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壓榨了她一整宿都不說了,她姑且理解成情之所至順理成章,今天下午帶她去外面覓食歸來之後,這位狼人大佬也不知是哪根筋沒搭對,進門之後把正在嘰嘰喳喳贊嘆豬扒包好吃的她往臥室一抱,又戰上了。
這一戰,就直接戰到了晚上十點多。也就是現在。
白珊珊:???
“你說你怎麼了!”白珊珊大眼迷蒙,兩隻眼兒水汪汪的,導致即使是盛滿了怒火的憤怒直視也顯得嬌弱勾人,怒發衝冠,跟隻炸毛了的小花貓似的,“總之,在回B市之前我是不可能再讓你靠近我的!”
說完之後一思索,覺得還是不行。以這位大佬的狼人狀態,隻隔半米是沒什麼卵用的,共處一室就很危險。
如是琢磨著,白珊珊很快就下定了決心,身殘志堅地裹著小被子跳下床,往臥室門外跑,“你睡這兒吧,我去外面睡沙發!”
然而還沒等她白生生的腳丫子沾到地面,腰就被一隻修長有力的胳膊給勾住。
商遲由她碎碎念,沒什麼表情,隻在最後一刻,手臂一收,直接把她連人帶被子撈進胸膛裡緊抱住。
白珊珊瞪眼,紅著小臉兒斥:“放開!”
商遲把她摟得緊緊的,低頭在她氣憤嘟起的唇瓣兒上咬了口,輕聲:“不放。”
白珊珊氣結,感到極其地費解,“你簡直太可怕了……正常人哪有這樣的。難道,”她腦子裡莫名蹦出個猜測,“你背著我偷偷吃了藥?”
“沒有。”商遲親親她的臉頰。
他哪用吃什麼藥。看她一眼,足矣。
白珊珊掙了掙,發現掙不開,徹底無語。默了默,眼珠子一轉,決定武的不行來文的,因此軟下嗓子換上副“有話咱好好說,別一言不合就醬醬釀釀”的語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道:“商同學,大家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身體要緊。我們應該走出臥室,走出這片小天地,換些更有利於身心健康的戀愛方式——比如看看電影,打打球,踏踏青,擁抱新時代的陽光。而且你不是工作狂嗎?你不是開不完的會嗎?你不是……”
沒等她話說完,商遲低頭,鼻尖蹭蹭她的臉蛋兒,低聲道:“白珊珊,我們錯過太久了。”
他們已經蹉跎了十年光陰。因此,他迫切地想用最原始的方式來確認她的存在。餘生的每一天,哪怕隻是一分一秒,他都不想和她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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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珊珊原本還自顧自說得起勁,聽了他這句話,她後面的話音卻戛然而止。整個人突的微愣。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她怎麼也不會相信,冷漠寡情心狠手辣如商遲,有朝一日,竟會用這樣深情到令人心疼的語氣說話。
她眸光微微閃動,下一瞬,雙手輕輕抱住他的脖子,把臉貼近他胸膛上。沒有說話。
屋子裡很安靜。
耳畔的心跳聲沉穩有力,她感到一陣生命中前所未有的安定與寧靜。
好半晌,白珊珊才輕輕撫著商遲的頰,道:“我們不會分開了。”
商遲靜數秒,手指勾著姑娘的下巴把她的臉抬起來,垂眸,視線筆直而沉靜地落在她臉上。目光定定鎖住她的。
姑娘有點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他忽然開口,語氣很平靜:“你對我是怎樣的情感。”
“……”白珊珊臉一下更紅了,幹咳了聲,微窘,“怎麼忽然問這個?”
商遲:“回答。”
她靜了靜,好半晌才支吾著羞羞地說:“我……喜歡你啊。”頓了下,又覺得自己說出這句話有點吃虧,便又故作鎮定地反問,“那你呢?你喜歡我麼?”
商遲淡淡地說:“不是喜歡。”
白珊珊:“那你是愛我?”
商遲專注地盯著她,一時沒有出聲。
在向白珊珊徹底交出底牌之後,他專程去查了“愛”的定義。那些書頁上的文字寫道:愛是指喜歡達到最深程度,人為之付出的感情,是人類主動給予的或自覺期待的滿足感和幸福感。
片刻,商遲吻住她的唇,最終也沒有給出答案。
他對她,有深入骨血裡的迷戀,也有偏執病態的獨佔欲,仿佛保護她,寵愛她,對她忠貞不二為她戰死沙場,都是早已寫進他基因的一個本能。
怎麼會隻是區區一個“愛”字。
第54章 蜜糖似癮
次日,白珊珊要跟著商遲和江旭等人一道乘專機返回B市。
商遲下午一點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因此,江助理安排的專線航班是上午十點鍾,這天早上八點半,白珊珊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鬧鍾就準點兒響了起來。
“叮鈴鈴——”
自幼形成的習慣延續至今,商遲的睡眠極淺。幾乎是在鬧鍾剛響第一聲的瞬間,他就睜開了眼睛。
“唔……”一陣迷糊輕軟的睡音從懷裡傳出來。
商遲低眸,隻見正在他臂彎裡呼呼大睡的姑娘也被她自個兒的鬧鍾吵醒了。她一張小臉兒皺巴成了一個包子,小身子拱了拱,下意識地裹緊小被子往他懷裡鑽,從頭發絲兒到腳指頭都在非常嚴肅地傳達著一個信息——珍愛睡眠,拒絕起床。
商遲側目,那隻吵著他寶貝兒睡覺的手機還在左側床頭櫃上歡天喜地地叫嚷著,屏幕朝下,朝上的手機殼上閃閃亮亮幾個大字兒:跪下,叫爸爸。
商遲長臂一伸,抓起那隻手機面無表情地摁了兩下屏幕,把鬧鍾關了,又隨手扔回一邊兒。
空氣裡那陣擾人清夢的不明聲響陡然消失。
關完鬧鍾,商遲一手抱住懷裡姑娘不盈一握的細腰,另一隻手在她背上安撫式地拍著,貼近她淺粉色的小耳朵邊上,輕聲哄著:“乖,繼續睡。”
昨天狠狠疼她到下半夜,直到她羞憤交加,紅著臉兒怒衝衝地又是撒潑耍無賴又是威脅警告,他才勉為其難放她睡覺。
姑娘早累得不行,閉眼就沉沉地睡過去。
商遲知道她身子嬌,初嘗雲雨哪兒經得住他這麼折騰。
其實,瞧著她一身紅紅紫紫的草莓印兒和連睡著了都掛在睫毛上的小淚珠,他心疼她進骨子裡。
但,就是忍不住。
過去那十年,他每晚躺在床上,都不用看那些照片,就隻是在腦子裡回想起白珊珊的樣子,他都恨不得把她抓過來,關進商府,囚禁在隻屬於他的黑白世界裡,任他為所欲為。
更別說和她躺在一張床上的現在了。
此時此刻,小家伙乖乖地任由他诓著哄著,不多時,那雙緊皺的小眉毛終於緩緩舒展開。毛茸茸的小腦瓜在他懷裡親昵地蹭了蹭,像隻撒嬌求寵愛的小貓。
商遲勾了勾嘴角,獎勵式地親了親她的小臉蛋兒。
這邊兒,察覺到世界重歸一片清淨,白珊珊滿意地露出了一個小甜笑,閉著眼,重新安詳地回到夢鄉。
一秒鍾的安靜過去,兩秒鍾的安靜過去……
寧靜祥和的狀態就這樣持續了近二十分鍾。
突的,
原本已經重新入睡的小姑娘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唰的睜開眼,一雙惺忪迷糊的大眼睛剛好對上男人清明沉黑的眸。
茫然地眨巴了兩下。
商遲垂著眸,安安靜靜地盯著她。
大眼瞪小眼地瞪了三秒鍾後,白珊珊惺忪的睡眼逐漸不那麼迷茫了。她看著商遲,忽然問:“現在幾點了?”
商遲指尖習慣性地沿著她滑膩膩的臉頰來回撫摸,愛不釋手,淡淡地說:“八點五十。”
短短四個字,一下把白珊珊給嚇清醒了。
八點五十?
專機起飛的時間是十點整,從酒店到機場,路上的車程需要四十分鍾,除開安檢值機所需的最短時間,那不是意味著她起床收拾的時間隻剩下十分鍾左右了?
啊啊啊!死了。
腦子裡一番胡七八糟翻江倒海地思索著,下一瞬,白珊珊“嗖”的一下從商遲懷裡彈了起來,裹著被子跳下床,撿起睡袍,連鞋也來不及穿,直接光著一雙小腳丫子就衝進浴室洗臉刷牙去了。
一絲陽光從沒拉嚴實的窗簾外傾瀉進來。
浴室裡乒乒乓乓,乓乓乒乒,跟打仗似的。
商遲安靜地聽著裡頭傳出來的響動,臉色淡淡的,素來冷黑的眸子裡卻染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忽的,
浴室方向傳來一聲悶悶的“砰”,緊隨而來的是姑娘慘兮兮的一聲“嗷”。
“……”商遲臉色瞬間一變,下了床,邁開長腿大踏步地朝浴室走去,邊走邊沉聲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浴室裡傳出的嗓音夾雜著一絲壓抑的痛哼和哭腔,聽著可憐兮兮又委屈巴巴。
商遲人高腿長,沒幾秒人就已經到了浴室門口。隻見穿著件白色睡袍的小姑娘坐在地上,低著頭,左手捂著膝蓋,整張臉蛋兒蒼白蒼白,五官都疼得皺巴到了一起。她似乎想站起來,右手撐著牆面借力幾次都沒有成功。
商遲蹙眉,上前幾步,彎腰一把把人給抱出了浴室,放客廳裡的沙發上。
“欸诶,我臉還沒洗完……”白珊珊慌道。
商遲沒說話,在她身前屈起一隻膝蓋半跪下來,目光落在她左邊膝蓋骨上。雪白的皮膚不知撞哪兒了,紅腫微青,中間部位的皮膚有輕微的擦破。
商遲眉頭皺得更緊。
他視線格外專注,白珊珊被瞧得莫名心慌,支吾著解釋,“剛才太著急,一不留神撞了一下。這點皮肉小傷,你別擔心。”
商遲臉色不好看,還是沒說什麼,拉開壁燈旁矮櫃的第三個抽屜,從裡面取出了一瓶消毒用的醫用碘酒、棉籤。然後捏住白珊珊雪白纖細的腳踝,力道輕柔,把她的腳抬起來放到自己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