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單位不是不允許他們談戀愛。


  甚至可以說鼓勵他們戀愛,且結婚,盡快擁有下一代,隻是因為目前的形勢問題下,他們跟外面的女孩子往來,必須向組織匯報。


  而冷峻,原來因為反感單位這種過份的,侵涉自由式的監督,從不參加單位組織的各種相親,也從來沒跟女孩子約會過。


  他要出門約會就夠驚人的了,且主動願意匯報整個過程,就更驚人了。


  看他拿著假條出門走了,營長喊住了何新松:“你見過陳思雨的,以你的觀察呢,她跟冷峻之間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在戀愛?”


  何新松否認:“沒有,人陳思雨瞧不上冷峻。”


  “那他倆到底誰約的誰,是冷峻約的對方嗎?”營長再問。


  男女要處感情,不可能一蹴而就,得有個過程。


  而今天,營長的態度又改變了。


  因為遠在南部的冷師長親自打電話到他這兒,證實了陳家祥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以及陳思雨是冷峻的娃娃親一事。


  陳家祥可是戰鬥英雄,雖然因為殘疾而退得早,退時隻有個營長的職位,但隻要熟讀蜀中會戰的人的都知道,他當時率的營,在戰局中是起著決定性作用的。


  而陳思雨的生母,也是犧牲在戰爭中的,她本人可謂清清白白。


  那麼,隻要思想委員會能出具胡茵身世清白的證明書,他倆談戀愛,乃至結婚,就都沒有任何阻礙了,但營長需要知道具體的過程。


  何新松說:“是陳思雨約的冷峻,說是有話要說。”


  “那算女追男呀,挺好。”營長說:“明天你也休息,陪冷峻一起去。”


  何新松說:“領導,男女之間就算不談戀愛,也可以有往來的,咋在你們看來,要不戀愛結婚,要不就連句話都不能說。人家正常見個面,我憑啥跟著,我們是舊社會的深閨小姐嗎,你怕陳思雨把冷峻敲暈扛走是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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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長耐心說:“困難時期,克服一下吧,畢竟目前咱們這邊形勢嚴竣。”


  何新松還是不幹:“要去您自己去,我反正不會去丟人現眼,因為我懷疑任何人,就懷疑我自己,我也不會懷疑冷峻!”


  其實大家都很不習慣這種跟異性見個面就要上報,還必須人陪著的苛刻規則。


  太幹涉個人自由了。


  冷峻是三代空軍,擊斃過判逃戰友的人,至少何新松不會懷疑他。


  他也絕不會跑去跟梢,戳人家中間當木頭柱子的。


  “這是命令!”營長喊。


  何新松回:“您關我禁閉吧,反正我是不會跟著的!”


  ……


  已經一周了,吳小婉和白山的拘留期正式結束,因為目前公檢法單位全下鄉參於勞動了,由公安局來裁決離婚,所以離婚的事辦的非常快。


  而徐莉,給了白山莫大的讓步。


  非但沒有向思想委員會反映這件事,甚至也沒在單位刻意宣揚此事,就連她爸想為她出頭,揍白山一頓,也被她給攔住了。


  丈夫出軌畢竟是件丟人的事,她不想不論走到哪兒,都被人指指戳戳。


  倆人從民政局出來,還得到單位,領導面前匯報這件事。


  風紀問題就必須下放,而涉及風紀的兩個人,也不能下放到一個地方。


  也是為了他們倆考慮,孫團準備把白山下放到申城文工團,吳小婉,則下放到津市文工團去,但因為徐莉是當事人,孫團要她來決定倆人的下放地。


  “白山畢竟是國家二級編導,去申城吧,那邊的文工團大,也有可施展的空間,至於吳小婉,放到津市去吧,離首都近,萬一這邊缺角兒,隨時可以調回來。”孫團手指白山:“你這回的錯誤可犯大了,要不是徐莉網開一面,沒有往思想委員會報告,全團都要跟著你遭殃,還不趕緊謝謝徐莉。”


  “我錯了,這幾天在拘留所我吃不香睡不著,一直在反思自己,也會一直靜待她的原諒。”白山心裡雖然恨的咬牙切齒,可嘴上依然情意綿綿的。


  徐莉倒是真心:“白山,你的才氣和才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對待女性方面,我誠心建議你,以後不要再動手了,在男女關系上,也盡量謹慎一點!”


  作為文藝工作者,她能欣賞到白山的才華。


  既然已經離婚了,於自己曾經愛過的人,也希望他能過得好一點。


  出軌,家暴,在這兩點上不加以改正的話,他以後的婚姻不會幸福的。


  但白山可不這麼想,他不想走,想留下,就想求得徐莉的原諒。


  而隻要他倆能復婚,團領導惜才,會幫他把事情瞞過去的。


  所以示意孫團先不要填調離書,他拉著徐莉回了辦公室,說:“徐莉,我向天起誓,以後絕不動手,求你了,就再給我一個機會,行嗎,就一次。”


  在團裡他倒從來沒有動過手,而且已經離婚了,徐莉覺得白山應該不會再動手打自己了,遂說:“婚姻就算了,咱不談了,你先去申城一段時間吧,過段時間風頭過了,我會跟領導提議,再把你調回來的。”


  這就等於是松口,讓他去全國第二大的申城了。


  這是最好的結果。


  但白山並不滿意,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想走。


  把徐莉堵到了牆角,他湊嘴上去了:“不行,我哪兒都不去,必須守著你。”


  “哎呀白山,你放開我……”徐莉說著伸手就推,白山賴皮狗一般纏上了,嘴巴連拱帶親:“不行,我不放,就不放。”


  已經離婚了,徐莉非常反感白山這種做派,但她力量小,推不開,越推,白山還越是纏得緊。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咳咳聲。


  當然是陳思雨,她進來,白山自然就松手了,冷冷掃陳思雨一眼,唇角一勾說:“莉莉,你先處理,咱的事一會兒再聊。”


  經過陳思雨時,這位二級編導勾唇,夾眼皮,好似要夾死陳思雨似的。


  捉奸是陳思雨主導,能讓徐莉脫離白山的魔爪,也多虧了陳思雨。


  陳思雨來,她居然在跟白山打情罵俏,徐莉自己也挺尷尬的,又不好解釋嘛,隻問:“都要下班了,你咋來了?”


  陳思雨嘆了口氣,低聲說:“我家那邊出了點麻煩,我到單位來躲一躲。”


  “出啥事了,要不要我幫忙,不然住我家去。”徐莉說。


  陳思雨故意嘆了口氣,說:“我原來跟你說過的,我們院裡有一對離婚的夫妻,當時也是我幫的忙,但女同志們大多心軟,那男的下放一陣又回來了,現在不但天天打老婆,就因為我幫過忙,連我也一塊兒收拾上了。”


  為什麼很多人看到夫妻出軌,卻選擇勸和不勸分。


  不是因為心惡,而是因為,有些人天生糊塗,你在幫她打渣男,但她一轉身,又跟渣男好上了,合起伙來連你一塊兒坑。


  陳思雨熱心仗義,喜歡幫人,但也得隨時提防自己被人坑。


  徐莉一凜,因為陳思雨原來確實說過,她院裡有個丈夫出軌的事,仔細一想,她說:“你不是說他們已經離婚了,離婚了還打?”


  陳思雨低聲說:“徐老師您沒經歷過的嗎,隻要是家暴的男人,離婚了,就會打前妻打得更狠,人家前途,名聲,事業全毀了,殺前妻的都多著呢。”


  徐莉默默打了個寒顫,轉身出去了。


  過了大概十分鍾,走廊盡頭,廁所的方向傳來一聲尖嚎:“徐莉你咋想的,你他媽居然想讓我去邊疆,讓小婉去陝北,你瘋了吧你!”


  ……


  “你她媽一女人,要不是我捧著,哪來的今天,我給你臉了?”還是白山。


  緊接著是徐莉的尖叫聲:“救命啊,救命!”


  陳思雨下意識反應,轉身往廁所跑,但她離得遠,跑得慢,滿樓的人此時都在往廁所方向奔。


  女廁所裡,白山還在吼:“去給我改檔案,不然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家暴男雖然善於偽裝,但並不善於控制脾氣,而且圖窮就會匕現。


  幸好孫團是男性,還是部隊轉業的,衝的快,也幸好白山是個文人,比不得孫團這種部隊上退下來的孔武有力,不一會兒,把他給拽出來了。


  “當著我的面打人,白山,你可真夠野的,給我滾到邊疆去,好好反省。”孫團說。


  白山見了領導倒是秒慫,而且特別會辯解:“領導,我沒有碰徐莉,真的,動都沒動,就隻聊了一會兒,行行行,我去申城吧,我現在就去買票,馬上走人。”又指天發誓:“蒼天有眼,我真沒打徐莉。”


  可他手裡分明又扯著徐莉的一大把頭發,悄悄就要往兜裡裝。


  徐莉也不是對白山還抱有什麼樣的幻想,而是,她沒有對付家暴男的經驗,就好比上回在招待所倆人打架,她扯白山的頭發,扯完就丟地上了。


  但白山不一樣,扯完頭發他就會悄悄藏起來。


  要不是陳思雨提醒,說家暴男離婚後會打得更狠,她沒那個魄力的。


  但剛才在廁所裡,白山差點把她掐死,她怕了,她後心發涼,求生的意志讓她衝了過來,從白山手裡搶過了頭發。


  一把撥亂自己的腦袋,露出上面塊塊的斑禿。


  於一個天天登臺,站在臺上就好比眾星捧月的角兒,大青衣來說,當著同事們的面自曝這種醜事,她自己也很難堪,但她還是曝了,她說:“孫團您看,這是白山從我頭上薅的,而我頭上那些禿掉的地方,也是他薅,他拔的。”


  頓了頓,她說:“沒有通融的餘地,白山必須去邊疆,吳小婉必須去陝北。”


  全團上下,所有的女孩子幾乎都在嘆氣。


  在這一刻,白山留給她們的,溫文爾雅的形象不見了,他就跟條瘋狗一樣:“你她媽的徐莉,老子早晚弄死你!”


  徐莉這回沒選擇正面硬剛,正好陳思雨拉她,她於是拉著陳思雨的手,躲回了團長辦公室。


  而孫團,這回也沒再給白山面子,直接通知公安,將其從單位給驅離了。


  想幹工作就調邊疆去,不想幹就開除,成氓流。


  徐莉一直呆在團長辦公室裡,直到下班時間才敢出門,但臨出門前,她想了又想,在白山的調任通知,家屬意見欄裡填了一段:該同志有嚴重的作風問題,極易勾引女性犯錯誤,請地方思想委員會觀察,並注意其的動向!


  糊上信封,又把它放回原位,這封調任明天就會發往邊疆,按理,它會比白山到的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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