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白穗自顧自說著話,一邊說著一邊摸著儲物戒指一臉惆悵。


  “所以你不是舍不得錢,是舍不得花陸九洲的錢?”


  “啊?”


  清岫冷不丁地來了一句,讓正在出神的白穗一臉恍惚。


  還不等白穗反應,他餘光一掃,神情冷淡的將視線落在了與儲物戒指串在一起掛著的玉佩上。


  本就心情不悅的清岫看到那上面的“九”字,更是覺著一口氣憋在了心頭上不去下不來。


  “我就說你既能上第八層又怎會缺這點財物,我隻當你是愛財不舍,如今看來倒是我多事了。”


  “你不僅不缺這點靈丹,有了這塊靈玉,想必明日也不需要我了。”


  白穗被清岫這突如其來的火氣給弄得一臉莫名,她見他神情緊繃,唇角也壓得很低。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清岫師姐我不是那個意思,跟花誰的錢沒關系,我就是覺得不值。就算不是師兄的錢,是你給我付了我也是不會要的……”


  “這點財物於你安危相比算得了什麼?”


  這話還沒過腦子便脫口而出。


  快到清岫自己都沒覺察到,他愕然了一瞬,抬起手用手背擋住了臉。


  “……我是說,不要因小失大。”


  “我們來這裡是為了歷練,用不著為了入個南疆就這樣拼死拼活的,這才是真的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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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在風祁他們被帶走的時候我是有些猶豫要不要去競技臺,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我一個人很難取勝。”


  白穗捏著手中那塊吃了一半的粉色糕點,就像初見時候清岫送給她的那一束花葉。


  “我之所以下決心上競技臺主要在你,因為有你在的話,我就算輸了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那你的意思是還需要我是嗎?”


  半晌,清岫沉著聲音這麼詢問。


  他的頭上沒什麼發飾,隻用了一個銀冠束著,垂落的烏發襯得他膚色勝雪。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剛才他並不是生白穗的氣,而是不安。


  在白穗被帶去靈山之前顧止就來桃源找過他師尊,他知道對方會來,所以一直等著。


  他原本就打算和白穗一同歷練,拒絕了許多人的邀約。


  不想顧止之前明明說得好好的,一看到他的真身後便變了卦。


  清岫能夠感知得到顧止不單單是不喜他這個男身,還因為他的身份。


  在被顧止一眼看破了真身後,桃源主請求他不要將其告知旁人。


  顧止沉默了一瞬,以讓他不要與白穗一同歷練為條件,這才同意。


  也是自那以後清岫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和旁人的不同,也意識到為什麼從小到大師尊都會這般竭力隱藏他的真身。


  在這個修真界裡,他是個異端。


  他非人非妖,不在五行之中。


  是不被接受的存在。


  顧止走後清岫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好幾日,最後決定了一人獨自歷練。


  他修行的速度異於常人,為了不被人發覺一直隱藏著實力,實則早已到了金丹後期。


  南疆毒林於他入過無人之境,競技臺取勝也是輕而易舉。


  無論白穗想避免麻煩競拍通行,還是上擂臺比試。


  隻要她需要,他都可以幫她。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一路繞過滄海徑直趕到南疆。


  所以在看到白穗手中的儲物戒指和玉佩後,清岫才會那般生氣,那般惱羞成怒和挫敗。


  他不自覺又想起了不久前顧止冷冷看過來的眉眼。


  【你和她不是一路人。】


  【離她遠點。】


  這是顧止在離開之前與他說的最後兩句話,神情冷漠,劍未出鞘卻有極重的煞氣。


  在他上前的瞬間,便被那凌厲的劍氣給震得喉間腥甜。


  清岫眼眸晦暗,手不自覺攥緊了衣袖,斂了神情又一字一頓重復問道。


  “所以你還需要我對我嗎?”


  “不會因為你師尊的告誡厭惡我,疏遠我,對嗎?”


  白穗被清岫這個樣子給嚇到了。


  她連忙放下糕點伸手過去抓住了他的手,那骨節因為用力泛白,冷得像是塊冰。


  “清岫師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之前時候就覺察到清岫的體溫不似常人,聽桃源的那個師姐說他一向體寒,四季都手腳冰涼。


  尤其是在情緒激動的時候,越是壓抑那身體邊越是冷得駭人。


  白穗的安撫並沒有用,在碰觸到他手的瞬間清岫反手握住了她,將她帶到了面前。


  那雙眸子明滅,死死注視著白穗。


  “說你需要我。”


  “那個清岫師姐,有什麼我們好好說,你先放開我……”


  她一邊說著一邊試圖想要掙開清岫的手,然而對方力道很大,她不但沒有掙脫,反而被禁錮得更緊了。


  白穗疼得臉色蒼白,最後實在忍無可忍,咬了咬牙引了一道劍氣劃向了清岫。


  那劍氣沒有傷到他,隻是將他往後推開了幾步。


  清岫薄唇壓著,還想要說什麼,卻看到了白穗手上的一圈紅痕。


  他被白綢纏著的脖頸之下喉結微動,最後啞著聲音說道。


  “……抱歉,我失態了。”


  白穗倒是並沒有生氣。


  她緩了一會兒,這才抬眸小心翼翼看了過去。


  “沒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我師尊這件事的確做的不厚道,明明你是因為我才耽誤了歷練,結果他後來卻又不讓我與你一起了。”


  之前顧止給她說的時候她也覺得這樣不大好,可他說想和清岫一起歷練的人從桃源排到了昆山都不止,他就算不和自己一起,想要找到個隊友也是輕而易舉。


  正因為如此白穗就真的心大沒放在心上了。


  如今看來不在意的隻有她一個。


  清岫本來也沒什麼朋友。


  他對自己那麼好,自己還放了他鴿子,他難過反應大,胡思亂想以為自己不需要他,討厭他也是能夠理解的。


  畢竟是她,準確來說是顧止莫名其妙拒絕在先。


  越仔細回想剖析,白穗越發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


  她在心裡狠狠唾棄著自己,看著清岫垂眸不語,頗受打擊的樣子嘆了口氣,上前試探著勾住了他的手指,主動示好。


  清岫眼睫一動,視線落在了她勾住自己的小指。


  “你別生氣,他這人就是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但是他畢竟是我師尊,你看在我份上原諒他一次好嗎?”


  白穗說著撒嬌似的晃了晃他的手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注視著他。


  “……你的意思是說,他隻給你說了不讓你和我一起?”


  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麼一大堆,清岫隻抓住了這一句。


  白穗愣了下,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清岫見此緊繃的神情好了些,一直僵硬的手輕輕勾住了她的小指。


  在勾住她手指的瞬間,一股靈力緩緩渡了上來,將她手上的紅痕一並消褪。


  “好,看在你的份上。”


  ……


  隔日清晨,陽光熹微。


  白穗是從清岫房間裡醒過來的。


  競寶場裡是有客房的,然而因為價格太高,白穗想著明日就能離開。


  於是打算將隨便找個地方湊合一晚,清岫看不下去,拽著她到了他的房間。


  和之前飛舟時候一樣,清岫並沒有上床休息,坐在窗邊靜修到了天明。


  在幽都的時候日日防備著重華動手動腳,白穗已經許久沒睡上一個好覺了。


  她睡眼惺忪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下意識往窗邊看過去。


  剛好和清岫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前者還沒反應,後者反倒有些慌亂地移開了視線。


  “……嘖,你是豬嗎?這麼能睡。”


  “這也不能怪我啊,這段時間實在太累了。”


  白穗一邊打著呵欠一邊穿好衣服下了床,還沒反應過來,頭頂一片陰影覆了上來。


  鼻翼之間是清淡的桃花香氣。


  “頭發長了。”


  清岫挑起一縷頭發掃了一眼長度 ,然後極為自然地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銅鏡前。


  “想梳個什麼發髻?”


  白穗眨了眨眼睛,看著銅鏡裡清岫眉眼柔和的樣子心下一動。


  她其實對這些發髻樣式沒什麼講究,不過想著對方好不容易心情好些了,也不好潑冷水。


  白穗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


  “那就梳師姐這樣的吧,看著簡單又好看。”


  清岫梳理頭發的手一頓,神情又有些不自然。


  不為別的,他這個用於男子。


  在旁人眼裡他這番模樣大約是個男身女相的男修,可於白穗來看除了打扮沒之前那麼精細了之外。


  他和以往並無不同。


  正在清岫斟酌著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時候,一直緊閉的門扉“啪”的一聲被一道靈力給撞開。


  緊接著兩道黑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白穗記得他們,是昨日那女修召來想要驅逐他們的兩個修者。


  “時辰已到,還請兩位速上競臺。”


  其中一個黑袍修者沉聲說道,另一個手握著長鞭,無聲警告。


  屋子裡驟然凝著逼仄的寒氣。


  白穗縮了縮脖子,知道這裡的人她招惹不起。


  於是下意識準備拿劍,不想還沒來得及起身,一隻冷白的手把她摁了回去。


  “急什麼?又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上競技臺?你回去告訴他們現在我們沒空,讓其他人先上。”


  他冷著眉眼掃了他們一眼,而後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來一盒首飾,放柔聲音詢問。


  “這個顏色太素了,這個太重了。唔,這個應該還可以,挺襯你的。”


  “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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