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為了顯得自己確實能辦成,緩解大家的憤怒,她說:我們已經約好了,明天她就會幫忙給我辦的。”


  “是嘛?可我就住在冷家,冷師長的女兒,冷梅的房子裡,她周末就去外地了呀,您真跟她約了,咋約的?”陳思雨反問。


  提高嗓門,她說:“媽,當初為了念琴你故意汙蔑我跟高大光不清白也就算了,現在又扯上空院的領導來撒謊,女兒那麼愛您,您卻這麼恨我?恨不得我死不說,不幫忙,還佔著幫忙的茅坑不拉屎呀,要不是我就住在冷姐姐家裡,我不就得像我繼母一樣,又被您用謊言給坑了嗎?”


  馮慧目瞪口呆。


  但陳思雨還沒完,拍拍胸脯說:“要是等著您給我幫忙,我到最後,怕是跟我繼母一樣,得等到絕望之下,自殺吧。”


  陳剛拍案而起:“馮慧,我四處求爺爺告奶奶,找部隊文工團的領導調念琴回來,合著你表面答應幫思雨,一路撒謊,這是想坑死思雨?”


  馮慧可太冤了,雖然周末她沒去,可她已經決定明天去冷家了。


  但誰知道思雨會住到冷家去的?


  她巴結人,攀高門的能力也太強悍了點吧。


  還有,既然她已經住到冷家,自己求冷家人不就行了,何必繞彎子?


  而她這樣一激,陳剛不就更憤怒了,那念琴不也無望調回來了。


  她還在想陳念琴能不能回來這種小事。


  但陳思雨繞暈她之後,已經要追到捐贈證書了。


  她說:“媽,要我猜得沒錯的話,你爸在五十年代初期改過名字,現在就叫馮古月吧?”


  馮慧說:“沒有,我爸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馮四,思雨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可沒有偷過胡茵的捐贈票,要偷過,我拿思進和念琴發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此刻我們娘仨就被雷給劈死!”


  陳思雨再說:“如果不是你爸,就是你弟弟的嶽父,總之得是解放前出的長輩,還是直系近親,你們家必定有個人原來不叫古月,但是在五十年代初改了名字,現在叫古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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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捐贈證書,空院底檔的可改不了名字,當你有一張捐贈證書,又想拿它謀個愛國人士的頭銜,就隻有一種可能,給自己改個名字,去適應它。


  但你要給個小孩子改名叫古月,無法叫人信服的。


  因為捐飛機是解放前發生的事,必須得是年長的老人才可信。


  當然,現在去改也不行,得是五二年前後。


  因為當時有過捐機運動,全國人民曾創造過,一夜捐機三千八百架的記錄。


  也是當時,全國進行了第一次人口普查登記的。


  俗話說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胡茵太傻,一開始是被哄著,後來又被馮慧以槍斃嚇唬,再被蒙騙,因為本身的出身不好又不敢伸張,還怕軒昂受她拖累。


  最終自殺,以終結了自己。


  可能她至死也不明白,馮慧,或者說他弟弟,為什麼要貪那張捐贈票。


  也不懂,為什麼貪了,人家卻一直不去認領,去領功。


  十幾年了,古月號無人認領,捐贈票也石沉大海。


  她懷裡揣著真相,卻不知道該怎麼去追查事實的真相。


  畢竟她隻是個雖然信仰共和,但養尊處優,未經世事的小女人。


  可陳思雨是老狐狸,凡事,她總能透過現象看到本質。


  她說:“軒昂,去3單元402,找方主任,就說馮慧是小偷,偷咱們家解放前捐贈飛機的認捐憑證了,讓他來抓人!”


第37章 革命作家


  軒昂是誰, 他可是為了給母親復仇,疑似弄出過兩條人命的孩子。


  本來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陳剛一家對母親還不錯, 母親卻隻信毛姆不信陳剛,而且對陳剛家戒備很深, 合著其中還有這麼深的夙源。


  好嘛,毛姆趁著胡茵未閉眼就搜羅財寶, 但馮慧呢,才是直接致她死的人。


  男孩毫不猶豫,一把拉開門,轉身就跑了。


  這年頭人們不論私下鬧出什麼事來, 都不願意驚動思想委員會的。


  畢竟隻要他們一上門,有沒有問題的都能給你審出個問題來。


  而馮慧還是個最重名聲的,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她自忖問心無愧,畢竟思雨是她養大的,氣急了,一巴掌搧過來了:“好你個陳思雨,這麼些年白養你了,我當年是在根據地呆過的,一堂堂正正的軍幹部,你敢汙蔑我!”


  陳剛也不信妻子會給自己編那麼大的彌天大謊,但一而再再而三, 馮慧撒了好幾回謊, 他也無法相信妻子了, 他說:“你沒去過冷家就是沒去過, 為什麼非要撒謊?”


  “你問我為啥撒謊?”馮慧手指鼻子:“從小到大, 就因為家祥的救命恩,就因為思雨生的漂亮了點,她就一直壓著念琴一頭,啥都要拔尖,唱歌跳舞,念琴永遠被她壓著,在院裡,思雨身邊圍一群孩子,念琴孤孤單單,如今她自己在文工團已經混到那麼好了,為啥還要我幫忙?”


  陳剛明白了:“合著從小到大,你一直都看不慣思雨。”


  陳奶奶早已洞察,點頭又搖頭,依舊嘆氣。


  “既看不慣,當初我爸來要的時候您幹嘛不送回去,媽,難不成您是為了那張捐贈票?”陳思雨反問。


  這不火上澆油嘛,轉身提起了掃帚,馮慧隔著丈夫就要抽養女:“你個沒良心的,是你回去一回哭一回,我心疼你才留下你的,當初要下鄉的時候也是念琴下鄉,不是你,我可沒虧待過你,好嘛,你敢我身上潑汙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放下!”陳剛一聲巨喝,吼到馮慧住了手,回頭對陳思雨說:“思雨,你媽倒是個正派人,不會故意偷東西的,她說沒拿過應該就是真沒拿過。”


  陳思雨提醒陳剛:“爸,就算不是我媽,也可能是我舅,還有,他當初一起帶著去的朋友,是誰,男的女的,他們也可能偷東西,咱們現在該說的不是我有沒有撒謊,是該追究,捐贈票據到底去哪裡了。”


  馮慧冷笑,拍胸脯:“陳思雨,十三年了,古月號還曾飛過鴨綠江,直到如今還在空院執行任務,解放前捐飛機可跟解放後不一樣,那是頂了天的光榮,真要是我弟偷的,他為啥不去認領飛機,你告訴我,為啥?”


  又說:“當年為了追查捐贈票,我還打過世寶,他的朋友我們也一個個都問過,我和我妹還把他們所有的行李細細搜了一遍,沒有就是沒有!”


  再吼:“陳剛,我嫁給你二十年了,跟你一起挖過野菜吃過皮帶,當年在蜀中,沒有奶了就給思雨咂我的血,我……我瘦到皮包骨,兩個胸膛被思雨咂出血來,忍著疼給她咂血,到最後,我倒是成賊了我。”


  淚如雨下,她丟了笤帚:“你們全家汙蔑我,我不活了!”


  ……


  其實馮慧要聰明,不護短的話,就該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為啥他弟不去認領飛機一事,而非固執到,非得認為是胡茵在撒謊,而完全不懷疑她弟弟。


  一開始,陳思雨覺得馮慧是處心積慮在謀票據。


  甚至覺得有可能馮慧一直是在故意養歪原身。


  但仔細回想,馮慧作為軍幹部,工作方面細心認真,為人也簡單,沒那麼深的城府,不過就算不是她,她背後肯定也有個特別得力,心思比陳思雨這隻老狐狸還要狐狸的人,深謀遠慮,策劃了整件事情。


  畢竟是養母,有養恩,陳剛也是個很忠厚的人,陳奶奶更是個非常善良的老太太,於惡人,陳思雨毫不留情面,但於好人,她向來手下留情。


  她希望馮慧能自己攤白,拿出票據消了此事,可馮慧不肯,就得撕破臉了。


  而軒昂,已經把人喊來了。


  不但方主任來了,還有軍區兼管思想委的張團長。因為跟陳剛是戰友,軒昂隻說喊人,沒說是啥事兒,倆人還以為有啥喜事呢,笑呵呵的進了門。


  眼看陳剛一家跟鬥雞似的,張團長臉一拉:“出事兒了,思雨的事吧?”


  這丫頭是個不省心的,但凡有事,大家總認為是她。


  陳思雨想要馮慧坦白從寬,所以拉住了陳剛,示意讓她自己承認。


  可馮慧誤解了,搶著說:“方主任,思雨這孩子,當初我就不該給她挪戶口,自從變成工商戶兒,她的心思就邪了,她……為了個莫須有的飛機大炮捐贈證書,她汙蔑我一個軍幹部,你們好好兒批她一頓吧。”


  張團長一凜:“飛機大炮捐贈證吧,那可是至高無尚的榮譽,思雨你……”


  說白了,飛機大炮捐證在這年頭就好比免死金牌一樣的存在。


  任憑你是啥成份,隻要有那麼一份證書,小將們進了門,都得鞠上三個躬敬個禮再躡手躡腳的退出去。


  但要是撒謊,它跟流氓罪是同樣的定性,要被勞改的。


  正好這時軒昂進門,馮慧氣急了,眼裡冒火:“呸,好你個毛子遺留下來的賤坯子,小雜種,跟你媽一樣,滿嘴謊話的東西!”


  軒昂猛然吸氣,捏起了拳頭,兩目怒火,突然就要衝向馮慧。


  陳思雨眼疾手快,拉住了弟弟。


  因為思雨的名聲,也因為成份問題,張團長自然是偏向馮慧一方的,就說:“思雨,不管你想說啥,我勸你想好了再說,汙蔑現役軍人可是要坐牢的。”


  陳剛也不信妻子,一個軍幹部會撒謊,從中勸合,就說:“你們先回吧,她們娘倆鬥嘴吵架呢,軒昂小,不懂事,驚動你們了。”


  女兒大了不由娘,張團家有倆女兒,跟他愛人天天吵架的。


  他轉身就要走:“我懂,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嘛,咱走吧。”


  軒昂急了,本來以為今天事情會有個結果,但是,事兒就要這樣完了嗎?


  不過方主任一把拉住了他,並問陳思雨:“真有證據的話,你準備怎麼查。”


  他是直接經手胡茵一案的人,也是他違規,悄悄把胡茵的所有信件給陳思雨的,目前主抓思想的,全是隻上過掃盲班,沒文化的人,他也不懂蘇文,但從馮慧拒絕幫忙開始,他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了。


  陳思雨舉起一隻手握成拳,說:“我懷疑馮慧一家在十三年前偷了我繼母胡茵的飛機大炮捐贈證書,現在,我要求組織協同公安,徹查他們一家。”


  馮慧終於巴掌抽了過來,啪的一聲:“從今天起,咱們娘兒倆恩斷義絕!”


  方主任忙去阻止第二巴掌:“思雨,你別怕,你隻管說怎麼查就好!”


  “查馮慧的父母,他家所有姻親的親屬,看有沒有人在52年戶口普查的時候,改名叫過古月就行了。”陳思雨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說。


  其實她也捏著汗的,因為有可能不是馮世寶,而是他朋友偷的。


  要是那樣,查不到東西,她還得去坐牢。


  但她在根據原身腦海中,馮家的情況整體摸了個底後,決定冒這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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