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太妹,男友黃毛哥。
我倆雙雙穿進一本旗袍美人、佛子文裡。
我倆樂得嘎嘎笑,意氣風發地走進高奢店:「把店裡最貴的給我叉下來。」
1
小時候,我說有朝一日一定要把有錢人狠狠地踩在腳底。
長大後,我成了按摩店的踩背小妹。
霍江承說他小時候的夢想是刀客,希望每天都能玩刀。
而現在,是他在大潤發殺魚的第八年。
夢想,以一種十分迂回的方式讓我倆給實現了。
2
隻不過天道好輪回,我和霍江承穿進了一本旗袍美人、佛子文裡。
我一身非遺傳承人手工縫制的墨綠色旗袍,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段,青絲盤起,天鵝頸被珍珠項鏈襯得瑩白如玉。
他一身高級定制西服,骨節分明的手指盤著佛珠,眼尾處一粒淚痣,看起來禁欲且撩人。
我倆靜默著對視了一秒,然後笑出了豬叫。
媽的,有種看熟人裝逼的感覺。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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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穿過來小半個月才想起來,這是我看過的一本典型的旗袍美人、佛子文,男主霍江承,女主沈如意。
書中雜糅了虐心、替身、追妻火葬場等時下小說的熱點因素。
而此刻我和霍江承正參加一個聚會。
今天正好是霍江承青梅竹馬的白月光嫁給了霍家大哥霍雲州的日子,世紀婚禮,整個豪門圈都驚動了。
霍江承從國外飛回來,幾個圈子裡的公子哥組了一個局給他接風洗塵。
而我作為表演系大二的學生,本來隻是來兼職禮儀小姐的,但因為和白月光有三分相似,所以被其中一個圖熱鬧不嫌事大的公子哥叫進包廂,一起吃飯。
可能是答應得太快,那公子哥看我的眼神都帶了幾分鄙夷了。
我翻了個白眼。
別人或許還有其他的企圖,但我是真的隻喜歡吃飯。
他們把我安排坐在霍江承身邊。
一行人眼觀鼻,鼻觀心,最後露出秒懂的笑。
之後就沒人搭理我了。
但我不在乎,因為這吃得也太好了!
摟席的三大定律。
要想吃硬菜,和小孩兒坐一桌。
要想喝飲料,和老人坐一桌。
既想吃硬菜,又想喝飲料,跟男人一桌,因為他們隻喝酒。
他們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隻有我哐哐炫,大肘子都叫人加了倆。
隻不過在我即將要習慣性把肥肉往霍江承嘴裡塞的時候,周圍投來了一連串匪夷所思的目光。
我咽了咽口水,硬是把筷子轉了一個彎,扔進了自己碗裡。
而霍江承也生硬地把張開的嘴合上了。
霍江承去洗手間了,我拿著筷子正準備去夾個雞腿,旋轉桌面刺溜一下就轉走了。
對面轉桌那人沒看我,正和另一個聊得起勁。
我又朝著面前的涼菜下筷,桌面再次旋轉了起來。
我眯起了眼睛,想起來了,轉桌的可不就是白月光身邊的小跟班嗎?
隻是還不等我反應,我身邊投下一片陰影,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旋轉著的玻璃上,氣勢驚人。
霍江承壓著眉眼,目光冷冽,頗有幾分唬人的架勢。
我想起小說裡描寫的「帝王一怒,帝都抖三抖」。
然而在我期許的目光下,霍江承徒手抓了一把涼菜,然後扔到我碗裡:「吃,吃大份的。」
我:「……」
還真是好一個「帝王一怒」。
不過還好,他手上戴著一次性手套。
看吧,我就說這人裝久了,容易出事。
我扶額苦笑,不是,你們惹他幹嗎?
4
宴會結束我問霍江承:「咱們倆這算不算崩了人設?」
霍江承剛才飯桌上光顧著拗霸總氣勢,菜都沒吃幾口,這會兒正捧著一個烤紅薯吃得嘴都黑了一圈。
「管它呢。填飽肚子要緊。」
「有道理。」
隻不過過了幾天,霍江承怒發衝冠為紅顏的事跡還是傳回了霍家老宅。
白月光宋清瑩苦口婆心道:「阿承,你又何必呢?我現在已經是你大嫂了。你不必做這些來博取我的關注。」
霍雲州目光冷冽:「我的字典裡隻有喪偶,沒有離婚。我希望你能明白。」
霍家老爺子:「阿承你有什麼打算?」
霍江承頂著清澈的眼神:「去碼頭整點薯條?」
霍老夫人恨鐵不成鋼:「是問你和那小姑娘有什麼打算?」
霍江承:「那我帶她一起去整點薯條?」
霍家全家:「……」
5
霍江承提著兩包薯條來接我的時候,我正在參加娛樂圈一個導演的生日宴會。
我是被一個學姐帶過來的,她說運氣好或許可以分到一個張導新劇的小角色。
角不角色的無所謂,我主要還是為了摟席。
宴會到了一半,另一個小導演搞事情,說來了這麼多娛樂圈的美人,應該找人跳個舞助助興。
我記起來小說裡這個節點,這個特殊劇情最後肯定都是落在女主頭上的。
書裡說她為了拿到一個角色,最終還是妥協了,原女主那不堪折辱又倔強的小模樣,成功打動了意外前來的男主。
這裡還是男主第一次對女主隱約心動。
果然不出所料,人群中直接提到了我。
我擦了擦嘴,氣定神闲地走上正中央的小圓臺。
晚會是在現場直播的,隻是直播間僅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
我跟一邊調控音響設備的小哥說了幾首曲子,對方露出了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第三套全國小學生廣播體操七彩陽光現在開始,預備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我站直了身體,拿出自信飽滿的笑容,手臂挺直,向上,半空交叉,然後放下,抬腿,側踢,每一個動作都完美得像一個五星紅旗下的標兵。
我拿下一邊的立式話筒:「這隻是熱身運動,接下來才正式開始我的節目。音樂,起。」
「江湖一笑浪滔滔,紅塵盡忘了……」
一首科目三的經典曲目,直接把現場的氣氛拉到了頂端。
我跳得氣勢如虹,沉浸在音樂裡,有種酣暢淋漓的歸屬感。
剛才 cue 我的那個小導演驚呆了:「她這是跳的什麼玩意兒?
「但是意外地……讓人移不開眼。
「我怎麼感覺好像被強控了幾分鍾?」
剛才在導演要搞事情的時候,直播間突然湧入了一大群的網友,一首科目三更讓整個直播間都炸了。
【動作絲滑流暢,一看就是正規軍。】
【注意看,這個女人叫小美……首先她沒有一絲贅肉,其次,她怎麼有一種咱們搖子家族祖師奶奶的風韻?】
【一人血書,推舉她為新任祖師奶奶。】
【直播間什麼鬼?怎麼感覺我的齊劉海好像要長出來了?】
……
舞畢,我鞠了一躬。
場內有好事兒的娛樂記者,衝過來,話筒懟我嘴邊:「沈小姐,對於網上傳言說,你能和霍家二公子在一起,是因為你長得像某個人。對此您有什麼要說的嗎?」
霍江承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他一手攬住我的腰,將我整個人往他懷裡帶,以一種完全佔有的姿態。
我立刻「小鷹依人」地貼在身上,撒嬌般地在他胸口邦邦兩拳。
霍江承眸中愛意流轉,側頭和我咬耳朵:「力道大了,寶貝兒。」
他再抬頭時,戾氣橫生:「不直接來問我,是有什麼心事嗎?」
周遭都被這邊的動靜給吸引了,自從霍江承出現,這邊就成了整個宴會眾人的目光匯集之處。
吃瓜群眾竊竊私語。
娛記面如土色。
我忍不住眨了眨眼睛,開口:「像我,她無須自卑。」
霍江承:「隻要我還在霍家一天,如意就會是霍家二少夫人。」
擲地有聲的承諾,讓我的眼中常含淚水。
6
然後,霍江承就被霍家老爺子,趕出了家門。
我:「……」
7
霍江承身上的卡都被停掉了,隻好過來投靠我。
出租房內,霍江承坐在我的碎花沙發上,用高腳杯喝著四塊錢一瓶的屌絲飲料。
冰紅茶這玩意兒果然是,常溫馬尿,冰鎮老窖。
我倆碰了一下杯,然後一飲而盡,喝出了結拜的豪邁。
霍江承盯著我水潤的唇看了好一會兒,喉結難耐地滑動了一下:「親嘴兒不?」
我義正詞嚴地拒絕了:「不了哥哥,請不要破壞咱們倆剛結拜的情義。」
霍江承嘴角抽了抽,最後改走了霸總路線,慢條斯理地將襯衫的紐扣一個個地解開,露出緊實的腹肌和胸膛。
這回換我咽了咽口水,澄澈的眼神瞬間拉絲結網,無妨,隻要他肯為我花心思就好。
霍江承這次餓得久,昨晚尤其地生猛,出租屋的各個地方好像都被打上了標記。
我累得下午四點才醒。
霍江承哼著小曲兒,圍著圍裙在廚房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前世和霍江承在一起這麼多年,他早就已經摸清楚我的口味愛好,每一樣都是我愛吃的。
飯後,我和他各自接到了一個節目組的電話。
對方自稱是《我們白手起家》節目組的導演,說我和霍江承都報名了節目,經過篩選,覺得我和霍江承非常符合節目組的要求,讓我和他下周一進組開始拍攝。
我倆一臉蒙,然後霍江承又接到了老宅的電話。
說隻要我和霍江承錄完節目還在一起,霍家就同意霍江承和我在一起。
霍江承:「多好笑啊,我憑什麼聽他的?」
就在這時候,節目組導演的短信在我的手機頁面亮起來:【節目錄制完成,還在一起的情侶將會獲得兩百萬的片酬,結婚的情侶將享受節目組的婚禮贊助和蜜月雙人套餐。】
霍江承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為了愛與和平,咱們倆有必要參加一下吧寶寶?」
我點頭如搗蒜:「嗯嗯,為了愛與和平。」
8
據說《我們白手起家》這個節目相當於戀綜界的《變形計》。
這是節目的第三季,前面兩季參加的情侶,沒有一對還在一起。
又據說上過這檔綜藝的 y 姓影後和 x 姓歌手,是現在見到對方,還會忍不住向對方扔鞋的程度。
周一,我和霍江承進組錄制了。
相比其他嘉賓好幾個箱子的行李,我和霍江承的行李算是輕便。
除了我和霍江承,節目組請的嘉賓還有幾對,分別是美妝網紅和她的酒吧老板男友、港城戀愛腦大小姐和她家保姆的兒子、即將畢業的大學校花和校草。
今天錄制先導片,導演說,節目追求極致的反差感,要先拍攝嘉賓上節目之前的生活。
我突然秒懂,可不就跟《變形計》一樣,每個少爺/小姐都有一段叛逆的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