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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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煙帶著黑色墨鏡,走出總裁辦的時候,心裡悄悄嘟囔,有什麼了不起的,臭男人,遲早要讓你會後悔。


  江騁開完會議已經是下午兩點了,他剛回頭不久接手環視,明裡暗裡的動作不動,甚至公司還悄然分成了兩派,被茶水間的人分為以江騁為首的“太子黨”和早年跟著江家打拼的於老“親/王黨”。


  其實他有自己的投行事業,但老爺子愣是逼他接下這擔子。剛回國的時候,他已經先聲奪人斬除了反對的何聲音,但暗處實在太多眼睛盯著他了。


  因此,江騁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不僅要乘勝追擊,還要處處小心翼翼。


  會議結束後,秘書送來一份蘭芳樓的精致的飯菜,香味隱隱飄了出來。


  “我沒讓你訂蘭芳樓,”江騁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他抬手解領口的扣子,隱隱露出結實的胸膛,惹得秘書小姐心跳加快,連忙移開視線。


  “這是談小姐給您訂的,說擔心你忙於工作餓壞肚子。”秘書小姐說完這句話後,走出了辦公室。


  江騁動作一僵,半晌打開包裝,意外的,旁邊還夾著一張紙。江騁打開看一看,上面是他的畫像,神色還有點冷。旁邊還畫一隻小女孩牽著的小狗簡筆圖,女孩指談煙,狗指江騁。


  附字:呵呵,狗男人。


  這是變著法的罵他呢!也就談煙這樣鬼精的人想得出來。


  江騁盯著上面的畫像嘴角扯出一個細小的弧,緊繃的神色得到了一些舒緩。


第8章


  凡黎的代言拍攝在三天後開始,期間談煙發過幾條短信給江騁,基本沒有收到任何回復,最後一條停留在:你會來看我的拍攝嗎?


  江騁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他剛打完一場漂亮的風投戰,無人分享。江騁站在窗臺前,冷風灌進來,江騁從褲袋裡摸出一根煙,偏頭咬住一支煙,他微微伸手攏住掌心,火光映出一道清湛的眼睛。


  江騁吸了一口煙,仰頭,尖尖的喉結上下滾動,吐出一縷白色的煙霧,緩緩向上燃,漫過他凌厲分明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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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騁盯著指尖那一抹猩紅,眯著眼,忽然想起高中時期的另一抹紅色。


  高二(三班),下了課的教室熱鬧非凡,江騁沉默地坐在角落裡,無人問津。誰知,一道溫軟的聲音,一抬眼,對上一張明豔動人的臉。


  談煙穿著改短的襯衫,露出一截纖細的腰線,格子裙,她正有一搭有一搭地嚼著口香糖,坐在江騁面前。


  “周五的校聯歡晚會,你會來吧?”談煙跟他開口。


  原本還是無人關注的江騁,因為談煙的到來,大家紛紛把眼神投到他們身上去。江騁正在寫著單詞,一筆一勾,他寫出了一個lonely。


  至始至終,江騁沒有抬頭看過談煙一眼。他們又吵架了,原因是兩人上周約好,他跟傻子一樣等了談大小姐一天,她卻解釋說他忘了。


  在江騁看來,談煙沒有珍視的東西。


  “喂,”談煙有些生氣,蔻丹色的指甲按住他的白色試卷,“你到底來不來?”


  “沒空,”江騁應道,繼續低頭寫字,“周五晚上要去兼職。”


  “兼職有我重要嗎?”談煙提高聲音,結果沒人回應。而後無論談煙怎麼跟他說話,他都淡著一張臉。


  最後談煙自己熱臉貼上去得不到回應,有些生氣,漂亮的眼睛裡氤氧著霧氣,站起來:“你不來就算了,反正多的是人想看我跳舞。”


  江騁依然冷著一張臉,無動於衷,直到談煙走到,他盯著試卷看了足足有一分鍾,沒有翻頁。


  周五,談煙上臺的時候,往臺下找了一圈,沒有看到江騁在,眼底閃過一絲失望,隻得打起精神來跳舞。


  殊不知,江騁是兼職做到一半,匆匆趕過來的。他站在人群中,穿著黑色的連帽衛衣,沉默地看著舞臺上的談煙大放異彩。


  談煙穿著紅色的裙子,彎腰,扭胯,汗水滴在她鎖骨上,再慢慢直起腰來微笑,朝臺下的人放電。底下的人早沸騰不已,尖叫聲和鼓掌聲一浪蓋過一層。


  江騁站在人群中,單手扣上衣服後面的帽子,盯著臺上的談煙,像個小偷,在貪婪她身上的所有。他的呼吸一寸寸加緊,談煙什麼都有,他什麼都沒有,經常處在會失去她的恐慌中。


  常常想把她禁錮在身上,甚至想為她親手做一個籠子,讓她想飛也飛不了,讓她隻有他可以依賴。


  演出結束後,江騁踩滅煙頭,離開了。


  談煙一個人走在校門口附近,準備回家,卻被人堵在巷子裡表白。對方支支吾吾,半天才拼出一個“我……喜……”


  她的耐心已經告罄,加上談煙一天都沒有等到江騁,怒氣撒在了眼前這個倒霉鬼身上。談煙不耐煩地說:“滾啊。”


  對方漲紅了臉離開,談煙不知怎麼的,想起了江騁那張冷淡臉,越想越委屈竟然小聲地哭了出來。


  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籠罩下來,嚇得談煙尖叫一聲,卻在聞到熟悉的氣味之後冷靜下來。一道溫熱的嘴唇覆在了她白皙的脖頸上。


  緊接著是一陣用力地等啃咬,惹得談煙想要推開他。可江騁的身軀跟一道堅硬的牆一樣貼在她身上,禁錮得越緊。


  談煙氣得哭出來,不停地錘他的肩,哭道:“我上次就是睡過頭了,忘記了,你至於晾我這麼久嗎?”


  “嘶……江騁,你真的好討厭。”


  江騁單手扣著她的腦袋,將她臉頰上的眼淚一一舔進嘴裡,最後用手摩挲著她脖子那塊被他要咬出的紅印,啞著聲音問道:“你還敢不敢了?”


  可到後面,談煙也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第二天,學校都傳開了江騁把談煙壓在牆壁上親的事情,有見過的人嘆道:我靠,你不知道江騁當時看起來多霸道,多強勢。


  在由富家子弟組成的一高,她們開始重新認真審視這位常年穿著漿洗得發白的T恤,因為貧窮而被嘲笑的少年。


  她們發現江騁遠沒有高一那會兒看起來瘦弱,他長得越來越高,眉眼凌厲,肌肉緊實,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


  冷風將江騁的思緒拉回,關上窗,將煙掐滅,他盯著這條短信,指尖觸碰屏幕,猶豫了幾下,還是刪除了。


第9章


  周三,室外寒風凜冽,談煙頂著零下三度的天氣站在室外拍攝。因為這次拍的是春日限定彩妝,所以他們隻有在冬天提前拍。


  談煙穿著一件露肩的白色裙子,站在寒冬裡對著鏡頭露出微笑,實際上她整個人都被凍僵了。


  冷風刮在臉上,凍得皮膚層生疼,即使這樣,談煙還是抱著敬業的態度堅持拍攝。中場休息的時候,導演喊了停。


  助理真真立刻拿著羽絨服,送上前來將自家姐姐裹住。談煙被助理擁著走上了房車,一踏進去,暖意襲來,談煙窩在軟皮沙發上,細嫩的玉足一蹭,兩隻貼著亮片的水晶鞋癱在地上。


  真真立刻捧著一杯熱可可上前,看著她沒有血色的臉心疼得不行:“談姐姐,快喝點暖暖。”


  談煙手指摸到杯壁,真真順勢掀開杯壁,一陣香氣撲鼻而來。談煙把手指縮了回來,看著她:“你是不是想害我?”


  也不看看這多少千卡,談煙已經虛弱得沒有一絲力氣,頂著一張美貌的臉,仍然要堅持道:“給我白開水就好。”


  小助理立刻轉身去給她倒熱水。倘若葛亦今在場,一定會吐槽她這種女人未免也太絕,肯定會拍下來,威脅她要放到網上去。


  畢竟上次直播的時候,談煙一臉純白無辜地說,自己是光吃不長胖的體質,惹得她的粉絲刷了一排又一排的彈幕——姐姐,真是天生麗質。


  ——姐姐,真是光吃不長胖的仙女


  談煙蜷在沙發上,神色恹恹,喝了幾口熱水之後臉色才緩過來一點。可闔眼沒幾分鍾,談煙就感覺下腹湧起一股熱流,直覺這是大姨媽來了。


  “操。”談煙心想自己今天怎麼就這麼背呢。


  談煙朝真真勾了勾手指,遞出自己的手機:“幫我打這個號碼,說我不舒服,我姨媽來了,先出去一趟。”


  助理真真接過手機,看著上面的號碼備注:狗男人????


  等談煙返回的時候,小助理晃著手機說:“沒人接。”


  談煙心口一窒,她都這樣了,江騁就不能來看她一眼嗎!談煙搶過手機,將它放在一邊,把自己整個人縮在毛毯裡,有氣無力地說:“我休息一會兒,拍攝的時候喊我。”


  二十分鍾,談煙換了另一套衣服拍攝下草半場。


  她剛從車上下來,就遇見了過來看進度的高至。


  高至看了一眼面色慘白的談煙,問道:“你還好嗎?”


  “當然,是我今天的粉底太白。”談煙在別人面前,習慣性地不想麻煩別人。


  導演開拍的時候,談煙帶著妝,站在風中繼續拍攝。可越拍到後面,談煙的小腹陣痛感就越來越強烈。


  “談煙,怎麼回事?注意表情!”導演在機器面前皺著眉頭。


  談煙隻得道歉:“不好意思,導演,我會調整好。”


  在娛樂圈就是這樣,沒人聽你生病的理由,想幹就幹,不想幹就滾蛋,自然會有下一個人替上你。


  一連拍了好幾次,談煙的狀態都不對。導演氣得要命,把麥摔了:“暫停一下!”


  “說了幾次當不聽,你當這是兒戲嗎!”


  “在我這,背後有誰撐腰都不行,要拿實力講話!”


  江騁正在會議室開會,聽員工的季度報告和項目開發,忽地手機微信收到一條照片。


  他低頭點開一看,是高至發來的談煙在現場的照片。


  談煙坐在機器面前,面前披著一條暗色的毯子。


  她皺著眉看著從機器裡看著剛才在拍攝的自己。


  黑色的頭發松垮地挽在後面,黑眉,紅唇,明明是攻擊性的長相,此刻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題,一臉的玄然欲泣,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江騁很快就發現了她臉色不對勁,過分地蒼白。


  下一秒,高至把問題往大了說:談煙身體好像出了點狀況,差點暈倒了。不過來看看?


  江騁扯了扯嘴角,他是醫生嗎?過去,談煙就能好了。


  江騁將手機扣在桌子上,繼續聽員工講項目計劃。


  十五分鍾後,江騁的手指搭在手機上,有一絲的繃緊。


  他腦子裡總是閃過談煙的臉,“情況不對,差點暈倒。”


  以及於項目經理,連喚了幾聲:“江總,你覺得下一個季度,我們偏環保這邊可行嗎?”


  江騁回過神,敲了敲桌子:“還有一個因素你沒考慮進去,再做一個表交上來。”


  “散會。”江騁酷著一張臉,扔下這句話徑直離開了會議室。


  拍攝現場,談煙坐在機器前,看見自己上一場拍的,表情確實不夠自然。再次開拍的時候,談煙喝了一口熱水猛灌自己,希望自己氣色好點。


  她怕自己再做不好,導演會找她的茬。剛才那些夾槍帶棒的話,她可沒忘記。拍之前就聽敏姐說了一嘴,原本林楚楚就有意想拍梵黎,還提前與導演搞好私交,這次換了人,導演剛才指不定是替誰出氣。


  導演喊“開始”的時候,談煙拿著梵黎的粉底液,另一側臉緩緩往下,與原先鑄好的冰鏡面相貼。意為體現妝容的清透,輕薄。


  談煙的臉頰與冰鏡相貼的那一刻,感覺自己半張臉都會僵住了,疼得眼淚差點沒上來。即使這樣,她仍拿出專業的態度,露出自然,輕松的笑意。


  結果導演喊了“咔”,皺眉喊道:“笑得不夠自然,再來一遍!”


  一遍又一遍,片場的工作人員都有些不忍心,看著冰玉美人談煙受虐,心也跟著揪了一把。


  “你給我——”導演下一個“滾”字還沒說出口,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將導演的麥一把扯了下來,僅是用了三分的力度,麥用力地擦著他的臉,刮出一道紅印。


  江騁把麥摔在他面前,看了導演一眼,聲音冷冽:“先別拍了!”


  導演被大老板這麼看了一眼有些心虛,緊接著江騁好像看透他的想法一般,語氣玩味:“要不把你給換了?”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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