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蛋黃是先撿到的,所以他說是我哥哥。


和他一起睡覺,每次都手腳並用將我完全包裹住,不留一絲縫隙。


高中的我已經察覺了自己的心思。


他的一點點碰觸都會讓我的反應很大。


直到一天晚上,他從後往前地將我完全抱在懷裡,呼吸打在我的耳後。


我隻感覺身上越來越熱,最後完全精神了!


我渾身一震,反手去推顧延舟。


「少爺,你抱得太緊了......」


身子像是蝦子一樣彎曲,生怕被他發現我有了反應。


剛動了一下,就被他的手掐住了腰。


「少爺抱你是你的福氣,怎麼?你還有意見了嗎?」


說罷,就往後拽我,我害怕隻能一直向前,脾氣不好的他直接生氣地將手塞進了褲腰,掐在我敏感的腰上。


「唔......少......少爺......別這樣......」


我帶著哭腔去求他。


他卻眼睛一亮,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叫得還挺好聽的,在求我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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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


溫熱滾燙的手反復地摩挲在敏感怕痒的腰部。


「溫言,你要知道,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所以你要乖,知道嗎?」


「知......知道......少爺!」


他越摸越往下,最後我們兩個都愣住了。


空氣一時間都靜了幾秒。


「艹!你特麼起反應了?啊?」


他陰沉著臉,氣得手都在發抖。


最後一把掀開被子,將我推下了床。


柔軟的枕頭被他砸到我的腳下。


「回你房間去!」


「少爺?」


「滾!」


我瑟縮了下,隨後彎著腰,狼狽地跑回了臥室。


邊哭邊跑的樣子像條狗。


9


喜歡一個人,情感都不受自己操控。


原來是這麼累的一件事。


四年前的我面對他們的打趣、嘲諷,會緊張、羞恥、不知所措。


而現在,看著他們在我面前張牙舞爪,我隻覺得有些無趣。


「少爺,您叫我?」


我恭敬地站在泳池邊的沙發旁,帶著標準的笑容,目光掃視一圈,最後和四年後的顧延舟對視。


四年後的他,外表看上去成熟很多,身材也越發高大,看起來的確是合格的家族繼承人。


「溫言,我的領帶歪了。」


我一愣,隨後目光看向端正的領帶。


看了半晌,實在是沒看出來哪裡歪了。


但我還是單膝跪在他的面前,伸出手想去幫他糾正領帶,卻被他捏住了手腕。


「少爺?」


「我說讓你系了嗎?」


他眸Ṱũ⁺子深黑,仿佛一眼望不到底的泉眼。


面對這樣的他,四年前喜歡他的,一切以他為中心的溫言會手足無措,因為在乎。


四年後決心開啟新生活的溫言,依舊會容忍他的少爺,因為感激。


我沒有再伸手,而是站起身衝他禮貌一笑。


「是我逾越了,還請少爺不要放在心上。


「少爺沒事的話,我就先去招呼客人。」


他厭惡我喜歡他,喜歡男人。


卻在我離開他身邊時,下顎繃緊,目光冷然地盯著我。


離開他身邊的我,不自覺地吐出一口氣,空氣似乎都變得新鮮了。


隻有胸口不平靜的心髒告訴我:


溫言,你還喜歡他。


10


空氣一時間安靜得可怕。


付安安就坐在他左手旁,瞪了我一眼,扭頭親昵地湊到顧延舟旁邊,伸手要給他擺正領帶。


「阿舟,你回來是高興的日子,幹嗎因為一個乞丐生氣啊,我幫你系好了。」


女孩漂亮的眉眼,帶著喜歡的人回歸的喜悅。


伸出的手,卻被顧延舟身子往後一靠躲開了。


付安安一瞬間有些尷尬。


「顧少,安安可是等了你好幾年,想你......」


我還在不動聲色在不遠處偷聽時,卻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頭看去,有些驚喜。


「林學長也來參加宴會?」


一身白色西裝的林子宴,溫文爾雅的氣質,講起話來讓人如沐春風。


和......某些人的性格比起來,簡直天上地下。


「最近約你出去喝咖啡,你總是說忙,就隻好來顧家堵你了。」


他話裡沒有任何指責,我卻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因為顧延舟回國的晚宴需要人手,我已經和林子宴許久沒有聯系了。


顧延舟出國之後,我和林子宴偶然遇見,兩個人換了聯系方式。


他算是我在這個圈子裡,難得關系不錯的朋友了。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


讓正在和林子宴說話的我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


我們倆同時抬眼看去,卻看到顧延舟不知道被誰惹生氣了,居然把桌子掀進了水裡。


玻璃桌子碰到泳池邊,飛濺起的玻璃碎片劃傷了顧延舟挽起袖口的手腕。


他站在那裡目光直直地看向我,左手垂在身側,血順著手指一滴滴地滴在地上。


我心一跳,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


對面顧延舟漂亮的臉上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付安安驚呼一聲,伸手託住他的手腕,語氣帶著急躁:


「來人啊!看不到你們少爺受傷了嗎?」


嘆了口氣,邁出的步子又收了回來,我按了下耳麥:


「叫等在側廳的家庭醫生過來泳池邊一下,少爺手受傷了。」


沒兩分鍾,家裡的佣人、家庭醫生、朋友,還有各位少爺小姐在顧延舟身邊圍了一圈。


林子宴看了那邊一眼,抿了口酒:「顧少的人氣還是一如往昔啊。」


我輕笑了下沒有開口。


「不過去嗎?」


我垂下眉眼,躲開林子宴眼中的深意,和顧延舟黝黑執著的目光。


「他身邊的人夠多了,用不到我的。」


身邊的林子宴輕笑一下,伸手攬住我的肩膀,貼在耳邊說了一句:


「用不用得到,不是應該問本人才對嗎?」


我愣了一下。


隨後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他說過的,我不配。」


11


宴會散場,佣人都在收拾殘局,我端著廚房給我留的晚餐,走到了蛋黃的狗窩旁。


蛋黃已經去世很久了。


「我今天的晚飯有你最愛的雞腿,可你吃不到了,有些可惜。


「沒辦法,那就隻能讓身為弟弟的我,替你多吃一點了。」


我坐在狗窩外面的木臺階上,啃著雞腿自言自語。


顧延舟出國不到一年,年紀很大的蛋黃就生病了,在醫生的指導下養了很久。


可就算是財大氣粗顧家,也救不了一條即將逝去的生命。


那是顧延舟離開後,我第一次給他打電話。


我握著電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的哥哥死了。


我唯一的親人就隻剩下顧延舟。


哪怕隻是告訴他蛋黃去世了,聽他跟我講一句話,叫一聲我的名字也好。Ṱūₕ


那天......電話那頭嘟嘟聲響了很久,電話通了,卻一直沒有人接。


我輕笑了一下。


於是沒了哥哥的那天,我也沒了喜歡的人。


將幹淨的餐盤端著起身,一轉頭,卻看到一樓的窗框上坐著一個人。


我頓了一下,臉上浮現微笑:「少爺,晚上好。」


他的手上還裹著包好的紗布,眼神落在狗窩,帶著懷念和感傷。


「蛋黃去世時,我在國外飆車出了車禍,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


「後來等我醒了......溫言?」


我臉上的微笑絲毫未變,打斷了他的話:「少爺沒事真的是太好了,我想蛋黃也不會介意的。」


眼神看向手裡的餐盤,露出些許歉意。


「也許您想和蛋黃單獨待一會,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先去廚房送一下餐盤。」


微笑點頭轉身,剛走出一步。


一直裹著紗布的手狠狠地攥住了我的手腕。


「溫言!你到底要和我鬧到什麼時候?」


顧延舟的眼神裡不知為何,帶著些許的慌張,紗布裡的傷口因為用力,紅色的血滲透出來,印在我的手腕上。


燙得讓人覺得煩躁。


「少爺,說笑了,我怎麼會跟您鬧呢?這也......


「太失禮了,我還要去送盤子......」


他的手快速地抽出盤子,反手摔了出去。


單手拽著我的手腕,將我推到一旁的牆上。


突然拉近的距離,讓我一瞬間有些慌亂,推搡間被他將雙手鎖在了身後。


「少爺......」


他眼神緊迫,呼吸急促:「溫言,你不是喜歡我?為什麼......變了?」


眼神下意識躲閃開,卻被他掐住,隻能被迫直視他。


「少爺,您說笑了,我哪配喜歡您呢?


「四年前,從您開口之後,我就已經不再喜歡您了。」


鎖住我的手逐漸松懈,我趁機掙脫開。


而顧延舟眼神呆滯地愣在原地,仿佛聽到了什麼難以消化的事。


12


顧延舟回國後,在公司直接空降總裁的位置。


矜持漂亮的臉,優越的身高,雷霆的手段,配上禁欲系的黑色西裝。


誰又能想到,外在這樣優秀的顧大少爺,內裡會是一個幼稚又惡劣的熊孩子呢?


從他空降來一個多月,討論他的聲音就沒停過。


公司的任意一個茶水間,都能聽到有人或是羨慕、或是愛慕的討論聲。


「顧總也太帥了,上次開會時我進去送材料,簡直帥到我腿軟。」


「聽說顧總今年才 26 歲,剛從國外回來,那一定還沒有女朋友,說不準,我還能和顧總來一場霸道總裁愛上我。」


「你?算了吧,人家顧總雖然沒有女朋友,但卻有個未婚妻,稍微打聽一下誰不知道。」


「真的假的?哪一家的千金?」


「付家千金付安安,就那個最近有合作的付家,聽說還是青梅竹馬呢!」


我端著杯子,聽著八卦泡著咖啡。


正聽著呢,卻突然聽她們話鋒一轉,問上了我。


「溫秘書,你們秘書團就在顧總辦公室外,一定知道不少顧總的八卦吧?」


我有些無奈。


「你們是來上班的。」


可惜我脾氣一向溫和,半點也震懾不住這幫被八卦衝昏頭腦的姑娘。


「說嘛說嘛,就透露一點點,顧總有未婚妻是真的嗎?」


想到上次付安安關切顧延舟手的樣子,我點了點頭。


「是真的,青梅竹馬......有一點水分。」


幾個女孩子眼神瞬間暗淡了一下。


其中一個扯住我的袖口,帶著期盼地問:「感情很好嗎?」


看著她的眼睛,我愣了下,隨後隻好打著哈哈地說:


「那就不了解了,我和......顧總,也不是很熟。」


「啊,好吧。」


幾個女生心情不太愉悅地,帶著新聽來的八卦走了。


13


腦子一時間有些亂,盯著咖啡杯不自覺地發了下呆,身後卻突然傳來鎖門的聲音。


扭過頭去,就看到顧延舟一身西裝地走了進來。


「少......顧總。」


他站在門前,嘴唇緊抿著,聲音帶著惱意:「你跟我不熟?」


有些意外的問題,但還是稍微解釋了一下:「......少爺,這裡是在公司,我們得保持......」


他眉毛蹙起,繼續問:「那你和誰熟?」


我愣了下。


「和剛才那幾個女生?」


我:「?」


「還是那個林子宴?」


「少爺,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顧延舟往前一步,手扣上我的後頸,兩個人的距離拉近。


呼吸交換下,佔有欲極強地開口:「我撿的你,你就不可以喜歡別人!」


我咬了下唇,覺得有些好笑。


「少爺,你撿了我,我很感激你,但這和我喜不喜歡別人沒關系。」


他卻瞳孔一縮,音量瞬間提起。


「你承認你喜歡他了?」


有些無奈:「對,我喜歡他了,不可以嗎?」


「不可以Ṱű₊!」


我輕輕掙脫他的控制,端起滾燙的咖啡喝了一口,燙得口腔都發疼,卻讓人瞬間冷靜了下來。


「少爺想表達什麼意思呢?因為你不喜歡男生,所以你身邊的人也不能喜歡男生?


「還是說......你覺得喜歡男生的我,在你身邊,讓您趕到不適了,所以希望我可以自動滾蛋?」


他胸口卻劇烈起伏,顯然氣得狠了。


「溫言,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從來就沒想過讓你離開我身邊!」


我垂下眼看著杯子中微微晃動的咖啡,心裡微微地升起一股隱約的希望。


「那您是什麼意思呢?」


他眼神閃爍,卻沒說話。


被咖啡灼熱的心,又一瞬間涼了下來。


談話不歡而散。


14


顧延舟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我。


卻因為從小養了我,對我有一種奇怪的佔有欲,一旦男人女人靠近我,他就開始犯病。


自從上次那場沒頭沒尾的談話過後,我在公司的人緣壞了好多。


心情不太美好,隻好找了家常去的酒吧,剛巧碰上了林子Ṭú₊宴。


「喝酒不約我?」


林子宴笑著和我碰了碰杯子。


「心情不好?」


我抿了口酒:「被你看出來了?」


「我倒是也沒有那麼厲害,不過......能讓從小被看管很嚴的溫言喝酒,估計是件很煩的心事了吧。」


點了點頭,豎起一個大拇指表示對「大師」的贊賞。


「因為顧延舟?」


「他不喜歡男人,卻不準我靠近和喜歡別人,我......不懂他的意思。」


我伸手敲了敲桌子,調酒師剛放好一杯酒,就被林子宴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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