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那這畫像什麼呢?


  像是剛做完羞羞的事後,疲憊倦怠,揣著滿足感入睡的美少年。


  “……”華婕。


  她忽然有點後悔自己畫的時候,刻意略掉了他額頭上放著的小手巾。


  因為沒有那個幫他物理降溫的湿手巾,這幅畫就這樣變得意味不明了。


  華婕抿了抿唇,這幅畫的名字太重要了,必須清晰的點出生病不可,不然……


  深吸一口氣,她皺眉望著這幅畫,面頰微微泛紅。


  對於畫畫的人來說,有些東西真的是藏都藏不住。


  或許不是因為她略去了小手巾才導致這幅畫傳達的情緒曖昧。


  另一種可能是,她下筆時,雖然自己沒有發現,但潛意識其實是覺得這樣的沈墨,具有強烈的某些方面的吸引力的。


  咬住下唇,她嘆口氣。


  如果她身體裡住著的不是個成年人的靈魂,這幅畫一定會清爽許多吧。


  都怪她……懂太多,很難像單純的高中生一樣去思考,去畫畫了。


  “你在那兒長籲短嘆什麼呢?”躺在床上的少年忽然開口。


  華婕被嚇的一哆嗦。


  她心虛的一下坐直,抬頭便對上沈墨如墨般的眸子,心裡突突突的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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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成年人,面對個少年人,還是生病中的少年人胡思亂想,真的很羞恥。


  她犯錯一樣拘謹坐著,好半晌才開口道:


  “畫的不太滿意。”


  “我看看。”他道。


  華婕好想抱起畫轉身就跑,從此以後再也不出現在沈墨面前。


  但她念頭才起,少年已經自己支著胳膊坐起身,一扭頭就看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畫。


  “……”沈墨。


  少年盯著畫看的每一秒鍾,華婕的心跳速度都在乘2乘2的狂飆。


  “……還沒畫完。”她有些拘謹道。


  “這樣挺好的。”他伸手撈過畫,看的更仔細了。


  華婕竟有種自己沒穿衣服被人審視的感覺,心驚肉跳,渾身難受。


  別看了別看了!


  她快要忍不了了。


  2分鍾後,沈墨終於結束了對華婕的酷刑。


  他將畫放回床頭櫃,點頭道:“這樣就已經很好了,如果再繼續畫,會不會破壞這種生病的氣氛?”


  “啊……有可能吧。”華婕有點心不在焉道。


  “一會兒給老沈看看。”沈墨道。


  這時樓下阿姨打來電話,喊他們吃飯。


  沈墨在睡衣外面披了件風衣,洗了把臉,上了個廁所才跟華婕一起下樓。


  離開臥室時,見華婕一馬當先,他回頭看了眼床頭櫃上的畫,問道:


  “你怎麼不拿著畫?”


  “……”華婕駐足,深吸口氣才不情不願的帶上畫。


  少女轉身率先往樓下走,怕沈老師看出什麼來,隻顧著自己忐忑,沒有看到身後少年面上悄悄浮現的笑容,和因生病而泛著紅血絲的眼底,清淺的潋滟。


第145章 小手冰涼 死不承認就是……


  把畫遞給沈老師的時候, 華婕想,還好,至少是幅未完成的作品, 也許沈老師因為是成年男性,看不懂母胎solo的傾慕之心呢。


  揣著這樣的僥幸心理,華婕站在樓梯口,仰頭看著沈佳儒。


  阿姨一邊盛湯, 一邊探頭觀望, 忍不住感慨,藝術家面對繪畫作品時,吃飯真的是非常不積極啊。


  沈佳儒舉著這4開大的畫板,忍不住嘆氣道:


  “華婕的素描基礎打的真的太扎實了。


  “如果正規參加藝考的話,速寫也可以通過線條的粗細等變化來表達出素描關系了。


  “素描的話……全部找對明暗關系、透視關系等, 易如反掌……絕對能拿超高分。”


  沈墨坐在桌邊, 回頭看向父親舉著的畫。


  因為生病,少年的短發難得的沒有梳的一絲不苟, 反而顯得慵懶而親切了許多。


  他手臂張開, 看著畫上睡夢中的自己, 難免有些臉熱。


  這樣毫無防備的睡顏,連他自己都沒見過。


  那種看起來竟有些軟弱的病怏怏的情態,難免讓他這個硬漢感覺不自在。


  可一想到,自己睡去的時間裡,少女不僅陪著自己, 還一直在偷偷打量他, 專注的描繪他松弛熟睡的樣子。


  他又覺得心跳怦然,和……奇怪的心滿意足。


  按常理說,他睡覺, 她在邊上偷看,還畫了下來,他不應該生氣嗎?


  覺得被冒犯之類的……


  眉頭微微皺起,他覺得人心還是挺復雜的,不能用常理去推演。


  沈佳儒用專業的視角審視過了華婕的勾線,對於一幅透明水彩來說,這個打底鉛筆線頭畫的太深也太完整了。


  最後水彩顏料無法蓋住這些鉛筆線條,又不能上完色了再將鉛筆線條擦掉(會破壞畫面),那麼畫完後鉛筆線稿壓不住,喧賓奪主的從色彩之中透出來,會像染了金發卻擁有兩條蠟筆小新黑眉的女孩子一樣,怪異之中還透著土氣。


  可是……華婕並不準備將畫面畫完。


  她的完整的甚至像一幅素描畫底稿的線條,就是這幅畫最重要的一部分。


  蒼白但飽滿的線條,襯的頰上的紅暈更令人心驚肉跳。


  他抿唇看了一會兒,心裡忍不住覺得……這幅畫說是描繪的病態中的少年。


  但他這個中年人,居然嗅到了衝擊力極強的性感味道。


  抿著唇,沈佳儒覺得自己作為成人的思想,玷汙了這幅凸顯青春少年病容嬌態的畫作。


  居然將朋友之間的心疼和關切,讀成了奇怪的東西。


  轉眸對上少女有些忐忑的目光,他努力壓下心中所想,不想髒了孩子的心靈和畫作,藏起了不合適的猜想和解毒,盡量笑的慈愛和清爽,然後認真道:


  “這幅藝術性很強,到這裡基本上做到了非常不錯的表達。


  “以傳統認知來看,畫是沒完成,但以表達和藝術性來審度,它已經是個完成品了。


  “一會兒吃完飯,就把它掛到牆上吧。”


  “……”華婕愕然望著老師。


  啥?


  這幅畫畫的太不隱秘,不得不暴露在沈墨和沈老師面前還不夠。


  還要掛上牆給錢衝他們幾個看,甚至以後畫展展出?


  公開處刑嗎?


  沈佳儒見小姑娘眼巴巴看著自己,還以為是他讓她飯後再放,她等不及。


  隻得慈愛一笑,拍拍她頭道:


  “那行吧,現在就掛上去吧。”


  “???!!!”華婕。


  “……”華婕。


  ……


  事已成定局,華婕隻好泰然處之。


  反正,誰要是看出來了,她就一個字: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


  死不承認就是了。


  感冒中的沈墨喝著粥,吃著雞蛋羹,看著華婕他們喝雞湯,吃紅燒排骨。


  “我想吃那個花生豆。”他啞著嗓子,低聲道。


  “給~”華婕夾了兩個花生豆,放到沈墨碗裡。


  “那個菜花也想吃。”沈墨喪喪的坐在椅子裡,挑了下眼皮道。


  “蔬菜可以多吃點。”華婕夾了兩個花菜到他碗裡。


  “想喝白開水。”他喝一口粥,覺得還不解渴,轉頭眼巴巴看向華婕。


  “稍等。”華婕放下筷子,跑到廚房兌了杯溫水給他。


  少年接過,立即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


  “……”沈佳儒目光從華婕身上收回,斜了兒子一眼,沒說什麼。


  沈墨隻吃了半碗粥,半個饅頭就有點吃不下去了,實在沒什麼胃口。


  放下筷子,他覺得自己喉嚨燙燙的,雖然精神已經比早上好多了,但又有點擔心會轉為嗓子疼。


  抬頭看向華婕,他聲音啞啞低低,雙手虛託著自己的碗,有氣無力道:


  “我還想再喝一碗冰糖梨汁……”


  華婕才要應聲,沈佳儒就皺起眉,率先搶話道:


  “怎麼老使喚別人?!”


  自己沒長腳沒長手嗎?就長了一張嘴,支使這兒支使那兒的?


  多大個病呢?


  不就是個感冒發燒嗎?


  大小伙子十六歲的人了,還跟個3歲小孩兒似的撒嬌?


  他的徒弟華婕是給沈墨跑腿的嗎?


  那雙畫畫的手,是給他端碗夾菜的嗎?


  華婕和沈墨齊齊被沈佳儒突如其來的話說的一愣,沈墨面上本就因病潮紅,此刻刷一下升溫,更紅的似要滴血了。


  少年眼神一暗,手指搓著碗壁,腦海裡瞬間浮現無數想要跟沈佳儒大吵一架的詞句,句句如刀,字字帶毒,僅存的理性壓制著他的憤怒、怨氣等負面情緒,但眼看著便要壓不住,手背青筋都爆了起來。


  在沈墨開口爆發前,華婕卻率先開了口:


  “老師,他在生病呢。”


  她不認同的望著沈佳儒,沈墨從小到大都一個人堅強的走過來,那是因為沒有人寵他,沒有人讓他撒嬌讓他耍賴。


  高中時期,大概也是他還能享受一下這種照顧的最後階段了吧?


  現在他還沒成年,也隻是個還在抽條長身體的少年郎啊,為什麼非要逼他堅硬如鐵呢?


  她倒挺喜歡他在生病時,展露出自己的脆弱和嬌氣的。


  一個人一生都要強撐,那該多累多可憐啊……


  站起身,華婕拍了拍沈墨的肩膀,轉身出門到房檐下將放在室外降溫保鮮的冰糖雪梨抱回屋,盛了一碗給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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