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溫回來了啊?」


最先開口的是陸洲他媽。


「你這個孩子真是不懂事,父母雙親都還在,怎麼可以在家裡擺白色的花?」


「還有你挑的那個綠窗簾,多不吉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給我們洲洲戴綠帽子了呢。」


「以後這些事媽來教你,雖然人情世故上你太不擅長了些,昨天居然還和洲洲鬧脾氣,大喜的日子辦酒都沒出現,但是我們是長輩,不會怪你的。」


聽她這樣說我簡直氣笑了。


未經允許毀我房子,居然這麼理直氣壯?


門都沒進去,我直接喊了物業過來。


發完消息後,我越過陸洲他媽,直接問他本人:


「你沒告訴大家,這婚不結了?」


陸洲吞吞吐吐的,半天答不上話。


到最後也隻憋出一句:「阿衡,別生氣了,我向你道歉……咱倆婚都訂了,辦不辦婚禮都是一樣的……」


他這話說的,我簡直想給他鼓個掌。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陸洲他居然是數學界和英文界的二把手。


——2,B。


「咱倆證都沒領,你跟我套什麼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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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嘲諷地望著眼前這無恥的一大家子。


卻沒想到……


這家人果然腦回路非同凡響!


陸洲:「阿衡,你果然還是愛我的,我們立馬就可以去領證!」


陸洲媽:「小溫,領不領證都一樣的,我們村裡好多人沒領證,娃娃都生好幾個了,這叫什麼來著……哦對,事實婚姻。媽是個開明的人,隻要你們小兩口感情好,什麼結婚證、婚禮,都可以跳過的。」


對於這對母子的無恥,我無言反駁,唯有辱罵之。


「你們一家是批發開塞露的麼?賣不出去全給自己抹上了?怎麼什麼都往外噴?」


過了好久,他們才反應過來我是在罵他們「滿嘴噴糞」。


正要罵回來,時機卻不等人。


物業來了。


打斷了他們險些破口而出的辱罵。


「溫小姐。」


作為這間屋子的出資方以及所有權人,物業是認得我的。


我指了指陸洲一家:「這三個妖魔鬼怪為什麼可以進我家?」


物業看了眼陸洲:「他說他是您丈夫,之前也看他和您一塊來過,我以為……」


我點點頭,明白了物業的意思。


我確實帶著陸洲來過這兒,甚至因為有時候工作忙沒有時間盯軟裝,還讓陸洲幫忙盯過。


大門密碼就是這樣被陸洲知道的。


可他居然借此跟我耍了個心眼子?


我滿臉嘲諷,老實人是我對他最大的誤解。


「我和這位先生沒有領證,也沒有結婚,目前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以後他再來直接轟出去就行。」


物業一臉恍然後,便開始照我的意思開始轟人。


陸洲他們自然是不肯走的。


作為陸家最大的嗓門——陸洲他媽,衝在了最前面。


「這房子是我兒子的婚房,你憑什麼趕我們走?一個物業而已,伺候業主的奴才,誰給你的膽子冒犯我們?」


這話實在是有些不好聽。


足以冒犯所有打工人。


我冷笑。


她這麼能耐,她怎麼不去警察局門口喊你們都是我的奴才?


怎麼不去市政府喊?


畢竟這可都是教科書上明確標注的「人民的公僕」。


光欺負物業算怎麼回事?


物業也不是好惹的,當場喊了保安上樓,並向我表示,他將誓死維護我作為業主的合法權益。


順便捍衛自己的人權。


我憋著笑點點頭,給他比了個加油的姿勢後,還趁亂報了警。


不是愛撒潑麼?


巧了,本人不才,專治潑婦。


05.


保安到了之後,局面愈發混亂了。


為了不搬走,陸洲他媽先是說保安趁機摸她的隱私部位,是個實打實的流氓。


又嚷嚷著我這個沒領證、沒辦酒的,她單方面認定的「兒媳婦」聯合外人私吞她的家產——也就是我爸媽給我買的這套房子。


最後還將髒水潑到我和物業身上,說物業一定是我在外面的姘頭,不然怎麼這麼盡心得幫我辦事?


樓上樓下的鄰居們都紛紛探出一個腦袋往我家看了過來。


我倒是無所謂。


我們有錢人,臉皮都厚。


畢竟但凡要點臉,都攢不到這麼多錢。


更何況這事我一點錯沒有。


警察是趕在陸洲他媽嚷的最大聲的時候到的。


一見警察來,陸洲他媽立刻撲了過去,淚眼婆娑地哭訴:


「警察同志,你快救救我們一家吧……我兒媳婦和物業勾搭上了,非要把我們趕出去,好霸佔我兒子的房子,用我兒子的票子,去過她自己的日子……」


這回我真給她鼓了個掌。


「呦,這位阿姨,您還單押了啊?順口溜說這麼溜,是要去考研嗎?」


警察確認是我報的警後,便問我:「這套房子是誰的?」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陸洲他媽搶先道:「是我兒子結婚用的……」


「這是我的房產證,全款買的,隻寫了我一個人的名字。」


我直接打斷陸洲他媽,還沒完了不成?


我的東西你住了幾天就成你的了?


咋不說太陽系也是你家的?


確認完房主信息後,警察又問我:「那您和那位先生的關系是?」


陸洲他媽的話真是又密又多。


「她是我兒子的老婆,早就被我兒子睡……」


我衝上去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啪——一聲脆響。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


除了 ATM 機吐錢的聲音外,我發誓,這一記巴掌聲就是我此生最愛了。


「我和他兒子談過一段,結婚前他兒子跟我要房要車,還要我把彩禮嫁妝全存他媽名下,我直接讓他滾了,畢竟分開就分開,下一個更乖。」


正當我說完這句,不知道是哪位鄰居悄咪咪地道:「6!」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常規操作啦~


說著我又在包裡翻了翻後,對警察同志道:「這是我的婚姻狀況證明,本人單身,無婚姻史。」


了解了一切後,警察直接對陸洲一家進行了警告。


並告訴他們必須馬上搬離,否則屬於非法侵入住宅罪,是會被拘留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陸洲一家也是無奈,隻得憤憤地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就在他們提著行李箱準備走的時候,我卻喊住了他們。


「慢著。」


我笑眯眯地又拿出幾樣證據。


——分別是家具購買清單,家中監控視頻,以及一段錄音。


「警察同志,他們還損壞了我的個人財產,總計十三萬四千八百元,有監控為證。」


「這位阿姨剛才還侮辱我這個清清白白的小姑娘,敗壞我的名聲,有錄音為證。」


「這高低得再加個故意毀壞財物罪,以及誹謗罪吧?」


陸洲他媽頓時不服氣了:「那你還打我了呢!不得賠錢啊?」


我樂了。


從包裡拿出一沓錢。


「可以。要不我直接包個年?」


06.


陸洲一家被警察帶走後。


我找了個保潔上門,將新房打掃幹淨。


並丟了被陸洲他們坐過的沙發,以及睡過的床。


——我嫌髒。


打算直接換一批家具進來。


正整理著東西,樓上一個小美女突然下來找我。


她偷偷告訴我,陸洲一家被警察帶走後害怕會被拘留,居然襲警了。


這下可妥了。


喜提包吃包住,警局一月遊套餐。


說到最後小美女拍著大腿直呼「6」。


我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講實話,剛才那個 6 也是你喊的吧……


但她卻渾然不覺,甚至還越說越興奮,眉飛色舞的。


「姐姐你真是好樣的!這樣的男的就應該在火葬場,在垃圾堆,絕對不能進姐姐家裡!換成我還差不……」


我:「?」


她:「!」


空氣都陷入了沉默。


坦白說,我頭回被女生舔……


怪……有意思的……


小美女臉紅撲撲的,想解釋又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我隻得幫她解圍。


「加個微信?等我重新裝修好了邀請你來家裡玩。」


加上微信後,小美女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臨走前還偷偷跟我說了句——


「姐姐,性別別卡太死,我很好養的,有保時捷坐就行……」


噗!


……


回到家後,和我爸媽復盤了一下整件事。


我爸一臉鄙夷:「陸洲有點腦子,但是不多。他花了這麼多年才把你追到手,怎麼不等結完婚再獅子大開口?」


我媽卻不這麼認為。


「你沒聽阿衡說嗎?他們家都覺得訂婚了就是他們家的人了,婚禮隻是走個過場,結婚證都可領可不領,估計婚前那出是試探咱們呢,但凡我們顧及點臉面不取消婚禮,等他們把阿衡騙過去,讓她懷了孕,就可以直接用孩子拿捏我們了。」


我頗為認同我媽的分析。


「他們的小算盤對其他人或許有用,對我卻沒什麼效果。」


我清了清嗓子,要畫重點了。


「別說隻是訂了婚,哪怕是結了婚領了證,更甚至有了孩子,隻要他陸洲敢有這些見不得光的小心思,我就敢隨時踢了他。我結婚是為了更好的生活,不是去度劫的。」


聽我這話,我爸媽紛紛點頭。


沒辦法,我爸戀愛腦,我媽女強人,他倆恩愛了一輩子,有時候連我都分不清我爸喊的「寶寶」到底是我還是我媽。


他們自己沒淋過雨,自然也不希望我去淋雨。


況且……


我們家真的挺有錢。


什麼家庭配讓我委曲求全?


但我爸還是有些擔憂:「寶貝女兒,你會不會因為陸洲這件事,對婚姻喪失興趣?」


我媽一臉恍然。


「你是說百合花?」


我:「……」


「性別女,性向男,謝邀。」


「往後還會繼續喜歡玩男人,勿擾。」


不過在這次極不靠譜的復盤中,我卻突然回憶起了一些細節,是關於陸洲那個我從未見過的弟弟的……


當初第一次去陸洲家時,他爸媽將他弟弟送走了,他們是這麼跟我解釋的。


——怕弟弟太鬧,送去親戚家寄養幾天。


當時我隻覺得是禮貌之舉,甚至還頗為感謝他父母對我的關懷。


可……


就他那對極品父母,真會有這麼好心?


更何況後來陸洲居然還提出婚後要帶著弟弟和我們一塊住……


看來是該好好再調查一番了,我直接聯系了私家偵探。


我有預感,這件事情遠遠還沒完。


07.


一個月後,陸洲一家被放出來了。


曠工一個月,就算他真是我老公,也不會有哪個公司還願意收留他。


更何況我早已發了條聲明,表示陸洲和我再無關系,大家不必再看在我的面子上對他多加照拂了。


所以出來後,陸洲面臨的不光是失戀問題,還有失業。


走投無路,他們果然還是決定搞事情。


可我沒想到,這家人居然可以下作到這種地步……


這段日子經常會有人來加我微信。


問我多少錢一晚。


我隻感到有些惡心,一一拉黑投訴後便也作罷了。


可不曾想,事情遠不止那麼簡單。


甚至影響到了我家公司的聲譽。


業內突然湧起一股傳言,說我爸是……


拉皮條的?


經常將女員工介紹給各種合作伙伴。


甚至連女兒都不放過。


還有離職女員工直接實名作證?


這話從何說起?


要知道我爸他是個戀愛腦,連公司有幾個部門都不清楚。


每回來公司看上去老神在在,其實他就是來給我媽送飯的。


可以說,要沒我媽,這個家早破產了。


說我媽拉皮條我都不信。


更別說我爸了……


我很快讓公司法務團隊展開了調查。


調查之下才發現,這件事的源頭,居然是陸洲。


他私下裡四處傳我的黃謠。


將我的日常照片惡意打碼成果照後,發到外網以及一些非法網站上去。


還詳細地描寫了我和他之間的床上之事。


文筆之粗俗,堪稱男頻鄉村小黃文。


我看了直呼牛皮——


他該不會真指望我這個同時被侵犯了肖像權與名譽權的受害者,會對此感到羞恥、慚愧,覺得臉面全無、貞潔全無,恨不能一死了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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