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失了寵的假少爺,在酒會上被真少爺下藥陷害。
為了緩解藥效,我在花園裡摸黑打暈了個男人。
後來,在給真少爺和商界大佬聯姻的晚宴上,我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男人。
當著眾人的面,他指著我,漠然道:
「聯姻可以,換人,老子要他。」
1
我隨手打暈的這個男人,沒承想竟是個極品。
他五官生得極好,眉目深邃,高鼻薄唇,氣質內斂深沉。
男人半途醒來,片刻便明白了當下的情形。
薄唇勾起,他抬手握住我的腰,嗓音低沉:
「哪裡來的小妖精——呃——」
我啪的一巴掌打在他健碩緊實的胸肌上,俯下身掐住他的脖子:
「叫老公。」
男人霎時變了臉色,眉頭蹙起,聲音也冷了下來:
「遊戲到此為止,還沒有人敢在我面前這麼放肆——嘶——」
大概是藥效上頭,我的膽子壯大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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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我早就用領帶縛住了他的眼睛和雙手。
在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我有的是法子讓他紅著眼求著叫我老公。
隻是沒想到,這人發起狠來,更像那個被下了藥的。
後來我實在受不住了,加上藥效也差不多揮發殆盡,眼看要天亮,顧不上這人的再度難耐,我隨手在他衣服口袋裡塞下張支票,又拍了拍他的臉道:
「爺完事兒了,後會無期。」
2
我從酒會上消失一夜,回家後卻無人關心。
自從宋知斐被爸媽找回來後,我就成了鳩佔鵲巢的萬人嫌。
曾經疼愛我的父母,如今眼裡對我寫滿厭惡,就像看著一個罪人。
他們越是得知宋知斐曾經過得不好,就越討厭我。
好像是我搶了他的位置,才造成了他的不幸。
可明明,是他們自己的失誤,才導致宋知斐走丟並誤會他溺亡。
幾經絕望後,母親患上抑鬱症,父親把我從福利院帶了回來。
那時我才八歲,他牽著我走進家門說:
「安安,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我們就是你的爸爸媽媽,會把你當成親生兒子對待,一輩子愛你。」
我性格樂天,嘴巴討喜,愣是讓這個死氣沉沉的家重新充滿歡聲笑語。
我本是被家人丟在福利院門口的棄童,對家這種東西沒什麼期待,給飯吃給地兒睡就是家,沒人要我也無所謂,在哪兒都能活。
可謝家,他們給了我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現在又要收回去。
我無話可說,隻是他們還有宋知斐對我的恨意,來得實在莫名其妙。
3
宋知斐被收養的家庭算不上多不堪,父母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老家有房有田。
即便宋家已有兩個孩子,宋氏夫婦還是救下宋知斐並收養他,供他讀書上大學。
可宋知斐回到謝家後,隻一味討好親生父母,半點不提宋家恩情。
得知爸媽找到親生兒子要接回家時,我還挺為他們高興,還想著給這個兄弟接接風。
結果還沒等我走進書房,就聽見了母親和父親的談話。
「阿斐這孩子,聽話懂事,要是安安接受不了,欺負他怎麼辦?他現在跟我們還不算親,被欺負了估計都不敢說。」
「不至於,安安平時胡鬧了些,但不至於不知道輕重,阿斐回來了,他也應該清楚,誰才是謝家真正的孩子。」
「我可告訴你,阿斐在外面受了那麼多苦,你可不能偏心,該給他置辦的都提前置辦好了,車啊房啊別落下。到底是自家孩子,以後家裡的東西怎麼分,你心裡有點數。」
「我知道,你放心,這些我心裡早就有打算了。哎,還好把阿斐找回來了,我們謝家的家產不至於淪落到外人手上——」
之後的談話,我沒再聽,沒意思。
直到見到宋知斐,我才知道爸媽對我突如其來的戒備,並不是毫無理由的。
4
他把自己偽裝成極度缺愛又懦弱的形象,在這個新家顯得無所適從。
卻又會偷偷闖進我的房間,被我發現後還一臉憤恨道:
「你的房間?這原本該是我的房間才對吧?你這個——小偷。」
從小時候來到謝家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隻是死去的謝以桉的替身,頂著這個名字和身份在謝家生活了二十多年,我都從來沒有負擔。
總不會現在他回來了,就因為他看不慣我把自己當謝家人,理所應當地享受謝家給我的這一切,我就要夾起尾巴做人吧?
總之,謝家給我什麼我拿什麼,謝家要是把我掃地出門我也認,我壓根沒想過和宋知斐爭什麼,更沒想過害他。
這人龇牙咧嘴的模樣,倒像我養的那隻緬因貓。
我隻當他來到一個新環境,有點應激反應,隨他去。
沒想到,他會在酒會上給我下藥,想讓我丟臉,被爸媽掃地出門。
可是,他實在是低估了我,作為圈裡有名的紈绔少爺,陷害我,最後誰被壓著喊爸爸都不一定。
5
酒會回來後擔心我告狀,他又開始瘋狂碰瓷。
直到有次他假裝給我遞水果,自己跳進泳池,最後被送進醫院。
他終於成功地讓爸媽對我大發雷霆。
宋知斐自小時候險些溺水後就怕水,這招挺高明,我直接挨了母親一巴掌。
「阿斐回來,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手心手背都是肉,這一周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可是你剛剛做了什麼?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我的兒子死一遍還不夠嗎?你一定要在我的心上捅刀子嗎?!」
我原以為,這個家是待不下去了。
還沒等我收拾東西離開,父親把我叫到了書房。
「爸,別罵我了,你還是先去守著媽吧,我看她氣得都要暈過去了,反正我現在說什麼你們也不會信——」
「我信。」
我有些詫異,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原來,這一周父親都在暗中觀察我們。
一開始出於提防我,後來卻發現了宋知斐的奇怪舉動。
可即便如此,他也隻會為Ŧüₐ宋知斐開脫,把這一切原因歸咎到自己身上:
「是我欠他的,阿斐吃了很多苦,他會這樣也是因為害怕。安安,你要理解爸爸,你們都是我的孩子,他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也很難過。」
6
我還能怎麼辦呢?我爸都快跪在地上求我原諒他了。
眼前的男人養了我十多年,給了我富足的生活和環境,我隻好說:
「讓他以後離我遠點,我把你們當爸媽,你們怎麼對我,我沒意見,但是我不欠他的。」
父親再三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等宋知斐出院後一定好好管教他。
沒幾天,傳來了爸媽給宋知斐安排聯姻的消息,對方還是臨南鼎鼎大名的喻家。
有喻家庇護和謝家撐腰,足以證明謝家多重視宋知斐。
聯姻的事定下後,宋知斐精神瞬間好轉,頭不疼了,腰不酸了,看到我還敢直接翻白眼挑釁了:
「我現在其實挺可憐你的,給我當了那麼多年替身,隻要我一回來,爸媽心裡最重要的還是我。就讓你頂著謝家的名義在外面隨便蹦跶吧,我根本不在乎,畢竟假的終究是假的,你這種冒牌貨是攀不上喻家的。」
喻時淵大半時間在美洲,我和他沒打過照面,即便如此,對他的名聲我也有所耳聞。
別看他什麼頂級身家背景,商界天才,實則是個雙插卡的變態,一個表面裝得矜貴文雅的笑面虎罷了。
即便是我自詡風流,也不想招惹喻時淵這樣的人。
7
眼見和喻家商量聯姻的晚宴時間越來越近,宋知斐在我面前晃悠得更勤了。
面對他的一再顯擺,我隻能說,隔行如隔山,祝他好運吧。
喻家作為臨南根深蒂固的家族,家底豐厚,也最好面子,這場訂婚晚宴相當盛大。
我縮在宴會廳的角落,自備瓜子,安心當我的吃瓜路人甲,準備著結束後去「老地方」逍遙快活。
在眾人的喧鬧中,一個面容冷峻的男人緩步走下樓梯。
他垂著眸,薄唇挑起得體的弧Ṭűⁿ度,在簇擁上來的人群中,遊刃有餘地應付著。
直到,他不經意抬頭,四目相對,我的瞳孔瞬間放大。
等等,這人怎麼那麼眼熟——
眼見他和周遭人Ṫû⁼說了句「抱歉」就要朝我走來。
我嚇得瓜子都不要了,拔腿就往大門跑。
結果沒走兩步,被人捏住後頸,一股涼意從脊背蹿過,直升天靈蓋。
他的嗓音沉沉,帶著蠱惑,一字一句道:
「嗯?跑什麼?老——公。」
8
直到結婚三個月,我都還是無法理解,喻時淵是怎麼認出我的。
更想不明白,他到底哪根筋不對勁,非要跟我結婚。
眾目睽睽之下,他愣是當著喻謝兩家人的面指向我,不緊不慢道:
「聯姻可以,換人,老子要他。」
喻家雖然頂上還有個喻老爺子,可歸根到底最有話語權的還是喻時淵。
而謝家能攀上喻家,已經是用老一輩的交情換來的,更不會有什麼意見。
除了宋知斐,那次晚宴後,他是病了整整半個月。
那半個月,爸媽都沒讓我回家,生怕刺激到宋知斐。
婚期一定,他們就馬不停蹄地把我打包送到喻家。
結婚雖然緊促,但是依然十分盛大,喻謝兩家的股價瘋漲,成為商業上最穩定的同盟。
喻時淵這個人,捉摸不透,但是脾氣卻意外地好。
結婚第一晚,我鬧了一個晚上,他竟然不惱也不怒。
嗯,我的鬧,是把我過往的前男友們邀來家裡開派對,徹夜狂歡的那種。
我仍然記得,玩得最嗨的那刻,人群喧鬧聲戛然而止。
回頭一看,男人一身妥帖的高定西裝,修長利落地勾勒出寬肩長腿,正姿態矜貴地雙手插兜看著我。
他的半張臉上,還有我剛搖開四散的香檳沫。
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我湊上前去踮腳勾上他的肩:
「怎麼著?一起玩會兒?」
9
我本來就是故意氣他。
沒承想,喻時淵竟抬手攬住我的腰,將臉上的香檳沫沾在我的鼻尖上:
「Swetie,我還有工作,你玩得開心就好。」
隨手從酒侍的盤中端過一杯酒喝了一口後,喻時淵極其禮貌地環顧一周告別,上樓。
「謝少,你們家這位可以啊。」
「是呢,是呢,長得也不錯,挺像那個電影明星來著——」
「身材看起來也就比我好一點點吧。」
「你算哪根蔥,跟人家喻老板比?」
「哎喲,安安,你有這樣的男人,以後不會就不找我們了吧?」
……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吵得我直頭疼。
喻時淵的反應,讓我覺得很沒意思。
將大家遣散後,我直接衝向二樓,找到喻時淵的書房:
「姓喻的,這你都能忍?那些可都是我的前男友。」
喻時淵抬起眼來,往椅背靠了靠,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毛:
「那隻你的過去,Swetie——」
「少他媽給老子拽鳥語。」我打斷他的話,上前拽住他的領帶,「喻時淵,咱倆都不是安生過日子的人,強行綁在一起沒意思,要不你去給我爸媽說咱倆離了,要不就各玩各的,誰也別管誰。」
10
我們距離極近,幾乎是鼻尖相抵。
金絲鏡框下,那雙狹長的黑眸半眯著與我對視,我被他看得莫名心裡發毛。
我剛想退後,卻不知道喻時淵的手何時繞到了我的身後。
修長勁秀的手指掐住我的後頸,將我按住,迫使我貼上他的臉。
「你、你、你、你想幹嘛?!」
「現在不就,挺好玩的嗎?寶貝兒。」
直到第二天ṱũ̂ₐ,我才知道,喻時淵口中的好玩,指的是什麼。
一覺醒來,我發現自己被所有的娛樂場所拉進了黑名單,圈裡的朋友們也對我避之不及。
我打聽了一圈,最後發現,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工作上或是生活上遇到了一些恰到好處的小麻煩,而所有的源頭都指向了——喻時淵。
我謝以桉就不是逆來順受的人,他讓我的老地方都拉黑我,我直接用手上的積蓄在他公司樓下開了個 gay 吧,指定他們公司員工六折。
他不讓我花天酒地,我就四處散播他不行,天天網上下單各種自助用品,快遞寫著喻時淵的大名。
折騰三個月,我屢戰屢敗,喻時淵總能輕飄飄地將我一軍。
更重要的是,謝家居然也把我的卡給我停了,想也不用想就是喻時淵告的狀。
終於,我受不了了,某個晚上,我把剛洗完澡裹著浴巾的喻時淵按到了床上。
11
「當初我不就強迫了你一次,打了你十幾二十下,逼你喊了五六七八十遍老公,喻時淵,你至於嗎?你跟我結婚就是為了報復老子?行,我認栽。」
我把一個小皮鞭遞到他手上,認命地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閉:
「行吧,你來吧,你想怎麼玩,老子奉陪到底,穿上褲子以後,咱們兩不相欠。」
見喻時淵遲遲沒有動靜,我睜了睜眼,卻發現喻時淵眉頭蹙起,臉色很是難看。
「你,你不會真不行了吧——」
我話音剛落,喻時淵驟然俯下身,利落地拿起皮鞭三兩下將我的手腕系緊舉到頭頂。
他的目光沉沉,溫熱的指尖撫過我的眼,最後落到我的唇上。
就在我以為他要吻我的時候,喻時淵突然捏起我的下巴,嗤笑道:
「謝少爺,你跟別人也ṱṻ₄都是這樣解決問題的嗎?」
「你,你什麼意思?」
「你憑什麼以為這樣就能兩不相欠,呵,真以為我那麼想睡你?」
活了二十多年,從沒有人敢這樣耍我。
心底騰起莫名的羞憤,我抬起腳來就想往他胸口踹去。
沒想到,喻時淵直接攥住了我的腳腕,一把將我的大腿抬了起來:
「謝少爺,我的忍耐力可是有限的。」
「忍不了我就離婚,喻時淵,你這個雙插卡的死變態,我真後悔那天招惹了你。」
喻時淵的手順著我的腳腕摸至大腿,輕笑:
「嗯,那天晚上自個兒動得起勁的時候,怎麼沒想起叫變態?」
12
這件事,確實是我理虧,當下隻好咬牙道:
「那你說,到底怎樣,你才會離婚?你又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何必呢?」
喻時淵的眸色暗了暗,半晌,薄薄的唇勾起個笑:
「那你喜歡我不就好了?」
「放屁——嘶,你他媽屬狗的啊,咬哪兒不好,咬老子的帥臉。」
我怎麼也沒想到,喻時淵俯下身來就在我右臉上啃了一口,留下兩道淺淺的牙印。
男人捏起我的下巴,笑得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