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雅接二連三的針對我,都沒在我這裡討到任何好處,暫時消停了下來。
我猜她是在等我離婚那天,一切塵埃落定了,再以所謂勝利者的姿態,嘲諷奚落我。
到了那個時候,我早就成為華國最年輕的小富婆了,哪裡還會在乎一個傅庭。
在傅庭住院養病的這段時間,我入組拍戲去了。
這天,我一進劇組,助理小王就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寧寧姐,不好了,有人要搶你女主的位置。」
我還以為我聽錯了。
這戲可是傅庭投資的,現在換女主,劇組不是得罪投資人了嗎?
這傅庭要是撤了資,這戲還能拍下去?
助理小王看出了我的疑惑,「寧寧姐,就是傅總讓劇組把你的女主給換了,說是讓桑雅來演女主,他們就在片場。」
我一聽,坐不住了,當即去找了傅庭。
大半個月沒見,傅庭已經能站起來走路了。
我看了傅庭一眼,又看了桑雅一眼。
很好,傅庭瘦了,桑雅也瘦了。
我能看出來,桑雅確實把傅庭照顧的很「好」。
我聲音裡帶著怒氣,「傅庭,你這不是胡鬧嗎?桑雅她又不會演戲,怎麼能過來演女主?」
傅庭眉眼冷冽,瞥了我一眼,「雅雅她想演,就讓她試試,沒準她還真有這個天賦呢。」
Advertisement
「姐姐,你就讓演一次吧。我從小到大,都有一個當演員的夢想。」
桑雅扯著我的衣袖,可憐巴巴地看著我,眼裡含著淚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敢打賭,我隻要敢開口拒絕,她的眼淚絕對會掉下來。
她有沒有當演員的天賦我不知道,當綠茶的天賦確實是有一點的。
「你想演就演吧。」
投資商都發話了,我拒絕了也沒用。
當天,我就從女主變成了惡毒女配。
14、
看到劇本的那一剎那,桑雅的臉立馬就黑了,「我不是女主嗎?女配怎麼能又潑我酒,又打我巴掌。」
導演熱情地上前給她講著戲,「是這樣的,女配的未婚夫愛上了你,她這個人的人設是囂張跋扈的,肯定要欺負你解解氣的。」
「就不能我刪桑寧耳光嗎?」
「不可以哦,你可是小白花女主,你打女配耳光,就崩人設了。」
桑雅本來是想當女主爽一爽的,拿到劇本後,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了起來。
我笑眯眯地說:「桑雅,當演員不是你的夢想嗎?就這啊,這點苦都受不了啊。」
「不是,我就是覺得這個劇本不太合理。」
桑雅下意識地看向傅庭,她還沒來及向他賣賣慘,好讓他做主把這一段劇情給改了。
就被傅庭一句話給堵了回來,「雅雅,桑寧說得對。你既然想當一個好演員,這些苦是必須要吃的。」
桑雅委屈巴巴地咬了咬嘴唇,「我知道了。」
過了會兒,我和桑雅都換上了戲服。
導演問,「都準備好了嗎?」
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道:「導演,我準備好了。」
桑雅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一白,又要哭了。
這回不是演的,是嚇的。
15、
「卡!」
導演走到了桑雅面前,不知道第幾遍給她講著戲,「桑雅,你這情緒不對。你是小白花,不是大爽文女主。桑寧一巴掌打過來你要哭,你這殺人的眼神是怎麼一回事?」
桑雅欲哭無淚,這跟她想象中的演戲不一樣。
在她的想象中,整個劇組人員都應該圍著她轉的。
哪裡像現在一樣,導演一遍遍地說她演的不合格,她隻能硬著頭皮一遍遍的演。
她已經演了十六遍了,這意味著她被我潑了十六遍水,被我打了十六個巴掌。
桑雅哭訴道:「導演,你對我要求是不是太嚴格了?我剛開始演戲,哪裡會什麼哭戲啊,要不,你讓我滴個眼藥水得了。」
導演:「不不不,你是有這個天賦的。」
桑雅眼中總算有了那麼一點笑意,嘴上還假意謙虛著,「哪有?」
「有,」導演真心實意地誇贊道,「剛剛你對傅庭先生就哭的挺好的。」
桑雅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退了。
她懷疑導演在內涵,並且她還有證據。
我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桑雅瞪了我一眼,走到了傅庭面前,委屈巴巴道:「傅庭,我的臉被桑寧打得好痛。 」
裝茶是吧,我也會。
我緊隨其後,可憐巴巴道:「桑雅,你以為我的手就不痛嗎?」
桑雅無語,這能一樣嗎?
被我這麼一打岔,桑雅突然就有些裝不下去了,她直接道:「傅庭,這場戲我演不好,你能不能讓編劇改一改劇本啊。」
傅庭的手指輕輕扣著桌面,眼眸微垂,似乎是在認真考慮她的提議。
自從傅庭醒來後,一直對她千依百順的。
她沒想過傅庭會不答應,神情漸漸放松下來。
隨即,她就聽到傅庭冷不丁地來了一句,「你別演了。」
「傅庭,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等等,」桑雅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你別演了。我看的出來,你沒什麼演戲天分。這部劇播出了,對劇,對觀眾,對你都是一種殘忍,」傅庭道,「桑雅,人貴有自知之明。你要是真想演戲,我可以先送你去戲劇學院學習。」
我松了口氣,傅庭也不完全是戀愛腦,還有那麼一點理智。
至於桑雅,她看向傅庭的眼神裡,多了些怨念。
她知道傅庭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改變,她隻要委屈巴巴道,「我都聽你的。」
我以為這下子,總能好好拍戲了。
結果,過了沒兩天,導演就告訴了我一個噩耗,傅庭中途撤資了,再重新找到投資人前,我們這戲暫時是拍不下去了。
16、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桑雅鼓動傅庭這麼做的。
我對導演道:「沒事,問題不大。」
我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再過三天,我就能跟傅庭離婚了。
到時候我就有錢了,沒有投資商沒關系,我就來做投資商。
既然我暫時沒戲拍了,我就回家休息去了。
幾天沒回家,我發現今天家裡格外熱鬧。
張嬸把我拉到了一邊,對我道:「桑雅給傅總辦了個派對,說是慶祝他出院,」她皺著眉頭,「傅總剛出院,需要靜養,桑雅這不是胡鬧嘛。少奶奶,你去勸勸傅總吧,讓他別跟著桑雅胡鬧了。」
我進了後院,第一眼就看到了傅庭。
秋深露重,月光籠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影孤冷清寂,仿佛周邊的熱鬧都與他無關。
至於桑雅,她端著酒杯,在跟她的那些朋友們談笑風生。
傅庭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那視線是理智冰冷的,看她就像是看陌生人,藏著審視和一絲困惑。
直到傅庭注意到我來了,才慢悠悠收回了目光,他冷嘲道:「你還舍得回來看我啊。」
仔細聽,他的語氣中還藏著怨念。
我嗤笑道:「你有桑雅了,我來不來看你,不都一樣嗎?」
我如果不是知道他對桑雅情根深種,聽他那語氣,我還會以為他對我還有感情呢。
「可是你還是來看我了,」傅庭篤定地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想多了,我心裡隻有他的幾百億家產。
傅庭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坐吧。」
他一副要跟我好好談談的模樣,我便依言坐了下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沉靜地問道:「桑寧,我真的喜歡桑雅嗎?」
17、
我一怔,傅庭不是愛桑雅愛到了骨子了嗎?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喜歡啊,你知道你為什麼娶我嗎?就是因為我的側臉長得像她。」
傅庭的視線一寸一寸地從我臉上掃過,最後下了一個結論,「你們長得一點都不像。」
「可能你現在不僅是腦子壞了,眼睛也出問題了吧。」
傅庭警告地看了我一眼,自顧自地說道,「我以為我是愛桑雅的,你們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可我發現,我越是跟她相處,就越是討厭她。」
「哦,那隻能說明男人都是善變的,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死渣男。」
傅庭沒好氣地說,「桑寧,你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我默默做了個把嘴巴拉上拉鏈的手勢,不說話了。
他繼續道,「我最近做夢,總是夢到你,好像你才是我真正喜歡的人。」
這可不興喜歡,我還等著跟他離婚分家產呢。
我終於急了,連忙道:「夢都是相反的,事實上,你可討厭我了,真的!」
「我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你這人沒心沒肺,不懂得體貼人,說話又不好聽,可我還是……」
我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這是誇人的話嗎?我怎麼感覺傅庭是在罵我呢。
就在這時,桑雅出現了,「桑寧你來啦,你吃過了嗎?今天派對上的食物,都是我請五星級酒店的大廚做的,你趕緊去嘗嘗吧。」
她拿著酒杯,從容自在,儼然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她這麼一打岔,傅庭跟我也聊不下去了。
他最後隻問了我一個問題,「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我還真有,「傅庭,別忘了,我們三天後要去民政局離婚。」
傅庭的臉當即就黑了,隻覺得剛才他的一番剖白心跡,都是喂了狗。
他說:「滾去吃你的東西。」
我立馬就朝食物區走去,看都沒再看他一眼。
我還真有點餓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總是容易餓,都有小肚子了。
這樣可不行,我含淚吃著小蛋糕,默默告訴自己,等吃完這頓就減肥。
18、
吃完東西,我摸了摸圓滾滾的小肚子,在湖邊散步消食,桑雅跟了過來。
我停下了腳步,「有事?」
桑雅柔聲道:「桑寧,你離婚之後,能不能不要出現在傅庭面前了。」
「你放心,我沒有吃回頭草的愛好。」
我慢悠悠地往前走著,發現桑雅還跟在我身後。
桑雅陰魂不散的,也不說話,讓我怪害怕的。
我再次停下了腳步,沒好氣地問,「你還有什麼事?」
「姐姐,你既然這麼好,能不能再幫我最後一個忙。」
我挑挑眉,桑雅是不是有些得寸進尺了。
她可是搶了我名義上的老公,我要是真什麼都答應她,樂山大佛都得給我讓位子。
還沒等我拒絕,桑雅看了我身後的某個方向一眼,她突然就抓住了我的手,嘴裡喊著,「姐姐,不要。」
她一邊喊,一邊把我往湖裡拽去。
我瞬間就明白了桑雅想做什麼,她這是想營造她被我推下去的假象。
我知道桑雅在打什麼主意,她應該是察覺到了,傅庭沒有她想象中那麼愛她。
而我被她這麼一陷害,以後我再出現在傅庭面前,他對我這個「惡毒」的女人,隻會深深的厭惡。
這麼一來,就杜絕了傅庭對我產生舊情復燃的想法。
笑死,桑雅多想了,傅庭對我根本就沒有愛。
我有些生氣,桑雅跳湖就跳湖吧,幹嘛把我也給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