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白楊錯愕道:“不是去捧高踩低嗎?”


  梁文安:……


  “我叫你大爺。”梁文安好氣好又好笑,說道:“你是我大爺。大爺,坐下。”


  小白楊:……


  小白楊有些氣餒。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努力了,但總是做錯事。


  梁文安正要好好教育一下小助理,世道是很險惡的。


  “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聲兒有點熟。梁文安抬起頭,不禁一臉蕩漾地笑了起來:“喲,嚴大公子。幸會幸會。”


  她之前沒看清楚,原來嚴行也是所謂的金主。


  秦緒的準則是,對待敵人,要如春風般的溫柔。


  嚴行在二代中算是個奇葩。因為他很乖。他很娛樂圈的人交集不深,對待女人紳士有禮,對待女友大方豪氣,是個潔身自好的好榜樣。


  他似乎是三年前才到南城發展的。


  不過秦緒不是很喜歡他。因為他喜歡張燻汀。


  所有喜歡張燻汀的人,都是她的敵人。


  嚴行幾乎成了她枯燥生活裡的最有趣的調劑品。誰讓他別扭起來特別可愛。


  “你認識我?”梁文安有些驚喜,她拍著手道:“哦,嚴公子和杜小姐好像很好嘛。我聽說您很少會出席這樣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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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行很少會投資電影或者電視,即使投資他也是幕後,不會幹涉。


  試鏡?開玩笑嗎?他是闲得蛋疼了吧?


  嚴行:“杜小姐是我的好朋友,請你心境透明一點。而且這一次我來,是因為私人原因。”


  梁文安一副了然的模樣點頭,說道:“我不過是關心一下嚴公子,本著最純潔、最友好的態度。不知道是哪個詞讓嚴先生覺得我心境不夠透明?”她拍了拍腦袋,一臉天真的問道:“對了,嚴公子還記得我叫什麼嗎?”


  嚴行嘴巴張到一半,又閉上了。然後皺起了眉毛。


  梁文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梁文安心裡險些笑翻了。


  嚴行側過臉點點頭,手指扣著領口,有些語塞。除了秦緒,很少有人能把他氣成這樣。這感覺簡直久違。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梁文安飛速答道:“我叫梁雲。”


  一旁駐守的小白楊:……


  嚴行微微皺眉,覺得自己怎麼對這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但這不重要。他朝楊雲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讓開。然後坐到了梁文安的旁邊。


  嚴行說:“你別再纏著我。我們上次應該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說了什麼?”梁文安問道。


  “我不會再插手你的事情!”嚴行有些不悅,直接說道:“你連個女配都演不好,你還想演王導的戲?你以為試鏡會招群演?”


  小白楊頓時挺直腰板。


  看吧!她也是這麼覺得的!


  梁文安明了,小白楊之前說在酒吧勾搭來的金主,就是嚴行。


  世界可真是奇妙。包養?嚴行是個會包養女明星的人嗎?


  還是老子給張燻汀的備胎當了情婦?


  她用手指摳著下巴,打量嚴行。


  這特麼的就尷尬了。


  嚴行看她沒動靜,戳了戳她的手臂,挑眉:“你聽見了嗎?趕緊走還來得及。”


  梁文安撩了撩長發,送他一個飛吻:“是我不夠矯情不夠嫵媚嗎?不要趕我走嘛,我改還不行嗎?”


  嚴行沒料到她的反應,嘴裡苦的像吃了陀屎,這人映著都辣眼睛,他用最後的耐心道:“你不要在這裡搗亂。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份新的工作。現在,馬上回去。”


  梁文安問道:“是價值三千塊的龍套劇本嗎?”她為難道:“那就不用再麻煩您了。我還是做我的青天白日夢好了。畢竟彩票都有可能中頭獎,你說對吧?”


  嚴行:……


  嚴行嘴角緊繃,梁文安心情正好。旁邊又坐下一個人。


  梁文安側頭一看,又一個金主。無限少東家,韓冬。


  她以前和韓冬交錢不深,比路人好不上多少。


  梁文安夾在兩座金山之間,承受著萬千美人焦灼的目光,感覺有些焦灼。再轉頭看看,季秋安靜地坐在第一排。


  整個等候室,就她們兩個周圍,方圓兩米內都滅絕人跡。


  周寧不住地往她這邊看。


  韓冬對著她的臉瞧了許久,然後說道:“我說嚴少一直沒女朋友呢,原來眼光這麼高?怎麼稱呼?”


  梁文安伸出手說:“梁文安。幸會。”


  兩人禮貌的握了個手。


  嚴行:……


  嚴行下顎的肌肉開始抽搐,就看見梁文安含情脈脈的正盯著他。


  韓冬笑道:“梁小姐也是來試鏡的?季秋也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機會一起合作。”


  “我想大概不大可能了。”梁文安戳了戳嚴行:“嗯?或者你希望呢?”


  “我和王導還有幾分交情。”韓冬以為她是求嚴行幫忙,主動示好:“我叫韓冬。你想試鏡哪個角色?我想以梁小姐的美貌,王導一定不會拒絕。”


  嚴行眼神暗帶殺氣,暗想如果她點個頭他就當場把她的頭給擰了。


  “不用跟我假客套。我這人專門喜歡靠實力。”梁文安說:“和韓先生大概不是一類人。”


  韓冬臉色頓黑。嚴行樂了。這是無差別絕殺啊。


  小白楊縮在一旁戰戰兢兢。臥槽,梁文安這嘴怎麼就這麼欠?一句秒殺一個,她還想不想拍戲了?


  韓冬拂袖而去。


  梁文安拉住想跟著拂袖而去的嚴行,小聲道:“怎麼樣?給你長面子不?”


  嚴行咳了一聲。


  梁文安說:“不用感謝我。對比起來,他比你可討厭多了。很少有人能一句話就觸到我的霉頭。”


  韓冬在她面前秀優越,否定她的演技,教唆走後門,借她打擊嚴行。種種行徑都觸及了她的底線


  梁文安挑眉:“我還能讓你更長面子。”


  嚴行高冷看了她一眼,高冷道:“說說。”


  “她想演什麼?”梁文安指著季秋道。


  嚴行說:“當然是女主。”


  “好巧。”梁文安說:“我也是。”


  “呵。”嚴行像聽了一個笑話:“我沒那個闲工夫幫你走後門。”


  “不不不。”梁文安說:“我說了要給你長面子。當然是在演技上碾壓她。”


  嚴行一臉你在做夢的表情:“就你?”


  “你想想。韓冬勾搭季秋,用了多少錢?你勾搭我,隻用了小三千的合同。”梁文安伸出三根手指:“我已經比她漂亮,如果演技還比她好,夠長臉嗎?”


  嚴行聽她這時候還在諷刺他,低下頭笑道:“臉皮還比她厚。”


  梁文安學著他的樣子意味深長道:“嗯哼。”


  第4章 試鏡


  嚴行走開,小白楊湊過來。周邊一整圈都空蕩蕩的沒了人。


  小白楊垂下腦袋,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揪著腦袋失魂落魄道:“梁哥……你腦子真瓦特啦?”


  梁文安高深莫測地胡謅道:“不管你是做什麼,都不能做牆頭草。”


  小白楊驚道:“所以你兩邊牆都推倒啦?”


  梁文安說:“我可沒得罪嚴行。”


  梁文安和嚴行不和隻是因為八字相衝審美相背,沒有革命性的對戰立場。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她還是挺喜歡嚴行的。


  嚴行不是會把兩句話放在心上的人。擠兌過了就擠兌過了,他不高興完了就會把你忘了。但韓冬就不一樣了。她和韓冬雖然見過幾次,卻並沒多大了解。韓冬現在會和她一個十八線明星多說兩句,也隻是為了氣氣嚴行。


  但她如果真二缺到跑上去跟韓冬套近乎,韓冬爽完了就會忘了她,嚴行不爽了必然記恨上她。這性質差太多了。


  梁文安認真道:“我在討好嚴行。”


  小白楊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傷害。


  梁文安抬起手問道:“季秋是你女神嗎?”


  “我隻有一個女神。”小白楊分分鍾切換狀態,看著她深情道:“就是你。”


  梁文安透出一絲不屑:“那你挺瞎的啊。”


  小白楊:……


  梁文安指著櫃臺道:“先去幫我拿個號碼牌。”


  小白楊應了聲,彎著腰去抽號。正好周寧的助理也來。他在旁邊恨恨地朝她哼了一聲,路過的時候還在底下碾了她一腳。


  小白楊手裡舉著單子,蕭瑟地一抖。


  她跑回梁文安的身邊,縮著腦袋道:“梁哥,要麼咱們去找周寧道個歉吧?不是捧高踩低嗎?得罪周寧也不……大……好。”


  梁文安一直盯著她,沒料到她居然還有勇氣把話說完。


  梁文安抿了抿唇角:“捧高踩低,目標遠大一點好不好?”


  小白楊:“多遠大?”


  “周寧。”梁文安面帶殺氣:“她應該慶幸我有機會能夠記住她的名字。否則她連在我面前站著的資格都沒有。”


  小白楊又是蕭瑟一抖:“那誰有資格嗎?”


  梁文安認真道:“秦緒,沒有之一。”


  小白楊心想,可是秦緒已經站不起來了。


《反抗》女主內定幾乎已經是公開的消息了。今天正主都來了,沒個正常人會來競爭。


  試鏡先試的是女一,季秋一號,梁文安二號,就倆。等導演組的人來齊,就可以開始了。


  王澤文是一個極其騷包的人。當他穿著風衣,戴著墨鏡,從門口雙手大擺地走進來的時候,梁文安不厚道地笑了。


  楊雲低下頭理了理衣服下擺,蹭到了她的身邊,然後小聲開口道:“梁哥。”她喊人的時候,中間總是頓一頓,帶著一絲不確定性。說道:“您要是還不大舒服,不如就回去吧?”


  梁文安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清爽道:“舒服極了。”


  小白楊:……


  大約一刻鍾過後,試戲的房間門打開了。


  季秋和梁文安一起進去。


  前首一整排,坐著劇組的人。兩位金主各佔一邊。


  王澤文低頭看著簡歷說:“我們試的是最後一段。不要有壓力。”


《反抗》的女主叫阿英,一個悲情人物。


  封建婚姻的受害者。丈夫酗酒家暴,女兒被逼瘋囚禁,一個沒有文化的婦女獨自打理生意維護家庭。


  在一次被丈夫毆打的時候,女兒病發,撞牆自殺。阿英因為受傷昏迷,等醒來的時候,女兒已經因為不及時搶救死亡了。


  阿英終於被逼瘋癲了。用一把菜刀砍死了丈夫,然後緊跟著自殺。


  最後一場戲,是一場極富有難度的戲。從躲閃到絕望再到瘋癲。


  王澤文敲敲筆帽,對季秋點頭道:“開始吧。”


  季秋半跪在地上,她從口袋裡掏鑰匙,一連掏了三次,然後鑰匙掉到了地上。


  她抬手擦了把臉上的血漬和冷汗,手舉在空中,發顫地翻了翻。


  她眼裡應當是這樣的畫面:她的女兒,軟倒在地上,沒有打理的頭發蓋在她的臉上,血漬糊了她滿臉。她的腳上還有一根長長的鐵鏈。鐵鏈下的皮膚被磨出了一層老繭,仍舊帶著幾道重重掙扎的傷痕。


  季秋四肢並趴著撲了過去,對著一團空氣(囡囡),嘶吼大喊:“囡囡!”


  季秋抱住她的囡囡,用下巴去蹭她的臉,吼得極其大聲,都沙啞了喉嚨,似乎要將所有的不滿和悲憤都宣泄出來。


  然後她盯著她女兒的臉,用手撥開她的亂發。雙手一松,歪著腦袋,茫然地坐在地上,徹底喪失了理智。


  季秋搖晃著站了起來,做了幾個砸東西的姿勢,然後一路下樓梯,到了房間的另一側停住。雙手合握著舉起一樣東西(刀)。耳邊聽見了動靜(葉國華),笑嘻嘻地轉過身,低下頭望著眼前的地面(泛著寒光的刀尖),猛地往前一刺。


  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好玩的事情,她又猛地多刺了幾刀。然後舉著刀轉了個圈,半帶疑惑地,將刀扎進了自己的胸口。


  季秋吐出兩口廢氣,跌到了地上,唇邊虛弱地,還在扯開,天真地笑了兩聲。


  她的表演很流暢,顯真實,也有了一定的爆發力。


  他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眾人都沒說太多話。


  季秋從地上站了起來,用手指理了理耳邊的頭發,她今天是長發披肩,表演時那甩動起來的凌亂的發型也給她的形象加了一分瘋狂的感覺。然後面帶微笑地朝幾位導演鞠躬道謝。彬彬有禮,和方才的形象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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