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他們各回各位,等到傅修和樊桃來敬酒。


  傅荔坐在主桌,離應承禹有點距離。


  中途落座,眼見親哥和嫂子到了應承禹那一桌,她眼尖,瞥到應承禹做假動作,隻是仰頭,卻根本沒喝。


  她消息發過去:“養魚呢?”


  應承禹在那邊笑笑,低頭回復她。


  “晚上咱們回婺州唄,我開車。”


  “不回,我家裡忙著呢。”


  “忙什麼啊,晚上你哥洞房,過兩天他就去度蜜月了,又不帶你玩兒。”


  嘁。


  傅荔發了個大錘子打狗的表情包過去。


  應承禹還是問她:“回不回?”


  “再說吧。”


  對面,他朝她看過來。


  她假裝沒看見,看向遠處。


  周圍熱鬧更盛,她就是不看他,也知道他在看她。


  背對背,她舉杯,他也在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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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時,偶爾參加誰家宴會時的感覺,又湧上傅荔心頭。


  那時,她要是不跟他站在一起,或是坐在一桌,就總偷偷看他,然後被他抓住。


  現在,也輪到他目不轉睛地關注著她了。


  他們也到了婚嫁年齡,有長輩過來問,小七啊,什麼時候結婚啊。


  傅荔絲毫不慌,滿嘴事業。


  應承禹那邊,走過一波一波的長輩,卻是復制一般,都把視線朝傅荔這邊投。


  傅荔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應承禹鬼扯了。


  算了。


  不管他。


  那天的氣氛特別熱,將秋後的肅殺寧靜,烘得跟夏天一般。


  傅荔一杯杯酒下肚,覺得整個人都暖暖的。


  天色漸暗,賓客未散。


  她這個愛熱鬧的人,難得沒湊晚上的熱鬧。


  從晚宴廳出來,她背著手往前走,依稀聽到草坪那邊放出的音樂。


  一首老歌:約定。


  你我約定難過的往事不許提,也答應永遠都不讓對方擔心。


  傅荔跟著歌詞,愜意地哼了兩句。


  走過空曠華麗的挑高走廊,盡頭,一身西裝的應承禹在等她。


第1067章 後記應荔篇:一起回唄


  “幹嘛?”


  “等你啊。”


  傅荔雙手背在身後,閉上眼感受晚風。


  “等我幹嘛?”


  “一起回婺州。”


  傅荔睜開眼,下巴微抬。


  “不是說了嗎?不回。”


  “回吧。”


  他抄著手走近,雙手合十,做祈求狀,“孩子想家啊。”


  呸。


  傅荔提提嘴角,輕哼了一聲,繞過他往前走。


  她晚宴的禮服是一件黑色小禮裙,身後有個下垂的綢緞蝴蝶結,像是燕子的小尾巴,隨著她的走動,一晃一晃。


  應承禹小跑著跟上,說:“咱們現在回去,還能趕上明早的早餐呢。”


  “誰愛吃啊。”


  “門衛王大爺有了個孫子,還給咱們留了喜蛋呢。”


  “沒出息,沒吃過蛋啊?”


  “哎,喜蛋嘛,不是一般的蛋。”


  “你滾蛋吧。”


  “回唄。”


  “不回不回。”


  “小七——”


  倆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身影也慢慢消失在走廊上。


  窗外,正是花好月圓。


  -


  傅荔跟應承禹回了婺州沒多久,樊桃忽然就空降了。


  她新婚一個多月,整個人紅光滿面。


  一見面,穿著一套職業裝,很不好意思地跟傅荔和應承禹打招呼。


  “那個什麼,我過了法考了,聽說,你們這邊缺法務?”


  傅荔&應承禹:“……”


  傅荔看樊桃那樣兒就覺得不靠譜,當即給親哥打電話。


  “你不能把她帶在身邊嗎?”


  傅修理直氣壯:“她業務不熟練,在我身邊容易犯錯,我不想罰她。”


  傅荔眼神涼涼。


  “所以你就把她送來,禍害我們?”


  “你們那邊問題不大,還有團隊,她能犯什麼錯?”


  傅荔深呼吸。


  她還想再說什麼,傅修已經掛電話了。


  沒法子,傅荔隻能把人收下。


  要說,樊桃比之前靠譜多了,跟著大律師幹活,有模有樣的。


  傅荔唯一擔心的就是,她吃得特別多。


  應承禹悄悄問:“她別是懷孕了吧?”


  他比劃了一個大碗,“中午,這樣的碗,她幹了兩大碗!”


  傅荔也心慌。


  她哥一把年紀了,老婆不容易得,孩子更不容易,可別出什麼岔子。


  她問了樊桃,還逼著樊桃買了試紙。


  結果,啥事兒沒有。


  樊桃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你們食堂的飯菜太好吃了,要不是離傅修太遠了,我有點想他,我還想轉正以後,也在你們這兒幹呢。”


  傅荔:“……”


  可別了啊。


  確定樊桃沒懷孕,她松了口氣。


  有一天,法務部的頂梁柱集體出差,樊桃這個小卡拉米成了最頂用的。


  應承禹從外面回來,遇到點問題,把她叫到會議室,問了一嘴。


  樊桃爪子一揮,“小問題,我能解決。


  應承禹和傅荔對視一眼,還真對她抱了期待。


  誰知,樊桃一臉嚴肅地搬出一本大書,坐在他倆對面,開始翻閱。


  傅荔湊過去看了一眼。


  哦,傅修手寫的筆記。


  “她在幹嘛?”她麻木地問應承禹。


  應承禹喝了口茶,同樣麻木,“看上去是在翻‘產品使用說明書’。”


  倆人對視一眼,同時在對面眼裡看出絕望,然後哀嚎一聲,仰頭看天花板。


  神啊。


第1068章 後記應荔篇:願你永遠不缺再愛的勇氣


  立家農牧成立近四年,傅荔的事業迎來了一個小巔峰。


  那一年,她三十二,應承禹三十四。


  年初的時候,緒真寄來了一張請柬。


  緒真再婚了。


  傅荔高度贊揚她的勇氣,真心為她高興。


  她知道,這兩年緒真讀書、事業、生活三不誤,離了孟齊軒,她似乎離了霉運,幹什麼成什麼。


  緒真新婚的丈夫是個中德混血,家庭條件和本人素質都很優秀,還比緒真小了三歲。


  婚禮在國外舉辦,傅荔收到請柬,特地飛過去一趟。


  婚禮上,緒真明媚大氣,臉上洋溢著絢爛的笑。


  那之後不久,緒真給傅荔寄明信片發郵件,每次都儀式感滿滿,仿佛上個世紀的豪門千金間的秘密通信。


  夏末的某天,傅荔坐在窗戶上,看緒真的信。


  信中,提及了孟齊軒。


  原來,緒真結婚前,孟齊軒曾去挽留過,那賤東西跟當年一樣,似乎還想再來一次帶緒真“逃婚”的刺激,言語間,仿佛離了緒真就不能活。


  緒真把他诓到了巴塞羅那,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找了人把他打了一頓。


  “賤東西,也不看看他什麼貨色,姐姐家小狼狗甩他十八條街好吧?”


  “媽蛋,當年我怎麼就看上他了,真是瞎眼!”


  傅荔心想,可不就是瞎嘛。


  再往下看,緒真又問她和應承禹的近況。


  傅荔轉頭,看了眼下方牧場,應承禹正追著一頭小牛仔匆匆跑過,頭發凌亂,嘴裡招呼著人。


  “抓住它!”


  傅荔:“……”


  她給緒真回信,吐槽了一番孟齊軒,說到自己,還是拿事業說事。


  緒真回信,沒了耐心,就一段話。


  搞什麼事業!


  你搞得還不夠好嘛,再搞哪天說不定就女首富了,夠牛根了好吧。


  給姐們兒留點活路吧!(叉腰)


  傅荔看著信件上氣憤的火柴人,笑得不行,感慨地靠進座椅裡,拿起信紙,對準窗外的太陽。


  精致的紙張,透過陽光,才能看到一行水印。


  ——願你永遠不缺再愛的勇氣。


  她最終給緒真回信:行,愛一個。


  不知是不是緒真跟應承禹透過風,下午,應承禹就來找她啰嗦。


  最終,說到她哥家的小公主要滿周歲了。


  “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傅荔隨便說了個時間。


  說完,應承禹安靜了一下。


  她放下手裡的筆,抬頭看去。


  隻見他坐在她對面的椅子裡,翹著腿,雙臂環胸,下巴微抬。


  “還一塊兒回不?”


  “要不然呢?”


  “那這回去你家,我應該坐哪一桌了?”


  傅荔聽出試探,悠哉地喝了口茶。


  “你覺得你應該坐哪桌?”


  應承禹笑了,看著她道:“傅總,我都給你打這麼多年工了,好歹,給升個職?”


  “幹什麼,想篡位啊?”


  “沒,就是想要個鐵飯碗。”


  “……”


  “你看看,我這個給你打工的身份,能不能延長一下工齡,打一輩子?”


  傅荔心跳加快,面上不動聲色。


  許久之後,她才說:“看情況吧,這個事兒我還得回去請示一下。”


第1069章 後記應荔篇:更進一步


  傅窈的周歲宴上,傅荔挽著應承禹,去給小寶貝送禮物,眾人就知道,這倆人總算要往前走一步了。


  穿開襠褲那會兒就認識了,到現在而立之年都過了,才走到一起。這幾年,應承禹和傅荔更是一度消失在圈裡,隻安心扎在婺州,似乎打算一輩子在那邊過了。


  傅荔回家透了下口風,傅夫人也是忍不住念佛,阿彌陀佛,終於有結果了。


  另一邊,應承禹他媽就差喜極而泣了,不容易啊。


  傅修結婚,弄得盛大奢華。


  到了這倆從前最愛熱鬧的人結婚,反倒平靜了。從回家宣布消息,到兩家人一起吃飯,再到準備婚禮,安排賓客,都是應承禹和傅荔親自動手。這也是傅荔提的建議,她說,準備婚禮和旅行一樣,最能考驗倆人到底能不能結。


  應承禹一口應下,他連豬都養了,準備個婚禮還叫事兒?


  倆人在金陵和婺州之間來回奔波,偶爾還有國際出差,等倆人都空下來了,才坐在辦公室的地毯上,面對面地精打細算。


  常常出現的情況是,傅荔咬著筆蓋,趴在地毯上,認真記錄。


  應承禹靠在茶幾上,單腿曲起,悠哉地看平板上的場地設計圖。


  中途,傅荔餓了,去零食櫃裡翻出兩袋鹽焗雞腿,自己吃一隻,丟給應承禹一隻。


  “太幹了。”


  “你點個奶茶唄。”


  他掏出手機,熟練地坐到她身邊去,一邊啃雞腿,一邊給她看頁面上的外賣細節。


  倆人慢吞吞地安排著,一直到入了秋,才將請柬發出去。


  婚禮場地,定在了他們新開發的金陵牧場度假村。


  領證前幾天,有人給應承禹搞了單身派對,紀念單身貴族的身份從此成為過去。


  應承禹給推了。


  神經吧。


  破單身日子有什麼可紀念的。


  他累死累活才擺脫單身的好吧,紀念個鬼!


  組織者是個機靈的,當場把單身排隊給改了,弄了個橫幅在大包廂裡。


  ——熱烈慶祝:應承禹先生、傅荔小姐喜結連理!


  應承禹一看,甚是滿意,大手一揮,賞臉了!


  傅荔躺在自家的大沙發上,看著朋友圈的圖片,一臉嫌棄地吐槽:“幼稚!”


  剛說完,一顆小腦袋從沙發和茶幾的空隙裡探出來。


  傅荔嚇了一跳,一看是軟乎乎的“白煮蛋”,登時笑了。


  “你從哪兒來啊?”


  傅窈剛過周歲,是個白乎乎的奶團子,咧嘴一笑,露出幾顆小米牙。她走得不穩當,還很愛爬,有兩個阿姨專門看著她。


  這會兒剛睡醒,阿姨抱著她,她也哭鬧不休,隻有帶著她到處逛逛,她才高興。


  聽到傅荔問,她咿咿呀呀說不清楚,伸出兩條蓮藕一樣的白胖小手臂,抓住傅荔的衣服,哼哧哼哧的,想往沙發上咕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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