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溫回來了啊?」
最先開口的是陸洲他媽。
「你這個孩子真是不懂事,父母雙親都還在,怎麼可以在家裡擺白色的花?」
「還有你挑的那個綠窗簾,多不吉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給我們洲洲戴綠帽子了呢。」
「以後這些事媽來教你,雖然人情世故上你太不擅長了些,昨天居然還和洲洲鬧脾氣,大喜的日子辦酒都沒出現,但是我們是長輩,不會怪你的。」
聽她這樣說我簡直氣笑了。
未經允許毀我房子,居然這麼理直氣壯?
門都沒進去,我直接喊了物業過來。
發完消息後,我越過陸洲他媽,直接問他本人:
「你沒告訴大家,這婚不結了?」
陸洲吞吞吐吐的,半天答不上話。
到最後也隻憋出一句:「阿衡,別生氣了,我向你道歉……咱倆婚都訂了,辦不辦婚禮都是一樣的……」
他這話說的,我簡直想給他鼓個掌。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陸洲他居然是數學界和英文界的二把手。
——2,B。
「咱倆證都沒領,你跟我套什麼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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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嘲諷地望著眼前這無恥的一大家子。
卻沒想到……
這家人果然腦回路非同凡響!
陸洲:「阿衡,你果然還是愛我的,我們立馬就可以去領證!」
陸洲媽:「小溫,領不領證都一樣的,我們村裡好多人沒領證,娃娃都生好幾個了,這叫什麼來著……哦對,事實婚姻。媽是個開明的人,隻要你們小兩口感情好,什麼結婚證、婚禮,都可以跳過的。」
對於這對母子的無恥,我無言反駁,唯有辱罵之。
「你們一家是批發開塞露的麼?賣不出去全給自己抹上了?怎麼什麼都往外噴?」
過了好久,他們才反應過來我是在罵他們「滿嘴噴糞」。
正要罵回來,時機卻不等人。
物業來了。
打斷了他們險些破口而出的辱罵。
「溫小姐。」
作為這間屋子的出資方以及所有權人,物業是認得我的。
我指了指陸洲一家:「這三個妖魔鬼怪為什麼可以進我家?」
物業看了眼陸洲:「他說他是您丈夫,之前也看他和您一塊來過,我以為……」
我點點頭,明白了物業的意思。
我確實帶著陸洲來過這兒,甚至因為有時候工作忙沒有時間盯軟裝,還讓陸洲幫忙盯過。
大門密碼就是這樣被陸洲知道的。
可他居然借此跟我耍了個心眼子?
我滿臉嘲諷,老實人是我對他最大的誤解。
「我和這位先生沒有領證,也沒有結婚,目前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以後他再來直接轟出去就行。」
物業一臉恍然後,便開始照我的意思開始轟人。
陸洲他們自然是不肯走的。
作為陸家最大的嗓門——陸洲他媽,衝在了最前面。
「這房子是我兒子的婚房,你憑什麼趕我們走?一個物業而已,伺候業主的奴才,誰給你的膽子冒犯我們?」
這話實在是有些不好聽。
足以冒犯所有打工人。
我冷笑。
她這麼能耐,她怎麼不去警察局門口喊你們都是我的奴才?
怎麼不去市政府喊?
畢竟這可都是教科書上明確標注的「人民的公僕」。
光欺負物業算怎麼回事?
物業也不是好惹的,當場喊了保安上樓,並向我表示,他將誓死維護我作為業主的合法權益。
順便捍衛自己的人權。
我憋著笑點點頭,給他比了個加油的姿勢後,還趁亂報了警。
不是愛撒潑麼?
巧了,本人不才,專治潑婦。
05.
保安到了之後,局面愈發混亂了。
為了不搬走,陸洲他媽先是說保安趁機摸她的隱私部位,是個實打實的流氓。
又嚷嚷著我這個沒領證、沒辦酒的,她單方面認定的「兒媳婦」聯合外人私吞她的家產——也就是我爸媽給我買的這套房子。
最後還將髒水潑到我和物業身上,說物業一定是我在外面的姘頭,不然怎麼這麼盡心得幫我辦事?
樓上樓下的鄰居們都紛紛探出一個腦袋往我家看了過來。
我倒是無所謂。
我們有錢人,臉皮都厚。
畢竟但凡要點臉,都攢不到這麼多錢。
更何況這事我一點錯沒有。
警察是趕在陸洲他媽嚷的最大聲的時候到的。
一見警察來,陸洲他媽立刻撲了過去,淚眼婆娑地哭訴:
「警察同志,你快救救我們一家吧……我兒媳婦和物業勾搭上了,非要把我們趕出去,好霸佔我兒子的房子,用我兒子的票子,去過她自己的日子……」
這回我真給她鼓了個掌。
「呦,這位阿姨,您還單押了啊?順口溜說這麼溜,是要去考研嗎?」
警察確認是我報的警後,便問我:「這套房子是誰的?」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陸洲他媽搶先道:「是我兒子結婚用的……」
「這是我的房產證,全款買的,隻寫了我一個人的名字。」
我直接打斷陸洲他媽,還沒完了不成?
我的東西你住了幾天就成你的了?
咋不說太陽系也是你家的?
確認完房主信息後,警察又問我:「那您和那位先生的關系是?」
陸洲他媽的話真是又密又多。
「她是我兒子的老婆,早就被我兒子睡……」
我衝上去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啪——一聲脆響。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
除了 ATM 機吐錢的聲音外,我發誓,這一記巴掌聲就是我此生最愛了。
「我和他兒子談過一段,結婚前他兒子跟我要房要車,還要我把彩禮嫁妝全存他媽名下,我直接讓他滾了,畢竟分開就分開,下一個更乖。」
正當我說完這句,不知道是哪位鄰居悄咪咪地道:「6!」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常規操作啦~
說著我又在包裡翻了翻後,對警察同志道:「這是我的婚姻狀況證明,本人單身,無婚姻史。」
了解了一切後,警察直接對陸洲一家進行了警告。
並告訴他們必須馬上搬離,否則屬於非法侵入住宅罪,是會被拘留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陸洲一家也是無奈,隻得憤憤地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就在他們提著行李箱準備走的時候,我卻喊住了他們。
「慢著。」
我笑眯眯地又拿出幾樣證據。
——分別是家具購買清單,家中監控視頻,以及一段錄音。
「警察同志,他們還損壞了我的個人財產,總計十三萬四千八百元,有監控為證。」
「這位阿姨剛才還侮辱我這個清清白白的小姑娘,敗壞我的名聲,有錄音為證。」
「這高低得再加個故意毀壞財物罪,以及誹謗罪吧?」
陸洲他媽頓時不服氣了:「那你還打我了呢!不得賠錢啊?」
我樂了。
從包裡拿出一沓錢。
「可以。要不我直接包個年?」
06.
陸洲一家被警察帶走後。
我找了個保潔上門,將新房打掃幹淨。
並丟了被陸洲他們坐過的沙發,以及睡過的床。
——我嫌髒。
打算直接換一批家具進來。
正整理著東西,樓上一個小美女突然下來找我。
她偷偷告訴我,陸洲一家被警察帶走後害怕會被拘留,居然襲警了。
這下可妥了。
喜提包吃包住,警局一月遊套餐。
說到最後小美女拍著大腿直呼「6」。
我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講實話,剛才那個 6 也是你喊的吧……
但她卻渾然不覺,甚至還越說越興奮,眉飛色舞的。
「姐姐你真是好樣的!這樣的男的就應該在火葬場,在垃圾堆,絕對不能進姐姐家裡!換成我還差不……」
我:「?」
她:「!」
空氣都陷入了沉默。
坦白說,我頭回被女生舔……
怪……有意思的……
小美女臉紅撲撲的,想解釋又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我隻得幫她解圍。
「加個微信?等我重新裝修好了邀請你來家裡玩。」
加上微信後,小美女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臨走前還偷偷跟我說了句——
「姐姐,性別別卡太死,我很好養的,有保時捷坐就行……」
噗!
……
回到家後,和我爸媽復盤了一下整件事。
我爸一臉鄙夷:「陸洲有點腦子,但是不多。他花了這麼多年才把你追到手,怎麼不等結完婚再獅子大開口?」
我媽卻不這麼認為。
「你沒聽阿衡說嗎?他們家都覺得訂婚了就是他們家的人了,婚禮隻是走個過場,結婚證都可領可不領,估計婚前那出是試探咱們呢,但凡我們顧及點臉面不取消婚禮,等他們把阿衡騙過去,讓她懷了孕,就可以直接用孩子拿捏我們了。」
我頗為認同我媽的分析。
「他們的小算盤對其他人或許有用,對我卻沒什麼效果。」
我清了清嗓子,要畫重點了。
「別說隻是訂了婚,哪怕是結了婚領了證,更甚至有了孩子,隻要他陸洲敢有這些見不得光的小心思,我就敢隨時踢了他。我結婚是為了更好的生活,不是去度劫的。」
聽我這話,我爸媽紛紛點頭。
沒辦法,我爸戀愛腦,我媽女強人,他倆恩愛了一輩子,有時候連我都分不清我爸喊的「寶寶」到底是我還是我媽。
他們自己沒淋過雨,自然也不希望我去淋雨。
況且……
我們家真的挺有錢。
什麼家庭配讓我委曲求全?
但我爸還是有些擔憂:「寶貝女兒,你會不會因為陸洲這件事,對婚姻喪失興趣?」
我媽一臉恍然。
「你是說百合花?」
我:「……」
「性別女,性向男,謝邀。」
「往後還會繼續喜歡玩男人,勿擾。」
不過在這次極不靠譜的復盤中,我卻突然回憶起了一些細節,是關於陸洲那個我從未見過的弟弟的……
當初第一次去陸洲家時,他爸媽將他弟弟送走了,他們是這麼跟我解釋的。
——怕弟弟太鬧,送去親戚家寄養幾天。
當時我隻覺得是禮貌之舉,甚至還頗為感謝他父母對我的關懷。
可……
就他那對極品父母,真會有這麼好心?
更何況後來陸洲居然還提出婚後要帶著弟弟和我們一塊住……
看來是該好好再調查一番了,我直接聯系了私家偵探。
我有預感,這件事情遠遠還沒完。
07.
一個月後,陸洲一家被放出來了。
曠工一個月,就算他真是我老公,也不會有哪個公司還願意收留他。
更何況我早已發了條聲明,表示陸洲和我再無關系,大家不必再看在我的面子上對他多加照拂了。
所以出來後,陸洲面臨的不光是失戀問題,還有失業。
走投無路,他們果然還是決定搞事情。
可我沒想到,這家人居然可以下作到這種地步……
這段日子經常會有人來加我微信。
問我多少錢一晚。
我隻感到有些惡心,一一拉黑投訴後便也作罷了。
可不曾想,事情遠不止那麼簡單。
甚至影響到了我家公司的聲譽。
業內突然湧起一股傳言,說我爸是……
拉皮條的?
經常將女員工介紹給各種合作伙伴。
甚至連女兒都不放過。
還有離職女員工直接實名作證?
這話從何說起?
要知道我爸他是個戀愛腦,連公司有幾個部門都不清楚。
每回來公司看上去老神在在,其實他就是來給我媽送飯的。
可以說,要沒我媽,這個家早破產了。
說我媽拉皮條我都不信。
更別說我爸了……
我很快讓公司法務團隊展開了調查。
調查之下才發現,這件事的源頭,居然是陸洲。
他私下裡四處傳我的黃謠。
將我的日常照片惡意打碼成果照後,發到外網以及一些非法網站上去。
還詳細地描寫了我和他之間的床上之事。
文筆之粗俗,堪稱男頻鄉村小黃文。
我看了直呼牛皮——
他該不會真指望我這個同時被侵犯了肖像權與名譽權的受害者,會對此感到羞恥、慚愧,覺得臉面全無、貞潔全無,恨不能一死了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