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從前就已經騎到他頭上撒野了,這回總得讓他扳回一局吧。


他太了解她迷戀他的點了,便若無其事撩人試探。


姑娘果然還是會情不自禁的回應。


孟宴之一邊欣慰,一邊又挫敗。


果然啊,她可以不回應他的愛,但絕對會回應他的情趣。


有很多時候,他都想自我妥協,要不就別掙扎了。


就算她是抽空愛他一下也好,他繼續等她也可以。


難受也好過於伸手不能觸碰她吧?


三十四歲的孟宴之,嘴裡說著不陪她玩了。


其實心裡琢磨的是,找個好日子就把人拖到民政局吧。


人不能因為要臉,就不要老婆了吧?


沒想到姑娘先急了,那就順理成章把人弄回床上,第二天送到民政局。


姑娘拿到紅本本時,還是一臉的惆悵:「我本來規劃怎麼也要二十七歲才結婚呢。」


孟宴之冷笑不已:「老子到時得三十六了!」


她眨了眨眼睛,下一瞬就軟軟的蹭到他懷裡撒嬌。


嘴兒抹了蜜似的哄人:「你在我心裡,永遠年輕玉樹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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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又來這一套。


孟宴之告誡自己不吃這一套了,把人挪開轉身上車去。


姑娘一如既往的知道怎麼吃住他,蹭著人在耳邊吹著氣兒,「身體倍兒棒,體力超級好,我很……喜歡。」


孟宴之的 dna 又動了。


看吧,不是他不爭氣。


是她過分會撩。


30


【番外之曲臻:一生平安】


曲臻遇上陳綏的時候,是下雪天。


那天她穿著紅色的大棉袄,裹的嚴嚴實實,撐著傘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跌倒。


用陳綏後來的話說,那天的她像一個在雪地裡移動的圓滾滾的紅色的球兒。


陳綏開著車路過,挺稀罕的看了她一眼。


不成想,車子打滑,差點就撞路牙子上了。


他沒撞上,曲臻卻是被嚇了一個哆嗦,摔地上去了。


曲臻沒受傷,但陳綏執意要賠禮道歉,她沒法子,給了他電話。


公子哥陳綏看著不靠譜,做起事來卻是一板一眼的認真。


幾天後,還真讓人給她送來道歉的賠禮。


七八雙名貴的雪地靴,穿起來平穩舒適極了。


隨禮物而來的,還有一張便籤:笨拙的小姑娘,以後再也不用怕下雪天了。


曲臻很鬱悶,他才見過她一眼,怎麼就看出來她怕下雪天?


她沒答案,也沒問過陳綏。


那會兒她正高三,半年後即將高考。


和陳綏也就一萍水相逢的事,根本不會再見。


曲臻高考成績出來那天,養父母高興壞了,拉著她去慶祝。


養父是開出租的,車技嫻熟,曲臻根本沒想過會出事。


那一場意外,她隻記得養母撲過來把她護住,再多的,也都不記得了。


總之,三個人,隻有她活下來了。


曲臻想來是天生冷感的人,她挺冷靜的處理了養父母的後事,不哭不鬧。


親戚鄰居指指點點,都說養父母白養她了。


曲臻一言不發,夏天結束時,默默的鎖上門,去上大學。


她天生痛感遲鈍,在去學校的火車上,她才後知後覺,好像又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火車離家越來越遠,她哭的難以自拔。


也是在那天,她又遇上陳綏。


他看起來挺狼狽,坐在她對面,皺著眉看她哭了一路。


曲臻沒認出他,他響了一下她的電話。


陳綏的家在她要去上大學的城市,而陳綏之所以去她的家鄉,完全是因為玩兒賽車。


被逼著回程,車子在半道又壞了,他公子哥脾氣,率性丟了車坐上火車。


路程不遠不近,他的心情蠻不爽。


所以那天,他們說的話,不超過三句。


後來曲臻都想不明白,她怎麼就和陳綏好上了?


陳綏追她的套路,並不新鮮,但確實浪漫。


可能是她真的太孤獨了,陳綏恰好出現在她最痛苦的時間裡,她沒法抗拒。


她從不懷疑,陳綏一開始目的不純。


隻想玩玩吧。


曲臻不在意。


她深知人的一生,就像是行走的列車,每一站都有人上,每一站都有人走。


陳綏在這一站陪她,那她就珍惜這樣的緣分,不強求,不糾結。


不能說她不愛,她確好好的愛了他。


或許隻想玩玩而已的陳綏,也是動了感情的。


這麼一陪她,就是四年。


他竭盡所能的對她好,給她所有自己能給的,記得她的每一個喜好,知道她的每一個軟肋。


脾氣頂爆的一個人,笨拙又溫柔的愛著她,溶解掉她心裡每一寸堅硬的冰。


那時候的他們是真的好,好到身邊人人羨慕。


就連曲臻都以為,他們會走的更遠。


陳綏在她畢業典禮那天拿出了求婚戒指,套上了她的無名指。


他親吻著她的手,真誠且堅定:「我想要你的一輩子。」


曲臻笑著答應了。


研究生第二年,曲臻得到了一個到國外當交換生的機會。


她沒有猶豫就去了。


陳綏送她到機場,笑著說幸好她在下雪前走了,不然她又得煩惱。


曲臻知道,他是舍不得她。


便抱著人說:「一年就回來了。」


陳綏這才笑了:「一年後我去接你,回來就結婚。」


曲臻信了。


可能說這話的時候,陳綏自己也信了。


一年後,陳綏沒有去巴黎接她。


隔著大洋彼岸,他給她打電話,聲音疲憊:「臻臻,我不去接你了。」


分手兩個字他沒說出口,曲臻卻明白了。


她沉默良久,什麼都沒問。


是啊,她一向都是挺冷漠的一個人,初初和陳綏在一起,也清醒的知道,他們走不遠。


這段感情,無論是怎麼走到頭的,她也不想多問。


陳綏沒去接她,她也就沒再回來。


很久之後她才想起來和陳綏分手的事,深夜醉倒在街頭,哭的撕心裂肺。


祝遙被嚇得手足無措。


她這姑娘,被孟宴之周全細致的呵護著,沒嘗過半分和愛人離別的酸苦。


雖不能同曲臻感同身受,卻是個極善良的姑娘,曲臻哭,她抱著人也哭。


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曲臻一直記得那個夜晚,她哭的走不動路,祝遙沒辦法了,哭唧唧給孟宴之打電話。


孟宴之心急如焚趕來,用大衣把人圈在懷裡,一遍遍耐心的哄著。


那天曲臻更難受了。


以前陳綏也這般愛過她啊。


最後她是被孟宴之和祝遙帶回家的。


曲臻醒來後調侃祝遙:「以後要是你分手,我可沒這麼好心,你千萬別哭。」


祝遙一臉傲嬌,十分篤定:「孟宴之才不會走。」


誠然,祝遙也錯了。


不過不同的是,分手後她倒真沒怎麼撕心裂肺。


隻在喝醉時,紅著眼痛罵孟宴之,驕縱的不成樣。


曲臻一直都覺得,祝遙和孟宴之不會斷。


結局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就想啊,相愛的人兜兜轉轉始終會回到彼此的懷抱,那她和陳綏之間,肯定是有人說了謊。


陳綏結婚的消息傳來時,她知道了說謊的人是誰。


難過,也釋懷。


她隻是不明白,陳綏連說分手都沒有當著面說,怎麼結婚還要邀請她?


曲臻一開始是不願意回去的,臨了,又沒忍住。


婚禮很盛大,陳綏穿西裝的樣子也很好看。


曲臻半開玩笑揶揄他:「甩了我娶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你的眼光真不行。」


陳綏也笑:「我也不愛她,這很公平。」


他的手指上,還戴著當年他和曲臻求婚的對戒。


說話時,他小心的把手藏了起來。


曲臻看到了,她什麼都沒說。


隻問他:「所以你請我參加你的婚禮,是為了什麼?」


「就想再見你一面。」陳綏說這話的時候,眼眶有點紅了。


曲臻不自覺便笑了,他提出擁抱一下的請求,她沒有拒絕。


她和陳綏短暫擁抱, 陳綏輕聲說:「再見。」


曲臻沒說話,走了。


很久之後, 曲臻在巴黎,輾轉過幾段戀愛。


沒一段持久,皆是草草收場。


祝遙領著先生重回巴黎, 在舊地復述愛意。


曲臻理所當然的盡地主之誼。


那是個春天,孟宴之抱著四歲的小女孩兒在一旁的草坪上玩兒。


小女孩哭著要什麼東西,孟宴之沒給。


她哭唧唧跑來找祝遙,「媽咪媽咪, 爹地欺負人。」


祝遙笑問她:「爹地怎麼欺負你了?」


小女孩眼裡抱著兩團亮晶晶的淚花, 控訴自己的父親:「我要他給我買雪糕兒, 他不肯,還氣我。」


「他氣你什麼了?」


「他說。」她撅撅嘴,委屈地復述孟宴之的話:「你以為你像你媽啊,哭哭我就得乖乖投降。」


祝遙忍俊不禁逗她:「要不媽咪去和他哭一哭?」


小女孩兒當場就噓聲了, 生生把眼淚憋回去。


奶聲奶氣地說:「不要了,你去哭爹地得揍我。」


說完, 邁著兩條小腿兒,又去找孟宴之玩去了。


明明是挺日常的事兒, 曲臻看著, 卻是眼睛一酸。


如果她和陳綏沒分開, 孩子也能有這般大了吧。


她會磨著陳綏要雪糕,會黏著她控訴父親的種種, 瑣碎,卻都是幸福。


祝遙看穿她的心事, 問:「還沒準備定下來?」


「沒可能。」我頭都大了,「我拒絕……」


「短在」「這世上沒有完全合適,隻有完全相愛的兩個人。」


曲臻想想,好像也對。


陳綏之後,她似乎沒怎麼愛過人。


隻覺得索然無味。


「還沒放下?」祝遙突然提起陳綏。


曲臻愣了一下, 已經很久沒人和她提起陳綏了。


匆匆七八年,她也不常想起他了,記憶裡他的樣子都開始有些模糊。


她搖了搖頭,「早就放下了。」


祝遙沒說話,看她良久。


爾後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陳綏臨走的時候讓我替他轉交給你的, 特別叮囑要過幾年再給你。」


巴黎那天春風和煦,曲臻聽到陳綏的死訊, 也如這春風一般平和。


甚至都沒問他是怎麼去世的, 收了信封笑著和祝遙說再見。


回到家,曲臻打開信封, 裡面隻有一個平安牌。


上面刻著:一生平安。


曲臻看了很久,有些好笑地想。


她和陳綏那一段,最後隻剩下四個字:一生平安。


真是……什麼都沒留下。


曲臻應該不是很難過,隻是收起平安牌, 一直掛在書房的案桌上。


顛沛流離舉目無親時, 曲臻遇上了陳綏。


如今她在巴黎有了自己的家,遊刃有餘的穿梭在人群。


她沒再回去故鄉,也隻會在每年下雪的時候想起陳綏。


曲臻一直是樂觀冷感的姑娘,她想啊……


在人生這趟滾滾前行的列車上, 她和陳綏,隻是不在同一個站一起下車。


短暫分開,他們終會如那年般在綠皮火車上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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