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和他交匯成三角形頂點,航母是三角形對邊。


他給我講解航母的各種組成要件,然後我跟他的距離就越離越近,越離越近。


等他講完,我順嘴問了一句。


「這你拼了多久啊。」


問的時候我扭得挺自然的。


然而扭完我就僵了。


因為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以至於我的鼻尖隱隱擦著他的鼻尖。


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噴在我皮膚上。


一下一下,一涼一熱。


趙初年看著我的眼神,裡面仿佛有星星,又像是一團燃燒著的火焰,熾熱而又專注。


事實證明,人和人之間的距離,跟腦袋的清醒程度,成反比。


然後我就看到,丫跟我的距離繼續接近,再接近,無限接近。


一直到嘴唇上溫軟湿潤的觸感傳來,我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我跟男神,在他床上,接……接接接接……接吻了???


最關鍵的是,在他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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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除了我倆,沒別人??


這算不算現實版的孤男寡女幹柴烈火你儂我儂,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第一個吻輕輕淺淺,淺嘗輒止,短暫而又急促,很有點試探的味道。


那一瞬間,我的腦袋裡,完全就隻剩下男神第一次給我開門,穿著高領睡衣,解開兩顆扣子,湿著頭發,又純又欲的模樣。


第二個吻跟著就來了。


明顯這個吻比上一個就要有經驗。


纏綿持久,廝磨輕吮,溫柔中還有些急促與忍耐。


好歹我也是有三個前男友經驗的人,雖然都是網戀,而且都還沒奔現。


但這並不妨礙我看小黃文時會不自覺地積攢相關詞匯。


比如說攻城掠地,比如說撬開唇瓣,比如說唇齒糾纏,又比如說你來我往。


趙初年懟著我的嘴唇表面,嗦了很久很久。


久得我都有點等不起了。


於是我試探性地,稍微把嘴唇張開了一點。


不開竅。


於是我又試探性地,伸舌頭舔了舔他的嘴唇。


我發誓,我真的隻是試探性地,輕輕地,舔了一下,然後就立刻縮了回來。


然而就是那一下,我覺得我打開了一個潘多拉的盒子。


趙初年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又好像經歷了醍醐灌頂,總而言之,在接下來的二十分鍾裡,我把我所有看過的小黃書和霸道總裁文裡有關接吻的一切描述,統統都親身經歷了一遍。


他的手攬在我的腰上,我的人貼在他的懷裡。


唇齒相交,纏綿悱惻。


他的呼吸急促而濃烈。


我嘗試過掙開,捂著嘴巴說萬一親腫了,他家人回來看到怎麼辦。


然而這廝很認真地捧著我的臉看了一下,然後十分不走心地安慰我說沒腫,接著就又恬不知恥地湊了上來。


以至於最後我是怎麼跨坐在他腿上,手是怎麼攀上他的背脊,又是怎麼被他按著腰往懷裡貼的,我都不知道了。


大門開得恰到好處。


我面紅耳赤從他身上滾下來,揪了個抱枕坐到小板凳上。


趙初年微微俯身,湊到我耳邊,「真可惜,還沒夠。」


樂樂元氣滿滿的聲音從客廳傳過來。


一邊跑一邊喊舅舅。


趙初年若無其事地走出去,和護士小姐姐談論今日份的養娃日常。


我縮在房間裡,平復了半天,才跟著出去和人打招呼。


小孩子倒是真不認生,去坐個小火車還給我薅回來一份徽章,認認真真給我別在衣服上。


「小舅媽,咱倆一人一個,我特意坐了兩回呢!」


趙初年很明顯對樂樂的稱呼非常滿意,當場發了個紅包過去,表示今天樂樂遊樂場的費用他包了。


大概是護士姐姐通風報信,沒過多久,阿姨的美容院項目也結束了,叔叔的棋友會議也完成了,一家子齊齊整整,打算做晚飯。


我拼死推辭無果,又被按著頭,吃了一餐豪華晚宴。


臨走時阿姨往我手上死命塞了一個紅包,金額不明,但捏在手裡又厚又重。


我拿出過年時小孩推拒紅包的精神,大呼使不得,然而趙初年居然還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勸我收下。


好吧,那我還能說什麼呢,當然是收啊。


親都親了,抱都抱了,家裡人都見完了,再端著好像也不太合適。


再說了,就趙初年這安排速度,我估他心裡計算的下個星期的日程表上,大概率寫的是雙方家長見面商量彩禮和擺酒席的黃道吉日。


坐上車了我才回過神來,跟趙初年說我第一次上門也沒給拎個點水果帶點糖,空著手還撈回去一個紅包,感覺怪不好意思的。


男神則表示廢這客套做什麼,早晚都是一家人,錢在誰兜裡都一樣。


14


王小小的電話來得恰到好處。


張口就指定讓我趕緊過來某某酒吧救場,不要多問,過來就行,見面再說,必須打車。


趙初年特別上道,我這邊聽王小小噼裡啪啦一頓說,他那邊聽清地址騰出一隻手來開了導航,切道掉頭。


我就不明白了,這貨常年混跡酒吧,號稱千杯不倒酒場女神,怎麼就淪落到要找我救場了?


我這酒量,撐死也就三瓶啤酒,白的我連沾都不敢沾。


我去救她的場,估計也就是再給酒吧裡多貢獻一條醉酒的泥鰍。


地方挺好找,酒吧一條街,就是車位有點懸。


趙初年開著車在幾個停車場裡轉悠了一圈,愣是沒找著車位。


我給王小小打電話,這貨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連打了三個都沒接。


我也沒轍,隻能讓趙初年去找車位,我下車去找人,開上實時共享定位,等他停好車了再跟我匯合。


我按照王小小說的酒吧名,一路摸過去,在卡座找到了正在結帳的酒吧女漢子,和她身邊癱著的,爛醉如泥小奶狗。


「你這怎麼回事?」


王小小也有點發愁。


「我也不知道他這麼不能喝啊,才兩瓶紅的三瓶啤的兩杯雞尾酒,就這樣了。」


我:……


終日打雁被雁啄眼。


居然還真能被她碰上個連酒都不會喝的純情良家民男?


我真誠地建議她,明天睡醒了去買張彩票,她要轉運了。


小奶狗看著挺瘦,但再瘦的漢子,體重都得過一百一。


當一個一百多斤重的老爺們兒,癱在椅子裡毫無反抗之力的時候,光憑一個妹子,是真的拖不動。


我跟王小小一人一邊,架著他家小奶狗往外走。


我終於知道這貨為什麼喊我來救場了。


丫喊的就是個免費勞工。


從酒吧出來有一個長長的巷子,我光顧著埋頭扛人往前走,一直到前面三雙鞋子把我們去路堵死了,才抬起頭來。


標準的混混攔截酒吧出來落單女性配置。


王小小特別自覺。


扶著她家不省人事的小奶狗主動往牆角一蹲。


臨走還特意囑咐我,「別打出人命。」


我長嘆一聲,人生得損友如此,夫復何求。


我的運動神經遺傳自我爹顧先生,而趙女士則堅持認為女孩子必須擁有自保能力。


所以初中時,顧先生就給我報了田徑隊,趙女士帶我學了跆拳道。


成績都還挺不錯。


我短跑拿過初中組市競賽銀牌,跆拳道過後考到黑帶。


論打架和逃跑這兩件事,我還沒輸過。


當然,我是良家淑女,一般不打架。


趙初年停好車按著定位找到我的時候,我正按著最後一個混混在地上揍。


旁邊躺著兩個鼻青臉腫,捂著肚子站不起來的黃毛。


趙初年看看我,看看混混,又看看蹲在一邊扶著奶狗的王小小,輕輕倒抽一口涼氣,走過來蹲在我身邊。


「你這麼打不行。」


我:???


我總感覺這話說得哪裡不對,但是我又說不出來。


趙初年在我旁邊蹲了下來,輕聲細語地指點我。


「你打他這個位置不行,容易造成脾髒破裂大出血。你往旁邊打打,注意一下力度,出手要準。」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旁邊兩個混混的哭號聲,好像突然變小了點。


丫甚至還抓著我的手,給我放到正確位置上,然後說:


「你就照這裡打,指關節稍微突出一點,對對對,就是這樣,對準這個點,發力打下去,又疼又沒傷。」


我:……


混混:……


王小小:……


一時之間,空空蕩蕩的小巷子裡,死一般的寂靜。


趙初年甚至還替我檢查了一下其他倆混混。


得出結論。


「沒打出什麼毛病,皮外傷,醫院都不用去,自己買點藥酒塗塗,噴點酒精消個毒,實在不放心,就再用點雲南白藥。」


完了還回頭表揚我,「打得不錯。」


幾個小混混連屁都不敢放一聲,互相攙扶著,連滾帶爬地跑了。


看看,看看,什麼叫做狠人。


說他狠人都不足以形容了。


這簡直就是個狼滅!


趙初年甚至還幫王小小扶起了她家小奶狗。


「地址,去哪兒?」


王小小呆滯地,報出了她自己家的小區名。


我瞅了她一眼。


對方理直氣壯地告訴我,回她家是自己主場,小奶狗就算是砧板上的肉了,隨她處置。


我嚴重懷疑是她不知道小奶狗住哪兒。


趙初年醫生氣場全開,認真開車,不說話。


王小小在後排扶著小奶狗,戰戰兢兢,生怕他吐髒男神車子Ţṻ¹。


我坐在副駕駛,摸著手背裝鹌鹑。


說實話,不常打架的結果就是,打完了之後混混全身疼,我手疼。


趙初年替王小小把小奶狗扔到床上,拉著我回家。


臨進小區前去了一趟藥店,買了一盒雲南白藥噴霧劑,就坐在車裡給我噴。


「下次打架記得別那麼拼,意思意思踹兩腳就夠了,不用上手。」


我:……


一時之間,男神救死扶傷的醫生光環,在我眼裡,碎成了個渣。


「下次再有這種事,你坐車裡,我去就行。」


我把頭點出了小雞啄米的架勢。


就這業務水平,打架他才是專業的。


「不過最好也不要有了。」


我一聲不敢吭,繼續點頭。


「你手傷了,我心疼。」


路燈昏黃的光和車中照明白光混合在一起,趙初年的眉眼隱藏在暖白交織的光線中,化在白藥苦澀又清幽的味道裡,溫柔又專注。


我腦袋裡的煙花瞬間又給炸了。


家住在隔壁的好處就是,可以走同一個樓層坐同一個電梯走同一個通道,最大限度延長分道揚鑣的時間。


趙初年在我家門口停下來,等著我掏鑰匙。


一邊等一邊笑,「這回不會又沒帶吧。」


我唰地從包包裡掏出鑰匙。


趙初年就靠在牆上等著我開門。


我知道他在等什麼,我就是不說。


讓他騙我去他家,也不說提前給我知會一聲。


誰還沒點小脾氣了?


然而丫就這麼跟著我,堂而皇之地進了我家大門,也沒跟我打聲招呼。


當然,進來之後,他迅速給自己的登堂入室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藥我放你家,你自己記得噴。」


完了之後還特意補了一句。


「如果你想放我家也行,過來找我,我幫你上藥。」


話說間人就已經順勢把門關上了,捎帶手把我也按給門上了。


然後貼著我的耳朵,低低地說了一句,「我說了,還沒夠。」


媽蛋心機男。


我說他怎麼這麼痛快吃完晚飯就要拖著我回家。


合著是回了家沒人再來隨便開門了!


鋪天蓋地的吻席卷而來。


他甚至一手按著我的肩膀把我抵在牆上,一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溫暖幹燥的手覆在我臉上,我眨眼睛時睫毛刷過他的手心,換來的是他在我嘴唇上更瘋狂的碾壓。


並且這貨還無師自通地舉一反三,舌頭直接撬開我嘴唇,長驅直入牙關,糾纏我的舌頭,並在裡頭肆意探索。


眼前一片黑暗的後果就是,我的其他感官格外敏感。


唇齒之間的交纏與曖昧,鼻息噴在臉上的灼熱與急促,喘息響在耳畔的粗重和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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