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他這麼上心?鬼才信呢。
他這是對我不放心?
所以把小娘子囚禁了?
我眼含熱淚地握著他的手:「夫君,我一定會照顧好妹妹……的孩子的,夫君莫要擔心。」
聞祁一臉冷漠地看著我。
然後小娘子被帶走了。
我立刻招呼三個姨娘:「補品來起,衣衫走起,甜品走起,麻將走起。」
柳姨娘一臉無奈:「補品我出。」
陳姨娘滿臉無語:「衣衫我出。」
周姨娘捏著剛出的雲片糕:「一人一半行不行?我也想吃她吃的。」
孺子不可教也。
剛巧,翠柳給我看了爹爹的回信,就兩字:做夢!
我看著那佔據了半頁紙的夢,可想而知我爹已經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憤怒了。
5
柳姨娘打聽到小娘子叫清夢,這名字是真的熟,我隻在東宮聽過類似的名字。
要真是東宮的人,難道真是東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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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有了清夢,我連聞祁都懶得去管了,滿腦子都是伺候好清夢以及她肚子裡的娃。
每天一日三餐,衣食住行全部由我親自去操辦,然後再拿到小院子裡看著清夢吃。
就這麼過了一個月。
一日我剛給清夢送了下午茶,美滋滋地出了院門,就看到聞祁站在那裡,一臉不爽。
我提溜著衣裙蹦跶過去:「夫君今日怎麼得空來看清夢妹妹的?」
聞祁一把握住我的手朝著泰立院走:「好些日子沒看你默書了,今日默個書。」
哈?
我除了在書院的時候默書,什麼時候默書了?誰家娘子成婚後被夫君揪著默書的啊?
聞祁是變態吧?
結果剛到書房,聞祁就被皇上叫進宮了。
我覺得聞祁最近很不對勁,而且我覺得一個孩子也不夠保險,至少得兩。
拉著翠柳偷偷摸摸地去回春堂,聞祁最近這一個月已經不再招姨娘了,我懷疑他可能真的不行。
大夫看著我蒙著面,扭扭捏捏的樣子,拍了拍桌子:「夫人,可是有何隱疾?」
我四周看了看,確認沒人,壓低聲音:「我夫君好像不行,大夫,有沒有什麼藥可以讓他行啊?」
大夫一臉的我懂得,然後拍了拍桌子:「等著。」
哎嘿,有戲。
我忙不迭地點頭:「好咧。」
大夫出去了,我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到處看,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廊下,拐角處有人在講話。
「子嗣無望?可是本……我還沒有孩子。」
這聲音怎麼有些耳熟?我帶著翠柳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那偉岸的身影。
那人背對著我,耳朵後面一塊粉紅色的胎記。
我冷不丁地一下子被嚇到,竟然是……
「誰?」
糟糕,被發現了,我忙不迭的後退,卻撞到了一堵肉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裹進了大氅裡面。
「太子殿下,是下官。」
太子看著聞祁:「丞相大人怎麼在這?」
聞祁輕輕地擁住我,確保我的臉沒有漏出來:「最近夜不能寐,特來尋些良方。」
太子冷哼了一聲,直接轉身離開。
直到腳步聲再也聽不見了,聞祁將我從大氅裡面放出來:「你膽子越發大了,什麼牆角也敢聽。」
我剛剛得知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急需找個人分享,摟著聞祁的腰興致勃勃:「夫君,太子殿下好像不能生了。」
聞祁猛地捂住我的嘴:「你胡說什麼?當心被砍頭。」
我忙不迭地點頭:「唔唔唔。」
聞祁湊近我的耳朵:「這秘密爛進肚子裡,誰也不能說,知道了麼?」
正說著話,那大夫從後面走了過來:「夫人,這藥您拿回去給您夫君服用,保準他不行也行,行也更行。」
聞祁伸手接過大夫手裡的藥:「不行?」
我一把抓過藥:「那個……」
聞祁一把掐著我的腰朝懷裡帶:「現在時機不成熟,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試試,我到底行不行!」
哦豁,生氣了?
畢竟,男人不能說不行!
6
一連幾天,聞祁都不理我,連帶著我老爹也不理我,那清夢的院子還加強了護衛,連我都不能進去了。
看樣子聞祁很盼望這個孩子的到來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酸酸的。
聞祁這廝雖然沒和我圓房,但對我還算不錯,這種幾天不理我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中秋夜宴,文武百官攜夫人進宮赴宴,馬車上聞祁閉著眼睛不理我,我扯了扯他的衣角:「夫君……」
聞祁的眼下滿是烏青,想來是很久都沒有睡好了,聽見我的話,聞祁睜開眼睛:「怎麼?」
我就算再遲鈍,也感覺到了最近臨淵城暗藏的玄機,太子子嗣無望,那個位子就和他無關了。
太子怕是要按捺不住了。
看我一臉求知若渴的樣子,聞祁將我擁進懷裡,埋在我肩窩,聲音悶悶的:「時機還不到,夫人。」
我不好判斷聞祁到底是太子一派的,還是瑞王一派的,現在兩大熱門,不是太子就是瑞王。
若是太子子嗣一事被拿到明面上來,那於瑞王就是好事,那聞祁就是太子一派的了。
「你別動,什麼也別問,我好幾日沒睡好覺了,你讓我抱著歇一會兒。」
聽見聞祁這話,我立刻默默地挺直腰板,任由他在馬車上抱著我。
7
到了席間,太子一直似有似無地看著聞祁,我越發的緊張,尤其是太子妃,一雙眼睛更像是黏在了聞祁的身上。
聞祁隻是捏著我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摩挲著。
我連抽了幾回都抽不出來。
皇上更是看得一臉姨母笑,笑屁啊笑。
舞姬正在獻舞,太子端起酒杯朝著我們這邊過來,我連忙壓低聲音:「夫君,太子過來了。」
聞祁淡淡地嗯了一聲。
太子端著酒杯:「本王好久沒和丞相一起喝酒了,趁著今日闔家歡樂的日子,喝一杯?」
皇上在上方頻頻點頭,畢竟太子能夠纡尊降貴地對著肱骨大臣敬酒,當然是讓皇上覺得欣慰了。
聞祁站起身端起酒杯,太子碰杯的力度之大,酒竟灑出了許多,還有一些灑到了聞祁的酒杯裡。
聞祁皺了皺眉頭,太子以袖遮擋,將酒一飲而盡。
我拿不準太子到底要幹什麼,但又沒辦法幫他分擔,隻能看著聞祁將酒一飲而盡。
待太子回到原位,我才發現,太子妃竟然不見了。
聞祁一坐下竟感覺有些喝多了一般,面色潮紅,捏著我的手有些用力。
眾大臣也喝了不少,開始散席,我剛想起身告退,皇後在上方看著我:「丞相夫人,素聞崔太傅才華卓絕,想必丞相夫人身為崔太傅獨女亦然,不知可否到本宮宮中寫個墨寶?」
啊?才華卓絕?誰?我?
皇後果然不了解我。
我剛想拒絕,身後的幾個宮女已經來拉我了,翠柳被擋在外面,聞祁也被人帶走了。
到底是要幹什麼?
我被迫跟著皇後的人去後殿,越想越不對勁。
遠遠看到後殿的大門,隻覺得我不能被留在這,眼看前面有個臺階,我立刻假意被絆倒。
掌心被蹭破了皮,皇後轉過身來,我蹲在地上哭得稀裡哗啦:「皇後娘娘,臣婦該死,竟傷了手。」
皇後皺著眉頭看著我:「傳御醫。」
我連忙起身擺手:「不用不用,臣婦做事不夠穩妥,常有小磕絆,家中備了用的藥,臣婦回府去擦一下即可。」
皇後默了默,看了看身後的宮女,然後點了點頭:「好吧,那今日你就先回去吧。」
8
翠柳連忙上前攙扶我,我提著衣裙,直到看不到皇後,連忙道:「相爺呢?」
翠柳擺頭。
我感覺此事怕是和東宮脫不了關系。
「那太子和太子妃呢?」
翠柳一臉愕然,指了指東宮的方向。
我再也顧不得許多,提著衣裙一溜小跑,剛跑到假山,就見小四跑了過來,看到我萬分欣喜:「夫人。」
「相爺呢?」
小四忙擺頭,壓著聲音:「不知,不過不止我們在找相爺,東宮的人也在悄悄摸摸地找。」
看樣子不在東宮。
我朝著宮外跑去,今日出門的時候我難得一見的用了香粉,還是最不常用的黎曼花。
這味道經久不散,聞祁在馬車上抱著我的時候身上蹭了不少,我一路從宴席的所在直找到御花園的荷花池。
味道才截停了,聽著池邊咕嚕咕嚕的聲音。
我連忙蹲下摸索,果然被我抓到了。
一把將聞祁從荷花池裡撈了起來,聞祁渾身抖得不行,但皮膚卻顯出潮紅。
真是中毒了。
「快走,出宮。」
小四點頭一把背起聞祁朝著外面跑,東宮的人已經找過來了。
宮裡不敢帶暗衛進來,也不敢讓暗衛隨意現身。
想不到小四也有武功,跑得我差點跟不上。
但好在東宮的人不敢大張旗鼓地找聞祁,等他們發現的時候,聞祁已經被我們弄上了馬車。
我撩開車簾:「小四,命人去找大夫。」
聞祁拍了拍馬車:「來不及了,去紫竹林,離這近一些。」
馬車飛快得跑了起來,我被顛得想吐。
卻又不知道聞祁到底是中了什麼毒,聞祁看著我:「你出去,坐外面去。」
我扯著聞祁湿透了的衣服,卻摸到他渾身滾燙到不行,聞祁一把抓住我的手:「你幹什麼?」
我有些驚慌:「你身上怎麼這麼燙?到底怎麼了?」
聞祁呻吟了一聲:「宜宜,是合歡散,合歡散!」
太子竟然給聞祁下合歡散?
「那我們去紫竹林幹什麼?」
「那裡有水,我去泡著,然後命人去找大夫。」
聞祁背對著我,壓根不敢看我,但我卻是知道的,合歡散若是沒有解藥,根本就解不了毒。
大夫來了也隻能暫緩,還會對身體造成永久性的損害。
馬車停了下來:「相爺,到了。」
我長出一口氣,自己給自己鼓了鼓勁:「你們離遠一些,別讓人進到裡面來。」
小四似乎是愣了愣,而後才道:「是,夫人。」
四周靜悄悄的,聞祁翻身準備下馬車,我一把抱住聞祁:「我是你夫人,此事除了我,還有更合適的人麼?」
聞祁轉身看著我,直愣愣地將我壓在地上:「夫人,我被下藥了。」
這語氣怎麼毫無歉意?
我一下子打了個激靈,他是堂堂丞相大人,區區合歡散的解藥怎麼可能沒有?
這廝怕是給我下了個套中套。
聞祁的唇壓了下來,我冷不丁地竟忘了拒絕。
隻覺得他渾身似是一團火一般將我本就不聰明的腦子燒得什麼都不剩。
「宜宜……」
我的零星疑問被吞吃。
「別說話。」
「宜宜,別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