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上前一步,滿臉痴迷地看著嫡姐。


「衛大小姐如此貌美,卻還願意嫁給我等販夫走卒,這種品性世間難得,我胡老三若能娶到衛大小姐做妻子,願將家裡的兩間肉鋪做聘禮!」


「肉鋪?」


嫡姐捏著帕子的手都在顫抖,滿臉憤怒地看著我。


「妹妹,你怎麼能讓這種人進來?」


「這種人是哪種人?」我故作驚訝,「是嫡姐自己說願嫁販夫走卒,我這才收下他們的聘書,怎麼?難道嫡姐又瞧不上他們了?」


嫡姐一噎,看著臺上幾十個诰命夫人。


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當然不是!」


7


候選人一個一個上來。


有城東賣魚的,有城裡挑糞的,還有衙門打更的。


挑來揀去,竟是一個官家子弟都沒有。


嫡姐氣得眼睛都紅了。


「上百號人,居然連一個讀書的都沒有,若說不是妹妹故意篩選過的,打死我都不信!」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想給我扣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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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慣著她。


「姐姐莫要血口噴人!所有人的聘書都是送到侯爺那裡,我可一個都沒經手!」


這話我沒騙她。


我確實沒動過聘書名單。


我隻不過是讓紅袖將她和傅長垣的事兒,告訴了幾個在別府當丫鬟的小姐妹而已。


嫡姐怕了。


看向傅長垣,眼眸含淚,楚楚可憐。


可惜,傅長垣卻看都沒看她一眼,隻神色悠闲地敲著手裡的折扇,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跟他無關。


見嫡姐遲遲不做選擇,下面有些人開始坐不住了。


「候選的人全都見過了,衛大小姐卻一個都不選,之前的話莫不是在耍我們?」


「說得對!肯定是想拿我們平頭百姓立牌坊,好另嫁高門大戶!」


「豈有此理,我們大家都是賣了田置辦聘禮,要真的一個都不選,那我們就去青天大老爺那裡報官,告你愚弄百姓!」


「沒有,我沒有!」迪姐慌亂地安撫安撫著他們,又氣又急。


我一邊安撫眾人,一邊回頭催促嫡姐。


「姐姐,你可快點選吧!」


「這些可都是符合你的要求,家中絕無妻妾,姐姐嫁過去就是正頭娘子,絕對不會辱沒了你的名聲!」


8


下面眾人還在高聲喊著報官。


根本安撫不住。


眼看眾人情緒激動,嫡姐騎虎難下,一咬牙,隨手指了一人。


「他,我選他!」


我定睛一看,被選中的正是那個賣肉的胡老三。


那人激動得滿臉通紅,上前叩頭。


兩隻眼睛死死黏在嫡姐身上,將她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又一遍,怎麼看都不像個正經人。


嫡姐多一眼都不想再看。


選好人之後便說:「婚前不宜多見面!」


扭頭回了回了房。


很快,衛家大小姐選了一個殺豬匠做夫婿的事情不脛而走。


眾人嘲笑父親千嬌萬寵的嫡女,居然嫁了一個如此上不得臺面的夫君,父親氣急攻心,暈死過去。


消息傳來,姐姐連夜回家。


次日,便以父親生病為由推脫婚期。


那胡老三對嫡姐倒有幾分真心,聽聞此事後,買了一大堆補品去看望嶽父,誰知卻被拒之門外,就連嫡姐也不肯見他。


他這才回過味兒來,堵在門口破口大罵。


「好啊,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是想悔婚是吧!」


「不要臉的破落戶,我告訴你們,你既收了我的聘禮和聘書,就算死了也是胡老三的婆娘。」


父親做了一輩子的文臣,哪裡受過如此羞辱。


強撐著病體,應下了三日後成婚的諾言。


我備了三十臺嫁妝,讓紅袖帶人送到衛家,並且以送嫁為由留在了那裡,仔細查看有沒有可疑的人跟嫡姐接觸。


婚禮的前一晚,紅袖帶回來一顆褐色藥丸。


「大小姐的丫鬟拿了一大包銀子出門,我蹲守了一個時辰,等她回來時,把人敲暈後從她身上搜出來的。」


小丫鬟禁不住嚇,三兩下就交代了。


「這是龜息丸,吃完可以屏息數日,隻要三日一過,便能醒來。」


此時我還有什麼不明白,嫡姐是想假死逃避婚事,紅袖怒罵嫡姐不要臉,問我該怎麼辦。


我輕笑一聲,指了指桌子上的養顏丸。


紅袖瞬間明白過來,從裡面倒出一顆,塞給那個小丫鬟,惡狠狠地威脅道:


「回去該怎麼說知道嗎?」


下丫鬟點頭如搗蒜。


「知道!知道!」


9


成婚那日,胡老三的花轎如約而至。


我去給嫡姐送嫁,卻得知她死活不願意上花轎。


「我為什麼沒死?不可能,我怎麼能不死呢?不行,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她坐在地上撒潑,


幾個丫鬟按都按不住,非要出去找一個人。


看見我,她一把撲過來大喊,「晚青,我的好妹妹,我願意給侯爺做妾了,我早就是他的——」


嫡姐的話戛然而止。


父親狠狠扇了她一個耳光,「你個逆女,還嫌人丟得不夠多嗎?今天你要麼嫁人,要麼就給我去死!」


嫡姐癱軟在地,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被扶著上了花轎。


曾經的太傅嫡女嫁給了一個屠夫,整個京城都被轟動了,街道兩旁全是圍觀的人群。


街邊客棧的二樓的包廂裡,紅袖望著下面迎親隊伍,罵了句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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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三滿騎著一頭矮驢,紅光滿面地衝著街道兩旁大喊:


「我胡老三今天娶了官家大小姐,所有的鄉親們都去我家吃酒啊,酒肉管飽!」


人群裡傳來一陣歡呼。


正在這時,嫡姐一把掀開簾子,劈頭蓋臉地把胡老三罵了一頓。


「你懂不懂禮儀規矩?大街上喊什麼喊!」


當著這麼多人被下了面子,胡老三眼裡閃過一絲厲色,最後還是討好的衝嫡姐拱了拱手,「娘子說得對,我不喊了,咱們趕緊回去拜堂才是正經!」


10


我帶著紅袖,喬裝打扮去了趙家。


拜堂時,嫡姐不甘不願。


胡老三眼睛一瞪,立刻上來了兩個膀大腰圓的婦人,按著姐姐的頭就往地上砰砰地磕。


「這成婚的規矩就是,進了婆家的門,要學會對丈夫言聽計從,以夫為天!」


「夫君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少在那兒擺架子!」


胡老三得意揚揚,「官家小姐又如何!成了我胡老三的媳婦兒,還不是要給我洗腳,伺候我睡覺!」


眾人哈哈大笑,贊他威武。


嫡姐再也忍受不了,她扯掉蓋頭,指著胡老三大罵,「粗俗無恥,就憑你也配當我衛盈的夫君?你給我洗腳都不配!」


「這個親事作罷,我不嫁了!」


她說完扭頭就走。


但事到如今,哪裡是她想走就能走的。


這屋裡屋外全是胡家的人,剛走出兩步,就被胡老三攔腰抱起。


「這娘們兒就是欠調教!鄉親們吃好喝好,我先帶她入洞房,調教好了再帶來給大家見禮。」


眾人哄堂大笑。


「快去快去,待會兒讓我們也都看看,大家閨秀都是怎麼行禮的。」


胡老三身強體壯,三兩步抱著嫡姐讓後院走。


有人起哄,說要鬧洞房。


胡老三不以為然,喊著都來,一群人浩浩蕩蕩去了新房。


12


所謂新房,不過就是個整齊點兒的房間。


簡單掛了幾根紅綢,就連床上也隻薄薄鋪了一層被子。


那胡老三絲毫不懂憐香惜玉,抱著嫡姐,狠狠往上一扔,嫡姐摔得暈頭轉向,痛呼了一聲。


他隻當做沒聽見。


也不關門,當著眾人的面,就翻身壓了上去。


嫡姐羞憤欲死,拔了簪子指著他說:


「我可是太傅嫡女,你要敢碰我,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男性權威接二連三地被挑釁,胡老三再也忍不住了,抬手狠狠給了嫡姐一個耳光。


「賤人,給你點兒臉,真以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啊?」


「就你那個糟老頭子爹,如今不過是個白身,說不定還要靠我給他養老呢!他能把我怎麼樣?」


滴姐又氣又怕,雙手緊緊攥著簪子。


「你不許過來,我妹妹可是清遠侯夫人,信不信我讓她殺了你!」


胡老三奪過簪子扔在地上。


一把撕開嫡姐的衣裳,捏著她的下巴道:


「侯夫人又怎麼樣,我跟自己媳婦兒睡覺天經地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管不著!」


眼看男人的大手要撕開自己的裡衣。


嫡姐忍不住崩潰大喊:


「我是清遠侯傅長垣的女人,要是碰了我,他一定會殺了你的!」


13


人群一片哗然。


有人問:「你胡說的吧,那清遠侯不是你的妹夫嗎?」


事到如今,嫡姐再也顧不得什麼心機了,她翻身下床,對著眾人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兩人的奸情倒了個幹淨。


說完,她挺起胸脯,一臉驕傲:


「我早就已經是侯爺的人,識相的話就快點放我走。」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戴了綠帽子,胡老三怒不可遏,抬手就是兩個耳光。


「你這賤人嘴裡沒一句實話!」


「是不是侯爺的女人,老子要試過才知道!」


他雙手用力一撕,不顧嫡姐撕心裂肺的呼喊,翻身壓了上去。


我站在人群中,靜靜看著這一幕。


忽然想到前世嫡姐嫁給傅長垣那天,我在街頭被一群乞丐凌辱,身上的人來來去去,鮮血從雙腿間湧出來,男人嫌晦氣,罵罵咧咧地從我身上爬起來。


嫡姐提燈前來,扔了包銀子過去,罵道:


「我這庶妹以前可是侯夫人,如今我花銀子讓你們玩兒,你們還敢嫌棄了?」


眾人連道不敢,又七手八腳地拽住我。


事後,我奄奄一息。


嫡姐掩著鼻子,將我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滿意地笑了。


「一個低賤的庶女,也配跟我共事一夫!這群乞丐,才是你該有的歸宿。」


14


那胡老三果真粗俗,竟是當著眾人的面強行佔有了嫡姐。


事後,他提著褲子下了床,嘴裡不幹不淨地罵著:


「賤人,果然是個殘花敗柳!」


「傅長垣欺人太甚,把自己睡爛了女人塞給我,當我胡老三吃素的是吧!」


大張旗鼓娶回來的媳婦兒,竟然早就失了貞潔。


胡老三哪裡咽得下這口氣,他狠狠踹了一腳門框,揚言就算魚死網破,也要報官討個公道!


我帶著紅袖回來時,官府已經上門。


領頭的官兵說:「那胡老三狀告侯爺違背倫常,強佔他人妻子,麻煩侯爺走一趟吧。」


傅長垣這輩子最在乎的就是他的聲譽。


聽完這話倒是神色淡定:


「這就是個誤會而已,解釋清楚就好了,這樣,你們先走,我更個衣隨後就去。」


等人一走,他臉色霎時陰沉下來。


一腳將面前桌子踹翻,嘴裡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不停地咒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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