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狗仔的節操。八卦媒體的先鋒者。


  認識他,是因為張燻汀。


  張燻汀有自己強大的公關,秦緒為了保持自己低調的神格,在輿論這方面一直輸她一截。眼看著這貨四處潑她黑水,扒她黑料,靠炒作隱隱有逼宮的趨勢,秦緒坐不住了。


  她靈機一動,瞞著她爸,新建了個小號,到處勾搭潛伏的狗仔。闲得沒事就和他們吐槽一下張燻汀及其一百零八個備胎好漢,順便給自己拉拉粉。


  在眾多狗仔之中,這位脫穎而出,成了秦緒的御用記者。


  邏輯嚴謹文才斐然,他寫出的八卦每每都能上熱搜。而且是確有其事,張燻汀說不話來。


  梁文安摸著下巴,忽然發現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她那狹窄的朋友圈,絕大部分都跟張燻汀有關系。


  對面等不及了,又接連著發了好幾條,有刷屏的趨勢。


  狗仔的節操:你有本事找記者,你有本事說話啊!


  秦緒是我偶像:我要你幫我寫篇文。


  狗仔的節操:哥哥就指著你吃飯呢。文章有什麼好寫的?咱們來聊聊八卦啊!


  秦緒是我偶像:標題我都給你想好了!王導試鏡遇知己,惜無緣合作。是否真將會有第二個秦緒?


  狗仔的節操:哪個王導?


  秦緒是我偶像:王澤文。不是大咖不找你。


  狗仔的節操:臥槽!那知己不會就是你吧?


  秦緒是我偶像:我要掉馬了,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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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仔的節操:來吧,我承受的住。讓我看看你是什麼大咖。


  秦緒是我偶像:我叫梁文安。


  打完這句不禁有些舒爽。她也終於有個能說出來的身份了。


  對面沒了動靜,大概過了五分鍾。


  狗仔的節操:剛剛去百度了。你是不是在騙我?


  秦緒是我偶像:我能不能飛黃騰達就靠你了。記得幫我爭個頭版。


  你還不如跟我說你是秦緒呢!對面很激動的回道:秦緒一死你就消失了。老子真以為你是秦緒啊!


  秦緒是我偶像:謝謝誇獎。讓你失望了。


  狗仔的節操:這麼一個銀河系的小塵埃,連顆星都算不上的人,能知道這麼多內⊥幕?


  秦緒是我偶像:我們現在應該來談談,版面的問題。你覺得多少字的報道比較合適?


  狗仔的節操:這種小新聞有什麼好報的?報了也沒人看啊!……而且我就一條小命,王導可是會十八般兵器啊!


  秦緒是我偶像:百人見證,絕對真實!相信我,你不會後悔的。


  第6章 房租


  梁文安手指飛快地按著鍵盤,洗完澡的小白楊走了過來。


  她冷靜之後智商竟然上線,從廁所出來,磨蹭著滾到梁文安的身邊,兩手抓著腳丫,幾乎都要伏到了地上,問道:“梁哥,我們是不是什麼都沒幹啊?我們沒試上角色吧?”


  梁文安正在跟狗仔談字數和文筆的問題,說道:“是啊。”


  小白楊問:“是你拒絕了對吧?!”


  梁文安回道:“是啊。”


  小白楊頓時跳了起來:“那我到底……”她困惑道:“為什麼這麼高興?”


  梁文安敷衍的發出一個鼻音。


  誰知道啊?


  小白楊覺得自己的人生受到了欺騙,她捏著嗓子溫柔地問道:“為什麼呀?明明有這麼好的機會,王澤文導演的戲呀!說不定就紅了呀!”


  “我本來是要去的,但是看見嚴行後,我又有了更好的主意。”梁文安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說道:“這部戲,幾乎全程都是女主角,女二?加上背景板的部分也就十幾分鍾。更別說女三女四了,紅什麼呀?”


  “可是,可是那什麼嚴,嚴什麼的,根本不喜歡你啊……他今天都說了不會幫你走後門,而且有什麼後門是比王導還好的呀?”小白楊掏出手機,就準備著撥過去:“梁哥,不如你現在再道個歉,跟他說你改主意了?”


  “王澤文拍戲,跟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梁文安用兩手比劃道:“記住了,他有毛病,喜歡吹毛求疵。是你的錯,你得等,不是你的錯,你也得等。接他一部戲,一年都可以不用再工作了。不是主演的話,千萬不要接王澤文的戲。”


  小白楊愣愣道:“可主角早就內定了呀。”


  “我造。”梁文安說:“所以我拒了呀。”


  “那……”小白楊無語道:“那我們為什麼還去試鏡啊?”


  梁文安說:“為了女二號啊。”


  “可是你拒了啊!”小白楊有些崩潰。


  狗仔的節操已經答應了。


  梁文安搓搓手:“等我開始通告不斷的時候,你就會知道為什麼了。”


  王澤文朋友多,對頭也多。恰巧黃城就是一個。照理,黃城大概還要叫他一聲師兄。一面尊敬著,一面又卯足勁想超越。


  如果梁文安作為一個無名小卒,甚至沒有一個正常意義的經紀人,連應試黃城戲的資格都沒有。但如果她是個備受賞識的神秘黑馬,那黃城,以及不少導演,都會看在王澤文的面子上,對她高看幾分。


  王澤文這個導演很有意思


  在別人吃著泡面談理想,或者玩弄著理想吃鮑魚的時候,他一面吃著鮑魚一面談論著理想。他是一個頗具商業眼光的實力派導演。是一個好導演。這也是秦緒會找他拍告別作的原因。


  他心情好了會不吝嗇地提拔一下新人,雖然深諳娛樂圈的溝溝道道,但他不是個喜歡潛規則的人。隻要你有絕對的實力,他也可以把你尊成一個大爺。


  人許多時候。追求的不就是一句,知心的應和嗎?


  今天梁文安那樣說,王澤文一定會幫她跟黃城打個招呼。如果她再能坑到嚴行的投資,那就更好了!


  梁文安摸著下巴,她要思考一下,怎麼撩金主了。


  小白楊有些懵逼。她以前跟著梁文安,那時候的梁文安和圈外人沒什麼兩樣,沒資源沒人脈沒通告。


  可忽然之間,她就像開了竅,變得沉穩可靠。雖然她說的話時常沒有邏輯,前言不搭後語,但小白楊隱隱覺得,這人是要飛黃騰達的,就像她從前說的那樣,不是在開玩笑。


  她自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跑去洗衣服了。


  梁文安正在刷睡前最後一波貼吧,門鈴響了起來。她光著腳走過去,從貓眼看去,是一個略肥胖的中年婦女。


  她把門打開,那中年婦女看見她,頓時滿身橫肉抖了一抖,雙手叉腰問道:“你的房租呢?到底什麼時候交房租啊?”


  “……啊?”梁文安掩著嘴,三分誇張七分真實。


  眼睛眨了眨,在婦女開口之前,又啊了一聲,說道:“我不是已經打過去了嗎?打你銀行賬戶了呀。”


  那婦女一愣,說道:“沒有啊。”


  梁文安說:“就,就前兩天啊,你沒收到嗎?”


  那婦女頗為懷疑地看了她一眼。


  梁文安摸摸後腦,困擾道:“前幾天拍戲的時候受傷了,我讓助理去繳的呀。你沒收到嗎?”


  “沒有。”婦女說:“受傷了?”


  梁文安掀開自己的頭發,傷口的地方禿了一塊,結痂了還沒好全,展示給她看,然後憂愁地嘆了口氣:“人生艱難啊。我隻想好好演個戲,總能招來各種無妄之災。都說是玉女甜心,”


  中年婦女的精神糧食,就是八卦,她眼睛一亮,問道:“哪個明星啊?有名嗎?為什麼打你啊?嚴重嗎?怎麼都沒有報道啊?”


  梁文安苦笑了一下:“我就是一個小龍套。劇組的人哪會幫我說話。我一受傷,角色就被人給替了。”


  “那是有點過分了。”婦女同情地望著她,一起數落起來:“社會冷漠也是道德缺失。”


  梁文安被她這句話震了一下,沒想到她這麼有才華有覺悟。她說道:“也許是助理去打錢的時候輸錯卡號了。明天周六日呢,銀行不轉賬,我周一去給你看看。我也沒賴過賬,對吧?”


  婦女點點頭,說:“好好,可以的。你受傷的事情啊……”


  梁文安啟動洪荒之力將這位有毅力的八卦之友送走,透過貓眼,看著人走進電梯,然後聽到啟動的一聲“叮。”頓時跳著大聲喊道:“小白楊!”


  “參——上!”楊雲蹦了出來:“女王大人?”


  “房租?”梁文安攤著手,錯愕道:“我們還有房租?”


  楊雲愣道:“租的房子當然有房租了。”她兩手一拍:“給忘了!房租都兩個月沒交了。”


  梁文安無不惶恐道:“我打拼了這麼多年,連套房,連輛車都沒有?”


  “不。”小白楊說:“是你打拼了這麼多年,賣了一套房,賣了一輛車。”


  梁文安:……


  梁文安說:“可是我賬戶裡……隻有一千多塊錢了啊。”


  小白楊委屈道:“可不是,我工作六個月了,現在隻拿到兩個月的工資。”


  梁文安覺得人生很感人。


  她本來覺得自己重生的這個很可憐,但沒想到身邊還跟著個更倒霉催的。


  參照物選的好,一生沒煩惱。


  小白楊堅定道:“梁哥!你放心!不管艱難險阻,我都不會拋棄你的!”


  “你今天對王導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她噘著嘴,含情脈脈地看著她:“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梁文按呆了一兩秒,隨後鄭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很好。我要感謝你的父母。”


  小白楊:“啊?”


  梁文安接著道:“給予你單細胞的大腦。”


  小白楊:……


  小白楊坐下來,跟她算了一筆帳。


  她原先有一套小戶型房子,後來賣了。但是出道五年,日進零金。而且還總是那邊交錢這邊繳費,說什麼疏通關系人情請客,存款用的很快。


  梁文安原身很愛面子,雖然工作不忙,還非要自己出錢,招一個助理,楊雲已經是她第三個助理了。至於她的經紀人……嗯,她至今還不知道這個傳說中的崗位到底是人是鬼,是男是女,是彎是直。


  梁文安不得不開始直視自己的人生。


  身邊隻有一個專業不對口,又沒有工作經驗的小助理。身上隻剩下一千多塊錢外加兩個月房租外債。作為一個名聲被黑臭根本接不到戲的十八線女明星,不知名經紀人已經神秘失蹤……


  小白楊補充道:“也許不能算十八線小女星。”


  梁文安眼睛一亮:“升級了?”


  小白楊苦逼道:“梁哥,出道以來,你每次接了工作,都是拍到一半被換角,唯一正常播映的一首片尾曲,還被打上了別人的名字。你根本不算星啊!”


  梁文安:……


  梁文安是看過原身的畢業證書的。她是某財大金融學專業畢業的學生。


  她想不通,名牌大學的金融系畢業生,為何要在演藝圈上作死不止。


  而且梁文安的經歷實在太過詭譎,怎麼想,怎麼不簡單。


  她把錢包裡的□□都倒了出來,託著下巴開始鬱悶。


  原本以為這是普通開掛,現在才發現,原來這是困難模式。


  她拍過許多戲,也賺了不少錢。投資買了幾套別墅,不過她從來不去那些地方住。


  她最喜歡,也最常住的一套,不很值錢。位於郊區,七樓,是一套百來平米的中小居室。因為過大的空間很容易讓她滋生不安全感,她對房子的要求隻有安靜。


  其實別說是房子了,沒工作的時候,她連臥室都不大出,豪宅對她來說,除了炫富沒有第二個作用。


  而那套房子裡,藏了一些重金屬和首飾。


  她現在不知道那套房子的歸屬權在誰手上,也不知道那房子換門了沒。她現在就祈禱,屋主沒發現她房間的秘密。


  第二天大早,梁文安給小白楊留了張字條,就去了原先住的地方。


  門上掛著的春聯,還是兩年前的那一幅。看來屋主要麼是不常住,要麼也是個懶人。


  站在門口,抬起手叩門。


  敲了一分來鍾,裡面沒什麼回應。


  因為她家從來不安門鈴,而敲門聲很難傳到臥室。梁文安不知道是真的沒人,還是裡面的人沒有聽見。隻是手有些累了,於是她開始換腳踹。


  大概又過了一分來鍾。裡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清了清嗓子,連說詞都想好了。您好,我是物業,您樓下的用戶抱怨房間漏水,我可以進去看一下嗎?


  “您好。我是物……”門滑動聲音響起來的時候,梁文安一臉燦爛地抬頭,背到一半,不期然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剩下的半句話頓時演變成了:“瓦屋哦。”


  第7章 嚴行


  屋內屋外的人俱是一愣。


  嚴行頭發有些凌亂,用身子堵住門,略帶鼻音地哼了一聲。


  梁文安抿著唇角表情凝滯,隨後笑得越發蕩漾,說道:“巧了。”


  嚴行語氣不善道:“你來做什麼?”


  “聽說這是我偶像的舊居,我就來看看。” 梁文安說。


  嚴行消化了這一句,覺得她有病,退開一步,正要關門。梁文安同志身形敏捷,彎腰從空隙出鑽了進來。


  梁文安對上他錯愕的眼神,貼心道:“要關門嗎?我幫你。”


  隨後她反手關上了門。


  嚴行抹了把臉,正要開口,梁文安便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她正在打量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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