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九洲一樣,若是沒有後面遇到渣男以至入魔的糟心事,估計早就繼承桃源之主的位置了。
“那她如今可有道侶?哦不,現在應該還太早了,那你可聽說過她有什麼婚約者或者喜歡的人嗎?”
白穗這話張口就來,自然的讓雪嫣然都給懵在了原地。
平時在昆山的時候八卦下哪個師姐給哪個師兄做了香囊,或者哪個師弟喜歡哪個師姐也就算了,這是修行之後的一些八卦闲談,和賭博一樣算是個娛樂活動。
可這八卦的範圍也是周圍熟知的同門,白穗這才剛和桃源那位對了個視線,這話都沒說幾句問起這些來怎麼聽怎麼奇怪。
她話音剛落,看著雪嫣然這神情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不對。
白穗抬起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嗽了下,眼神不大自然地回避了下對方的探究視線。
“咳咳,師姐你別誤會,我就是覺著那女修生的這般好看,就沒忍住好奇這麼多問了幾句。你要是覺得不好回答便算了,當我什麼也沒說就是。”
雪嫣然聽後半信半疑地看了白穗好一會兒,想著她和清岫也沒什麼交集,可能是真的好奇隨口一問後。
這才咽下嘴裡的靈果開口說道。
“倒也不是什麼方不方便回答的,主要是我和她也不怎麼熟,之前在桃源見了面也就說了幾句話而已。”
“但是桃源隻收女修,就連打掃的童子都是女童,她就算想要有個春心萌動的對象估計也沒那個機會……”
說到這裡雪嫣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頓,這一變化讓白穗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怎麼了嫣然師姐,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了?那個清岫真有喜歡的人了是不是?”
雪嫣然心中也在想事情,所以並沒有覺察到少女提起這事眼裡的急切慌亂。
“唔沒,我就是突然想起之前有一屆仙劍大會,當年去參加奪魁比試的剛好是陸師兄。我記得師尊也帶著峰中的幾個師兄師姐也去了,她回來說她碰上了桃源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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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岫當時還沒到參賽資格,隻是去觀戰了而已。”
“隻是這麼一來她應該和陸師兄早些時候就見過面了,如果你非要問她有沒有可能有喜歡的人了,我覺得也隻有陸師兄一人了。畢竟陸師兄那麼優秀。”
“……”
有理有據。
要不是白穗不知道原著的劇情的話,估計也會被雪嫣然這番話給帶偏了。
不過聽了這麼多下來有一點可以確定,清岫應該好沒有什麼喜歡的人,也沒有和誰結為道侶。
原文《仙途漫漫》裡對於清岫那個渣男道侶的介紹不多。
白穗也不知道他出自何宗何派,隻知道也是個劍宗的弟子。
而且資質出眾,樣貌不凡。
不然也不會被桃源主看上,清岫傾慕,早早便結下了婚約。
正如雪嫣然所說,桃源裡沒有男修,桃源主對女修管束也很多。
除了仙劍大會這類需要外出試煉的情況,一般清岫她們都是在桃源秘境之中修行的,很少有機會與外男接觸。
所以清岫真正能和那渣男接觸到的情況像仙劍大會這類試煉了。
白穗不知道清岫是在仙劍大會和那渣男認識的,還是在之後的不周山或者其他試煉。
但是無論是哪一次試煉,隻要是試煉,有男修,尤其是劍修在的時候她就更應該小心謹慎,以免給了對方可趁之機。
這麼想著,白穗眯著眼睛極為警惕地掃了周圍人一眼。
想找到那些模樣俊俏,手拿著命劍的弟子作為重點關注對象的時候,一片陰影從白穗頭頂上籠罩了下來。
她眼眸一動,順著陰影落下的地方抬眸看了過去。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剛剛化幹戈為玉帛的風祁。
少年手上拿著一個包袱,和他衣服顏色一樣,也是黑色的。
“?你這是幹什麼?不就是一場比試嗎,又沒說輸的人滾蛋,你怎麼好端端的還收拾起行李來了?”
風祁眨了眨眼睛,一臉莫名。
“我是受師尊之命來將你們安全送達蓬萊的,怎麼可能中途跑路?”
“那你收拾行李……”
“你我平局,是顧及蓬萊昆山兩宗的顏面順勢而為。若不是你最後收了手的話,從劍下墜落的便是我了。”
還沒等白穗說完,風祁先一步打斷了她的話。
那雙眉眼在額發之下明亮純粹,沒有一絲戾氣。
“願賭服輸,自然得將房間讓給你。”
不單單是白穗,昆山其他弟子也因為接受了其他門派的挑戰而得到了房間。
白穗是和風祁打,結局雖然是好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最後那一下有些詐了。
要是風祁沒有以為自己暈倒了而上來接住她,但凡他一直在下面等著她靈力耗盡支撐不住。
最後結果不一定是她贏。
這也是為什麼白穗會在要將少年砍下高空之前收手。
不是為了什麼昆山和蓬萊的和氣,它們兩派千百年來什麼關系哪有什麼和氣可言。
白穗隻是想著各退一步,公平公正。
“那個真沒事,本來一開始就是你讓了我,要是真拿了劍硬碰硬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這還有兩三天才到蓬萊呢,你總不能一直在外面風餐露宿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指了下一旁事不關己,啃著靈果的雪嫣然。
“我和我師姐睡一間房就成了,我看了下裡面還挺寬敞的,你不用擔心。”
不想白穗話剛說完,雪嫣然險些被靈果噎住了。
“咳咳!”
她緩了一會兒,這才咽下靈果有些心虛地看向白穗。
““那個師妹,你可能,不能和我住一起了。”
“我是個丹修比試打不過她們,這房間是徐師兄讓給我和一個藥修師姐的,所以……”
倒不是徐志忽略了白穗,隻是依照他們對蓬萊的了解,再加上大家也看得真切。
最後是白穗收了力,不然也不可能打成平局什麼的。
所以他們都認為風祁一定會把房間讓給白穗。
而同樣的,風祁也是這麼做的。
白穗沉默了下,看向一臉尷尬笑著的雪嫣然,又抬頭將視線落在了拿著包袱的風祁身上。
少年頓了頓,大約是見此時氣氛著實微妙,給白穗找了個臺階下。
“其實就算你沒贏我也是打算把房間騰給你的,你是客我是主,哪有讓客人露宿在外的道理。”
“而且我旁邊住的是桃源的女修,也很不方便。”
“?等一下,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客我是……”
“不是這一句,你說你旁邊住的是誰?是不是清岫?!”
白穗不知怎麼回事,一個激動地跳了起來,嚇了雪嫣然和風祁一跳。
少年不明所以地盯著白穗,而後點了點頭。
劍修?!
樣貌不凡,住在清岫隔壁,而且還是在仙劍大會上認識的!
淦!
渣男竟在我身邊!
第72章
風祁一臉莫名地看著前一秒還說著隨便找個女修擠一擠住著的白穗,此時一聽到自己旁邊住著的是清岫後,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
不僅快速收拾著東西,拎著包袱走的時候還警惕地盯著他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
要不是他知道自己什麼都沒幹的話,都要以為自己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少年盯著白穗離開的身影半晌,一手拿著包袱,背上背著那把黑色巨劍隨意找了個空位置就席地坐下了。
劍修就是這一點好,不矯情,皮糙肉厚,啥地方都能住,都能將就。
他看了看天,這時候正值傍晚黃昏。
因為是在高空,太陽似乎近在咫尺觸手可得。
橘黃色的光亮將周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片暖色,驅散所有的寒氣。
風祁沒什麼朋友,和其他被派來駕著飛舟來接人的蓬萊弟子不一樣。
他們都是三三兩兩一起,而他所在的這一處飛舟隻有他一人。
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
尤其是像這種各門各派的修者一起的情況,大家都是參加試煉之人,屬於競爭關系。
而且各個宗門之間或多或少都有些矛盾磨蹭,就像是昆山和蓬萊,又或者桃源和合歡宗。
像今日雲夢宗這樣的倒也沒什麼,點到即止的比試下也就算了。
如果運氣不好來接昆山的不是風祁,而是其他蓬萊師兄師姐的話,可能就沒那麼好收場的。
風祁雖是蓬萊主的親傳弟子,但是對昆山並沒有什麼偏見。
或許也是有的,隻是在見識過陸九洲和青燁這樣有風骨的劍修,再難生出不滿情緒而已。
還有今日……
想到這裡風祁眼眸閃了閃,低頭張開手掌。
那道在承受白穗蓄力一劍時候留下的一道紅痕還在,久久沒有消散。
“那個風祁是吧。”
雪嫣然猶豫了下,在風祁聞聲看過來的時候這才從儲物戒指裡拿了一瓶丹藥遞了過去。
“白師妹剛才走的時候折返回來給我說了聲,說你可能被劍氣傷到了,讓我一會兒給你拿瓶丹藥。”
“這個是昆山的丹藥,用來治愈劍傷最好不過了。”
風祁原本是下意識想要回絕的,在聽到這是白穗讓雪嫣然給自己的時候頓了頓。
想著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是彼此認可的對手。
沒準之後試煉還能對上,所以也沒怎麼客氣道了聲謝後收下了。
“對了,外面天冷,而且這飛舟又是在這麼高的地方飛行……”
少女是很健談,可也不大擅長應付不熟悉的人。
尤其還是蓬萊的弟子。
她說到這裡撓了撓面頰,餘光瞥了徐志那邊後,對方心領神會。
在雪嫣然開口之前,先一步上前替她說道。
“風祁道友,你要是不嫌棄的話這兩日就過來我這裡住吧。仙劍大會本來就是各門各派弟子互相交流的一個平臺,早些年你師尊也來昆山修行了一段時間,之後試煉我們未必能碰上。”
“不如趁著這次機會,我們促膝長談下修行之法如何?”
昆山和蓬萊的關系說白了就是個競爭關系,爭個天下第一劍宗,蓬萊主和昆山劍祖誰又是天下第一劍修之類的。
而且每幾年兩宗都會交換一些弟子去對方宗門修行學習,所以要說有什麼不可化解的矛盾倒也不然。
因此徐志怕風祁拒絕,便以探討劍術為由,給了對方一個臺階。
少年聽了這話後一頓,一直沒什麼情緒變化的眸子動了下。
“你剛才有看到吧?白穗最後引劍而下的那一招。”
“你知道那一招叫什麼嗎?”
“……我不知道。”
別說徐志不知道了,哪怕這時候陸九洲和青燁在估計也說不出來。
白穗和他們不一樣,除了入宗門時候跟著他們晨練了一段時間後大多時間都是在凌霄峰修行。
她跟著那個林師兄練了什麼劍,修了什麼術法他們是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