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事情要怎麼解釋呢?
虞淺垂了垂睫毛,然後走過去一點,在喧雜聲裡湊近了程驍南。
她笑得柔媚且真誠,用手裡的毛巾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隨口胡扯:“我在幾年前出過車禍的。”
作者有話說:
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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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應該會提前更,中午12點左右,記得來看呀。
祝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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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程驍南疑心自己聽錯了, 偏了偏頭,下意識反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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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淺很抱歉地說:“我失憶了,有些東西想不起來。”
化妝師開始叫虞淺過去卸妝, 等她忙完已經又是晚上10點多。
程驍南靠在後臺看著往來的工作人員,連著幾天,每個人臉上或多或少沾有倦色。
連沈深那種自詡社交天才的活力型話痨,都已經找了把塑料椅子,靠坐在裡面, 左手拿著礦泉水, 右手舉著幹巴巴的面包片,猛往嘴裡塞。
確實很辛苦, 所以回酒店的路上程驍南沒再多問。
隻在孫月他們都走了之後,他站在自己房間門前, 沒急著進去,說, 就算你失憶, 就不好奇, 我們以前是什麼樣的關系?
虞淺應該也是累的,臉色比平時更白了些。
她把手裡的黃銅鑰匙戳進鎖洞裡, 語氣沒什麼起伏:“沒印象,可能關系一般吧。”
程驍南也不掏鑰匙, 也不開門。
他就靠在自己房間門上,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看向虞淺,聲音裡摻著笑意:“一般關系可形容不了我們。”
聽他這個語氣,應該是完全沒信自己失憶的事兒, 都開始貧嘴了。
虞淺也沒急著開門, 順著他的話問:“說說看, 那是什麼關系?”
“怎麼說呢,你也別不好意思,你那時候對我......”
虞淺面無表情地回頭:“對你?”
“那估計得是7年前了......”
程驍南鎖著眉心,一副回憶起來不太順暢的樣子,頓了幾秒又復開口,“你那時候有一輛跑車,總開著來我們學校堵我,總說想見我,非常熱情。”
放屁。
虞淺沒說話,隻默默想起那時候她每次忙起來,沒空去見程驍南,總能收到程驍南一堆一堆的轟炸信息。
這弟弟發信息有個套路:
先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然後再繞著彎子問她,什麼時候去找他。
結果現在這人好意思在這兒吹牛,還說:“一般不一般我不知道,我就覺得,你可能喜歡我喜歡得挺瘋狂。”
“我,瘋狂,喜歡你?”
“差不多吧。”程驍南摸著鼻尖說。
“但我手機裡,沒有你的聯系方式,哪怕一種。”
程驍南給了個很好的理由,那可能是愛而不得,終生恨意,都刪了吧。
說完還挺貼心地提醒:“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等這幾天忙完,我們再溝通感情?”
虞淺旋著鑰匙,“咔噠”一聲擰開門鎖,直接把程驍南關在門外。
這晚鬥嘴之後,安谷的概念秀正式開始。
虞淺表現依然出色,這場秀比預想得還要成功。
晚上9點半,秀場結束後,幾方合作團隊的主管人商量,共同舉辦慶功會。
慶功會地點就定在虞淺他們住的酒店,方便這些辛苦了這麼多天的工作人員們,在吃喝玩樂之後能直接回房休息。
虞淺作為“Eleven”的籤約模特,自然是和程驍南他們一桌的。
同在一桌的還有以“Eleven”友人身份出現的彼得、過來和彼得敘舊的安谷。
酒過三巡,彼得和安谷已經開始唱《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這樣的老歌,孫月和安谷的助理被委託重任,負責把喝多的兩個人送回去。
孫月臨出發前頻頻看虞淺,怕虞淺也喝多了沒人照顧。
孫月眼睑還腫著,在秀場裡又哭了一場。
下來時和虞淺耳語,說自己從她的走秀裡借到了一點勇氣。
小姑娘梳著個馬尾,頻頻回眸,用口型說:你等我回來,我送你回房間。
虞淺手裡還端著半杯紅酒,正準備回應,她和孫月中間忽然擋了個身影。
程驍南對著孫月說:“送完彼得老師就回去就回去休息吧,虞淺在我隔壁房間,我順路送她。”
說完,程驍南拉了張椅子,坐在虞淺旁邊,垂頭開始看手機。
其實虞淺說的車禍,程驍南是不信的。
他隻覺得虞淺是為了搪塞他,隨口開的玩笑。
但又經不住心裡對她的擔心,總覺得不安。
畢竟他們7年之間都沒有任何聯系,萬一呢,萬一她真的在這7年裡出國車禍,受到過傷害呢?
所以晚飯時,程驍南特地坐了彼得身邊的位置。
最開始大家都清醒著,耳聰目明的,也不方便聊私事。
程驍南不喝酒,掐時間等著,慢悠悠吃飯,慢悠悠抿茶。
一個多小時後,彼得話多起來,周圍也越來越嘈雜,沈深已經開會和人聊小時候在院裡玩泥巴的事了。
程驍南端了一盞茶,湊過去,趁著旁人不注意,壓低聲音問彼得:“虞淺在國外時,出過車禍?”
本來以為彼得會反駁。
但彼得沒有。
不知道程驍南的問句裡,哪個字眼戳到了彼得敏感的神經,彼得突然眼眶通紅,潸然淚下。
這反應惹得程驍南心裡一驚,後面彼得在酒精的作用下,幹脆抱著程驍南哭起來,還是安谷過來把彼得扒開拽走的。
安谷也喝得有些多,邊拍著彼得的背安慰,邊含糊不清地說:“彼得還是老樣子,提起傷心事總是落淚。”
彼得有什麼傷心事?
難道虞淺真的出過車禍?
這麼狗血的事情真的會發生在現實裡?
程驍南打開手機搜索欄,輸入“車禍失憶”......
虞淺不知道程驍南在幹什麼,隻覺得身邊坐著的人垂頭玩手機時,略顯沉寂,連唇角弧度都是緊繃著的,沒過一會兒,眉心也開始蹙起。
不是說等忙完和她溝通感情?
不溝通了?
弟弟真是善變。
等她垂頭看酒杯時,餘光又瞄見程驍南偏過頭,用一種復雜的目光看她。
虞淺輕抿紅酒,心說,這弟弟不會真覺得她失憶了吧?
沈深撲過來像個人體掛件一樣掛在程驍南肩膀上,問,南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我感覺一會兒我酒勁要上頭了。
程驍南仍然在看他的手機,隻說等等。
虞淺覺得程驍南是有意在等自己,喝幹酒杯裡最後一點紅酒,拿了手機起身:“走吧。”
三個人一起走出餐廳時,虞淺和程驍南各懷心思,是沒說話的。
沈深用他喝多了的腦子想了想,覺得這倆人肯定是太多年沒見,有些生疏感。
這種時候,就需要一個人來幫他們回憶回憶以前的美好。
人嘛,得敘舊!
敘舊才能想起以前的情分,才能發展感情。
而這個幫他們回憶的人是誰呢?
最佳人選就是他沈深!
其實沈深如果腦子再清醒點,就該想起他南哥說過,這些事兒不用他管。
但他喝酒了,隻覺得自己像個英雄,救.世主!
為了引起走在前面的虞淺和程驍南的注意,沈深重重地咳了一聲。
力度沒控制好,有點像得了哮喘的狗......
但效果是好的!
起碼前面兩個人都回頭了。
虞淺問:“沈總是喝得不舒服了?想吐?”
程驍南就冷漠多了,指了指沈深身後的方向:“後面左轉,有洗手間。”
而沈深,他懷著滿臉的高深莫測,以一種“你們都不懂我為你們思量了多少”的得意語氣開口:“我啊,想起一件事。”
“說。”
這個“說”字,是程驍南整個晚上說過的所有話裡,最後悔的一個字。
因為程驍南說完這個字,沈深忽然舉起一隻手,帶著虞淺和程驍南往電梯間走,像個導遊。
邊走邊嘚吧嘚吧說起以前高中時的事兒。
說程驍南在高中時的某個平安夜,多少小姑娘羞答答過來送蘋果,他都婉言拒絕,說謝了,不過還是不收了。
有的女孩子執拗一些,非要他收下,程驍南就說,送禮物講究禮尚往來,我有沒給你們準備,不好意思收,心領了。
但作為程驍南的同桌,沈深瞄見程驍南在書包裡偷偷藏了包裝精美的蘋果。
程驍南趁著晚自習,和老師說自己要去洗手間,把蘋果藏在校服外套裡,帶出去了。
說到這兒,沈深故意賣關子:“也不知道是送給誰,那~麼~上~心~”
其實沈深說的事情,虞淺有印象。
那年大概12月份中旬的時候,曲莉雯連續接了幾個廣告要她拍,虞淺也就不怎麼在帝都市裡,經常在隔壁省或者郊區拍攝基地。
程驍南發來過幾次信息,轉彎抹角問她,過幾天能不能抽出時間回帝都。
虞淺對平安夜聖誕節都沒什麼概念,不像校園裡,在這種日子還會互送蘋果。
但程驍南問了幾次,她也就和曲莉雯問了時間,給程驍南回復,說25日可以空出來。
12月24日那天,虞淺收工前收到程驍南的信息,說明天不能和她一起吃飯了,問她能不能來一趟他們學校後街。
虞淺乘車過去,看見程驍南蹲在牆頭上。
夜色深沉,天氣也有些冷,他隻穿了件校服外套,戴著鴨舌帽,還戴了口罩。
“怎麼戴口罩,又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