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歲被寄養在邢家,隻是因為親弟弟不想看見我。
跟邢家小少爺邢瑾一見面,他就表現出強烈的惡意。
好不容易把邢瑾訓成乖弟弟,又被接回白家。
要我輔導親弟白時卿學習。
轉學到白時卿的學校,上學第一天就被班裡的小霸王莫延聲纏上。
欲欺負我不成反被我調戲回去。
三個一開始就對我帶有強烈厭惡敵意的家伙,反倒每天想著怎麼勾引我。
01
被送出去寄養多年的我,在親弟白時卿步入高中的緊張時刻被叫了回來。
我看著白時卿的中考總分陷入了沉思。
成績這麼差?
白時卿進入他現在的學校,白誠一定花了不少錢。
我坐姿規矩地查看近期白時卿的試卷。
對面坐著多年未盡過父親一責的白城。
不,隻是沒有對我盡責。
「白時卿這孩子心思就沒在學習上,壇敘啊,你身為他的哥哥理應照拂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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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你也快高考了,收收心思,學習可不能耽誤。」
我整理著袖口,頭也不抬。
一眼都不想看見這個糟老頭子。
「我學習一直都很好,不勞您費心了。」
樓上傳來一聲尖叫,家教狼狽地跑下樓請求離職。
白誠嘆了口氣道:「這是第六個被他嚇走的家教了。」
白時卿慢步下樓,在轉角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我。
痞帥的少年冷著臉,狹長的鳳眸上下打量著我,不屑地輕笑一聲。
他半張臉隱匿於陰影,隻有颧骨下才能被客廳的燈光照射到,燈光下的皮膚很白,宛如羅剎。
我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他不喜歡我,甚至是厭惡。
我是什麼萬人嫌體質嗎?
剛被寄養到邢家,邢家的小少爺邢瑾看我也是這個眼神。
不過現在可比以前乖。
至於我這個親弟弟,反正我也不會一直待在這裡,白時卿怎麼看我都無所謂。
02
我拖著行李箱,憑著記憶往自己以前的房間走。
到門口卻被白時卿攔住。
「哥哥,你房間被我佔了,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全讓我用來擺模型了。」
我聽著他欠欠的語氣,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這小孩子的把戲真幼稚。
我拖著行李箱去了客房。
收拾好房間,邢瑾打電話過來。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坐到床墊上,聲音帶著疲倦的沙啞:「怎麼?想我了?」
邢瑾別扭地嗯了一聲。
「我才走多久啊你就想我了。」我站起身隨手拿了件外套,「等我,現在就回去。」
我一推開門就看見白時卿眉目間有些尷尬地杵在我門口。
我心裡一陣不爽。
「你偷聽我說話?」
白時卿朝我投來一個輕視的眼神,語氣輕蔑。
「偷聽你說話?白壇敘你以為你是誰啊?
「誰稀得聽你擱那兒膩歪。」
白時卿還準備繼續叨叨叨,我聽得耳朵疼,也懶得聽他嘚啵的,直起身就往外走。
剛邁出兩步,就被他抓住了手腕,隨後他又像是覺得惡心,嫌棄地松開手,一直拿自己的衣服擦手,巴不得褪下一層皮。
白時卿倚靠在門邊擦著手,半抬著頭高傲地垂眸俯視著我。
「你去哪兒?」
我看向被他抓過的手腕,心裡一陣反胃,就他嫌棄我,我不嫌棄他?
裝什麼?
我輕嗤一聲:「你不是聽到了嗎?老子要回家!」
白時卿有些氣急敗壞,三兩步走到我面前,氣昂昂地說:
「我說了我沒偷聽!
「既然你覺得這裡不是家,那你還回來幹什麼?
「幹脆一輩子住在那裡好了!!」
我冷哼一聲。
「你以為是我想回來?還不是你爛到掉渣的成績給你爹丟臉了,求著我給你輔導呢!」
我拍拍他的臉皮,咬重了字音。
「缺心眼的二愣子,我踩兩腳答題卡分都比你的高。」
「白壇敘!你說誰是二愣子!!」
白時卿每次考試都是故意交的白卷,每次都沒覺得有什麼的,但是今天被白壇敘這一嘲諷不僅覺得丟臉,還傷到自尊了。
我眼尾微微上揚,聳了聳肩轉身離開。
白時卿看著我的背影,氣惱地握緊拳頭狠狠捶了一下房門。
「白壇敘!!你給老子等著!」
03
我剛下出租車,就看到邢瑾穿得一身黑,急躁得左顧右盼。
黑色衝鋒衣外套,裡面穿著黑色衛衣,下身穿著黑色運動褲,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陰鬱暗沉。
隻有那張帥臉在路燈下像是敷上了一層柔光濾鏡,白得亮眼,連帶著衣服也多了一絲韻味。
邢瑾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撲到我身上,我連退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薅著他的後脖領子把他揪下來。
邢瑾像個大型犬在我身上蹭來蹭去,還發出奇怪的低喘聲。
「哥……嗯……哥……
「我的……」
聲音越來越小。
我沒聽清最後一句。
「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哥,我的蛋挞烤煳了。」
我嘴角抽搐了下,拉著他進了屋,吃著他做的苦味蛋挞。
想到剛被送到邢家寄養時,邢瑾那一臉嫌棄的表情,甚至連看他爸的眼神都帶著厭棄。
當時ṱúₔ邢瑾他爸跟我說邢瑾天生性格有些古怪有點偏執,陰晴不定,當時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
這才幾年啊,就開始想「毒死」我了。
04
早上回到白家的時候莫名其妙地被白城罵了一頓。
白城一副嚴父的姿態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家,也不想見到我和你弟弟,但是這個聚會是為了你辦的,你身為主角你怎麼可以不來?
「這麼多年的書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我側目看向跟沒事人一樣,蹺著二郎腿看書的白時卿。
察覺到我的目光,扭過頭一臉無辜。
我咬著後槽牙,他不會以為我看不出來他這些小心思吧。
我一臉平靜地解釋,但顯然白城是不信我的。
還被勒令要跟白時卿住一個房間上一個學校,時時刻刻監督他學習。
苦瓜臉。
剛進房間看見白時卿一臉險惡的笑容我就知道這家伙——
沒憋好屁。
05
我脫下外套,正準備脫掉上衣時頓了下,扭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眯著眼睛睡覺的白時卿。
默默把撩起的衣擺放了下去。
走進浴室後我沒有著急洗澡,而是打開花灑,靠著牆靜靜等待著。
五分鍾後門被靜悄悄地打開了一條縫。
我身體微微前傾,伸出修長白皙的食指點在他塞進門縫的手機上。
白時卿拿著手機的手一抖,手機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探出頭對上他慌亂的神色。
「你在幹嘛?想偷拍?」
白時卿顯然有些語無倫次。
「誰,誰想偷拍你了!
「我……我……」
白時卿越說越沒有底氣。
我緩緩直起身來,目光毫不掩飾對他的鄙視。
「怎麼?想偷拍我洗澡的照片回去偷偷幹壞事?
「都淪落到看自己親哥的照片緩解了?
「用不用我Ṭúₜ給你發倆片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白時卿打斷了。
白時卿的臉頰已經緋紅一片,連帶著耳垂和脖頸都紅得似要滴血。
「白壇敘!
「誰踏馬要你的爛片子!
「你這個人知不知道什麼是羞恥心!」
白時卿又羞又惱地甩上門,回到自己床上低頭往下看了一眼,又闔上眼眸嘀咕道。
「這個不知廉恥的家伙……」
我看著緊閉的浴室門,腦袋上緩緩飄起幾個問號。
什麼嘛。
難道不是他先來偷拍我的嗎?
現在又反過來罵我沒有羞恥心。
簡直倒反天罡!
06
我脫下衣服準備洗澡的時候,門外傳來白時卿的聲音。
「白壇敘!你踏馬的快點洗,老子也要洗澡!」
「哈?你不是剛洗過嗎?」
「你管老子呢!老子就喜歡洗澡,我踏馬一天二十四小時泡水裡跟你有關系嗎?」
「破防破得莫名其妙。」
我擠了兩下沐浴露在身上揉搓。
白時卿的沐浴露還挺香。
我洗完澡剛打開浴室門,白時卿就跟離箭的弦一樣衝了進去。
經過我旁邊的時候,急匆匆的腳步頓住。
「你用我沐浴露了?」
白時卿把鼻子湊近我脖頸輕嗅。
身上沾滿了和他身上一樣的味道,淡淡的海藍香。
白時卿沉默片刻,嘈罵了一聲匆匆進了浴室。
我眉梢向上翹了下。
他好像要爆了。
在學校辦完手續後,我拎著書包走進教室,到倒數第二排坐下。
聽課時後背傳來刺痒感。
我回過頭看見後桌正在我的校服上畫畫。
後桌是一個個子高挑的少年,長得很奪人眼球,從一開始就和周圍的人嘰嘰喳喳聊個不停。
好像叫莫延聲?
看起來在班裡的地位挺高。
莫延聲被發現了也沒有一點心虛,反而露出一個如沐春風的笑容。
我也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朝他笑了笑。
回過頭。
憋了一肚子氣的我握在手中的筆猛然被撅成兩半。
下課後我跟著他進了廁所,一進門就把他拽進隔間,摁在隔板上。
莫延聲悶哼一聲,不可置信中帶著惱怒的表情看我。
「你幹什麼?」
我朝他咧嘴笑笑,一句話也沒說。
莫延聲出去的時候氣得面色潮紅,深邃的瞳孔周圍布滿血絲,眼角還有未幹的淚珠,衣服皺皺巴巴地穿在身上。
廁所裡的人看了一眼莫延聲。
似乎是覺得我做了什Ṫű⁻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連帶著看我的目光中都帶著不可思議和鄙夷。
我:「……」
天地良心。
我隻是在他身上寫了幾個侮辱的詞匯,外加拍了張照片威脅他以後聽我的話而已。
多餘的我可是一件事都沒幹啊!ẗŭ̀ₔ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往教室走,我看著莫延聲一聳一聳的後背。
嘴角逐漸抿成一條直線。
好無助……
他娘的,被欺負的難道不是我嗎?
他搞這出幹雞毛?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衝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領,眉毛都快擰成了倒八字。
我:「喂!你什麼意思?」
還不等我再說些什麼,就感覺到手腕被一滴一滴的水珠漸染。
哭,哭了?
不是吧!他哭什麼啊?我又沒對他做什麼!
沒被做什麼的莫延聲卻覺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莫延聲從小到大從來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還沒有受過這等委屈,幼小的心靈受到了重創。
邊哭邊罵:「你踏馬的還我清白!你這個***他媽的****我***的!你個爛**我***!」
他抹了兩把眼淚穿過走廊。
我被罵得一臉蒙圈,神經細胞呆滯了會兒才緩緩繼續流動。
罵得可真髒啊——
這不逼他給我做三年苦力都說不過去。
07
莫延聲的小跟班看見老大這個樣子回來,霎時震驚得脖子梗出二裡地。
「我焯!我我我哇哇焯!!
「老老老,老大,那個轉校生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