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喜歡我弟,而我暗戀她哥。
我倆一對視:「玩點刺激的?」
於是我和她謊稱靈魂互換,住進對方家裡。
她哥向來清冷禁欲,在家卻露著腹肌走來走去。
我被硬控 2.5 秒。
然後咬著牙扭頭裝不在意。
卻沒想到,他從背後勾住我的睡裙衣領,低聲笑著:「妹妹,別裝了。
「我早知道是你。」
01
大二放暑假,我沒回自己家。
十字路口左邊的「圓滿」婚慶店,是我爸媽開的。
閨蜜江菲已經待在了裡面。
她隔著窗子朝我笑,還悄悄給我擠眼。
我回頭,故作鎮定。
跟著她哥江予,毅然向右,拐進他家的「安樂」喪葬屋。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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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江菲玩了十幾年。
雖然我倆互為發小鄰居,但雙方父母一直不太和睦。
畢竟我家幹婚慶,她家幹喪葬,還正巧在街頭對上。
我和我弟俞燃,還有她和她哥江予,天天被拉出來當對照組。
從小開始。
我爸見到她爸就炫耀:「我們家小圓,又拿全校第一了嘞,菲菲呢,考得怎麼樣啊?」
她爸皮笑肉不笑:「我家菲菲也就那樣吧,就是隨便參加了個省賽,拿冠軍了而已。」
比完我和江菲,由媽媽們開啟第二回合。
我媽把我弟薅過來,笑容滿面:「燃燃來,給你姨唱唱你的自創曲,也就好多人都想買你版權的那首。」
江媽媽不甘示弱,扭頭就往屋裡喊:「江予,江予,出來走一圈兒,對,就純走。」
總之,我們父母針鋒相對了十幾年。
沒想到我和江菲不但處成了鐵子,還喜歡上了對方的兄弟。
不過。
得知她喜歡我那個痞氣弟弟的時候,我還是沒忍住,不可置信地叫起來:「你竟然能看上俞燃?他小時候還揪過你小辮啊!」
江菲也跟著大叫,破罐子破摔:「我是 m!不行嗎!」
我:「……行,你牛。」
她嘖了一聲,又把火力引到我身上:「俞圓,你也沒好到哪去,就我哥那個死裝的大冰山,完全不搭理人,你不也喜歡這麼多年?
「你也是 m,還是無藥可救的抖 m!」
我被攻擊到瞳孔猛烈顫抖。
然後狠狠一咬牙。
捂著心口,面如死灰。
「靠,無法反駁。」
空氣陷入一片沉默。
餐館的電視裡正好放著韓劇,講的是交換靈魂的狗血劇情。
心中微動。
側過身時,正好和江菲狗狗祟祟的眼神對上。
十幾年的鐵閨,我當時就懂了,暗示道:「要不,玩點刺激的?」
反正暑假也闲著沒事。
她果斷點頭,笑得比我還變態:「嘿嘿,包的。」
03
假期,喪葬業和婚慶業都很忙。
父母都在各地輾轉,根本沒空回家。
於是,我和江菲串通好說辭,互換手機殼和包。
就這麼荒誕地決定,謊稱我倆靈魂互換,然後住進對方家裡。
轟轟烈烈地準備好後。
我忽然熱血下頭,冷靜了幾分:「你不覺得咱倆很瘋癲嗎?
「先不說靈魂互換這種事有多扯淡,既然父母不在家,為什麼我們不光明正大地接近他們呢?」
江菲搖搖手指,一臉「你不懂」的表情:
「笨啊,隻有在親人面前,人才能展現最真實的本性。
「這就相當於一次實踐考察,如果發現喜歡的人有不好的品性惡習,就能及時止損,而且完全沒有沉沒成本诶。」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
江菲眯起眼睛,壞笑著向我挑眉:「你想想,萬一我哥是個表裡不一的超級大變態……」
我一下子來精神了:「那我必須看看有多變態!」
04
關於江予,連他親妹妹江菲都說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比我們大兩歲。
在我印象裡,他一直冷冷淡淡的,天生帶著疏離。
江菲感嘆:「之前他替我爸當過一次襄儀,我跟著去看,結果那個逝者的家屬哭著哭著,冒出一個鼻涕泡,我差點笑出來掉功德。
「結果一看我哥,那張冰塊臉還是波瀾不驚,我當時就想,果然這家業還是讓我哥繼承比較好。」
不過江予當年填志願,沒填殯葬專業,學法去了。
我緊張:「那他會不會看出來我們說謊?」
江菲把叮鈴咣當的配飾都摘了戴我身上,一撇嘴:「拜託,他學的是法律,又不是法師。
「看不穿人心的。」
雖然她這麼說,但真和江予獨自待在一起時,我還是提心吊膽。
關店,回家,鎖門。
江予卻站在玄關,沒有動,垂眼盯著我。
似乎還有些懷疑。
我咽了咽口水,努力保持自然,走向沙發坐下,打開電視,看江菲正在追的那部劇。
半晌,我繃緊的脊背感受到,那人終於移開了視線。
然後拿了兩罐冰汽水,坐在了我身旁。
好近。
近到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我呼吸一窒。
忽然,他似乎隻是隨意喚道:「江菲。」
我應了一聲。
他說:「你穿錯拖鞋了。」
05
不可能啊。
我下意識低頭去看腳上那雙粉色凱蒂貓拖鞋。Ṭūₖ
江菲特意囑咐過我,就是這雙,沒有錯。
我猛地意識到,江予這是在詐我。
果然,靈魂互換這種扯淡的事,一般人誰會信啊。
但我不是一般人。
仍然硬著頭皮繼續演,語氣還學著江菲,喊他:「哥,我沒穿錯啊,你是下午扎紙人扎太多,腦子暈了吧。」
江予沉默地瞥了我一眼。
我握緊拳頭,差點就要繃不住了。
卻在下一秒,聽到他若無其事地……嗯了一聲。
「那是我記錯了。」
燈光曖昧,他唇邊似乎有一瞬若隱若現的笑。
也許是錯覺。
但我真坐不住了。
猝然起身,跑去了衛生間。
關門,上鎖。
脊背緊緊貼到門上,按住怦怦跳動的心髒。
我顫顫抬眼。
鏡子裡的人,耳朵已經紅透了。
06
晚上吃飯,江予本來打算自己做。
「你先去洗澡吧。」
他走進廚房,慢悠悠地系圍裙,垂著眼睫。
清冷人夫,偏偏眼尾一滴淚痣,說不出的勾人。
差點沒給我帥迷糊了。
「酒釀小圓子。」
他側目,看向抱著衣服的我:「吃不吃?」
「吃,你做什麼我都吃。」
我狂點頭。
這次,真真切切看到他笑了。
還輕輕說了句:「這麼乖。」
我臉一燙,奔進浴室。
感覺剛才有點崩江菲小作精的人設了,但江予好像並沒在意。
站在花灑下,水流輕柔溫熱。
我呆滯的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
草,江予竟然這麼好騙。
剛洗完澡關掉花灑,放在衣服上的手機震動,江菲給我發來了同樣的感慨。
【你弟也太好騙了。
【原來他在家裡這麼乖的嗎,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
俞燃這小子好像不是很聽話啊?
我擦著頭發問:【你都讓他幹什麼了?】
江菲說:【就捶捶背,按按肩,哦,現在他還在幫我洗衣服。】
我大腦宕機了一下:【然後呢,他肯定讓你爆金幣了吧?】
江菲:【我主動給的呀,你都不知道,他對我說謝謝姐姐的時候,笑得有多可愛,呃啊啊啊。】
戀愛腦,沒救了。
我剛回完她:【死丫頭,你冷靜一點。】
下一秒推開門。
眼前的畫面,就讓我不冷靜了。
07
江予換了身衣服,坐在客廳,腿上放了本書。
可是他的眼神沒有在看書。
而是一瞬不瞬地,在看我。
我要炸成一朵煙花了。
他的視線仍舊沒有挪開。
水順著發絲,流過肩頭,滑進幽深的胸口。
我才打了個激靈,結巴著問:「哥?怎麼了?
「盯著我幹什麼?」
他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翹起二郎腿,聲音淡啞:「沒事。
「隻是,還沒習慣,你現在的樣子。」
我松了一口氣。
「哦,我也沒習慣呢。」
江菲的睡裙領口雖然寬,但我比她大很多,穿著倒有點擠。
還有點露。
而且,我去吹頭發時,一抬頭才發現。
我竟然忘記穿內衣了。
非常明顯。
一瞬間,腦子又炸了一遍。
連滾帶爬地衝進江菲的臥室,套了幾個,都太小了!
隻能貼了倆奶蓋又套了層老頭衫,再穿上睡裙時,才堪堪遮住曲線。
怪不得江予剛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好尷尬,好想跳樓。
邊吹頭邊默念靜心咒調理羞恥心態,我忽然聽到有人給江予打視頻電話。
「江哥,你怎麼還在家啊?半小時前給你發的消息呀,就等你來了。」
是個女生,聲音很甜。
她好像通過視頻看到了我的背影,瞬間提高了音量:「這是誰啊?」
有個男生在旁邊笑她:「你別急ṭṻₒ啊,江予說等他妹妹一起的。」
「親妹妹?」那女孩懷疑地問。
我聽到,江予嗯了一聲。
「是啊。
「親妹妹。」
語氣平靜,但尾音微微拖長,莫名很耐人尋味。
心髒一顫。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走到了我身後。
手裡的吹風機被接過,酸軟的手臂肌肉猝然放松。
他指尖穿梭在我發間,動作輕柔,什麼也沒說。
哥哥給妹妹吹個頭,很正常,對吧。
我一動不敢動。
低著頭,暗戳戳地想。
當江予的妹妹真好。
江菲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以前竟然還吐槽她哥不懂照顧人。
我彎著眼,唇角不自覺地翹起。
這不,很會嘛。
08
「吃不成小圓子了。」
吹完頭,他告訴我:「朋友要出國,餞別聚會請我,你跟著去吃點。」
哦,摟席啊,行。
但沒想到,是去一個金碧輝煌的別墅裡吃席,而且還有泳池派對,裡面好多清涼模特的那種。
我目瞪口呆。
卻見一個染了紅毛,還戴玉佛的男生朝我和江予走來。
他瞅見我,先愣了一下,然後ẗũ³挑眉看向江予:「不是,你還有別的妹妹啊?」
江予神色如常:「她是江菲。」
他搭著我的肩,自然坦蕩。
紅毛噗一聲笑了:「你怎麼不說她是秦始皇轉世呢?說不定我還會信。」
我尬到腳趾摳地,卻聽身邊的人微微一笑:「靈魂互換這種事,很常見。」
好荒誕的話。
但從江予嘴裡說出來,竟然挺有信服力。
畢竟,他從小就跟著爸媽去各種生死場,見過的屍體估計比我做過的試題冊還多。
難道真有這種怪力亂神的事?連我也忍不住懷疑了。
在紅毛狐疑的時候。
我看著這人的臉,又看了看那搶眼的玉佛,忽然靈光一閃。
想起了他是誰。
高中時,常跟江予一起在食堂吃飯,江菲跟我聊天還提起過一個常去他們家的闊綽富少爺,綽號是……
「元寶哥?」
我眨了眨眼。
紅毛倒吸一口冷氣,發出一聲臥槽後,徹底信了。
他稀奇地湊近,想仔細看我ṱū₃,卻被江予拍開。
「我妹過來吃飯的,飯呢?」
掃了眼周圍,竟然還有露腹肌表演的男模。
他不動聲色地擋住了我亂瞟的視線,冷聲道。
「你這席,辦得太成年了。
「我和她坐小孩那桌。」
09
紅毛沒答應。
指著二樓露臺站著的幾個人,調笑道:「同學們都在上邊呢。
「喏,咱班女生都在那看你老半天了,嘖嘖嘖。」
江予還跟之前一樣,仍舊那麼受歡迎。
我想起,高一剛入學的時候,不到三天,新同學裡就傳遍了高三年級這位神顏校草。
幾年過去,其他男大學生有的把頭燙成了壯壯媽,有的作息混亂臉色特差。
而江予卻長得更加清澈凌厲,帥出新高度。
年少時期的頂級白月光。
誰也頂不住。
我獨自坐在一樓的角落,心不在焉地往嘴裡塞小蛋糕。
江予本來想讓我一起上樓,我拒絕了。
一方面,樓上的人我都不認識,而且我現在用的還是江菲的身份。
另一方面,我怕看到江予和別的女生言笑晏晏的樣子。
畢竟,江菲跟我說過,他哥雖然母胎 solo,但其實有過喜歡的人。
還給對方表過白。
而且被拒了。
我很難想象,能拒絕江予的女生,該會有多麼耀眼。
又塞了一口甜膩的奶油蛋糕。
我悶悶地告訴自己,不能再吃了。
胃被撐得甜膩,心裡越會湧起酸澀的苦。
我不喜歡吃苦。
所以眼皮一掀,開始盯著泳池裡的男模女模發呆。
你別說,有奇效。
我拿起手機,拍了幾個身材特別不錯的,津津有味地發給江菲一起看。
鐵閨蜜,就是得有福同享啊。
她瞬間就給我發來了震驚符號。
【臥槽,我哥帶你去玩男人了?
【天殺的,我怎麼沒趕上,早知道過兩天再騙他倆了。
【嗚嗚嗚嗚,死丫頭,你必須替我多摸幾把!】
巧得很,我一抬頭,正好和一個蒙面的男模對上視線。
桃花眼含情。
白 T 被水浸湿,變成半透明的,貼合在線條分明的腹肌上。
我呆呆和他對視半晌。
他竟然,主動朝我走了過來。
10
臥槽。
雖然經常跟江菲口嗨,但我這人其實特別慫蛋。
網上苦茶子亂飛,現實裡連男生的手都沒摸過。
可那男模都走到我面前了。
我眼睛完全不敢再亂瞟,尷尬一笑:「你好,有事?」
「小圓。」
我聽到他喊出我的名字,睜大眼睛,訝異。
看他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這下,我整個人都愣住了,下意識脫口而出:「陳煦?」
我高三時的同桌。
竟然下海了。
他笑著,低下頭,有點不自在:「好久不見。」
在我印象裡,陳煦和我一樣,是個非常規矩的乖學生。
而且學習認真,也考上了不錯的大學。
我完全沒想到。
記憶裡,那個站在槐花樹下紅著臉給我表白的羞澀男生,竟然就是剛才站在 C 位跳舞表演的風流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