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
他們是特麼看我過得太愜意,來給我找麻煩的!
尼瑪,那班子大臣來我這裡晃過一圈後,燕蕤雪得知了我還活著,對我下了追捕令。
我:“……”
這真是飛來橫禍。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當初發誓出了大牢,就要砍了的幾個小嘍啰,因為刑部看守不利,還濫用職權被一起砍頭了。
哈哈哈,真是天道好輪回,讓他們當初敢踹本座。
燕凌歌一言難盡地看著我笑,等我笑完,才幽幽說了一句:“悅貍,現在是笑的時候嗎?”
呃,確實不是。
他也因為救我,現在正被燕蕤雪下了追殺令,現在跟我一起藏身在一處小村子裡。
若不是他的人提前告訴他,燕蕤雪打算送他去見鬼,他這會兒已經見鬼了。
我說:“要不,我們一起逃去北疆開荒吧。”
他:“……”
去北疆開荒是不可能去北疆開荒的。
燕蕤雪做皇帝近四年,朝堂被他搞得烏煙瘴氣,怨聲載道,再這麼繼續下去,他的刀就要動在無辜百姓頭上了。
哦,吏部尚書那個狗腿子,還投其所好,聽說已經攛掇著燕蕤雪大興土木,修建運河,好方便燕蕤雪南遊江南去尋歡作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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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任由他這麼繼續胡作非為下去了。
是以,我跟燕凌歌商議,幹脆讓他下臺算了。
我手裡有十五萬南疆鐵騎,燕凌歌因為人緣好,兩個手握兵權的將軍願意跟他一起幹一票,那兩將軍手握十萬兵馬。
二十五萬兵馬,要造個反還是不成問題的。
宮裡御林軍再多,數量也就十萬而已。
再加上那班對燕蕤雪有怨言的老臣也說,造完反,他們打算直接推燕凌歌上位。他雖不是先帝的兒子,但也是先帝的弟弟,算是皇室血脈。
時間就定在過年夜。
快過年了,過年夜上有國宴。燕蕤雪屆時會宴請所有的大臣在宮裡的摘星臺吃年夜飯,剛好人齊。
且,過年夜這麼舉國同慶的好日子,宮裡自然戒備森嚴,俗話說燈下黑,燕蕤雪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在這樣日子造他的反。
打他個措手不及。
決定好後,我倆一起喝酒感嘆世事無常。
我道:“家庭教育真的太重要了,我將來要是生了孩子,一定要好好待他,絕不能讓他長成反社會人格。”
燕凌歌卻有些猶豫道:“皇兄待我那麼好,我卻讓他的兒子連年都過不成,是不是有些不人道了?”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燕蕤雪這種濫殺無辜之人,不下臺,難道留著過年嗎?新年新氣象,燕蕤雪的時代該過去了。大燕即將迎來嶄新的、沒有殺戮的和平時代,你隻要留下燕蕤雪的小命給我就行了。”
過年夜當晚,我跟燕凌歌將人馬早早安排在城外,隻等國宴一開始,我們便給燕蕤雪來個兵圍皇宮。
我倆貓在宮外一棵歪脖子樹後,對著燈火輝煌的宮裡噓唏。
我憤懣道:“想本座自十七歲坐上欽天閣國師之位,便要風得風,求雨得雨。自扶燕蕤雪坐上龍椅之前,本座就沒有這麼憋屈過。燕蕤雪那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竟然真的敢殺本座!本座不伺候他了!”
燕凌歌又伸手薅了把我的頭發:“知道了,放心,今晚過後,你依舊是欽天閣要風得風,求雨得雨的國師大人。”
所有大臣入了宮。
我跟燕凌歌一聲令下,讓自己的人馬殺進了皇宮。
宮裡那班御林軍,在見到我南疆鐵騎的時候,連反抗都不敢,一炷香時間後,我們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了摘星臺。
可見我師傅手裡這支兵有多牛逼,也不怪得燕蕤雪為了我手裡的兵一定要我的命。
燕凌歌聽著我的逼逼,朝著我笑了笑,沒發表感言,因為他忙著劍指燕蕤雪。
燕蕤雪坐在高位上,手裡正夾著塊紅燒豬蹄。
見到我們,還淡定地將手裡的紅燒豬蹄優雅地塞進了嘴裡,絲毫不見慌張。
真是昏到一定程度後,生死看淡!
須臾,我想起來了,燕蕤雪不是生死看淡,他是無論什麼時候,都這麼淡定。
尤記得,我最初救下他時,他也是這麼淡定地跟要殺他的那班狗奴才對峙的。
刀都比到腦門了,也沒打算反抗一下。
後來我們熟悉了,我帶他去擺攤算命玩時,問他,為什麼不反抗,不求饒?
他說:“以我那時候的身手,能打得過那些暗衛嗎?我求饒,他們就能放過我嗎?何必在死前還要讓自己的尊嚴被踩在腳下。”
我一陣心疼,長長嘆了口氣,道:“放心,以後義父護著你,保證誰也不敢動你一根毫毛。”
他當時嘁了聲,小聲吐槽:“你一個女人,怎麼老想當別人父親。”
我撓他癢癢,鬧作一團。
那時的我們,誰能想到,有一天,我會親自帶人來殺他呢。
但眼下,不是感嘆這個的好時候。
隻見前段時間來找我道德綁架的那班大臣內應,以太師為首,全站了起來,朝著燕凌歌同我道:“亂臣賊子,國宴試圖謀反,證據確鑿,拿下。”
燕凌歌:“?”
我:“……”
燕凌歌懵了須臾,很快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那就要看是誰拿下誰呢?”
說著,朝著身後的雄兵道:“燕蕤雪倒行逆施,嗜殺成性,暴虐無道,今日,本王便替天行道。”
他剛說完,燕蕤雪吃完了嘴裡的紅燒豬蹄,站了起來,手裡拿著南疆鐵騎的兵符,道:“拿下。”
我們身後的南疆鐵騎將我跟燕凌歌捆了個結實。
燕凌歌的十萬兵馬,全在宮外,帶進來的兩位將軍,也直接跟我們一起被捆了。
我們四個一起蹲了大牢。
“楚悅貍,你有病吧,你解釋解釋,你的兵符怎麼會在燕蕤雪手上的?”
大牢裡,燕凌歌破口大罵,往日溫文爾雅的形象散了個一幹二凈。
我盤坐在大牢裡,吃著燕蕤雪太監總管阿福給我送來的年夜飯,又看了眼燕凌歌前面什麼也沒有的空桌子,覺得今晚加的雞腿兒特別的香。
我咬了口雞腿,又喝了口酒,才看向他慢悠悠問:“你讓本座從哪裡開始解釋?從你試圖將手伸進欽天閣開始,從你讓你的暗衛陽奉陰違殺燕蕤雪未果開始,還是從你殺了先帝其他三個兒子開始,抑或從你讓宮裡那班狗奴才……散播燕蕤雪不是先帝親生兒子的謠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