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直氣壯,「傅庭,你不是也有桑雅嗎?你怎麼還有臉責怪我的?」
「可是你找了十個男人,」傅庭強調著,「在我出車禍的時候。」
這聲音聽著,莫名還有點小委屈。
我不假思索,「那你就再找九個啊。」
話一說出口,傅庭的臉黑了,桑雅的臉也黑了。
傅庭似乎是被氣到了,胸口起伏的厲害,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就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小心翼翼地問,「我們這婚,還是離的吧。」
傅庭的臉,這下子黑了個徹底。
7、
傅庭產生了深深的懷疑,「他們不是說,你很愛我嗎?」
「愛啊,怎麼不愛,但有句話說的好,愛一個人,就要放他自由,」我捂著心口,眉心微蹙,「你不知道,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
傅庭冷嗤一聲,「我還真看不出來。」
這狗男人,要求還挺多。
我痛快放他自由,他還不高興了。
「那要不這樣吧,這婚我就不離了,我們繼續糾纏下去吧,」我瞥了桑雅一眼,「至於雅雅,請你趕緊滾出我和傅庭的世界。傅庭是我的老公,你自己沒有老公嗎?為什麼還要搶我的老公。」
原本桑雅還在看好戲,火燒到她身上了,她徹底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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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色先是一白,心虛地看了我一眼,隨即大聲道,「不行。」
桑雅半蹲著身子,握著傅庭的手哭訴道,「傅庭,我們已經錯過了三年,你忍心再錯過三年嗎?」
傅庭那張比冰塊還冷的臉,瞬間就融化了,「別哭,我沒說不離婚。」
桑雅破涕為笑,「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
我在心裡也接了一句,我就知道,桑雅不會讓我失望。
這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可不允許傅庭和桑雅主導劇情。
我冷聲道,「桑雅,傅庭願意離婚了,我可沒說願意離婚。」
話一說出口,我就看到傅庭滿意地勾起薄唇,露出了一副你心裡果然有我的樣子。
我納悶了,傅庭到底在滿意什麼啊。
我不答應離婚,他就不能跟桑雅在一塊。
他怎麼可以為了所謂的面子,把真愛都給丟了呢。
他這樣不戀愛腦,我很不喜歡。
桑雅怔住了,「你昨天不是答應的挺爽快的嗎?」
那是看在傅庭一半家產的份上,跟她桑雅可沒關系。
桑雅誠心給我搞不痛快,那我也得給她找點麻煩。
8、
桑雅也知道問題出在她那裡,她把我拉到了樓梯間,「說吧,我要怎麼做,你才肯跟傅庭離婚。」
「我Ťůₚ記得我媽死了之後,你媽把我媽的珠寶給吞了。」
還不等我說下一句,桑雅立馬就道,「好說,我這就把你媽的那箱珠寶,偷出來還給你。」
我瞥了桑雅一眼,桑雅這是什麼牌子的貼心小棉袄啊,裡面裝的都是黑心棉吧。
「還有昨天拍的那些照片。」
桑雅拿出手機,幹脆利落地把照片都給刪了。
三個小時後,桑雅重新出現在了我面前,手裡拿著一大箱珠寶。
我清點了一下,我媽的珠寶都在裡面。
「現在可以去離婚了嗎?」
「離!」
9、
我推著傅庭的輪椅,進了民政局。
大概是我笑得太高興了,工作人員以為我們是來結婚的,忍不住提醒了我一句,「你好,結婚通道在這邊。」
「我沒走錯,我是來離婚的。」
工作人員一怔,大概是在想,這人離婚怎麼比結婚的新人還要開心啊。
到了窗口。
工作人員問:「你們確定要離婚?」
「沒錯。」
「是這樣的,我們現在離婚,有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
我臉上的笑意僵住了,「這政策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就在一年前。」
我嘆了口氣,「傅庭怎麼不在一年前出車禍呢。」
微慍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說什麼?」
糟糕,我怎麼把真心話給說出來了。
我裝傻:「我有說什麼嗎?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回去吧。你這身體需要靜養,可不能在外面折騰這麼久。」
傅庭的目光裡,是淡淡的怨念。
仿佛在說,我剛剛把他從病床上拽起來,拔掉他點滴的時候,可沒見我有多關心他。
10、
與剛才我一臉喜氣洋洋去離婚不同,我回去的時候,垂頭喪氣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我回了家,沒什麼胃口吃飯,於是對張嬸道:「給我煮一碗酒釀小丸子吧。」
桑雅突然從樓上走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儼然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張嬸,別給她煮,先看好我讓你燉的燕窩。」
我挑眉,「桑雅,你怎麼在我家?」
桑雅雙手抱胸,輕蔑地朝我笑了一聲,「什麼你家,你都跟傅庭離婚了。這裡啊,馬上就是我和傅庭的家了。」
她巡視了一圈,語氣挑剔,「你這什麼裝修品位,明天我就你這些醜的要死的裝飾品都給丟了。」
我沒好意思說,這棟別墅是傅庭負責裝修的。
我看到牆角放著幾個箱子,問:「你該不會把你的東西都搬進來了吧?」
這是不是太心急了點。
「沒錯,你來的正好,」桑雅指了指門口,趾高氣揚道,「你趕緊收拾好東西,從我家滾出去。」
我似笑非笑地看了桑雅一眼。
桑雅見我沒有動作,擰著眉頭,不悅道,「你還當自己是傅家少奶奶嗎?」
「沒錯啊。」
我跟傅庭又沒離成婚。
可桑雅不知道,她冷哼一聲,「桑寧,是你給臉不要臉的,既然這樣,那我就隻能叫保安Ṫū́₍把你給趕出去了,」她高聲道,「保安,趕緊讓桑寧滾出去。」
保安來了,態度還算恭敬,「少奶奶,麻煩你離開傅宅。」
桑雅糾正,「什麼少奶奶,她都跟傅庭離婚了。從此以後,傅家隻有一個少奶奶,那就是我桑雅!」
她又拿出了那股本宮不死,爾等終究為妃的氣勢。
我默默拿出了那本結婚證,「桑雅,你要不要看看這是什麼?」
11、
桑雅隨意瞥了眼,不以為意道:「不就是離婚證嗎?有什麼好看的。」
我好心提醒,「要不你再仔細看看?」
桑雅這才認真看了一眼,她愣住了,神情多了一絲慌亂,「你不是跟傅庭去離婚了嗎?你反悔了?」
「我怎麼可能反悔,你知道的,我很樂意跟傅庭離婚的。」
「那就是傅庭後悔了?」
桑雅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不再逗弄她,「傅庭也沒後悔,隻不過現在離婚,有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你要是想抖一抖傅家少奶奶的威風,可以等一個月之後再來。」
「我說呢,傅庭這麼喜歡我。我回來了,他怎麼可能不跟你離婚,給我騰位置呢。」
桑雅挺直了腰板,剛才的囂張氣焰又回來。
我笑吟吟地道,「說得很好,現在請你拿著你的那些行李,滾出我的家。」
「你……」
不等她再說什麼,保安們就幹脆利落地架著桑雅往外走去,她的行李也被他們丟到了門口。
跟剛才對待我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不枉我平時有事沒事就給他們加工資。
張嬸也端出了燕窩,殷勤道,「少奶奶,你先喝著,酒釀小丸子,我已經給你煮上了。」
燕窩很甜,我一個平時不喜歡吃甜食,這一次卻覺得味道不錯。
張嬸問:「少奶奶,你真的要跟傅總離婚嗎?」
「他都有桑雅了,我再愛傅庭,就有些不禮貌了。」
最重要的是,對我即將到手的幾百億資產,也有些不禮貌。
張嬸勸道,「少奶奶,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傅總他其實很愛你的。他隻是失憶了,腦子也糊塗了,等他恢復記憶,肯定不會再跟桑雅來往。」
我捂住了張嬸的嘴,「張嬸,這話可不興說。」
等他恢復記憶了,腦子清醒了,他會不會跟桑雅來往我不知道,我本該分到的幾百億家產,應該是跟我沒緣分了。
傅庭對桑雅再戀愛腦,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把他的家產送我一半。
我連忙給菩薩上了兩炷香,目光虔誠,念念有詞道:「老人家不懂事,隨便說著玩的,菩薩您可千萬別當真啊。」
我又道,「您要是當真了,也等我順利跟傅庭離婚了,再應驗。」
張嬸一進小佛堂,就看到了我在佛前虔誠的許願,她以為我這是在為傅庭祈福。
她無比欣慰道:「我就知道,少奶奶對傅總還是有感情的。」
12、
睡前,我接到了傅庭的電話。
他語氣淡漠,帶著一股興師問罪的勁。
「桑寧,你把桑雅趕出我家了?」
隱約間,我還能聽見桑雅的哭泣聲,桑雅這是去跟傅庭告狀了啊。
我坦然承認,「沒錯。」
他聲音愈發冷沉,「給桑雅道歉。」
還沒等我說什麼,桑雅那茶裡茶氣的聲音,就從聽筒裡傳了出來,「算了傅庭,桑寧也不是故意的。」
「雅雅,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傅庭再次跟我說,「桑寧,道歉!」
我笑吟吟道:「傅庭,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把桑雅趕出我家。」
「還能為什麼,」傅庭篤定地說,「桑寧把我從你身邊搶走了,你一定是懷恨在心了。」
額,倒也不必把自己看得這麼重要。
我嘴上卻說著,「當然不是,妹妹願意照顧你,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還會恨她呢,隻是……」
「隻是什麼?」
「她說你裝修的房子醜。」
「還要把你的房子給拆了,這我就不能忍了。」
「這房子可是你花了心思裝修的。」
傅庭的語氣愈發冷了,「真的?」
「當然是真的,屋裡的安保和張嬸都聽到了。」
桑雅在那邊慌忙的解釋著,「傅庭,你聽我狡辯,不是,傅庭,你聽我解釋……」
手機裡傳來了「嘟嘟」的忙音,是傅庭把電話給掛了。
我有些遺憾,他怎麼就把電話給掛了呢,我還想聽個熱鬧呢。
傅庭這人,是真的花了心血在布置這棟別墅。
他平時去國外出差,遇到好看的家具或者裝飾品,都會買回來,用來布置別墅。
說實話,他的品味不算差。
桑雅這樣質疑傅庭的品味,還揚言要拆了他辛辛苦苦布置的房子,我不信傅庭不會生氣。
今晚啊,有的桑雅頭疼的了。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