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匆匆垂下眼,不再看他。


他卻抬起我的下巴,手指撥開我額前的碎發,皺眉道:「這是怎麼了?」


我可以不說嗎?


好像會不太禮貌,所以我說:「不小心在玻璃上撞的。」


他是個面上很少有情緒的人,然而還是忍不住挑眉看向我,那目光讓我真是無地自容極了。


有時候,我覺得很奇怪。


盡管,我們已經有過那麼多次的親密無間了,我卻還是會因為他這樣輕微地觸碰或者一個曖昧的眼神而感到心悸。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這麼笨,我才走了半個月。」他聲音裡透出一種失笑的愉悅,牽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掌很寬厚,將我的手整個包住,沒一會兒我就感覺到手心裡都是細密的汗。


說實話,我還沒完全適應他突如其來的親密。


還好,他的電話及時響了。


他看了一眼,隨手就掛了,可那電話不依不饒地打來。


我認出了,那是洛施的號碼。


「你先接電話。」


他看了我一眼,並不放手,而是用另隻手接起電話,隻喂了一聲,便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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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說兩句,便陰沉的掛了電話。


「怎麼了?」換做之前我是不會問的。


「洛施出車禍了。」


「啊,那嚴重嗎?」


「死不了。」


他說這話時,恨不得對方去死的樣子。


似乎是覺得嚇到我了,他輕咳了一聲,才說:「嚇到你了。」


「嗯。」確實。


「傻瓜。」


他嘆息了一聲,才說:「我和洛施……我和她之前有太多的不堪的過去,有些事不想汙了你的耳朵,也不想再去說她做過的那些不可饒恕的事情,但我保證,我跟她絕沒有任何的藕斷絲連,更不會破鏡重圓,明白嗎?」


「那個孩子?」我還是忍不住想問他要一句肯定的答案。


他似是有些難言之隱,卻還是說:「孩子不是我的。」


我震驚地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他沒再多說。


我有點心疼地抱了抱他,信誓旦旦保證:「我絕對不會的。」


他將我摟進懷裡:「清辭最乖了。」


而後,在我耳邊鄭中承諾:「我也不會。」


30


我們一起去看了洛施。


她跟一群狐朋狗友一起飆車,出了很嚴重的車禍。


醫生說,生命無礙,就是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


醫生可能見慣了生死,說得很是稀松平常。


我心裡卻難以描述,此情此景復雜的心情。


上個月,不,前一天她還是光鮮亮麗的大明星呢?


下一秒,就可能成了植物人。


術後,洛施還在昏迷狀態。


宋承毅牽著我的手摩擦:「她不聽勸,我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人這一生,總是在得與失之間,才明白什麼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我明知故問:「你想要什麼?」


他看向我,眼神誠摯:「眼前人。」


「誰?」我不依不饒。


「你,林清辭。」


四目相對,我們都在對方的眼裡看見了彼此。


【正文完結】


男主番外【一】


關於清辭。


她是個特殊的存在。


我印象裡,兒時是和她一起玩過的,畢竟兩家關系擺在那裡。


那個總是蹲在家門口哭鼻子,長得像個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兒。


可是自從林叔叔和阿姨離婚後,我就再沒見過她了。


後來,她母親過世了。


我父母去參加了阿姨的葬禮,我也去了。


小丫頭長大了,高挑纖瘦,慘白著一張臉抱著母親的骨灰盒,臉色仿佛被風一吹就能倒下。


我們幾乎十年未見了。


後來,林叔叔將她接到了大院兒裡。


我跟林叔叔打招呼時,她安靜地站在旁邊,甚至沒抬頭看我一眼,一張清瘦的臉上還殘留著些許喪母的悲傷。


那天下午,我打球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


還好,有洛施這隻小麻雀在身邊嘰嘰喳喳,我才沒有多想。


整個暑假,少女都是獨來獨往的。


那天,她出現在了我們一群人面前,小胖擋住她的時候,我忍不住皺了眉頭。


還好,少女臉上並沒有什麼厭煩的神色。


小胖說她比洛施好看,問我的時候,我說沒看清,實在是不想被洛施糾纏。


而且,兩個人並沒有可比性,一個是嬌豔玫瑰,一個出水芙蓉。


洛施對我的心意,我豈會不知。


她自來大院兒就跟在我屁股後面,小承哥,小承哥地叫。


我從一開始的討厭,漸漸接受,甚至習慣了她的存在。


那天清辭說了一句什麼,我實在沒聽清楚,人多吵鬧,她聲音又很小,我想再問她卻快步走遠了。


洛施立即纏過來:「小承哥,你老看人家幹嗎?」


心事被戳穿,我嘴硬:「哪有?」


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後來,又碰見過幾次,她都是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冷冷清清的樣子,我有心想跟她說句話,也不知從何說起。


那時年少,心裡別扭不知道對她究竟是什麼心思。


況且,總覺得不能辜負洛施的喜歡。


她也在市一中,和洛施同屆。


有次,我去學校碰見陳阿姨也就是清辭的繼母,看見她手裡的書:「阿姨好,這是去哪呀?」


「去你們學校。」


若是以前,我就不會再問了,這次卻鬼使神差地說:「給清辭送東西嗎?我幫您帶過去吧!」


陳阿姨笑笑:「那就麻煩你了,還有一些吃的東西。」


陳阿姨這人還不錯,就是不知道清辭為什麼要住校。


可能,是不習慣吧!


或者,是不想給別人添麻煩。


我到了女生宿舍樓下,問了一個女生認不認識高一三班林清辭,那女生說是她室友,我表明了來意,那女生熱情地將我手裡的東西帶上去了。


我……


我正要走,洛施不知怎麼跑下來了。


她撲進我懷裡的時候,我隱約看見樓梯下來一道窈窕身影,立即推開了洛施。


可那身影卻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再後來在食堂也碰見過幾次,她始終安靜冷淡,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那時年少,心中幾分自負。


身邊又有洛施,幹嗎總去熱臉貼冷屁股啊?


後來,在圖書館碰見過幾次。


她認真看書的樣子,我看連天崩地裂都影響不到。


也是那時,我下定決心接受洛施,不再搖擺。


直到畢業,我們都沒再見過。


有了女朋友,我就有了責任感,得對洛施負責任。


洛施總是吵著讓我說喜歡她,愛她之類的話,我說不出口,從小到大我都是個情緒內斂的人,不善於表達,特別是在感情方面。


男人嘛,隻要做出行動就好了,花言巧語的都是花花公子的行徑。


大學畢業,我接手了家裡的工作,很忙很忙,我是個有野心的人。


兒女情長什麼的,隻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也是那時,我和洛施的感情開始出現矛盾,她總是抱怨我不配合她。


我不理解。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哪有那麼多卿卿我我。


可能是,我不懂女孩的心思吧!


後來,事業漸漸上了軌道,我卻發現洛施變了。


她整容,各種折騰自己。


她刁蠻任性,脾氣奇大,動輒會打罵助理,入行三年換了不少助理,每個走的時候都要我去善後。


洛施膽大,從不遮掩自己的欲望和喜歡。


她在情事上總是非常主動,甚至拒絕做保護措施。


她追求刺激。


因為,兩個人工作的性質經常聚少離多,但每次我都會特別注意。


我想著,要是真的有了就結婚。


她卻說,她還不想那麼早當媽媽,不僅影響身材還會影響事業。


她既無意,我也不強求。


漸漸地,感情越來越淡。


偶爾,我會想起那道淡得像月光一樣的纖細身影,也不知她如今過得好不好?


我反感洛施的那些壞習慣,我自己不抽煙,更接受不了她抽煙,她搞什麼私人聚會,將公寓折騰得一片狼藉,把我珍藏的紅酒都糟蹋個幹淨。


我教訓她,冷落她。


她撒嬌,悔過卻不悔改。


她埋怨助理不提醒她,我來劇組探班,看見了她和男演員打情罵俏,纏綿熱吻。


她將人胳膊燙傷,我怒極了。


我細數她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她還是當初那個天真明媚的小姑娘嗎?


我為她一路開綠燈,創造一切便利資源,隻是不想她被這個復雜的環境腐蝕,可她依然與我漸行漸遠。


我累了。


當知道她流產的時候,我更是氣到說不出話來。


我們半年都沒做那事了。


她怎麼會懷孕?


我告訴她,背叛是絕對不會被原諒的。


說實話,和洛施決裂的那一天我心裡突然松了一口氣。


如果愛情如此累人,那我寧可孤獨一輩子。


家裡催婚的時候,我就說分了。


我母親說,分了也好,洛施不適合你。


再後來,我又遇見了清辭。


那時,我和洛施的關系是她纏著我求復合,鬧得最不堪的時候。


我心裡煩躁,可見到那個眉眼淡淡的女孩兒,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特別是,她和小孩子搶食物的樣子。


我是個比較傳統的男人,一直覺得妻子,孩子,家庭才是人生最終的歸宿。


她讓我想到了家。


但那樣美好的女子,是我不敢想的。


這些年,我很少回大院兒,因為父母已經不住那裡了。


那天,我開車回去了。


在熟悉的地方轉了一圈,碰見很多熟人,卻唯獨沒有遇見她。


我以為,緣分就這樣了。


她卻出現了,提著一大堆東西往家走。


我跟在後面走了一路。


再後來,是她在網絡上寫生的側顏被拍。


網友感嘆,她是可遇不可求的神仙姐姐,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能娶到她?


一想到她會成為別人的妻子,我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我開始頻繁回父母家裡,他們不見我的時候想我常回家,天天見我又煩。


特別是,我老大年紀了還不結婚。


一天,我母親又日常催婚,說要給我介紹個女孩子。


我說:「要安靜、聽話、懂事,最好是知根知底的人。」


母親拿眼瞅我:「你這是打上誰的主意了?」


果然,知子莫若母。


我清了清嗓子:「林叔叔家的女兒,怎麼樣?」


「清辭?」


「您覺得呢?」


「就怕人家看不上你。」


這,實在是太扎心了。


但其實我心裡也沒底,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怎麼會看上我。


隻是,我已經錯過一次了,不想再錯過。


不管成不成,總要試過才知道。


少年心性褪去,我好像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


於是,母親馬不停蹄地安排了相親。


他們家也挺樂意的,說是清辭並不排斥相親這件事。


我頓時,信心大增。


我準備好一切,卻被洛施攪和了,她也不知哪根筋又不對了,竟鬧到了公司裡。


我實在沒時間跟她糾纏,讓助理處理。


但,我還是去晚了。


她安靜坐在那裡,神情寡淡,偶爾看我一眼,神色不明。


我猜不透,她的心思。


我對任何事都是胸有成竹的,唯有面對她,我總是判斷不了。


我們留了聯系方式,我按照計劃一步一步地來,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分公司出了很大的紕漏,需要我親自趕過去處理。


耽誤了很長時間,我才回來,正好有個慈善晚宴邀請我,我就約了她。


她確實讓人驚豔。


我對自己親自挑選的禮服很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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