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無限,自會有人上趕著巴結。
更別提一向交好的丞相夫人,更是一早就遞了牌子進宮,可在見到昭陽那張臉時,還是抑制不住恐懼和害怕。
昭陽心生不滿,可還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沒有多說什麼。
隻是借口要午睡,不便招待,讓我招呼丞相夫人。
機會送到我手裡。
我自然,會好好利用。
我將丞相夫人恭敬送出昭陽殿時,她眼中有著些許忐忑:「公主莫不是生了我的氣吧?」
我笑著搖頭:「夫人莫擔心,公主不過是最近身子還沒養好,有些疲倦。」
說罷,我又往四周瞧了瞧,確定無人後才低聲開口。
「隻是公主的臉……如今,公主即將和驸馬成婚,可頂著這樣一張臉,公主心裡自然不痛快,更怕外面有什麼狐媚子迷惑了驸馬。若是一定要有妾室,那還不如是咱們能捏在手裡的人。夫人一向為公主分憂,可不知有什麼好法子?」
聽著我的話,丞相夫人起先一愣,隨後像是反應了過來。
她衝我笑笑:「這等小事,還請轉告公主,不出三日,我必定會替她辦妥。」
「如此,就先謝過夫人了。」
我目送她離開,又拿著許羨安給我的信物,找了宮裡他買通的太監,替我送了信。
等了五日後,他給我回了消息,我就連忙找到昭陽。
「公主,咱們日日待在宮中,也實在悶得慌。奴婢看你這幾日都病恹恹的,日日看準驸馬的畫像,還不如求求陛下,讓您出宮,咱們去見一見準驸馬,或許這病,就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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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我的話,昭陽眼神一亮,隨即從頭上拔了一根釵子丟到我懷裡。
「你這腦子還算靈光,這是本公主賞你的。」
說罷,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忽而轉身看我:「你如此殷切地提到安郎,莫不是對他有什麼想法?」
我搖頭,露出滿臉羞澀之情。
「公主莫不是忘了?我在家中,早已有了意中人。」
聽到我的話,昭陽這才放心下來,隨即就去見了陛下,得了恩典後,就喬裝打扮帶著我一同出宮,直奔許府。
她來時很開心,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還特意將臉遮了遮。
直到——
她親眼看見許府後院中,有兩個模樣妖娆美豔的女子,此刻正陪著許羨安飲酒作樂時,她臉上的笑容才徹底消失。
「安郎,這是怎麼回事?」
那兩個女子此刻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許羨安也不懼,甚至還伸手捏起了其中一個女子的臉:「丞相夫人送給我的兩個美妻,我官位低微,自然不能拒絕。」
「什麼,她居然給你送女人?」
昭陽瞬間惱怒不已,抬腳就在那兩個女人身上踹了踹,接著又看向許羨安:「定是這兩個狐媚子迷惑了你!」
說罷,她轉身看我,又衝我遞了個眼神。
「這兩個人魅惑準驸馬,應該扒皮抽筋,就交給你處理了。」
我點頭,讓人將這兩個女人給拖了下去。
後院的柴房裡。
我冷冷地看著面前這兩個跪在地上的女人,她們此刻正不斷朝我磕著頭,希望我能夠饒她們一命。
我自然,是不會放過她們的。
丞相夫人宋羅英,出身名門貴族,是正正經經的官家小姐,世家貴女。
她愛丞相劉秦入骨。
所以哪怕如今年過五十,可還是忍受不了劉秦身邊有得寵的姨娘。
上一世,昭陽把我送給了劉秦。
宋羅英厭惡我,所以特意找來了柳姨娘和玉姨娘,就是如今跪在我面前的這兩個女人,想要以此來分走劉秦對我的寵愛。
因此這兩個女人,也沒少欺負我。
我不願惹事,隻想日日躲在院子裡,也不想承寵。
唯一活著的念頭。
就是這身份,好歹能夠護一護在王家飽受折磨的阿姐。
可是這兩個女人,卻對我下盡了黑手,好幾次都差點置我於死地,甚至為了對付我,還給王家姨娘們使了銀子,讓她們欺負我阿姐,把身懷六甲的她從閣樓上推了下來,就為了讓我傷心難過。
所以,我同樣也恨極了她們。
我了解宋羅英。
又是在這個時段,所以她送往許府的女人,必定會是她們。
昭陽善妒,且性子暴虐。
她肯定不會認為她心愛的驸馬有錯,但她心裡有氣,就必定會有人遭殃。
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要了她們的命。
所以我從侍衛手裡接過了刀,在柳姨娘和玉姨娘不斷哀聲求饒中,親手剝下了她們的皮……
公主有令,得扒皮抽筋。
7
回到宮裡的昭陽,依舊還是氣憤難掩。
「本公主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才對她諸多尊敬,沒想到她卻趁著本公主臉受傷,偷偷給安郎塞小妾,實在可恨!」
我看著她憤怒的樣子,半跪在她面前。
柔聲道:「既然她敢讓公主您不痛快。那咱們,就讓她也痛一痛。」
翌日,從江南來的揚州瘦馬入了丞相府。
美人美目盼兮。
丞相劉秦年輕時,也是少年風流,有著心愛之人。可到底為了仕途,娶了世家小姐宋羅英。
為此,心愛之人遠走他鄉,這也成了丞相心裡的遺憾。
而這新入府的女子。
眉眼間,就有著三分像那人。
所以一入府,就得了丞相專寵,連丞相夫人都不放在眼裡,偏偏丞相護著,宋羅英氣得病倒,成了滿京城的笑話。
得知此事的昭陽,當即就帶著我去了丞相府,目的就是為了笑話宋羅英。
至於我,偷偷去見了那女子。
她也是熟人。
上一世,她被其他官員送給了丞相。一入府,就是各種鬧騰。
起初我不明所以。
後來,她成了我在丞相後院裡唯一的朋友,又在一次醉酒後,我才知道她之所以來到這裡,是為了替父報仇。
劉秦奸佞,年輕時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同樣也害過不少人。
曲煙兒的父親,就是被他和宋家聯手害死的。
所以無論是劉秦,還是宋羅英,都是她的殺父仇人。
故而,她將自己賣入青樓,成了卑賤的揚州瘦馬,不過是為了換個身份來到京城,想要替父報仇罷了。
曲煙兒想從後院入手,一點點找到當年父親被冤枉的證據。
可她到底沒能鬥得過宋羅英。
畢竟身份擺在那裡,可是這一次有所不同,她是公主送的,昭陽故意護著她。
又得劉秦寵愛,因而鬧騰起來,宋羅英才會難以對付。
我見到她,也沒多說。
隻告訴她:「在丞相府裡,永遠隻會有一個女主人。丞相夫人出身名門,捏死小妾,不過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若是丞相夫人失德,和人私通被抓?你說,她還坐得穩丞相夫人這位置嗎?」
害了宋羅英,她也算是為父報仇。
而丞相夫人的位置空了出來,她就能夠借機上位,憑借這樣一張臉得到更多的權勢,能趁著混亂去找線索,又能借機挑撥離間劉秦和宋家的關系。
總之,這件事情對她而言,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聽著我的話,曲煙兒笑得很是開懷。
「公主點撥,奴家自感恩戴德。」
是了。
我是昭陽公主的貼身婢女。
我的話,就是她的意思。
8
七日後,京城裡發生了一件大事。
丞相夫人宋羅英,被下人發現和府外男人私通。
雖沒有抓到奸夫,可到底那肚兜,被慌張落在了牆角,好不惹眼!
加上又有婢女親眼所見,有年輕男子慌慌張張翻牆而出。
他出來的方向,正是宋羅英的臥房。
堂堂的宋家嫡女,丞相夫人,卻和年輕男子私通,實在是讓家族丟盡了臉面。
劉秦,也深以為恥。
那一日,宋羅英被趕出丞相府,跪在門口不斷磕頭,口口聲聲都在說著冤枉。
可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有的,隻是一聲又一聲的謾罵和嘲諷,說她不守婦道,不知廉恥。
宋羅英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所以啊。
她一頭撞死在了丞相府大門口。
這件事情鬧得太大,加上我又傳信給宋羨安,在他暗中操作下,短短數日內,所有人都在討論這件事。
起先,是宋羅英偷漢子,丟盡了宋家和丞相的顏面。
後來,是說劉秦寵妾滅妻,才會生了如此禍事。
總之帝王震怒,當朝斥責了劉秦,這是十幾年來頭一回發生的事。
而劉秦,在經過查探後,也知道了曲煙兒陷害宋羅英一事。
可到底看在那張臉的情面上,他還是不忍心責罰,反而將這件事情給瞞了下來。
但,主意是昭陽公主這邊給的。
如果一定要怪罪,他不能怪罪喜歡的女子,就隻能怪昭陽了。
故而,劉秦和昭陽大吵一架。
從前堅不可摧的聯盟,如今反倒是岌岌可危,兩人心中生了嫌隙,誰也不讓誰。
更別提爭吵時,劉秦一句:「你雖還是公主,可到底毀了容。身為女子,容貌是最要緊的,你本就無才無德,如今還沒了貌,你當真以為許羨安會愛你一輩子嗎?」
這話對於昭陽而言,實在是太痛了些。
所以,當許羨安找到昭陽,說要提前成親時,她感動得當場落了淚。
「公主,縱然你容貌不再,可微臣此生絕不背叛。丞相如此言語,就是在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實在可惡!」
許羨安說這話時,很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悲憤。
他深吸一口氣,握住昭陽的手,緩緩道:「不如,我們就在大婚那日,給他一個教訓,如何?」
心愛的少年郎正握著自己的手,昭陽已經被迷得找不到南北,更別提是對付剛戳了她心窩肺管子的劉秦,那更是有求必應。
9
三個月後,昭陽公主大婚。
帝王有愧,因而這場婚禮無比浩大,幾乎全城的官員都去了公主府道賀。
就連前些日子才有過爭吵的劉秦,也不得不按照禮數來賀喜。
「姝靈,可安排好了?」
昭陽坐在喜床上,自顧自地伸手掀開了紅蓋頭。
我點頭:「已經按照您和驸馬的吩咐,在丞相酒中下了藥,如今應該在下人的攙扶下,去了後院廂房歇息。至於那個身染花柳病的青樓女子,此刻也已經在府上,隻等公主的命令了。」
聽著這話,昭陽冷笑一聲:「劉秦,敢得罪本公主,這就是你的下場!」
說罷,她在我的攙扶下起身。
按照之前的計劃,一路往後院廂房而去。
她要親眼看著劉秦身敗名裂。
然而,在我們剛到後院時,一個黑衣人突然蹿了出來,當著她的面敲暈了我。
而後,又迅速敲暈了她。
看著昭陽暈倒,躲在一旁的許羨安趕緊過來攙扶我。
他穿著喜服,垂眸看著躺在地上的昭陽,眼裡是不加掩飾的嫌棄。
「讓我跟這樣一個醜陋的女人成親,還要行周公之禮,縱然她貴為公主,我也覺得惡心!」
說罷,他轉身含情脈脈看向我。
「靈兒,我已經為你做到這份上。那麼今夜,就當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可好?」
說話間,他已經握住了我腰,根本不容我拒絕。
我強忍著惡心,指了指新房:「好啊,我們去那裡。」
許羨安聞言便笑了起來。
他讓我先去新房,而他要先把昭陽送到劉秦房中。
昭陽的計劃——
是讓眾人發現劉秦和身染花柳病的青樓女子睡在一起,還是在公主成婚這樣的大喜日,必定會受到帝王處罰。
但我和許羨安的計劃——
是把昭陽替換過去,讓她感受一下上一世我所遭受過的痛苦。
劉秦年過半百,本就力不從心,偏偏還要逞能,因此在房事上總是格外折磨人。
我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昭陽,彎腰碰了碰她,確保她不會醒來後,才讓許羨安將人帶走。
至於我,則轉身去了新房。
而新房裡,此刻也正有人等著我。
「姑娘說的話可是真的?」
那個身染花柳病的青樓女子,雖說容貌姣好,可到底因為身染重疾,臉色很是難看。
我將一早就準備好的銀子遞到她手中。
「今夜之後,你就和你那兒子連夜離開京城。這些銀子,足夠讓你兒子一生一世無憂了。」
說罷,我看著香爐裡的燻香,裡面不僅有催情作用,而且能讓人意識模糊,瞧不清眼前之人的模樣。
而這女子,已經換上了和我一模一樣的衣服,吹滅了一半蠟燭,就坐在床榻上。
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