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晏王是孪生兄弟,他們天生互通五感。
所以,我每次和太子圓房,晏王都……?!
我當了三年太子妃,才知曉當初郊外踏青,和我一見傾心的人是晏王。
嫁錯人了,那就將錯就錯吧。
某次宮宴結束,我用腰帶綁住太子的手,翻身當了一回女土匪。
等我累癱在他懷裡時,耳邊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皇嫂,你平日在我皇兄面前,亦如此主動?」
糟糕!
他是晏王,不是太子!
我瑟瑟發抖,太子正在提劍趕來的路上……
01
繾綣過後,太子餍足而眠。
窗外狂風呼嘯,吹得海棠花落了一地。
我起身去關窗,卻隱隱聽見隔壁傳來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此次皇家狩獵,入住山頂行宮。
若我未記錯,住在我們隔壁那間房的人是晏王翟久晏。
晏王和太子翟九辭乃孪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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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太子成婚已有三載。
可晏王卻連個侍寢丫鬟都沒Ŧũ̂₅有,更別說妻妾了。
難不成,晏王在房裡悄悄藏了一女子?
轉念一想,就算他房裡藏了個姑娘,亦不足為奇。
我還是少管闲事為妙。
本想回榻上繼續安睡。
可腳步卻不受控制邁出房門。
等我想要打退堂鼓時,人已立於隔壁臥房的窗臺外。
窗戶未關牢,被風吹得嘎吱作響。
熟悉的聲音又響起了。
我正欲離去,窗戶突然被大風吹開。
我抬眸,看見了震驚的一幕。
晏王半靠於浴桶中,俊美容顏帶著欲求不滿之色。
房裡並無別的女子,唯有他自己。
他竟然在……
我怕被他發現,欲逃走。
腳突然踢到一塊石子,發出細微聲響。
晏王抬眸,與我目光相撞。
他耳根通紅。
我連忙捂住眼睛,一邊逃走,一邊在心底默念:「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我什麼也沒看見……」
02
我倉皇逃回屋內,將房門鎖上。
行至廂房之際,我突然愣住。
完蛋,我好像進錯房間了。
這是晏王的臥房。
他已經從浴桶裡出來,背對著我穿上長袍。
「我我我……我走錯了……」我急得語無倫次,轉身就跑。
手剛握住門把手,身後一道修長的影子籠罩住我的身軀。
「皇嫂,方才,你都看見了?」
我轉身,頭搖得像是撥浪鼓:「未看見,亦未聽見,真的。」
「是麼?那你為何如此慌張?」翟久晏見我一臉窘迫,勾起了唇角。
仿佛做壞事的人是我,不是他。
我突然不慌了。
我都是過來人了,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
我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道:「即便我看見了,亦不會說出去,你且放心。
「你也到了適婚之齡,是時候該……成婚了。」
聽見成婚兩個字,晏王愣了一下。
他眼底神色復雜,似愛而不得與不甘:「皇嫂,你可知本王方才想著誰?」
他的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追問:「誰啊?哪家姑娘?你讓父皇給你們賜婚啊!」
翟久晏悠悠吐出一句:「你,江晚螢。」
「啊?」我蒙了,「你皇兄知道你這麼變態嗎?」
「本王變態?」翟久晏語氣一頓,「那皇兄可有告訴過你,本王與他天生五感共通之事?」
「五感共通?」
這是什麼玩意?
他緩緩解釋:「簡單言之,每次你們圓房,本王皆能感同身受。
「你可知,這三年,你每每與他如膠似漆,本王都孤枕難眠。」
我震驚了:「啊???真的假的?」
晏王壓低聲音說:「你若不信,大可去問我皇兄,又或是……自己親自試試。」
我的臉燒得通紅,落荒而逃:「我……我要回去了。」
03
我悄悄地回了屋。
爬上床時,太子醒了。
他順手將我攬入懷裡,聲音慵懶:「去哪了?」
「內急。」我隨便找了個理由。
太子見我沒有睡意,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我想起晏王說的話。
若他當真和我夫君五感共通,那我每次和夫君圓房,不就等於和兩個人……
太變態了,太羞恥了。
我想試探試探晏王的話是否屬實:「夫君,我想咬你,你忍住哦。」
太子習以為常,語氣溫柔:「咬吧,為夫不怕疼。」
我一口咬在太子肩頭。
因提前和他打過招呼,他有心理準備,所以並未發出聲響。
可我卻清晰地聽見,隔壁傳來晏王的悶哼聲:「嘶……」
這下我更羞恥了。
我有一種錯覺,此刻和我親密無間的人是晏王。
太子見我臉紅,揉了揉我的臉,語氣寵溺:「怎麼還這麼害羞?」
看來晏王所言五感共通乃真事。
我試探道:「夫君,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你指哪方面?」
我忐忑地問:「你與晏王,除了相貌相似,還有別的相似之處嗎?」
「聲音也相似,還有……」太子欲言又止。
我追問:「還有什麼?」
「沒什麼。」太子止住話頭,佔有欲滿滿,「這個時候不許提別的男子,孤會吃醋。」
04
翌日。
太子和大臣們去狩獵。
我去後山的林子裡闲逛。
林子裡到處長滿奇花異草,我猶如一隻蝴蝶入了花海,看見每一種盛開的鮮花都想採一朵。
很快,我的手上採滿了一束鮮花。
可我的手卻長出了紅疹子。
這一幕似曾相識。
三年前,我去郊外踏青,也是在採奇花異草時,沾染了有毒的花粉。
手背上長了相同的紅疹子。
幸好那次我遇見了太子殿下,他在草叢裡找到一味草藥用石子碾碎,將汁液塗抹在我的手背上。
紅疹消退,我因此對他一見傾心。
踏青回去沒幾日,皇帝便下旨將我賜婚給太子,成就了我們這段姻緣。
我彎腰在草叢裡尋找著記憶裡的那味草藥。
找遍了半片林子,也沒找到解毒的草藥。
正當我手背上的紅疹子越來越多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皇嫂,可是在尋此味草藥?」
我回過頭去,看見晏王拿著我要找的草藥,打量著我手背上的紅疹。
我點了點頭,伸手去接草藥:「你怎麼知道?」
「本王自然知曉。」他並未將草藥給我,而是找了個石子,將草藥碾碎,將汁液塗抹在我的手背上。
他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每一個細節都和三年前那次一樣。
就連為我塗抹草藥汁液,亦是耐心地左三圈右三圈。
若為太子告知,斷不可能說得如此詳細。
見我一臉愕然,晏王亦露疑惑之色:「皇嫂,你為何如此驚訝?三年前,本王不是幫你塗過一次草藥嗎?」
我怔在原地:「三年前,郊外踏青那次,給我塗抹草藥的人是你?」
他也愣住了:「不然呢?你以為是我皇兄?」
電光石火之間,我們都反應過來,是我認錯人了。
晏王緩緩道:「三年前,本王欲向父皇求旨為你我賜婚,怎奈母後於行宮染疾,本王去送藥。待本王歸來,父皇已為你與皇兄賜婚。
「本王去找父皇收回聖旨,父皇言其一言九鼎,頒布之聖旨不可收回,且皇兄為太子,長幼有序。
「本王去江府尋你,欲問你為何應下嫁於吾皇兄,卻意外聞你與丫鬟之對話。
「你言心悅太子殿下,能嫁與他此生無憾,本王聞言頹然離開。」
聽完晏王的話,我才知道我嫁錯人了。
其實不怪我認錯,當初我踏青回府後,和爹爹說了此事。
爹爹語氣堅定地告訴我,我遇見的那個人是太子殿下。
我便沒多想。
回首和太子成婚這三年,他對我極盡寵愛,我過得很幸福很知足。
既已錯,便將錯就錯吧。
「晏王殿下,事情皆已過去,你我有緣無分。」我話鋒一轉,「太子待我極好,即便當初是我認錯了,我也認了。」
正在此時,遠處傳來馬蹄聲。
我透過樹枝,看見策馬而來的人正是太子殿下。
我慌張離去,丟下一句:「我先走了,若是被太子看見,他會吃醋。」
05
狩獵歸來,皇家設宮宴。
宮宴之上,皇帝欲為晏王賜婚:「久晏,你已至適婚之齡,若有哪家姑娘入眼,告知父皇,父皇為你賜婚。」
晏王一杯杯喝著烈酒,目光熾熱,凝視著我:「父皇豈不知兒臣心有所屬?父皇若真想為兒臣賜婚,便請為兒臣與心愛之人賜婚吧。」
皇帝眸光一深,嘆道:「你這是在為難父皇啊。」
晏王目光仍在我臉上停留,意味深長道:「兒臣也很為難,若不然,兒臣將她搶過來?」
太子面色一寒,他端起酒杯,岔開話題:「咳咳,飲酒飲酒。」
看來,他們都知道晏王喜歡我,就隻有我後知後覺。
宮宴結束。
太子被皇帝留下,說有幾句話要對他說。
臨分別前,太子撓了撓我的掌心,壓低聲音說:「去老地方等孤。」
「嗯。」我嬌羞應下,夫君這是在暗示我。
我和夫君在皇宮有一處秘密之地。
坐落於東宮外的摘星閣。
立於摘星閣上,抬頭可觀漫天星辰,低頭可透過窗戶望見整個御花園之景。
我與夫君常會去摘星閣約會,彼處可比東宮有趣得多……
縱玩得再瘋,亦不會驚擾他人。
故而,我和夫君每回至摘星閣,總有諸多花樣,甚為盡興。
我先行一步去摘星閣等夫君。
我原本就有些微醺,路上夜風襲來,酒氣上頭,頭暈腦脹。
登上摘星閣,見夫君迎風立於窗臺處。
沒想到他比我還先到。
我走上前去,抱住他的腰身。
他轉過身來,順勢將我擁入懷中。
我將鼻子貼近他的頸窩嗅了嗅。
夫君身上香香的,很勾人。
「夫君……」我勾住他脖頸,仰頭吻了吻他的唇角。
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低頭覆蓋著我的唇。
一個繾綣的吻過後,我將頭趴在他的肩上,柔聲說:「我有些頭暈,抱我去榻上好嗎?」
「好。」他將我攔腰抱上榻。
我和夫君日常便是這麼如膠似漆,加之今夜我們皆飲了酒,更是天雷勾地火。
今夜我比他更主動,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膽翻身做主。
今夜,我想當一回女土匪,夫君就是被我擄來的美男。
我用腰帶綁住了他的手腕,醉眼蒙眬地說:「乖乖任我擺布哦。」
「晚螢……」他沙啞地開口,似有話要說。
若是放在平日,我肯定會聽他把話說完。
可喝醉酒的我,直接低頭封住他的唇,伸手去解其腰帶。
他到嘴的話咽了回去,任我為所欲為。
當女土匪的感覺真刺激。
等我累癱在他懷裡時,耳邊傳來一道慵懶而愉悅的聲音:「皇嫂,你平日在我皇兄面前,亦如此主動?」
06
什麼?我睡錯人了?
他是晏王?不是我夫君?
「你不是翟九辭?」我頭皮炸裂開來,身子顫抖不止。
全然沒了方才當女土匪的霸氣。
「本王乃翟久晏。」晏王眉頭舒展,臉上掛著得償所願的欣喜,「方才,你未察覺本王和皇兄有何不同?」
我方才興奮過甚,又因醉酒,未留意那些細節。
眼下細思之,他與我夫君,確有不同之處。
譬如,在某個特定的時刻,他未曾咬我的耳垂。
亦未言平日那些令我面紅耳赤之語。
他很生澀,一直是我在主導……
我越思臉越紅。
忙尋衣衫遮身,神色窘迫道:「你為何不提醒我?」
「本王欲提醒,奈何剛叫出你的名字,你便吻了本王,令本王無法言語……」晏王的手還被我綁著,他勾唇道,「皇嫂,可以替本王松綁了嗎?」
我手忙腳亂幫他松綁,目光瞥見他身上布滿我留下的吻痕和抓痕,更加羞愧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