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齊春錦喃喃道“繡得比我好。”


  第二個是藍色盒子,裡頭卻是一件玉如意。


  “好貴重。”齊春錦發愁地想,下回小皇帝若是喬遷,不,皇帝自然是不會喬遷的。若是小皇帝新婚,她該送什麼禮物呢?她掏得起錢買玉如意麼?


  最後才是那個玄色盒子,裡頭是一隻荷包,卻並非是齊春錦那隻。


  這隻荷包似是用上好的絲線繡成,至於是什麼絲線,齊春錦卻是認不得的……但繡荷包的人,必定極善繡畫兒。隻見上面同樣繡了鴛鴦、福字,卻是活靈活現,連顏色搭配都是恰如其分。


  精致極了。


  齊春錦一下便不發愁了。


  她有新荷包裝錢了。


  也不必再忍著針扎從新做一個了!手指頭保住了!


  齊家上下歡喜了。


  宋珩卻又是一夜無夢。


  待他再入宮請安,太皇太後都瞧出來了他的面色愈發冷淡漠然了。


  “可是今日操勞狠了?不如請太醫瞧一瞧?”太皇太後出聲問。


  宋珩突地想起了那個黃太醫。


  “那便請黃太醫吧。”


  太皇太後與太後都齊齊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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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黃太醫,不是專門給宮中女眷瞧病症的麼?乃有婦道聖手之名!


  太皇太後心下不免憂慮,難不成齊王當真身體出了岔子了,都說起胡話了?


  底下人不敢忤逆宋珩的意思,當下就去將黃太醫請來了。


  太後忽地想起一樁事,問“去圍場時,我聽聞雲安郡主特地召了黃太醫前去。是為的什麼事?”


  “不是什麼大事。”宋珩一筆帶過。


  太後張了張嘴,便也隻好不再追問。


  黃太醫來到殿中,誠惶誠恐拜見了太皇太後與太後,隨即便與宋珩到偏殿去診治了。


  黃太醫倒不覺得奇怪,他雖是多為女眷診病,但也並非無法為男子診治。


  宋珩將手腕懸於腕託上,淡淡問道“那位齊三姑娘的病症如何了?”


  黃太醫忙道“大好了。”


  偏殿中一時便靜默了下來。


  攝政王竟是隻問了這樣一句,便不再問了。


  攝政王果真對皇上關懷備至啊,連這等小事也要愛屋及烏。


  黃太醫心中感嘆。


  又過了會兒,黃太醫抬起頭,困惑道“殿下身體並無病症。”


  “是嗎?”宋珩面色淡漠,不怒自威,他道“本王從前總會做夢,近日卻一次夢也未曾做過。本王連自己的夢都丟了。這便是本王的病症。”


  宋珩語氣雖平和,但連黃太醫都從中聽出了幾分不快之意。


  黃太醫忍不住道“殿下這病症倒也奇了。那位齊三姑娘也是日日做夢,她卻是不想再做夢。於是臣給齊三姑娘開了方子,如今已見了效。臣知曉如何去夢,但還不知如何召夢呢……”


  “你說什麼?”宋珩突然打斷了他。


  黃太醫抬起頭來,卻見攝政王面色沉沉,帶出了幾分肅殺之氣。


  黃太醫雙腿一軟,差點跪倒下去。


  宋珩怎麼也未想到,病根原來在此處!


  若是早知她的病症是不願做夢,他又豈會特地命人將黃太醫送去?


  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宋珩面色愈發冰寒。


  “你方才說,齊三姑娘不願做夢。”


  “是、是……”


  她為何不願做夢?是不想見到他?


  這廂齊春錦打了個噴嚏。


  從床榻上慢吞吞坐了起來,王氏走進門來,笑道“我聽蓮兒說,你講荷包裡的銀子,都給了人了。母親添些錢給你。”


  齊春錦高興得眯起了眼,從王氏手中接過了一塊碎銀子,當下便解開了那隻荷包。


  王氏眯了下眼。


  這荷包怎麼好像變了個模樣?


  齊春錦歡歡喜喜一抽繩子,那荷包的開口立即散開了,哗啦啦滾了一捧的金裸子出來。


  二人都傻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寫完啦。晚安。評論隨機發紅包。


第23章


  “哪裡來的?”王氏撿起了一顆金裸子,是有些分量的。


  這東西小,若不是抖一抖荷包,還真不一定能發覺,裡頭藏著這樣的小玩意兒。


  “荷包裡頭……送的。”齊春錦也抓了兩顆起來。


  想必能買許多碟的箸頭春了。


  “誰家荷包會自個兒長金裸子出來?”王氏哭笑不得。


  齊春錦指了指那被她踹到地上去的盒子:“喏,這裡會。”


  王氏愣了愣,心下嘆息。小宋公子,大宋公子。她雖分不清誰是誰,但卻知曉大淵王朝的皇室,不就正是姓宋嗎?


  齊春錦彎腰將那些金裸子攏起來,裝回去。


  她小聲道:“……他果真是想要扭轉外人眼中自己的模樣。”


  “錦兒說什麼?”


  齊春錦連連搖頭:“沒什麼。”


  那應當算是攝政王的秘密罷,又怎麼好到處說呢?


  她是從來不戳人傷疤的,唔。


  ……


  不多時,黃太醫擦著汗,邁著兩條嚇軟的腿,緩緩退出了偏殿。


  太皇太後身邊的嬤嬤連忙喚住了他,將他請到了主殿。


  “如何?齊王是怎麼一回事?”太皇太後急切地問道。


  黃太醫驟然回憶起方才偏殿中的種種。


  攝政王竟是要他停了齊三姑娘的方子……


  黃太醫恍然回神,又擦了擦汗,道:“……並非、並非是什麼大事,臣給殿下開了個方子,想必過些日子便好了。”


  太皇太後將信將疑地點了下頭,道:“若是殿下身子有恙,你未能診出來,本宮便要拿你問罪了。”


  黃太醫連連應是,這才退下。


  宋珩很快也回到了主殿中,拜別了太皇太後與太後。


  待宋珩的身影行遠,太後方才道:“齊王若是娶了親,您也不必如此操心了。”


  “道理誰都懂,隻是他至今仍未有意中人。”


  太後道:“等著齊王自己來選,這一年又一年,何時才是頭?不如還是您來選。”


  太皇太後沉吟半晌,到底沒有對太後這番話作出回應。


  無人比她更了解宋珩了。


  宋珩眉眼疏淡時,像個文人。骨子裡卻還是那個戰場上殺伐決斷的年輕將軍,性情孤傲冷厲,不會允許任何人替他做決定的。


  太皇太後換了個話茬,問:“皇上的選妃之事,進行得如何了?”


  太後果真一下便將注意都轉移到皇上身上去了,難掩歡喜地道:“隻等下月壽辰時,我私底下與皇上先說好,是哪幾個姑娘。他且瞧一瞧,隻要不是惹皇上厭憎的,那便按名單來,不作變動了。”


  太皇太後點了頭,也不再多加過問。


  黃太醫手腳倒也快,立即便讓小太監先到雲安郡主府上去報信了。


  黃太醫生怕他們不撤藥,隻說那方子隻能吃到今日,便得停了。再不停,就要對身子造成損害了。


  雲安郡主哪裡敢耽擱,立即讓嬤嬤去齊府傳話了。


  “不能吃了?”王氏聽了嬤嬤的話,先是驚訝,而後是後怕,連忙讓丫鬟去將今日熬出來的藥倒了。


  但等那藥倒了,王氏又總覺得哪裡不大對勁。


  若是吃到今日就該停了,太醫應當幾日前就會囑咐才是,怎麼會到今日才匆匆來提醒?


  正巧齊春錦也實在不想吃那發苦的藥了,當下點頭道:“不吃了好,不吃了好。這幾日也沒有再做夢了。”


  王氏這才放了心。


  隻是停了藥後,也不知是什麼緣故,齊春錦一夜沒睡著。


  第二日,蓮兒將她喚起來,見她眼下微腫,面色憔悴,著實嚇了一跳。心道,原先做噩夢時,也不曾這樣過啊!


  “姑娘無事吧?要不再託郡主請了太醫來瞧瞧?”蓮兒憂心道。


  “隻是沒睡著罷了。”齊春錦說著打了個呵欠。


  齊王府。


  小宮女問:“殿下還未起嗎?”


  守在門口的太監道:“還未呢。”


  怪了,殿下從未起遲過啊。


  小宮女在心頭嘟囔道。


  宋珩卻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擁著錦被,在床榻上睡了足夠長的時間。


  他睜開眼,又閉上。


  閉上,又睜開。


  最終發現,白等了。


  宋珩再起身時,已是日上三竿。


  宮人伺候著他洗漱、換了衣裳,小太監站在階下,道:“殿下,鍾大人、馮大人……諸位大人今日已經數次來邀殿下前往議事。”


  宋珩垂下眼眸:“不去。”


  前幾日方才因帶了小皇帝去圍場一事,眾人鬧得都不大愉快。


  自先帝去後,宋珩便替著上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朝,拿了多少年的主意……如今他便做甩手掌櫃,他們又待如何?


  小太監訥訥應聲,隻好退下去回話了。


  興許是一步一步確認了,齊三姑娘便是入他夢的少女。


  原先初在周家宴上相見,心下也還不過淡淡。如今卻……宋珩面色越發冷淡,便連瞧那呈上來的早膳,也覺得多不順眼。


  “成湘。”


  “……是、是,殿下。”成湘本能地一激靈。


  宋珩站起身來,淡淡道:“去校場,本王空手,與你過幾招。”


  果然來了!


  成湘心下哀嚎一聲。


  ……


  宋珩難得在齊王府中待了一日,這一日待下去,卻是讓王府上下都有幾分苦不堪言。


  齊春錦昨夜未眠,白日便在府中昏昏睡了一日。


  朝堂之中,卻也有幾分焦頭爛額。


  待晚些時候,更是下起了雨。


  弄得誰心底都不大愉快。


  齊誠匆匆從外頭歸來,說是已經過了書院的考核,要不了兩日便要入書院任職了。


  王氏便擺了一桌宴。


  一家人圍在一處吃了飯,又細細聊了書院裡是什麼模樣。


  齊誠道:“哦,還有一事。那位顧先禮先生,不日要返京。”


  齊春錦驚嘆一聲,這才來了點興致。


  等茶餘飯後,齊春錦趴在窗上盯著淅瀝雨絲瞧了會兒,卻是不知不覺地又睡著了。


  蓮兒連忙給她披上了厚厚的大氅,又關了窗戶,這才退出去。


  齊春錦睡得迷迷糊糊,隱約嗅見鼻間傳來了淡淡的香。


  她不知那是什麼香,但卻不止一次從攝政王身上的衣物嗅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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