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延聲一記眼刀:「你他喵才被***,你***,他算個**,我****」
小弟老實地閉上嘴。
我愣愣地站在門口。
這莫延聲班霸的位置不會是靠把所有人都罵自閉得來的吧……
也,太毒了點。
同一時間剛從廁所回來的高一(六班)同學彭鈺,一臉振奮地跟白時卿分享。
「白哥!隔壁班轉來一個新同學,剛轉來第一天就把那個小霸王……
「白哥你懂的吧。」
彭鈺自顧自地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白時卿已經變了臉色。
「聽說那個小霸王正準備堵他呢,白哥你看看去不?」
白時卿濃密的眼睫上下一碰,攥著水瓶喝了口水。
「你剛才說什麼?誰把誰怎麼了?」白時卿語氣帶著逼問。
彭鈺不以為意,屁股坐在了白時卿旁邊的課桌上。
「就是隔壁班新來的,好像叫白壇敘?和莫延聲……」
飲料瓶被白時卿無意識地一用力給捏炸,裡面的氣體把瓶蓋崩到教室天花板。
彭鈺被嚇得腿一軟從桌子上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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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時卿並沒有信彭鈺的話,莫名就是覺得太荒謬了沒有可信度。
白時卿一本正經地替我解釋:「你看到了嗎?」
「沒親眼看到就不要亂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你這已經屬於造謠了,你沒有證據不要瞎……」白時卿的話被打斷。
「剛才去廁所的人都看到了啊。」
彭鈺一臉淡然很是從容地說道。
白時卿:「……」
08
放學回到家,白時卿房間門緊緊閉合著,被摩天大樓遮住半邊鬢角的日光透進窗口,照亮走廊過道的一片狼藉。
白色板鞋停留在白時卿門口,剛上樓的我就看見自己的東西盡數被丟出門外。
白時卿背靠臥室門,聽著門外的腳步聲,等著門外的人進來。
「哼,讓你在外面拈花惹草。」
白時卿眼底是散不盡的鬱色,語氣傲嬌。
「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解釋,但凡不跪地認錯就別想進屋。」
等了一會兒,白時卿見門外遲遲沒有動靜,便拉開了一條縫隙。
然後就看到……
連人帶東西都不見了。
白時卿哐當一腳,實木的門被踹出一條裂縫。
我把東西搬到了一個新房間,幹淨整潔,我舒坦地臥倒在床。
雖然不知道白時卿又抽什麼風,但是正合自己心意。
我還不願意跟他住一個屋子呢。
我愜意地闔上眼,深吸一口氣。
不用和他住在一個房間我覺得連空氣都……
怎麼甲醛還沒散幹淨?
09
高二(1)班正在上體育課的同學們頂著烈陽在操場上跑步,發絲摸著都燙手,班裡最近聲名大噪的兩個同學沒來上體育課無人聲張。
體育老師看在兩個都「豪」無人性的份上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躺在幾個凳子擺的床上,威脅莫延聲給我按摩。
我享受著莫延聲的服務,絲毫沒有察覺他後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而且他心裡已經連怎麼報復我都想好了。
我渾身舒暢地嘆息。
聲音像是奶貓的指甲,抓得人心痒痒。
「嗯……舒服……
「用力……」
倦意延綿的嗓音到了莫延聲耳朵裡變了味。
何況他掌心下是富有彈性光潔嫩滑小腿肚肉。
連帶著目光逐漸深沉。
我感覺到他的手不動了。
睜開眼發現他正在發呆便捶了他一拳。
這時他才後知後覺,聳眉瞪眼的臉上早就從內而外地堆砌起酡紅。
「你打我幹什麼?」
莫延聲並不知道自己掩飾內心慌亂與躁動的方式有多拙劣。
我坐直身體,緊抓他的目光,帶著陰惻惻的深意。
「你幹什麼啊!總是直勾勾地盯著我的腿。」
莫延聲磕磕絆絆:「我,我在想事情!」
我湊近逼問:「看著我的腿想事情?你不會是在想——」
莫延聲一把捂住我的嘴阻止繼續往下說。
「不許再說了!
「白壇徐!你這個人心思怎麼就那麼齷齪呢!
「真是不知道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黃色廢料嗎?」
莫延聲罵罵咧咧地下樓去上體育課。
又被倒打一耙,我繃著下顎線,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我怎麼就齷齪了?
他剛才那直勾勾的眼神就像一直吃素的狼崽子第一次見到肉似的,眼睛冒紅光。
我真猜不到他能想什麼好事。
我都怕他突然上來舔我腳。
這次以後我就沒讓他給我按肩揉腿過,徹底讓他淪為一個跑腿的苦力。
不得不說,使喚人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莫延聲從四樓跑到校門口的小賣部,來來回回四趟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把一袋子飲料甩到我桌子上。
莫延聲從裡面拿出一瓶可樂擰開瓶蓋送到我面前。
「這回我把小賣部有的飲料全買了一遍,你可不能讓我買完綠茶再說要的是雪碧了。」
我點點頭,喝了一口,再次抬起頭:
「我想吃黃瓜味的薯片。」
莫延聲一陣無語:「你看我長得像薯片不?
「白壇徐……我看你他媽就是欠揍!我****就****把你*****你媽******你爸*****你祖墳*****」
我面不改色,輕輕揚起腦袋聽他罵。
诶嘿~免疫了。
10
瀟灑日子沒過多久。
我就被白時卿堵在了放學回家的小巷子裡,身後還帶著一群兇神惡煞的人。
我有那麼一瞬間恍惚。
這是……要找我約架?
我撸起袖子都已經準備大幹一場了。
結果就聽見白時卿別扭的聲音。
「那個……那天是我不對,你回來住吧。」
我聽得迷迷糊糊:「什麼回去住?我不是一直住在白家嗎?」
白時卿食指關節在鼻尖蹭了蹭,有些不自在地說:
「就是那個……嗯……回我房間跟我一起睡……」
哈?
我腦子還沒轉過圈。
白時卿覺得剛才的話有些不妥,又補充了句:「監督我學習。」
我拉下臉:「你不是不想學嗎?
「還跟你一起睡,咋的,還想要貼身服務啊?」
「我現在想了!」
白時卿語氣急躁。
「還有,這叫時刻監督,省得你出去……」他話鋒一轉,「省得我出去鬼混。」
我翻了個白眼。
你要出去鬼混我也攔不住你啊。
直到他們離開,白時卿後面那群兇神惡煞的漢子也一句話沒說,跟個背景板似的。
11
回到家裡把下個學期的知識學完已經凌晨了。
我回屋睡覺,剛進白時卿的房間就呆住了。
房間整潔幹淨,簡約的設計大方利落,看上去沒有什麼不對的。
但是,我想問。
我之前睡的那個床呢?
怎麼就剩下一張床了?
不是吧,這還真就是一起睡啊!
躺一張床上啊!!
跟白時卿睡了幾天,我的精神狀態嚴重不好。
他睡覺不老實。
半夜的時候總是會把手伸進我的睡衣摸我腰。
白時卿還做春夢。
硌得我睡不著覺。
每天早上醒來都像是被妖精吸幹了陽氣一樣。
就連平時大大咧咧的莫延聲都發現了不對勁,悄咪咪地對我說。
「少看點,對身心健康有危害。」
我:「……」
晚上我坐在床邊剛洗完澡,穿著睡衣準備睡覺,邢瑾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邢瑾:「哥,我買了兩張電影票,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嗎?」
洗完澡出來的白時卿見我一直盯著手機看,發覺不對勁。
我剛想回復可以,手機就被頭上突然伸下的一張大手奪過去。
白時卿黝黑的眸子緊盯著手機屏幕,唇瓣一張一合地念出邢瑾發的話,語調戲弄。
「喲!哥哥,你的繼弟在約你看電影呢。」
語氣好像蘊含著另一層深意,特意咬重了「繼弟」兩個字。
我伸出手掌心朝上:「把手機還我。」
白時卿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哥哥,你是要去和你的繼弟看電影呢?
「還是和你的親弟弟睡覺?」
隱約我感覺氣氛有哪裡不對勁。
白時卿見我沒有回答,又問了一遍。
「是要和繼弟看沒有意思,還要換衣服、穿鞋、打車、吹冷風的電影,還是選擇和親弟弟一起睡覺覺?」
我聽著他的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有病吧白時卿!」我撂下這一句搶回手機,往門口走去。
白時卿幾個大跨步越過我,過去把門鎖上,鑰匙握在手心掰成兩半。
「哥呀……現在你是要選擇和他去看電影,還是和我在家睡覺?」
我一下子就怒了,這他媽我還有選擇嗎?
「白時卿,你他媽純純神經病!」
白時卿聳了聳肩,一臉我很無辜賤兮兮的表情:「這你不能怪我啊,我就是一個神經病,我有病你就讓讓我唄!」
真是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
我煩躁地揉了把頭發,給邢瑾回消息。
「不去了。」
白時卿看著我回的消息嘴角微微上揚,放心地去吹頭發了。
我手機振動兩聲,邢瑾發來兩條消息。
「為什麼?
「哥,自從你轉學以後已經很久沒有主動找過我了。」
我一愣,仔細想想好像確實已經很久沒有跟邢瑾見過面了。
以前我和邢瑾在一個學校的時候每天都待在一起,包括上廁所的時間。
就連邢瑾生病我也是一同請假留在家裡陪他。
這麼一想,我們之間的關系確實疏離了很多。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朝邢瑾解釋。
發了句萬能的話:「我最近有點忙。」
邢瑾回復:「哥哥很忙嗎?那我轉去哥哥的學校陪哥哥好不好?」
我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莫延聲是不是有點過於黏我了。
白時卿吹幹頭發,一扭頭就看見我還捧著個手機打字,咬牙切齒地吼道。
「還聊?
「白壇敘,憑什麼都是弟弟,你跟他就可以聊,我給你發消息就進黑名單!」
白時卿奪過我的手機扔進床頭櫃裡:「不許再聊了!睡覺!!」
我睨了他一眼,鑽進被窩。
隨後白時卿也鑽了進來貼著我的後背。
等我睡著後,白時卿緩緩坐起身。
昏暗的光線掩下他眼底的暗沉,偏執的想法在心縫中生出萌芽。
12
邢瑾做事一向利落,第二天我就在校長辦公室看到了邢瑾。
邢瑾走進教室,看見我的那一剎猛地撲進我懷裡,死死地摟著我的腰,嚴絲合縫地挨在一起。
剛打完球回來的莫延聲指尖轉著球,吊兒郎當地走進教室習慣性往我這邊掃了一眼。
這一眼莫延聲瞬間炸毛。
他上去一把扯開我,拽到自己身後。
氣勢洶洶地對邢瑾喊:「喂!你他媽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上來就抱別人有沒有禮貌!
「你媽沒教過你,這是耍流氓嗎?」
邢瑾對莫延聲罵罵咧咧的話像是開了自動屏蔽器一樣雖然漠不關心,但還是擺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看我。
「哥哥……他是你的追求者嗎?好大的醋勁啊……」
莫延聲一聽有種心事被戳穿的感覺,火氣噌噌往ṭŭₙ上冒,我都沒有間隙接話。
「誰喜歡他了?
「一口一個哥哥你也不嫌惡心,公雞安你嗓子裡了!你****」
莫延聲罵得很難聽,我拉過邢瑾的手,皺著眉說了一句:「你行了啊。
「又不是小孩了,說起話沒輕沒重的。」
莫延聲目光鎖定在那雙十指相扣的手,頓時蒙圈了。
現在腦子裡好像有好幾種情緒在衝撞。
酸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