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們關心的不是司牧身體不好能不能生孩子,而是單純的希望他養好身體,跟心上那人攜手餘生。


  提到譚柚,司牧才微微一頓。


  沈氏柔聲道:“好孩子,你別怪阿昀說話重,他是看出了柚子對你的偏袒維護,將來……你怎忍心留她一人?”


  譚主君是心疼譚柚,也是心疼司牧。就是因為沒拿他當外人,才把話說的這麼直。


  他們到底不會一直留在京城,沒辦法看著司牧讓他好生調養,更不能拿刀逼著他照顧好自己。


  司牧要想養好身體,需要他自己從心底重視,從心底在意才行。


  隻是不知道,譚柚在他那裡有沒有這個分量。


  司牧愣在原地,薄唇抿緊。


  直到旁邊譚柚伸手握住他的手背,溫熱的掌心裹著他微涼的手,司牧才側眸看過來。


  他跟譚柚對視,在她平靜溫和的眼睛中看到了她對自己的無限縱容,心突然像是被什麼扎了一下,泛著酸澀感,就這麼密密麻麻的疼起來。


  他以前都沒真正在意過自己的身體,直到今天忽然發現,這副身體以後好像不僅僅屬於他一個人了。


  司牧這才意識到自己以往是虧待了它,沒能把最好最健康的它,交給最好的譚柚。


  司牧眼睫煽動著落下,端著茶盞的手指無意識收緊。他深呼吸,隨後抬眼看向譚主君跟沈氏,輕聲道:“我知道了。”


  譚主君跟沈氏松了口氣。


  最後是譚橙。


  譚橙的紅封在幾人中最厚,一度讓其餘幾人覺得她把娶夫郎的老本都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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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留點嗎?”譚母問,“哪怕偶爾跟同僚出去喝酒也需要銀子啊。”


  譚橙頓了頓,“我沒什麼能一起喝酒的同僚。”


  自從翰林院能早早散班回來後,譚橙的作息就跟譚柚差不多了。亥時睡覺,飲食均衡,沒什麼能花多錢的地方。


  譚母,“……”


  譚母竟找不出反駁的話,吶吶道:“你隨我,我也不愛喝酒。”


  眾人看看譚母的“酒肚”,再看看譚橙勁瘦挺拔的腰,一度沉默,表示不信。


  譚橙的紅封裡有地契跟她存銀子的票根,都放在了裡面。


  “這是我的心意。”


  譚母搖頭咋舌,“你的心意好厚啊。”


  譚橙,“……”


  譚柚笑,“阿姐不用,你厚厚的心意我收下了,但紅封不要。你放心,我有銀子,夠花。”


  她此話一出,司牧幽幽的目光掃過來,輕輕軟軟地問,“你有銀子啊,都放哪兒啊,將來怎麼花?”


第39章


  “我們都聽說了,你喜歡聽別人誇長皇子。”


  司牧此話一出, 廳裡瞬間安靜,譚主君跟沈氏將目光放在譚柚身上,老太太跟譚母端水喝茶。


  跟毫無經驗剛剛成親的譚柚比起來, 有夫郎的老太太跟譚母顯然都被問過這個問題。


  司牧茫然了一瞬, 輕聲詢問,“這算家事嗎?”


  沈氏都有些想笑了, 溫柔頷首,“算。”


  司牧這才看向譚柚。


  譚柚說她有錢, 司牧正好順嘴往下接了一句。


  現在的問題都不是譚橙這厚厚的心意要不要收下, 而是譚柚的小金庫怕是不保。


  譚柚雖每日在吳府任教, 但隸屬翰林院,現在屬於領了個教導的活兒, 等完成後再回去。


  畢竟翰林院本就有稽查官學功課一職, 她每天去吳府教學就跟譚橙每天去翰林院點卯一樣,都是上值,所以這期間翰林院還是給她發俸祿的。


  甚至連她每月俸祿多少幾時發薪, 司牧都知道。


  論上峰是自己夫郎, 該如何藏私房錢……


  老太太覺得這是小兩口關起門討論的事情, 於是說,“今日就到這兒吧,難得你倆休息就別陪著我們了。”


  譚柚跟司牧行禮出去,留在譚橙坐在椅子上頓了頓,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這個問題可太難回答了,簡直無解。


  “等你成親你就知道了,”譚母示意她, “把你那厚厚的心意收回去吧, 左右都到不了柚子手裡。”


  到不了阿柚手裡啊……


  譚橙把紅封揣回去, 那她先留著,日後“接濟”一下阿柚。


  “說到成親,”老太太看向譚主君跟沈氏,邊剝荔枝邊道:“阿柚已經娶夫,是時候給阿橙選個夫郎了。”


  一般情況下,都是嫡長姐先成親,後面才能輪得到妹妹,長幼有序。


  如果誰家的姐姐還沒娶夫,妹妹先把夫郎領進門,甚至孩子都出生了,外人會下意識覺得這姐姐怕是有什麼隱疾,至今才沒有娶夫成功。


  譚橙跟譚柚的情況和旁人就不同了,譚柚尙的是長皇子,對譚橙沒有絲毫影響。


  而且像譚府這樣的人家更不在乎這些,不說譚家勢力,但就譚橙這樣的朝中新秀,京中男子們排著隊想嫁。


  隻是礙於譚橙曾被長皇子默認為準驸馬,雖說現在司牧跟譚柚成親了,但不少人家還是有所顧忌。


  尤其是,如今的朝中局勢下,嫁進譚府,就會自發被歸為長皇子一派,因此越是身份高家世好的人家,越是不敢輕易搭上譚府的這條線。


  這就好比一塊極其美味的糕點,但裡面興許就藏著鸩毒,不少人雖心動,卻不敢張嘴品嘗。她們也都在觀望。


  “我跟阿洲倒是把京中未出閣的男子都調查一遍,”譚主君微微皺眉,顯然也是被難住,“隻是有些事情還需要娘來把關。”


  老太太拉長音調,“哦?”


  她笑呵呵地將眼神遞到譚橙那裡,“這事不該是阿橙把關嗎,畢竟娶回來的人是要跟她過一輩子的。”


  被長輩們當著自己的面討論自己娶夫的事情,譚橙說不出的拘謹不自在,也不好意思多聽,於是選擇站起來行禮,“我還有公務在身,先回翰林院了。”


  好家伙,直接銷假回去上值了。


  “這橙子。”譚母噯了一聲,“本來還想問問她心中可有中意的男子,她卻跑的比兔子還快。”


  “論落落大方坦白承認心意這方面,阿柚是比她姐姐幹脆很多。”老太太擦擦手,不打算繼續再吃。


  如今孩子們都不在,幾個大人便能把話說開。


  “講講吧,你們選了哪幾家?”老太太端起茶盞喝水漱口,“覺得哪家最合適?”


  譚主君道:“我跟阿洲從多方面權衡,最後覺得柳家庶子柳盛錦還不錯,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極好。”


  沈氏跟著開口補充,“可惜身份不高,若是嫡子還可以考慮一二,如今是庶子,便擔不得譚府嫡長女主君一位。”


  沈氏哪怕隻是側君,都是四品官員的次子,而非庶出。


  柳家如今沒落,處境比四品官員差多了。


  不過,如果柳盛錦能是個嫡長子,柳家即使身份不高,譚府都可以考慮考慮。畢竟譚橙未來夫郎背後的家世最好不要錯綜復雜,更不可身居高位。


  隻是現在,柳家是那種局勢,昔日貴君柳氏又因為不光彩的事情被關在冷宮了,連帶著原本炙手可熱的柳盛錦也被牽連,甚至淪為靠顏色幫柳慧箐搭線的棋子。


  譚家挑選的是譚府未來主君,可不是發善心因為柳盛錦處境艱難便讓譚橙將他娶進門。


  “不過,做個側君亦或是貴侍倒是可以。”這是沈氏跟譚主君商量出來的結果。


  “再看看吧,”老太太雙手插袖,“阿橙這婚事,可比阿柚復雜多了。”


  “你們既然提了一嘴柳家那孩子,定是因為京中未出閣的男子裡沒人在容貌跟才情上比他更好,後來又說不合適,便是權衡到了家世。如此看來,當真不好選啊。”


  比柳盛錦身份高的沒他長得好看,比柳盛錦身份還低的不在考慮範圍內。


  “既要挑個好的,又不能挑個太好的。”


  老太太話說的雖然不詳細,但譚主君跟沈氏心裡都清楚她是什麼意思。


  譚府勢力本就錯綜復雜,因著老太太三朝太傅,導致朝中多半文官都是她的門生,這既是榮耀又是懸在脖子處的刀。


  畢竟權勢過高,會給上位者造成威脅。


  所以譚橙這一輩,又攤上朝中兩位掌權者,便導致譚家對譚橙的要求是隻求穩,能低調度過這幾年最好。畢竟這姐弟兩人不可能虛與委蛇一輩子,總有撕破臉的一天。


  到時候朝中局勢明朗,譚家也會相對安全。


  隻是現在一切因為譚柚尚了長皇子而發生變化,原本中立中庸的譚家站在了長皇子這一邊。


  譚橙可以在朝中有所作為,但她的婚事卻又比之前難辦很多。


  因為譚橙不能娶家世過好的男子,這會對皇權造成威脅。


  並非譚家以惡意度人,隻是不能拿譚府幾百口人的性命去賭司牧容忍的底線在哪兒。


  司牧作為長皇子,參政攝政,也有他自己的顧慮跟思量。如今他也是譚家的一份子,譚家能做的便是讓他安心,如此對彼此雙方都好。


  如果將來他贏了,譚家定不能成為那棵讓他撼動不了的大樹。隻有樹大,才招風,才會讓站在樹邊的上位者忌憚。


  要是將來他輸了……


  老太太沉默,但就秋闱一事來看,要是將來他輸了,大司也就不過如此了。


  譚府如今要考慮的竟是比之前還要多,以前想的隻是在長皇子跟皇上之間周旋,如今想的不僅是周旋中如何幫扶長皇子,還要提早為以後做打算。


  像她們這種人家,家國早就一體,哪有那麼容易分得開。


  “也不能委屈了阿橙,”老太太跟譚主君和沈氏說,“如果實在沒有更合適的了。”


  她看著譚母,表情復雜,語氣沉痛,“長得好看勉強也算優點……”


  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譚主君跟沈氏,“……”


  兩人不由看向譚母,譚母正在剝荔枝殼,茫然地抬頭看三人,“啊?怎麼了?”


  之前譚主君說挑選男子的事情,她一個女人不適合多問。譚母便自動放空耳朵,專心吃自己的荔枝。


  沈氏溫柔笑,“沒事。”


  長得好看的確是優點。


  如果不是過於看臉,他跟阿昀也不會覺得柳盛錦有一線可能。


  “哦對了,”老太太想起什麼,問譚母,“你那份關於難民的折子交了嗎?”


  “交了啊,剛回京就交了,”譚母才慢慢回過神,“怎麼朝上都沒有動靜呢?”


  按理說百姓流離失所淪為難民這麼大的事情,朝上應該早就討論起來了,如今想想這麼平靜倒是有些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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