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室友和我爬山時摔倒失憶了。
當他揉著頭醒來迷惘問我是誰時,我咽了口唾沫,小聲道:「你老公。」
1
烈日當空,我和霍風在海拔千米的山上奮力前行。
或許奮力的隻有我一人。
看著前方穿著白色運動衫,步履輕快的霍風,我心裡不自覺咒罵一聲:天殺的,這座山如果有什麼神仙顯靈的話,小爺我這麼努力追妻,也給我點甜頭吃吃吧。
汗水打湿了我的睫毛,視線剛模糊一秒。
前面傳來「砰」的一聲,霍風在某個轉角,抬頭時碰到石壁摔倒了。
我慌張地抹了一把眼,快步走過去。
不是這樣給甜頭啊!雖然是他拉著我出來爬山沒錯,但是,但是……
我心裡的「但是」還沒有「但是」完。
霍風好像悠悠轉醒要爬起來。
我趕快跑過去幫了他一把。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問道:「你是誰?」
看著他姣好帥氣的面容,我忍不住咽了咽唾沫,美色上腦地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你老公。」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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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我感覺手上湿湿滑滑的。
這打破了本該曖昧的氛圍。
扭頭一看,發ẗũ̂ⁱ現竟是霍風頭上的血蹭到了我手上。
再回頭,霍風眼裡閃過一絲不甘暈過去了。
「救護車,快打救護車!」
本就暈血的我被嚇得嗷嗷叫,死命逮著霍風不松手。
不要啊,不要欺負我們家霍風啊,我還沒吃到啊。
路過的好心人看我蹦跶成那樣,怕我被刺激瘋了,一邊幫我打了山上的救護電話,一邊安慰我,一起給霍風做了簡單的止血。
那頭,霍風剛穩定好。
這邊,我就控制不住暈血倒下去了。
夫妻雙雙被抬下山送往醫院。
如此,我們就是過命的交情,天定的姻緣了。
3
在醫院病床上悠悠轉醒時,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急忙按響護士鈴。
第一句話就是:「霍風,那個頭摔破的男的,醒了嗎?」
得到否定答案,我才松了一口氣。
如果被他撞見我見血嚇暈了,這輩子我別想在他面前樹立雄風了。
「那他情況穩定嗎?我想去看看他。」
第二句話,我開始擔心霍風的身體狀況。
護士姐姐解釋他頭上傷得不重,但有些輕微腦震蕩,需要住院兩天觀察情況才可以出院。
好,太好,好極了!
我心裡的小人忍不住吶喊跳躍!
這幾天由我貼身照顧,那火花可不得飆升啊。
於是,我火速去最近的美容院打理了外表,末了還買了束花帶回霍風的病房。
看著手機屏幕裡的țůⁿ自己,我忍不住自誇一句:簡直是男人中的男人,雄性中的雄性!
4
等我坐在霍風病床旁後,怎麼看怎麼覺得我們般配。
可這霍風怎麼就讀不懂我的心思呢?
他對待我就像兄弟一般。
可他又喜歡在我面前脫衣服秀肌肉,打籃球時佯裝不知曉地和我產生身體接觸。
天知道這對 gay 來說是多麼誘惑。
有時,我想他這樣那樣肯定是在勾引我。
有時,我又想:冷靜點季凌,你敢跨越雷池,到時候可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這麼美好的肉體,你再也無法光明正大地看了!
想到這兒,我驀然想起自己嗫嚅的那三個字:「你老公!」
5
霍風當時到底聽到沒有?他聽到了我該怎麼解釋?
說我開玩笑?
那種場景下還能開得出玩笑?!
但如果我咬死我開玩笑,他能怎麼辦呢?
大不了對我有些防備,我再死皮賴臉往上貼吧!
正當我腦海中飛速計算應對方法時,霍風醒了,醒來第一件事,他沒有喊我,隻是沉沉地盯著我。
這不對,難道他……
「凌凌,我暈倒前你又說胡話了。」
果然,他還記得!
我正準備嘴一撇,認下是我不分場次的玩笑。
霍風突然抿了抿唇說道:「明明應該是我是老公才對!」
6
嗯。
嗯?!
我瞳孔一震,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霍風正一臉無奈地看向我,好似我又調皮了。
「咱們都談這麼些年了,你還為稱呼不平呢。」
霍風的語氣裡寵溺得讓我害怕。
「我,我們什麼時候談的?」
我顫顫巍巍地問道。
「大一啊,大一一入學我就追求你了。」
「凌凌,你不會又因為稱呼耍小脾氣了吧,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在外面我喊你『老公』。」
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這個時候誰還管什麼稱呼啊?
我直接把頭埋進霍風腹肌上。
嘿嘿,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埋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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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後發現沒什麼大問題,可能是出現了應激記憶紊亂,不會影響正常生活,可能過一段時間就會自動恢復,不用太擔心。」醫生聽完我的反饋,給霍風做了檢查後說。
雖然我很想霍風喜歡我,但也不能不顧他身體。
得到這個答案,我才半松了口氣。
後半口氣沒松是擔心如果霍風記起來了怎麼辦!
這個小懸念弄得我頗為心神不寧。
告不告訴他真相呢?可是會撒嬌的霍風真的很乖。
但如果不告訴他,等他記起來後,我們得尷尬死!
回去後一直哄到霍風休息,我才拿出手機給景淮打電話,讓他給我出主意。
景淮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也是唯一一個知曉我對霍風全部心思的人。
而且此外,他還是個花心大蘿卜,他看上的人沒有超過一周拿不下的,所以他應該知道怎麼辦。
電話一接通,不出意外又是酒吧吵鬧的聲音。
「喂?」
「什麼?!你和霍風在一起了!」
「你小子行啊,悶聲做大事!」
「怎麼回事啊?!出來跟哥講一講。」
8
景淮的嗓音莫名有些啞,但我沒多在意。
看著已經熟睡的霍風,我略微糾結了一下,還是選擇出去找景淮。
現在去時間剛剛好,等我回來霍風估計還不醒。
我略一掙扎,便拿定主意起身離開了。
所以我沒看到,我前腳剛走,後腳霍風的眼睛就睜開了。
「景淮!」我一眼捕捉卡座中間的景淮。
他正側著頭聽人說話。
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搖著酒杯。
聽著我的聲音,這才抬起眼來看向我。
迷離的燈光下,他的桃花眼看得我一晃。
「阿凌,過來。」
身邊人適時給我讓出了一個位置。
我才坐下,景淮就問道:「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9
我興奮地將來龍去脈和景淮講了一遍。
一個卡座上的人倒了杯酒遞過來,奉承道:「我們季少爺終於得償所願了!」
景淮眉頭一皺,伸手擋開了酒:「他不喝。」
是了,還是景淮想得周到。
待會我還要回醫院,被霍風聞到酒味可不好解釋。
「沒,現在還糾結著呢,我主要是怕他想起來。」
我回復道。
景淮突然插嘴道:「凌凌,我不建議你這麼做,你想想,如果以後他想起來,你們該如何相處?怕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而且你知道他什麼時候想起來?今晚?明早?一切都是未知數,哪怕你想日久生情,你真有那麼長時間嗎?」
我本來笑著的嘴角垮下來。
雖然我最初打著找景淮給建議的旗號來的,Ţűₙ但說實話,其實我心裡想的是景淮告訴我及時行樂,以後再說以後的話。
哪怕最後被發現,大不了說怕刺激到霍風,所以出於兄弟情誼哄著他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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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因為我確實在感情上很慫,需要一個人刺激肯定我。
我以為景淮這種流連芳草的人會這麼說呢。
沒想到他——
「哎呀,景哥,你這不是糊塗嗎?阿凌暗戀霍風幾年了,快四年了吧,好不容易有機會吃到,先談再說啊,不然再等上……幾年嗎?」
剛剛敬酒的人不死心地湊過來建議,卻在景淮的眼神中聲音漸漸小下去。
我莫名有些生氣地扭過臉不說話。
景淮作為我最好的朋友,難道還不知道我的心思嗎?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景淮有些煩躁地一手攬住我肩膀,湊近剛要開口。
一道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響起來:「老公,你怎麼在這裡?」
我抬頭,發現霍風正一臉幽怨地看向我。
他這近一米九的塊頭做這個表情,竟莫名有些……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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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立馬爆紅,一方面是因為被抓包,另一方面是他竟然當眾叫我「老公」哎!
簡簡單單一句話,我就要變成翹嘴了。
我無視景淮變得有些低沉的臉色,站起來拉住霍風的手介紹道:「給大家正式介紹一下,我男朋友霍風,A 大的。」
大家雖不知道我和霍風事情的全貌,但也或多或少了解之前我在追他,此時也歡呼起來。
「大學霸終於和我們凌凌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也有叫囂著我終於舍得帶霍風出來給他們看看了,今晚一定要不醉不歸,慶祝一番。
燈光下,我看著霍風的側臉橫下心。
想起來又怎麼樣?就算明天想起來,現在他也是屬於我的,這一刻也是真實的。
大不了,大不了到時我就咬死隻是看他失憶想逗逗他,難道他還能非說我喜歡他?!
這麼一想,我抱著霍風胳膊的手更加理所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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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背著我悄悄出來和朋友玩?」
一坐下,霍風就低聲問道。
我剛想解釋,他就接道:「在外面我給你面子,回去看我怎麼教訓你。」
這一句話打消了我的解釋欲,請細說收拾。
「今天算官宣第一天吧。」
「霍哥不得和我們一起喝一杯?」
其他人起哄著要和霍風不醉不歸。
「不行,他還沒從醫院出來呢,我替他喝。」
我伸出手打斷道。
嘿嘿,喝醉了就能名正言順發酒瘋了,到時候親個小嘴,摸個腹肌不是太正常了?
「哎喲,這才剛談就這麼維護上了!」
眾人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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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隻手比我更快地接過酒杯。
「他不能喝你就能喝了?」
「你自己的酒量自己還不清楚?」
景淮旁若無人地接過酒,空氣中安靜一瞬。
然後又立馬有人跳出來打圓場。
「情誼到了就行,喝什麼不一樣,這還有果汁,你和霍風喝。」
一個人遞過來兩瓶果汁。
經過這個小插曲,大家還是像往常那樣聊天、玩遊戲,除了我感覺到霍風總是看向景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