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基最大的痛苦就是愛上直男,我想睡他,他當我好兄弟。
我打小暗戀楚傑。
他一臉 gay 真惡心的樣子,讓我不敢開口告白,就怕兄弟都沒的做。
直到,我聽聞到他要訂婚的消息。
我要搬出屋子,自己住。
他非要問個所以然,我繃不住:「我喜歡男人,想找男人了行不行?」
他被嚇得松開手,再見面,看到我跟別人談笑風生。
他一把把我按在牆上,咬牙切齒:「那人誰啊?」
「不關你事。」
「別找男人,我不就是男人。」
1
我打完球,還在擦汗,就看到有個長得很秀氣的男生跑到楚傑的面前。
遞給楚傑一張卡片,下面是他最喜歡的樂高,好像這個模型他找了很久。
對方哆哆嗦嗦地對楚傑說了句,「學長,我喜歡你,能不能追你?」
楚傑露出了厭惡的表情,當著他的面就將卡片扔進到垃圾桶裡,冷酷地回應:「我不搞基。」
聽到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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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自覺將手中的毛巾死死地攥緊。
我跟他是發小。
他長得一張 gay 圈天菜的臉,但他是直男,而我想跟他搞基。
可從小到大,這種他拒絕人的場面,男男女女的不知道見過多少次。
但他拒絕男人的時候,表現出來明晃晃的厭惡。
讓我無數次想要跟他坦白心意的念頭,掐死在搖籃裡,跟他做一對海爾兄弟。
他東西一扔,就朝我走過來,笑得賊歡。
「聞宴,聽說校門口新開了個火鍋店,我們去嘗嘗,現在先去洗幹淨,一身汗臭味。」
洗澡時,他要我幫他爽一下。
我抽回手,故作慍怒:「有病啊,發浪,你不會找個對象。」
他嬉皮笑臉:「這不是沒遇上喜歡的女生,好兄弟互相幫助,你是不是自卑,別自卑,我是天賦異稟而已。」
唉。
我特意用對象,他都說女生。
「去你媽的,誰要你幫,你自卑,你全家都自卑。」
我煩死了。
穿上衣服就走了。
該死的直男。
明明不喜歡男的,幹嗎老撩我。
他追過來,壓著我的肩:「不幫就不幫,火氣這麼大做什麼,我看你就是缺發泄。」
是啊。
我就是缺發泄。
誰叫你不喜歡男人。
憂鬱的我,抽了根煙。
有時候我真想破罐子破摔,把他往床上一推,告訴他。
別挨老子這麼近,老子是 gay。
2
我本來打算跟楚傑相安無事地處到畢業。
也快畢業了,就業方向不一樣,或者選個不同的城市。
我也就慢慢可能會把他忘了。
學校論壇先爆出來個勁爆消息。
楚傑要訂婚了,對方是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
他家做地產,對方是做建材。
兩人都攜手在校園裡逛了一圈。
我看著曝光出來的照片上楚傑這狗,笑得特別歡。
是我從來沒看過的那種笑。
我酸了。
他都要訂婚了。
我們還住一塊,萬一他把人帶回來,給我介紹,這是他未婚妻。
想想那個畫面,對我就很殘忍。
我立刻點開租房 App,得搬走。
本來還以為會有段時間分道揚鑣,沒想到來這麼快。
楚傑回來的時候,看到我收拾好行李。
「你做什麼?」
我起身拖著行李往外走:「我搬家。」
「好好的,搬什麼家,我們這麼多年都一塊住,沒你,我睡不著。」
死直男,還撩。
「我們總不能一輩子一起。」
「為什麼不行?」
他脫口而出把我給問愣住。
「你不結婚了?」
「結婚了跟住一塊又不衝突,大家一起住人多,熱鬧,買個帶院子的,老了還能一塊玩牌,嘮嗑多好。」
我一把推開他,太陽穴上的青筋都被他氣得一跳一跳,「滾蛋。」
他拍了拍我的肩頭,哄人的語氣道:「好好的,鬧什麼脾氣,又不說什麼問題,都晚上了,你搬哪裡去?」
「我大不了先住晚青旅。」
他也不太高興,語氣不耐:「你怎麼娘們唧唧,話能不能說清楚。」
他非要問個所以然,我繃不住,朝他憤怒低吼:「我喜歡男人,想找男人了行不行?」
這話一出口,他攥著我的手松開了,臉上的表情驚愕在原地。
一副世界觀碎裂的樣子。
再也不攔著我出門。
雖然早就料到他會是這個態度,但是心髒還是一抽一抽地痛。
十二年的朋友,就這麼吹了。
一時,我都分不清是失戀跟失去發小,哪個更讓我難過。
3
當晚,我確實去住了青旅,考慮了一整晚。
本來大四,主要就是論文跟實習,我早就在叔叔公司開了實習證明,到時候等畢業證寄來就好。
其間,我被星探發現,挖我進娛樂圈,有個電影角色很適合我,就是拍攝得離開滬城。
原來對於楚傑放不下,就一直猶豫沒籤。
現在都這個鬼樣子,留在這也沒意思,到時候他訂婚,還有借口不去,我就聯系星探說我考慮好進圈。
第二天,直接買了票,上北城去了。
等我到了,剛下高鐵,楚傑電話打過來。
竟然沒被我嚇得斷交。
電話一接起來,他就說個不停。
「你住哪去了?我幫你去看看有什麼要買的,給你送過去,飯你也不會做,你今天吃的……」
我打斷他:「我離開滬城,來北城了。」
他深呼吸了一下,語氣特別不高興:「你招呼都不跟我打一聲,直接換城市,你是不是沒良心,虧我買了一堆生活用品要送給你,跑一個人北城做什麼?」
「你不是說了,我長這麼好看,不當明星可惜,我跑來演戲。」我佯裝輕松地問他:「你不怕我?」
「怕你什麼,你怎麼樣,我們都是好兄弟,偷偷跑了,明明答應以後就算工作,我們也會是在一個城市。」
兄弟。
我小聲帶著苦澀地重復了這兩個字。
行吧,反正本來都做好了失去朋友的打算。
他崆峒沒那麼嚴重,也算是意外收獲。
我故意一副輕松調侃地對他說:
「楚傑啊,我們也總不能真在一起一輩子,你知道我是彎的,帶著你,會影響我找對象。」
那頭一陣沉默,半晌他才說話,聲音沉了:
「可是以前,你都是我幫你做早飯,拉你鍛煉,哪裡不舒服,都是我照看,你一個人跑那麼遠,能照顧好自己嗎?」
都怪他。
不就是他這些年照顧我照顧太周到。
讀書,他帶飯,放假,給我做飯。
生病,打不到車,背著我跑了幾條街去醫院,說我體質差,天天拉著我跑步,練舉鐵。
不僅照顧我,這些年但凡要是誰欺負我了,他得跟人幹架,打得人服,跟我道歉為止。
搞得我能不暗戀他?
這事他佔主要責任。
「我行的,我又不是十歲那個跟在你屁股後面轉的小屁孩,好歹我是個成年人,好了,有人來接我,先掛了。」
我總得接受,得跟楚傑分開這件事。
越久,就會讓我越放不下。
等到我真的隻把他當兄弟的時候,會再見面。
4
籤了海業傳媒,給的第一個角色就是搭了個雙男主出身的影帝沈言時,演他徒弟。
我不是科班出身,電影《出海》裡的角色是個男三,新人警察,戲份不多,但也挺重要。
戲拍了半年的時候,發現楚傑也進了娛樂圈。
以歌手身份,一首《趁早》,席卷了所有音樂平臺榜單,登頂熱搜。
再加上一張漂亮精致男大的勾人臉,把評論區迷得個個叫老公。
這大半年,我借故拍戲,跟他聯系淡了不少,就偶爾過問兩句。
想不到,他一下子都快擠進頂流那掛,這熱搜掛了一整天不下來。
我點開視頻看了下,他穿著襯衣,領口沒扣緊,一束光照在他身上,他垂眸抱著吉他,坐在高凳上,單腳支著,神色有些憂鬱,配著低沉憂傷的煙嗓,唱情歌殺傷力很大。
我聽他唱完,點開評論,也扣了個老公,很快就被新評論淹沒。
扣完,我就笑了。
真慫。
也就敢這樣跟著湊個熱鬧。
想想要是真在他面前這麼喊他,他得嚇成什麼樣。
半年了,好像,我還是很想他。
「看什麼看這麼入迷?」
我抬頭看是沈言時,收了手機:「沒啥。」
「等會是你重頭戲,還是場爆破戲,緊張嗎?」
「師父,有點緊張,不過有你帶著我,就沒那麼緊張。」
演戲這半年,沈言時教了我不少,戲裡戲外,我都習慣叫他師父。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安慰我:「別擔心,你天賦很好,是我見過最有靈氣的演員。」
我抬眸朝他笑了笑,表示對他的安慰回應Ţû⁽。
「聞宴。」
我聽到楚傑喊我,本以為是太想他。
直到又一聲徐聞宴,我聞著聲看過去的時候。
看到了站在攝影老師身旁的楚傑,他好像變得更瘦了點,顯得面部輪廓更突出,黑發染成了亞麻色,穿著一身黑色休闲服,饒是看了這麼多娛樂圈裡出眾的面孔。
他比起來也毫不遜色。
他看著我跟沈言時的目光,幽深、探究還有幾分不快。
半年未見,我沒注意,興奮地快步跑了過去,剎不住車,撲到了他的懷裡,他穩住了我的身形。
「你怎麼來了?」
他手在我腰間掐了一把:「來看看你,半年沒見,好像長高了點,也瘦了不少。」
我一個激靈,立刻將他手拍開。
這麼多人,要是腿軟摔地上,我他媽的丟死人了。
一見面,就佔我便宜。
死直男。
可男人間勾肩搭背都不是事。
我訕訕回頭,朝沈言時解釋了句:「朋友。」
沈言時點了點頭,說準備戲份,就先走開。
楚傑抬手摸了摸我的頭發,好幾下,很用力。
「幹嗎?」
「頭發亂了。」
他朝沈言時的背景揚了揚下巴:「那人是誰啊?你跟那男的什麼關系?」
面色看上去冷淡到了極致,唇角平平,並不是很感興趣,看著就是隨口一問。
我跟他調笑,帶著崇拜的語氣:「沈言時,算是我師父,這段時間拍戲教了我不少,帥吧,才三十,就已經拿到了影帝,簡直是我偶像,不知道我追他有沒有機會。」
我就是打個嘴炮。
自然不可能真的追沈言時。
5
「你們不般配。」
楚傑握上我的手臂,回得很快,幾乎是在我說出的那一刻,立刻否決,語氣很急也很涼。
「好吧,也是,師父這麼好,追的人肯定很多,哪輪得上我。」
他手上力道深了幾分,對上我的眸子,很認真:「你配得上任何人,但你們不合適,他還跟季年琛傳過緋聞,要配不上也是他配不上你。」
我幾乎要溺在他的眸子裡,立刻抽回手,避開他的眼睛:「跟你開玩笑呢,我是那麼自卑的人,你等我會,馬上到我戲份,我得去補妝,誰讓你來也不聯系我問問時間。」
他有些委屈地對我說:
「可你總是很忙,我怕問了,你又不讓我來,正好通告在這附近,結束了我就自己過來看看,我們有半年沒見,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麼久,你都半點都不想我。」
喂。
這膩歪的語氣。
你真的是直男?!
「我真的忙,今天殺青後,請你吃飯。」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