉過了身,從後面把時寧抱住了。
時寧:???
她挺無語的。
以前沒發現,他睡覺非得有抱枕。
抱就算了,他手搭在她腰上,很容易就摸到她圓滾滾的肚子。
“難得身上有點肉。”靳宴評價。
時寧:“那是餛飩。”
聽出她口吻裡的“有意見”,他反倒輕笑了聲,手故意在她肚子上揉了兩圈,跟rua貓似的。
時寧頭大,伸手進被子裡,按住了他的手。
靳宴似乎早有預料,掌心蓋在了她手背上,手指擠進她的指縫,很自然地十指相扣。
時寧微愣。
下一秒,男人低頭,將頭湊在了她的頸窩處,聲線醇厚滿足地說:“別再亂動了,睡覺。”
第304章 請他高抬貴手
靳宴把雷超打了,不少人都知道,卻半點浪花都沒掀起來。
這個時候,貴圈的人就好像長了同一條舌頭,乖順得整整齊齊。
時寧是從傅荔處得知,雷超人還在醫院,靳宴連去看一眼都沒有。
“他不僅沒去看,也沒道歉的意思。雷超他爸屁都不敢放一個,想上門說情,都求到應承禹頭上了。”傅荔說。
時寧默默吃著包子。
她估計這事兒沒完,果然,下午她回到倉庫,繼續盤庫存,就被叫去了主管辦公室。
門一開,裡面等著她的,卻是靳明傑。
靳明傑態度溫和,請她坐下。
“靳總,有什麼事嗎?”
靳明傑說:“想必我不說,你應該也猜得到。”
時寧不語。
靳明傑給她倒了杯茶,“雷超的事我是知道的,那天晚上,他喝多了,多有得罪。”
時寧還是不說話。
靳明傑靠在辦公桌邊,口吻就像聊天。
“靳宴把人給打了,雖然下手很重,但歸根結底,也是雷超活該。不過,得到人處且饒人吧。”他推了推眼鏡,說:“靳宴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得罪人太過,也不是好事。”
時寧抬頭,“您可以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