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不知道裡面究竟有沒有東西,二是,真的太苦了。
她動作太快,賀明涔反應不及,根本來不及阻止。
“既然來玩就要遵守規則,更何況我還花了錢,苦瓜汁反正對身體好還能美容,我喝了也不虧,”喻幼知衝幾個工作人員笑笑,“你們工作辛苦啦。”
“……”
工作人員面面相覷,幹笑兩聲,然後迅速離開密室。
其他人問喻幼知苦瓜汁的味道怎麼樣,喻幼知皺眉,一臉盡在不言中。
沈語抓著她的手說了好幾聲謝謝,還說等出去以後一定要請她喝奶茶。
這時候通往第五關的密道門打開,喻幼知本想跟著過去,卻被賀明涔一把拉住。
他死盯著她,繃著臉,氣得連喉結都在微微發顫。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都不知道裡面放了什麼你就喝!”
他說完就要掰開她的嘴給她催吐:“張嘴,吐出來。”
“我就是知道才喝的,”她推開他的手,明明剛剛比誰都莽,這會兒卻又無比冷靜,“我今天隻有中午點了份外賣吃,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要是真有問題的話百分之百是那杯苦瓜汁的問題,證據就有了。”
賀明涔氣得冷笑:“找證據是警察的事。”
喻幼知:“也是檢察官的事。”
兩個人沉默對峙,直到沈語探過頭來催他們跟上大部隊,賀明涔這才嘆了口氣,用力閉了閉眼,不給人任何拒絕餘地,直接牽起她的手,沉聲威脅:“跟著我,敢走丟你試試。”
喻幼知順從地任由他牽著,如果今天隻有她一個人,她瘋了才會喝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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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賀明涔也在,她才覺得可以冒這個險。
幸好最後一關比較簡單,要了一兩個提示後一幫人迅速解開。
終於從密室裡出來,陰暗的視線瞬間就亮了起來。
喻幼知喝得不多,一直堅持到從密室出來,這會兒她的頭已經很暈,眼前看到的所有東西都感覺白茫茫的又模糊,手腳無力,隻能任由賀明涔扶著她走。
準備離店的時候老板看喻幼知狀態不對,熱情地留她在店裡休息。
“她沒事,可能是剛剛在樓下酒吧酒喝多了,現在酒勁上來了,”賀明涔婉拒,“我送她回去休息。”
老板還是執意要讓喻幼知在這裡休息,等休息好了再離開,不讓她走的意味很明顯。
賀明涔卻突然笑起來,漫不經心道:“其實她喝醉了也正好,不用我待會兒再找理由灌她酒了。”
然後他低頭,曖昧地用鼻尖蹭了蹭懷中女人的頭發,衝老板懶洋洋挑了挑眉。
老板愣了愣,瞬間就懂了賀明涔的潛臺詞,嘴角慶幸且輕微地松了口氣,說:“那帥哥慢走,照顧好美女啊。”
打發完老板,男人臉上輕佻的笑容在離店後瞬間消失,他勉強扶著喻幼知的肩膀,這會兒她已經徹底站不穩了,頭一仰就要朝後倒下去。
他眼疾手快拉住她,將人一把抱進懷裡,然後低頭輕輕拍她的臉叫她的名字,試圖把她叫醒。
沒有回答,賀明涔收緊抱著她的力道,眉頭緊皺,低低地罵了句髒話。
幾個大學生就跟在他們後面出來,看到人暈了,連忙上前關心。
“帥哥,你女朋友沒事吧啊?”
“這是怎麼了?剛剛看著還好好的。”
賀明涔回頭,掏出兜裡的警官證。
“我是警察,你們暫時待在這附近別離開,待會兒我會有同事過來帶你們去警局做筆錄,記住別跟老板透露,請你們配合。”
接著他微低下身子,打橫抱起懷裡的人,毫不費力起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一群人還沒從這兩個帶飛的大神和他們同是大學生的身份認知中跳出來,大學生就轉身一變變成了警官。
暫時沒搞清楚狀況,每個人都還愣在原地,滿腦子想的都是剛剛警官掏證的動作好帥。
怪不得這兩個人解密解得這麼快,原來是術業有專攻。
賀明涔是真的被她氣到了,哪有人是這麼查案的,根本不把自己的安危當成是安危。
救護車都不一定有他此刻慌亂又心急的腳步快,抱著她上車,低頭替她扣好安全帶,再抬頭時,看到那張蒼白羸弱的臉,此刻耷拉著眼皮,一副快要睡死過去的迷糊樣。
心疼的情緒從眼裡一瞬而過,賀明涔惱怒地掐她的臉,磨著後槽牙啞聲說:“……你他媽怎麼就一點都沒變。”
作者有話說:
說明:這裡隻是劇情需要,不合理,不要當真!!外面的東西絕對不能亂喝!!小喻是反面例子!!
第12章
幸好這迷藥除了讓人意識上暈過去以外,看上去暫時沒有其他表現作用,人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以最快的速度將車子開到醫院,賀明涔將喻幼知放在急救床上交給醫生。
“怎麼能放心讓她喝下那種東西啊!是什麼藥也不清楚,裡面到底什麼成分也不知道!萬一出人命怎麼辦!新聞裡都說過多少回了,警察就差沒挨家挨戶上門提醒你們了,少去酒吧,就算去了裡面的東西也別隨便碰,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就是不聽呢!”
醫生也不知道來醫院的這對男女是什麼身份,看他們的打扮隻覺得是愛玩的兩個年輕大學生,外表看著人模狗樣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就是腦子不太好,訓斥的話脫口而出,絲毫不給面子。
因為某位喻姓檢察官的魯莽行事,賀警官不得不給她背起一口大黑鍋,隻能陰沉著一張俊臉,老實挨訓。
她倒好,暈了,什麼也聽不見。
等醫生做了簡單的檢查後確定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男人一直緊繃的表情這才放松下來。
他在來的路上已經給警局打了電話,那邊也通知了檢察院。
不一會兒果然接到檢察院打來的電話,是喻幼知的師父老沈,說公安那邊已經往酒吧街去了,他正往醫院這邊趕,在到之前麻煩賀警官幫忙照看一下徒弟。
賀明涔叫沈檢小心開車,掛掉電話後又坐回了病床旁邊。
還是和以前一樣,看著那麼柔弱的一個人,一旦下定要做什麼,那股莽勁兒簡直叫人又是生氣又是無可奈何。
莽得就像是十七八歲那會兒,對她的討厭表現得那麼明顯,她還是厚臉皮地湊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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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賀明涔真不知道她哪來的勇氣,敢叫他教她學習。
可是又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有點小聰明,知道他特別想趕她走,用這個做條件讓他給她單獨補習。
在應試教育的教育體系下讀到高中,突然換成了國外的課程教學,喻幼知不適應是很正常的。
首先她的一個難點就是英文。
學校的外教多,很多老師上課都是直接用英文說,口語又快又地道,喻幼知上課的時候壓根聽不懂,往往在腦子裡翻譯了老師的前一句話,而老師早就講到了下一段。
換成賀明涔用中文講,她就好理解了很多。
喻幼知很老實,知道賀明涔不想讓她靠近,所以他拿著筆記講話的時候,兩個人之間一直保持著兩拳的距離,像小學生似的聽課。
時間久了,賀明涔也就沒再注意距離,反正喻幼知知道,他討厭她的靠近,會把握好的。
直到某次她靠過來看他寫東西的動作,肌膚沒有接觸到,一縷長發卻不聽話地順垂落在他的手臂上。
頭發的尾梢擦過皮膚,像是被羽毛撓痒。
賀明涔皺眉,收回手臂,警告她:“你的頭發要是再碰到我,我就拿剪刀剪了它。”
喻幼知立刻雙手抓緊自己的頭發,然後從手腕上摘下皮筋迅速將頭發扎好。
隻是頭發碰到了他就這麼反感嗎?
她心裡有些不爽,他平時看著也沒有潔癖,不至於這麼反感吧。
又或許他不是反感頭發,隻是反感她。
喻幼知撇了撇嘴,覺得都這麼久了,兩個人的關系一點也沒有拉近,隻能說小少爺實在有些難伺候。
賀明涔突然說要去洗手間,她回過神,立刻乖巧點頭:“你去吧,我自己看書。”
等人走了,喻幼知從緊繃的學習狀態中出來,趴在桌子上暫時休息。
一邊想著怎麼和小少爺繼續拉近關系,一邊又想著上大學的事,就這麼心裡嘀咕著,閉上眼睡了過去。
而小少爺在上完洗手間後洗手,莫名想起剛剛她的頭發刮到了自己的手臂。
他驀地,抬起手臂聞了下。
有一股很淡的香味,不濃也不刺鼻,好像是栀子花的味道。
察覺到這是喻幼知頭發的味道後,他立刻回神,緊抿著唇擰動水龍頭開大水,連帶著手臂一起用水衝了一遍。
重新回到自習座位的時候,喻幼知卻因為學得太累,居然在他去洗手間的空隙,趴到在了自習桌上補覺。
圖書館靠窗的位置照進了光,這會兒正是回春的天氣,陽光是溫柔的,叫不醒困倦的少女,光把她的頭發染成金棕色,還在她的睫毛上落下一層金粉。
賀明涔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睡,說好的看書也沒繼續看,散落的頭發蓋住了他的筆記本。
帶著栀子香味的頭發又過了他的警示線。
頭發跟主人一樣,看著老實聽話,實際上一點都不老實,想過線就過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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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也是,頭發亂七八糟散開在枕頭邊。
賀明涔坐著看了半天,最後還是傾身,伸手幫她稍微理了下額前亂掉的碎劉海。
他以前也不常碰她的頭發,隻有某些特定的時候會。
比如扣住她的後腦勺要接吻的時候,再比如往下吻嫌頭發礙事要撩開的時候。
收回手,賀明涔蹙眉抿唇,看著病床上還沒醒過來的虛弱病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莫名其妙想到這個。
男人略躁地低下眸,摁摁眉心,又揉了揉太陽穴,試圖放空大腦。
又守了半個多小時,喻幼知的師父老沈和黎隊姍姍來遲。
兩個人先問了喻幼知有沒有事,確認沒事後,黎隊去找醫生拿檢查報告。
人證已經有了,這會兒幾個大學生都在警局裡做筆錄,實際的證據一拿到手,立馬就能放開手上門逮捕。
平時不苟言笑的黎隊居然破天荒地笑了,還拍了拍賀明涔的肩,誇他做得好。
原本這次隊裡安排他們兩個人去酒吧調查,是想暗訪順帶找點線索,不求有什麼重大突破,沒想到就這麼一個晚上,竟然把酒吧樓上的密室逃脫給端了,這樣下來等嫌疑人抓回來,和密室逃脫有關的賓館以及酒吧都逃不了幹系。
雖然喻幼知破案的方式很莽,頗有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架勢,但確實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