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禍害遺千年,早就該想到他不會有事。


  以商遲的心機和城府,他怎麼可能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且還是在死敵司馬家的圈套中。是她大意了。


  關心……則亂?


  白珊珊腦子裡就這樣胡七八糟地思索著。疑雲萬千,她有太多話想問太多話想說,但都忍了下去。眼下還處於被困狀態,什麼賬都先放放,還是得等出去之後再跟這個變態大佬算清楚。


  畢竟此時此刻,她和商遲還是同一陣線的盟友,有共同的敵人要對付。


  “我們之間的賭約什麼的都以後再說。”白珊珊強自平復心緒,微動身,從他懷裡掙脫出去,站在原地。然後看了眼大門方向,道:“現在遊戲已經結束,我們可以出去了。”


  說著,白珊珊回頭。


  商遲坐在椅子上沒有動,面色平靜,眉眼涼寒。


  這個念頭也許中二得過分了點,但這一幕落在白珊珊眼中,竟令她生出了一種錯覺。仿佛此時的他就是漫畫裡孤獨而又無所不能的國王,在自己的王座上俯視著芸芸眾生,渾身都是孤高的傲慢,和冰涼蕭肅的殺伐之氣。


  白珊珊狐疑,“你幹什麼?怎麼不走?”


  “公主,用點腦子。”商遲聞言,竟毫無笑意地笑了下,“你真的以為,司馬瑜和司馬邢費盡心機把我诓進這個遊戲場,隻是為了和我做一個遊戲?”


  白珊珊霎時怔住,心頭一沉,電光火石之間已經意識到什麼,用力皺眉道:“什麼意思?你是說他們要在這裡對我們不利?”


  說話的同時,白珊珊轉身大步走向了遊戲場的入口,貼近那扇大門,找到印有“OPEN”字樣的綠色摁扭用力按下去。


  毫無反應,大門紋絲不動。


  再用力摁一次。


  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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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珊珊眯了眯眼。顯而易見,這扇門從裡面開啟的裝置根本形同虛設,也就是說,不管遊戲場內兩名玩家的遊戲結果是成功還是失敗,他們都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場地。如同困獸,隻能等待外面的人開啟大門才能得以脫身。


  空氣霎時死一樣寂靜。


  白珊珊扭頭,晶亮的眸子裡憤怒、驚訝、難以置信等諸多情緒交織。她看著商遲,道:“你明知司馬父子想幹什麼,為什麼要答應賭這一局?”


  商遲淡淡地說:“為了你。”


  白珊珊:“……”


  “為期三個月的賭約,你輸了。”商遲嘴角不甚明顯地勾了下,站起身,漫不經心地朝她走過去。語氣非常平靜而冷淡,“能贏下和你的賭局,讓你承認自己對我的情感。任何代價我都在所不惜。”


  “……”白珊珊已經有點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位變態大佬了。她實在難以理解,一個人到底需要經歷什麼樣的童年和人生,才能病態偏執又瘋狂到這個地步?


  她沉吟幾秒,道:“商遲,你知道嗎,有時候你就像個瘋子。”


  商遲直勾勾地盯著她,淡聲回答:“彼此。”


  兩人正說著話,遊戲場另一端的通道盡頭卻傳來了一陣異樣的響動。白珊珊眸光一跳,看向商遲正要說什麼,卻被他一個眼神制止。


  他緩慢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反手一拽將姑娘攬進懷裡,不動聲色地閃身進了編號為3的隔間內。動作幹淨利落,反應極快。


  隔間都是玻璃門玻璃窗,人站外面,一眼就能將室內看穿。


  商遲扣緊懷裡的姑娘,站在門後靠牆一側的視線死角處,無聲無息,面無表情地看著隔間外的通道。眸色陰狠冷靜,寒進骨子裡。


  “……”白珊珊被他摁在牆上,整個身子與他嚴絲合縫貼在一起,不敢說話,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隻能瞪大了眸子望著他稜角分明的下頷骨。


  通道盡頭的聲響依然沒有消失。仿佛有一扇暗門開啟,緊接著傳來的是一陣可以放輕的腳步聲,悄無聲息地朝他們所在的方向靠近過來。


  白珊珊已經大概猜出這群人是什麼來路意圖,說不慌不亂是不可能的。但仍強自鎮定下來,連呼吸都一並屏住。


  噗通,噗通。


  黑暗與死寂中,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愈發急促。


  商遲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他面無表情地盯著玻璃窗外,就像蟄伏在黑夜中等待狩獵的獸,隨時做好準備給獵物致命一擊。


  屋外傳來一陣刻意壓低的人聲,說的英語。


  一人道:“怎麼沒看見那兩個人?難道是發現我們藏在暗室,跑了?”


  “這個遊戲場隻有大門一個出口,他們走不掉。”另一人回答,“別掉以輕心。客人交代過,等我們殺了商遲,就一把火毀屍滅跡,到時候警方調查就說是火災事故,遊戲場門卡住打不開。他們要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這單買賣是大生意,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知道了頭兒。”


  幾人暗中交流著。


  白珊珊雖不能逐字逐句翻譯幾人的話,卻也大概聽出了些大意,當即遍體生寒,出離憤怒了——她事先早就知道司馬家和商家是對頭,在商業上有競爭關系,此行是鴻門宴,難免會出些意外。


  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對父子竟會這樣大膽包天,居然想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殺商遲幾人滅口?


  先是潛規則侵犯無辜少女在先,又欲殺人滅口在後,種種惡行著實罄竹難書。


  就在白珊珊憤怒到渾身都在發抖的時候,一道嗓音緊貼著她耳朵響起。低沉沉冷清清的,音量極低,道:“別害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白珊珊咬了咬牙,話音出口不自覺帶著絲顫音,“聽聲音,那伙人起碼有四五個,而且應該都是職業殺手,你能應付得過來?”


  話剛說完,腳步聲已近在咫尺。


  白珊珊當即閉口,瞪大了眼睛瞧著玻璃門的方向,隻覺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雙手無意識地攥緊了商遲的衣角,將他筆挺精細的黑色西裝抓得皺巴成一片。


  商遲察覺,微低眸,姑娘面上一副鎮定的樣子,一雙細細白白的小手卻蜷得緊緊的。指關節幾乎都泛起了青白色。


  他反手扣住她的,冰涼指尖若有似無刮了下她細滑柔嫩的手背。


  手背處傳來異樣觸感,白珊珊微怔,抬眸看他。


  相信我。商遲薄潤的唇輕微開合,無聲道。


  不知為什麼,看著他黑暗中冷漠俊美的面容,白珊珊混亂焦灼的心緒在此刻竟奇跡般平復下幾分。


  她靜幾秒,也無聲對他回了句唇語:好,我信你。


  殺手們步子極輕,手中持槍,槍口上清一色地裝了消音器。他們神色警惕而戒備,從第14號隔間往前,兩人一組,一組搜左側,一組搜右側,一間一間地逐個搜尋。13號隔間、11號隔間……最後終於停在了3號隔間門口。


  殺手A舔了舔牙,狠戾眸光瞧一眼同伴。那人衝他點點頭,然後便直接去搜3號隔間旁邊的1號隔間去了。


  殺手A會意,槍口開路,抬腿一腳便踹開了隔間門。衝進去一看,整個隔間內空無一人,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殺手A有點納悶兒地皺了下眉。


  就在他怔忡不解的零點幾秒間,一個黑影從門後閃過,他驚愕,剛舉槍回身,手腕處便被一股大力硬生生攥住。那人動作極快,看似輕描淡寫,力道卻極重。


  空氣裡瞬間便響起“咔擦”幾聲,類似人骨被硬生生擰斷的聲音。


  槍已已經被對方給下了。


  一切隻發生在幾秒間。


  “……”殺手吃痛,霎時冷汗滿頭,黑暗中隱約看清一張冷峻面容,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那人便已面無表情地對著他的左膝來了一槍。


  消音器掩蓋下,槍聲幾不可聞。


  緊接著右膝又是一槍。


  殺手A鬼叫一聲,當即全身脫力跪倒下去。


  其餘殺手聽見3號隔間的響動,臉色皆是大變,紛紛從四處趕來……又是一陣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槍聲響起。


  “……”白珊珊甚至都還沒回過神。


  從第一個殺手接近3號隔間,到所有殺手的雙腿雙手全部被廢,整個過程隻發生在短短的不到半分鍾時間裡。


  滿目黑暗中,一地血流成河。數名職業殺手們哀嚎不斷,爛泥似的癱倒在地。他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白珊珊眼中又驚又恐,視線掃過地上的殺手,再抬高,看向通道正中央的那個男人。


  商遲手裡握著從第一個殺手處奪來的槍,神色冷淡地站在滿室血汙中,一身黑色西裝不染纖塵,筆挺如畫,和周圍煉獄般的種種格格不入。


  他垂著眸,看向倒在他腳邊的一個美籍職業殺手。似乎在打量,好整以暇,眼神裡流露出一絲寡淡興味。


  那身高將近兩米的壯漢抽搐著看著他,左手捂著不住流血的右臂,藍色的眼睛裡寫滿震驚和畏懼。


  “為什麼要和自己過不去。”商遲淡淡地用英語道,字裡行間甚至帶著一絲遺憾和惋惜。眉眼平靜,優雅又紳士,渾然天成的貴族。


  壯漢張嘴,戰戰兢兢地求饒:“please……”


  話沒說完,商遲舉槍,廢了他唯一健全的左手。然後隨手扔了槍。


  白珊珊:“……”


  就在這個時候,空氣裡一陣悶響,遊戲場大門緩緩開啟。明亮的光線從門外傾灑進來,整個黑暗空間在瞬間被照得猶如白晝。


  白珊珊抬眼。靜候在外的江旭等人見到場內情景,完全是意料之中的眼神。衝兩人微微一笑。


  商遲回身,左臂輕輕攬住白珊珊纖細的腰身,帶著她往門口方向走。


  白珊珊目光掃過那些殺手,“……為什麼?”


  商遲眼皮都沒抬一下,從容平靜,沒有說話,徑直偕同她離去。


  走出遊戲場大門,白珊珊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司馬父子不知何時已被控制,許妙則不知去向。她皺眉,心有餘悸,無意識地回頭又看了眼那些爛泥似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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