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高興就行。”程驍南說。


那位表妹尖叫著找了家長,威脅程驍南,除夕紅包必須多發500塊。


臨掛電話前,表妹說:“和我未來嫂子說,我好喜歡她,昨天還仿了她某期雜志的妝容,祝她新年快樂,期待見面的!”


“行,我和她說,掛了。”


其實他是開著揚聲器打的,掛斷電話,晃悠進廚房:“聽見了?大家都喜歡你。”


程驍南提議把包餃子的東西放到茶幾上,邊看電視邊包。


餃子皮是程驍南趕出來的,各個奇形怪狀,沒有一個是圓的。


虞淺端著一個餃子皮發愁,在想從哪下手包,電視裡卻突然傳來她的名字。


她聞聲抬眸,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出現在電視屏幕裡。


那女孩叫她“淺淺”,滿臉微笑地說:“淺淺,新年快樂,我在3年前看到過雜志上你的照片,後來用你的照片做了屏保,我很喜歡你,希望你永遠快樂,讓那些不快樂的,都去他們媽的!”


最後一句,好像程驍南對她說過。


虞淺卻沒空看向程驍南,因為這段視頻後面,又是一個陌生女人,在熒屏裡對她揮手,對她說新年快樂。


一個接一個,很多個女人或者男人,說了認識她的契機,然後祝福她新年快樂,祝福她永遠快樂。


這是程驍南為虞淺準備的新年禮物。


他想要告訴她,罵她的人也許有很多,但愛她的同樣多。


這個世界上,總有人喜歡她,並真心實意地祝願她永遠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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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兩組視頻,是程驍南姥姥家和奶奶家的視頻,兩個家庭的人聚在一起,分別都在歡迎虞淺。


他們對著攝像頭張開懷抱,說期待她加入他們的大家庭。


28年來虞淺隱忍壓抑的不悅,強撐和不得不做到的堅強,在這一刻忽然有些動搖、龜裂和瓦解。


她感受到自己不曾有的感覺:鼻腔的酸,然後是眼眶的澀。


虞淺第一次紅了眼眶,被程驍南擁進懷抱。


她手上的餃子皮掉在地上,面粉蹭到他深色的襯衫,留下白色痕跡。


所有的迸發的情緒在程驍南的聲音裡慢慢平息。


如果說她對這個世界有那麼一瞬感到安心,一定是此刻。


他在她耳畔說:“新年快樂,姐姐。”


作者有話說:


感覺你們已經猜到,快要結局了。


明天晚上(7.21)更新會比較晚,我要多寫點,不用熬夜等,可以和後天的更新一起看。


我盡量更到萬字,等我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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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出自舒婷《致橡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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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因著程驍南家人們的善意不打擾, 從除夕到初七,幾乎都是他們兩個人在家獨處,隻有一天例外——


初六, 復工前一天早晨。


季苒突然跑過來了,到底是女人,難過崩潰時也還是比沈深細心些。


怕嚇到虞淺和程驍南,沒有直接按密碼進門。


她敲了敲門,紅著眼睛站在門口:“虞淺南哥, 我、我可能要打擾你們一會兒了。”


話都沒說完, 眼淚先掉下去,砸在尖頭皮鞋上。


虞淺把季苒拉進來, 和程驍南一起陪著她,聽她哭著講完, 才知道是沈深出去參加了個同學聚會,昨晚回來挺晚。


季苒早晨收拾東西, 發現沈深昨兒戴出去的圍巾上, 有一抹口紅痕跡。


這事兒, 旁人不好勸。


程驍南也很少見季苒哭成這樣,他坐在虞淺身邊, 偷偷用膝蓋碰了碰虞淺的腿,看她一眼, 無聲問,怎麼辦?


能怎麼辦,總得問問沈深,到底他圍巾上的口紅怎麼回事兒吧?


兩人對視兩秒。


隨即, 程驍南拿了手機起身, 去陽臺打電話:“還有心情睡覺呢?滾過來, 季苒跟我這兒哭呢。”


季苒聽到程驍南打電話,哭著喊:“你叫他別過來!我不想見他!”


看季苒這樣子,肯定是沒吃早餐。


虞淺默默擰開一瓶燕窩,放到季苒面前,還給拿了小勺子,讓她先喝點,墊墊肚子。


說是等沈深過來說開了,再一起出去吃午飯。


“能說開什麼,高中同學聚會有什麼可聚的?還和隔壁班搞聯合聚會,我和沈深還有南哥都是一個班的,我怎麼不去?南哥怎麼不去?”


“就他朋友多?真的是去聚會?我看他是浪去了,看高中那幫女同學去了!”


“昨天晚上喝到大半夜才回來,爛醉,倒床上就睡,氣得我都沒睡好。”


“他要是解釋不清楚圍巾上的口紅,我看婚也不用結了!”


程驍南拉了把椅子坐下:“先別放狠話,聽聽沈深怎麼說。”


沈深住得不遠,來得也算快,季苒剛喝了半瓶燕窩,玄關就傳來按密碼的聲音。


其實沈深也還懵著呢,他昨兒出去同學聚會估計是喝大了,還沒睡醒,就聽程驍南打電話,說季苒在他家哭。


沈深也是一臉懵逼,臉都沒洗就跑來了。


沈深進門沒顧得上和虞淺和程驍南打招呼,眼裡隻有季苒紅腫著眼睛坐在沙發上的樣子——


她受了萬般委屈似的縮著肩膀,許是聽到他進門的聲音,把哽咽全都憋回胸腔,單薄消瘦的肩都跟著抖了兩下。


沈深趕緊往她身邊湊:“苒苒,怎麼回事兒啊?哭什麼?昨兒和我媽做美甲她說你了?甭理她,她更年期,就喜歡大紅大紫的顏色,你喜歡什麼顏色就做什麼顏色,美甲又不是做給她看的......”


程驍南從沈深身後走過來,踢他一腳:“少往阿姨身上扣鍋,和你媽沒關系,季苒說你圍巾上有女人口紅,給解釋解釋。”


沈深抓了抓頭發,對季苒說:“什麼口紅啊?有也是你的啊,我哪接觸過別的女人?”


“你滾你滾你滾,我從來不用那種顏色的口紅,老女人才用!”


“不是,那我真的冤枉,真沒接觸過女的啊!”


沈深舉了三根手指發誓,“我要和別的女人有什麼,我天打雷劈!”


季苒不理沈深,轉過身,忍著眼淚繼續吃燕窩。


這樣的場合,就不適合旁人在了。


程驍南拉著虞淺推開暗門,兩人上了閣樓,把空間留給那倆吵架的。


虞淺邁上臺階,不怎麼放心地問,他們沒事兒吧?


“出軌沈深應該是不會,他沒那個膽兒,養貓都不敢養母的,怕季苒吃醋。這事兒多半是誤會。”


程驍南走到閣樓門邊,人往門框上一靠,捏了捏虞淺的手腕,“別操心,他活該,同學聚會有什麼可去的,非要去嘚瑟,讓他自己解釋去吧。”


季苒說過,程驍南和他們是一個班的。


虞淺也就順口問了一句:“你怎麼沒去?”


“沒意思啊,處得好的朋友私下都聚過,連老師那邊也都送過禮了。剩下一幫關系一般的,上學時候都不見得說過幾句話,這又畢業這麼久。八百年不見了,誰是誰可能都分不清,聚個什麼勁兒?”


程驍南不怎麼喜歡這種聚會。


他一個不喝酒的人,去看那幫不是特別熟悉的過去同學喝多了群魔亂舞?


還不如在家裡陪虞淺看電影,邊處理工作郵件邊看虞淺做瑜伽都比聚會有意思。


有一些同學情分,就是要留在校園裡的。


同過去那些艱苦備考的歲月一起,留在過去。


再聚多少次,也不會有那樣共同奮鬥的日子了。


程驍南說:“再說了,我高中時候那麼受歡迎,去了萬一有女孩對我舊情復燃,姐姐不吃醋?”


虞淺回他淡淡一睨:“有多受歡迎?”


被她這麼一看,程驍南有點心虛:“......開玩笑呢,高中時候我連同桌都是沈深那貨,哪有機會接觸女孩。”


程驍南坐在一方矮櫃上,握過虞淺的手背吻了吻:“吃醋了?”


也就是這會兒,終於哄完季苒的沈深上樓了。


正好聽見程驍南這麼說,人還沒到閣樓頂上,拆臺的聲音先到了:“虞淺吃吃醋那是應該的,南哥當時多受女孩歡迎啊,附中校草呢!我和他同桌總收到不少情書什麼的,讓我轉交給他。高中三年一封給我的都沒有,全是給他的。季苒這波疑神疑鬼,太草率,要我說,虞淺和你醋一醋,讓你跪跪搓衣板......”


後面的話,沈深沒說。


他走上來瞧見程驍南,人就慫了。


程驍南“嘖”一聲:‘哄完了?哄完了滾吧,我們要和季苒去吃飯。’


“吃什麼啊?我也去,我又沒做錯事兒,憑啥吃飯不帶我?”


沈深嚷嚷著,還點了家飯館,“哎,咱去學校那邊那家石斑魚吧?是不是還沒帶虞淺過去吃過呢?”


沈深圍巾的事兒確實是個誤會,剛才高中語文老師還在群裡問,是誰拿錯了圍巾把她的戴走了。


沈深很是無奈地辯解:“不是,我再怎麼,我也不能和語文老師有一腿吧?”


一起吃飯時,沈深和季苒已經恢復如常,又成了互相鬥嘴的模式。


飯後,季苒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鬧了個烏龍。


她摸著有些浮腫的臥蠶,說:“都出來吃飯了,我就索性通知了吧,我和沈深婚禮日子定下來了,5月28日,請柬還沒做完,做完給你們送過來。”


虞淺點頭:“恭喜。”


“你和南哥也快點啊,別我家孩子都會跑了,你倆還沒辦婚禮。”


虞淺看了程驍南一眼,他正不怎麼耐煩地聽著沈深和他講同學聚會上的事兒,哪個男生又吹牛逼了,哪個女生嫁了個有錢人在飯桌上炫富,哪個老師又發福了......


可能是實在不樂意聽,程驍南拿了一塊餐後果盤裡的西瓜塞進他嘴裡:“閉嘴,讓我消停會兒。”


虞淺收回視線。


好像他們之間,從來沒正式地提到過“結婚”和“婚禮”這樣的事情。


她在感情上確實算是慢熱,從來沒有過結婚的計劃,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嫁給誰。


這方面程驍南一直很遷就她,都是順著她的節奏來的。


就連他的家人,也都讓她很安心。


鴛鴦鍋蒸騰著菌菇和麻辣的鮮香,程驍南夾了魚片在沸騰湯汁裡涮一涮。


手伸過去時,被火鍋裡濺出來的湯汁燙了一下,他皺皺眉,威脅鍋裡煮著的丸子:“給我老實點。”


卻也沒收回筷子,直到魚片燙到變白緊致,才夾著放進虞淺的調味碟裡,讓她吃。


虞淺也是在這個時候,第一次想到結婚的問題。


如果要嫁的人是程驍南,似乎也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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