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抿了抿唇,側過頭去,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摸夠了嗎?」


我從座位上彈射起步,心如死灰。


壞了,這下性騷擾罪行更加做實了!


教授注意到我的死動靜,推了推眼鏡,


「這位小同學有些面生……是有什麼不懂的嗎?」


我舔了舔幹澀的唇瓣,開口道:


「教授,我…我朋友想問一下,性騷擾要坐牢嗎,還能考公嗎?」


 


6


艱難的時間終於過去,


我慢吞吞地收著本來就沒有多少的東西,試圖拖延一點時間。


許辭抱著臂站在我的身側,好整以暇地盯著我。


「哎,慢著,那位女同學先別走。」


我環顧四周,教室裡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迎著教授的目光指了指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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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叫我嗎?」


老教授點點頭,眯了眯眼突然注意到一旁的許辭,


「許辭?你們倆認識?」


他們兩個顯然很熟,


也是,許辭作為常年的第一,


在專業課老師面前眼熟也是應該的。


他拉著許辭講了一些我聽不懂的,夾雜了很多專業性的詞匯。


看許辭聽得專注,似乎沒有注意我這邊,我默默往外挪步,


「你去哪?」


許辭冷不丁地開口,


我撓撓頭:「我看你和教授好像還有話聊,就先走啦哈哈。」


教授的視線在我和許辭之間打轉,


樂呵呵地說著:「看我,耽誤你倆事了不是。」


教授轉向我,一臉和善。


「不過這位小同學,你先別急著走,我有些事找你。」


我看著面前這個白發蒼蒼的老教授,


聽了他兩個多小時的課,沒有哪個瞬間他的聲音這麼動聽過。


他說有些事情要和我私下聊聊,讓許辭可以先走了。


許辭看上去不太樂意,


我佯裝為難地說著:


「這可不是我臨陣脫逃,」


「你們教授找我呢,我也沒辦法呀。」


看到許辭一步三回頭,我朝他揮手告別。


教授八卦地問我:「你們倆在談戀愛?」


我搖頭:「還沒有。」


教授嘖嘖兩聲,唏噓了幾句年輕真好。


「教授,您單獨留我是有什麼事情要問我嗎?」


「你不是法學的學生吧,你是叫……」


我心虛地摸摸鼻子:「教授,我叫葉知裡,是隔壁藝術系的。」


就算我不是這個學院的學生,


也沒規定不能來旁聽吧……


教授留住我顯然不是為了這件事,


他朝我笑了笑:「葉知裡同學,你別緊張,我喊你過來不是要責問你,」


「隻是別的學院來聽這堂課的確實少之又少,更何況還是一大早的課程,別說其他人了,本系的同學中途都溜了好幾個。」


「你們可能覺得自己很隱蔽吧,其實老師站在講臺上看得一清二楚,」


教授有些無奈,「其實隻要不影響課堂紀律,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原來教授都知道的呀。


「那教授,您叫我是……」


教授臉上仍是掛著笑,眼中卻多了幾分嚴肅,


「正因為特地來聽這堂課的人比較少,再加上你課堂上提問我的問題,」


「我找你是想了解一下,是不是在學校或者其他什麼地方遇到了困難?」


我說:「啊?」


「葉知裡同學,你不用害怕,如果你遇到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完全可以向你的輔導員或是老師尋求幫助,我們都會幫助你的。」


我聽得雲裡霧裡,就聽到老教授繼續說,


「發生這種事絕對不是你的問題,你有權利保護自己,尋求幫助也不是軟弱,而是一種勇氣。」


「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為你提供法律援助。」


我這才恍然大悟教授誤會了什麼,


他大概以為我是遇到了性騷擾,才會來這堂課旁聽。


可是教授,真正被性騷擾的人剛剛才被你撵走了呀。


想到這我又有些心虛,


慌亂地向教授解釋這都是一場誤會。


教授的目光中充斥著狐疑,


結合我含糊的態度,更覺得我是羞於啟齒了。


我說:「教授,真不是,我真是替我朋友問的,她……她對這個事有點好奇。」


教授顯然還是不太信,


最後找我要我口中那個朋友的聯系方式,


我咬咬牙,為了打消他的疑慮,


於是把閨蜜的聯系方式給他了。


我在心裡深深地懺悔,點開和閨蜜的聊天框。


椰子裡:「想吃什麼就說吧,今天我請客。」


閨蜜秒回一個親親的表情並發來一條語音。


「有你真是我的福氣~」


7


教授又拉著我科普了一些法律法條,


我強壓著不打哈欠,眼睛都憋出了淚花。


慶幸的是,等教授放我離開,許辭已經走了。


。:「傍晚我在社團等你。」


壞,忘了今天還有社團活動。


我搓了搓臉,還在思考怎麼回答。


他的下一條信息又發了過來,


。:「不過你也逃不掉吧,學姐。」


命運的一切饋贈,都會在暗中標籌碼。


此刻我深刻理解了這句話。


當時的我還在苦於怎麼拉進與許辭的距離,


居然就收到了他的美術社入社申請。


他素來獨來獨往,又和我不在一個院系,


能和我待在同一個社團當然再好不過,


簡直瞌睡了有人遞枕頭。


不僅能在社團活動時遇到他,


還能利用職務之便和他套套近乎。


「不對,你的手這樣握不好掌握力度。」


我站在許辭身後,似乎在看他的畫板,


其實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他的睫毛濃密而修長,輕輕地覆蓋在他的眼睫上,隨著眼波流轉微微顫動。


畢竟沒有專門學過畫畫,


許辭的繪畫水平停留在一個非常樸素的狀態,


但是又有什麼關系呢,


畫得一般,人賞心悅目不就好了。


「是這樣嗎,學姐?」


隨著我的話,許辭改變了他握筆的動作,


「還是不對,食指再下來一點。」


我比劃著動作,許辭沉默了片刻,


抬起眼,看著我說:「……學姐,那你教教我吧。」


我輕咬一下嘴唇,試探性地把手附上他的手背,


嘿嘿,暖暖的。


心跳瞬間加速,臉上也不受控地熱了起來,


還好許辭背對著我,看不到我此刻的表情。


我把著他的手替他糾正了動作,也不敢太造次,立時就松開了手。


「……喏,你看這是不是好多了。」


許辭的聲音低低的,帶著撓耳的磁性,


「嗯,謝謝。」


「學姐真厲害。」


得了許辭一句誇獎,我莫名有些耳熱。


雖然我確實是繪畫專業,


但當初加入美術社的動機絕不單純。


隻是因為,美術社當時招新的師兄師姐實在有些過於美麗,


我承認,從小我對美麗的事物具有非常低下的自我控制力,


師兄朝我笑一笑,勾勾手,


還是新生的我,就不知不覺在報名表上籤了名。


美術社有個傳統,畫素描的時候會由社員輪流當模特,


這是最能正大光明看帥哥靚女的機會,


所以我的社團出勤率高達驚人的 100%!


這反倒讓當時的社長看在眼裡,以為我對美術社確實愛得深沉,


卸任之際,就點名讓我做了社長,把我徹底架住,


現在想翹掉社團活動都不行了。


 


8


「外面這麼曬嗎?」


帶著飯回到宿舍,閨蜜用手背貼我的臉,


「你不是去見系草了嗎,臉這麼紅?」


「偷看人洗澡了?」


「……」


我的沉默喚醒了她的八卦心,


她睜圓了眼睛,驚恐道:「不是吧,你真看了?!」


我說:「……比這個更糟糕。」


把今天早上的烏龍和閨蜜大致說了一下,


她的眼中迸射出八卦的光,飯都不吃了。


抓著我追問:「這麼刺激!你把他當成我了?!」


「那你發什麼了?」


我含糊道:「我想問你內褲是什麼顏色。」


閨蜜立答:「白色。」


「誠實型……不對!這個現在不重要!」


「現在重點是我把這條信息,發給許辭了!」


「不是你,是許辭!」


我晃著她的肩膀,把她晃得頭暈。


「停停停,他罵你了?」


「不算吧……」雖然說了我是變態……


「他拉黑你了?」


「沒有……」還約我今晚見面呢……


「那他應該是還沒看到吧?你撤回不就行了。」


我抿抿唇:「……可他回復我了。」


「細說回復。」


為了保護許辭的隱私,


我不能說許辭給我發了照片過來,


為了我自己的隱私,


我更不能說我還把他發的照片保存收藏了。


見我支支吾吾,閨蜜沒再追問,還笑嘻嘻地說著:


「那你還在糾結些什麼,前些天不還在苦惱拉不近和他的距離嗎,」


「這下好了,心的距離先不說,身體的距離直接貼近了。」


我握緊拳頭:


「…可我在他面前的形象明明是是知性大方的師姐啊!」


「你失去的隻是名譽,人系草失去的可是他的清白啊。」


閨蜜一邊說著,還不忘嘴欠一句。


「先前不知道是誰,聽我說法學系來了個巨帥的新生還不屑一顧呢,結果自己現在這麼上頭。」


「……」


我說:「我發誓,這個我是真喜歡!」


臉、身材、聲音,


完完全全是按照我的理想型來的。


閨蜜笑起來:「你對上一個喜歡的師兄也是這麼說吧,結果怎麼著,愛了三天秒下頭,這次倒是堅持得久。」


「別拿那死人和許辭比。」


我不滿地皺皺鼻子,


「那人頂多算是許辭的……代餐,代餐知道嗎?要是許辭先出現,就沒那人什麼事了!」


大一的時候我短暫的喜歡過一個美術社的師兄,


……就是當時招新把我「勾引」進去的那位。


他和許辭是一個類型的長相,


不,或者這麼說不夠準確,


是他們都是我喜歡的類型的長相,


那位師兄對我很溫柔,又很好,


我自認是在感情方面不算太遲鈍的人,


他對我的好已經超過了正常師兄妹的友愛,


因為第一眼的印象,我對那位師兄也頗有好感,


一顆懷春的少女心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那個師兄向我表白後,我還以為屬於我的甜蜜戀愛要開始了,


結果第三天便被不同院系的另外六個學姐找上門,


我才知道那個師兄就是個仗著有副皮囊,


腳踏多隻船的海王。


不過後來那個師兄也被我們幾個女生整得夠嗆,


夾著尾巴出國留學去了。


所以這段時間跟蹤許辭下來,


看他圈子幹淨,潔身自好,我覺得很好。


我捂著臉,嘿嘿笑著。


閨蜜嗤笑道,要是早知道我那麼喜歡,


當初不如和她一起去迎新生,


說不定現在都談上了。


 


9


大一新生報道那天,閨蜜去當志願者,


說起法學系今年來了一個特別好看的帥哥,


問我要不要去看看。


說不心動是假的,但看了眼外邊的天氣,想著什麼時候看不是看,和她說婉拒了哈。


回來後她一個勁地長嘆,說我不去是我的損失。


我不信。


直到隔周社團招新,我出門打印了一沓宣傳海報,


突然下了雨,


避雨的屋檐附近隻有一個撐了傘的男生。


海報不能沾水,我隻能向他求助,


「同學,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搭我一程?」


他長身駐立,握著傘柄的手修長白淨,在雨中看得尤為分明。


聽到我的問話,傘微微抬起,露出下面一張俊俏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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