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一瞬,我大叫出聲:


「江確,他們設了埋伏!你快走!」


「你這女人,不要命了?」那人握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扯,另一隻手持劍就要劈來。


下一瞬,一支箭矢從暗處射來,將他的劍打落。


接著,又是幾支箭矢襲來,又準又狠射中他們關節處,既不傷性命,又限制行動。


竟然沒傷到我分毫。


我呼吸顫抖,強逼著自己走了幾步,最後,跑了起來,終於撞進江確的胸膛。


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是我不好,竟然讓夫人陷入這種險境。」


我哭著道:「我好怕,江確,我、我腿軟了……」


他攬著我,輕笑:「怕膽子都這樣大,若是不怕,阿莞豈不是要上天?」


真是虛偽,若是膽子不大,我要面對的就是鋪天蓋地的箭雨了。


我沒來得及回答他的調笑,因為我的行動已經證明。


有一人竟是兩手同利,右手受傷,他左手亦可抬弩。


我當即大叫著「小心」將人推開,自己卻肩膀中箭。


緊接著,那人被一箭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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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替身在替我出氣呢。


「阿莞!」


明明不久前,他還想連我一起殺死。


現在卻因為我受傷這樣心慌。


我最後看了他一眼,似是在確認他沒事,之後便閉上了眼睛。


即使害怕恐懼,也會因為愛的人升起非凡的勇氣。


江確,不知這樣的妻子,可合你的心意了?


8


江確自然不會讓我死,但我的肩頭還是留下了去不掉的疤。


我苦惱:「好醜。」


他哄我:「不醜,像蝴蝶。


「象徵著……我們新的開始。」


面對他意有所指的話,我隻是笑了下:


「什麼啊,你要給每條疤都編個含義嗎?」我看向他的小腹,「那你豈不是很累?畢竟你身上有這麼多疤呀。」


他愣了愣,隨即臉黑了下來,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啊啊啊啊她說的是小替身不是江確,什麼都不知道可真是好啊,我真的很緊張!】


【意識不清醒卻還是記住了這個,我都不敢想那晚有多美好。】


【這終究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吧。】


【搞笑,誰逼他了?真是刺也是他自己扎進去的。】


【李莞不知情,不知道自己踩了一個好大的雷。】


不久,在彈幕的提示下,我掐好時機起身拜訪江確的書房。


我進門,便看見地上跪著的人,驚了下。


「阿莞?怎麼不好好休息?」


「啊,」我立刻道,「我、我有話想對你說,你現在忙的話,我一會再來找你。」


「沒關系。」他說,拉著我到身邊來,「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沒關系。


「他做錯事情,要受罰,可能會死,阿莞,你怎麼看?」


【好惡劣,說什麼「你其實沒做錯什麼,錯就錯在你命賤」,還說什麼各歸其位,明明最開始是他不要李莞的。】


【他還需要這個替身,所以不會殺他,現在故意說這些話,讓李莞來看著小替身受辱的樣子,就是為了讓他知道,他什麼都不是。】


【我覺得這裡李莞但凡說一句「可以啊」,不管江確是否真的想殺他,小替身可能直接就不想活了。】


【他跪得比剛剛更低了,怕被認出來吧,明明已經戴了面具了。】


我眨眨眼,不解:「這種事情你要問我嗎?」


江確笑道:「因為阿莞是我的妻子,我們不僅從前就有緣分,如今更是心意相通。


「能和你在一起,實在是我人生的一大幸事,乃至……我願意為阿莞放棄一些事。


「所以阿莞的意見很重要啊。」


我想了想,衝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他笑著俯下身,帶著寵溺的意味。


我輕聲道:


「那,可不可以不殺他啊?」我有些不好意思,「為我們的孩子積德祈福呀。」


江確愣住了。


彈幕炸鍋:


【懷孕了?誰的?】


【廢話,男二為女主守身如玉,你說是誰的?】


【她以為自己很小聲,其實憑小替身的耳力,那可是一清二楚。】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小替身。


他的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是屬下辦事不力,願意以死謝罪!」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


「咦,你的聲音……」


「阿莞。」


江確突然開口,打斷了我想說的話。


他聲音沉沉:


「你說孩子?你當真……有孕了?」


「既是大夫說的,應當沒錯了,說是有三個月了呢。」我羞澀地笑。


三個月,正是我倆大婚時。


這確實是一件喜事。


如果,和我同房的人是他江確的話。


9


【他為什麼求死,即使他死了,江確也不會允許李莞生下這個孩子的吧?】


【他不是在保孩子,他是在保李莞,小替身栽得徹底啊。】


【親眼看到李莞對「江確」的深情,怎麼能不栽呢?明明他才是李莞的江確,李莞深愛的想要保護的,也應該是他才對。】


【可是她不是在婚前就喜歡江確嗎?】


【那種虛無縹緲的喜歡哪裡比得上真情實意的相處?她明明是被小替身打動的好不好?】


我看著他們爭論我究竟喜歡誰,微微一笑。


他們兩個現在,應該也在這樣糾結吧?


江確一連幾天沒見我。


連晚上都寢在書房。


直到某天,他聽見書房外下人低語:


「又來了嗎?還是和以前一樣?」


「你傻啊,忘了主子之前吩咐過,不要因為這種事打擾他,直接處理掉了嗎?」


「可憐了那位,每日都送湯來,可主子壓根不……」


下一秒,房門推開。


江確看著他手中的湯。


「你說,她每天都送湯來?」


那人知道江確最近心情不好,更是叮囑過不要因為這種事打擾他,現下有幾分心虛,戰戰兢兢道:


「是。」


主子的沉默更是讓他拿不準,手不由得抖了起來,碗裡的湯幾乎要濺出來。


江確幹脆伸手接過,端著碗靠近鼻尖,聞了聞,瞬間愣住,接著仰頭,將那碗半涼的湯一飲而盡。


半刻鍾後,他闖入房間,將已經歇下的我搖醒。


「為什麼,你會做我母親的湯?」


我還有幾分未清醒的迷茫,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


「什麼湯?」


他又重復了一遍,因太過著急,沒注意正掐著我肩膀的傷口。


「是我在母親的手札裡看到的,上面說,對消除疲勞很有效。」


說著,我的手撫上他的臉頰。


「最近很辛苦呢。


「是已經完成了嗎?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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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完成了。


「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10


【看樣子他徹底不在意小替身的事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對李莞也算是真愛了。】


【這裡面最無辜的就是李莞了,他介意?他憑什麼介意,不就是他把李莞送上別人的床的嗎?】


江確似乎真的不介意了,中秋宴,女主身為皇後必然在場,他竟邀我同去。


男女分開設宴,我叮囑他:


「別吃太多酒,不然我就將你留在這,自己回家了。」


「阿莞舍不得。」他篤定地笑著,還是答應下來。


在這裡,我終於正式和彈幕所說的女主見了面。


皇後宋關雎。


她不讓我們給她行禮,要我們叫她「關雎」。


她神神秘秘找上我,問我是怎樣接受這樣前衛的婚姻關系的。


「你竟然會接受搭伙過日子,簡直不像這個時代的人了。」


我將搭伙理解成結伴,道:


「夫妻本是一體,我們自然是要相互扶持,相互照顧的。」


她愣了愣:


「哎呀,不是這個搭伙,就是你們,呃,相敬如賓?契約婚姻?形婚?對,形婚,就是假結婚。」


我更加不解:「何為假結婚?我和夫君結過契拜過堂,自然是真夫妻。」


「莫不是娘、關雎聽到了什麼流言蜚語?我同夫君間並沒有嫌隙,他待我很好,乞巧節時還帶我遊賞了一番,更何況……」


我嘴角勾起弧度,幸福幾乎要從眼裡溢出:


「他都是快當爹的人了,我們怎麼可能是假結婚呢?」


「你說乞巧節?不可能!」她驚叫出聲,反應過來後,連忙捂住了嘴。


大家都很識趣,假裝沒聽見,說笑著走開。


宋關雎壓低聲音問:


「你懷孕了?所以你們也同房了?什麼時候?」


我的臉紅得滴血,這種事最多閨蜜之間關起門來講小話,怎麼能在這裡說?


但念及眼前人的身份,我還是答道:「大、大婚那日。」


宋關雎追問:「他怎麼樣?」


「我、我不記得了,喝了合卺酒,就,不記得了。」


她面露震驚,表情幾度轉換,十分精彩。


【她當然震驚了,之前聽江確說的話,女主還以為兩個人是搭伙過日子,誇他前衛來著。】


【搞半天竟然是讓別人替他履行夫妻義務,誰聽到誰不震驚啊?】


11


宋關雎還想說什麼,卻被人打斷。


「夫人,侯爺請您過去。」


我衝她露出一個歉意的笑,跟著丫鬟離開。


【別去啊!是陷阱!根本就不是江確找你,是雲笙!】


【這惡毒女配,因為喜歡男二處處針對宋關雎,女主做了皇後她以為自己有機會了,沒想到江確竟然娶了李莞。】


【廢話,雲笙這個毒婦,還多次害女主又利用自己的身份逃過責罰,就算世界上隻剩下她一個女人,江確也不可能娶她的。】


【都怪江確,說什麼「妻子有孕」「自己很幸福」「為了孩子也會好好待她」的狗話,他就是故意的!】


我一無所知地跟著丫鬟越走越偏,最終被帶到一個房間。


門開的一剎那,我被身後人推了進去,狼狽地跌倒地上。


雲笙鉗著我的臉左右打量。


「你就是江確娶的女人?長得,一般啊,想必是使了什麼狐媚手段,纏著他給了你一個孩子吧?」


我怯怯道:「你、你是誰?我夫君呢?」


我的稱呼更加火上澆油,她嗤笑一聲放開我,眼神如毒蛇一般纏上我的小腹。


「沒了孩子你便什麼都不是了,來人,賞她喝湯。」


有人端上一碗帶著藏紅花氣息的湯藥,我驚得一邊搖頭一邊後退,卻被人制住,強行灌了下去。


看見我捂著小腹疼得流淚,身下漫出一股鮮血,雲笙終於滿意。


「這雙眼睛,也礙眼得緊,便挖了去算了。」


正當她的指尖近在咫尺時,門被踹開。


看見來人,我一瞬間哭得更洶湧。


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我身邊,將我抱起,安慰道:


「沒事了,沒事了。」


我緊緊攥著他的衣襟:「救救它,江確。


「救救它……」


12


最終孩子還是沒能留住。


「江確,我們的孩子沒了。」


隻一句,便哭得我肝腸寸斷。


他緊緊抱著我,語氣溫柔,說沒關系,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阿莞,忘記那個孩子吧,想想我們的以後。」


我突然推開他,像看一個陌生人一般,不可置信道:


「你,你為什麼不傷心?江確,那是我們的孩子,為什麼我從你的話裡聽不到一絲難過?


「你為什麼沒說替他討回公道?那個人害了我,你明明知道的!」


他耐下心,告訴我雲笙的家境,若是他執意追究,他會樹多少敵,會造成怎樣的連鎖反應。


可這些利弊我全然聽不進去,隻拽著他的袖子,祈求道:


「江確,別這麼對它,那是我們的孩子。」


他越聽這個詞越扎耳,終於忍無可忍地喝道:「夠了!」


江確猛地站起,一甩袖,我手中的布料被扯走。


「我本以為,你會體諒我,誰知你絲毫不考慮我的處境,阿莞,我對你真的很失望。」


見我一副受驚的模樣,他又有些心軟,道:


「我知你現在心情不好,你……好好休息吧。」


說著便離開了。


我怔愣許久,最終掩面哭了起來。


「還給我。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把我的夫君,還給我……」


【他故意透露給雲笙,就是想借雲笙的手除掉李莞肚子裡的孩子!】


【順便英雄救美,真是想得太好了!】


【隻是沒想到雲笙比他想的還要無法無天,甚至沒有掩飾一下,竟然就這樣灌了藥,不然他就能用意外推脫過去了。】


【最無辜的就是李莞,她什麼都不知道,就失去了這個期待了這麼久的孩子。】


【小替身要氣瘋了,我要是他,幹脆刀了江確,取代他的位置算了,反正知道替身存在的人這麼少。】


13


大夫說我需要好好調養身子,這段時間,絕對不能同房。


彈幕們都心疼我沒能留住孩子。


我和大夫交換了一個眼神,他悄悄點頭,退了出去。


本就不存在的東西。


怎麼可能留住呢?


江確一直照顧著我,哄我開心,希望我能走出喪子之痛。


我一直悶悶不樂,直到某一天在窗臺上看到一段小小的桂花枝。


花小小的,卻很香。


我不自覺露出淺淡的笑意。


對江確的態度終於有所緩和。


隻是我因為要養身體,不太能經常同他一起外出。


某日我聽聞,賀家最後的殘黨終於被找到,為了逃跑,竟然劫持了江確。


我立刻趕到現場,正聽見他們喊話。


「開城門,否則,我們就和他同歸於盡,也算為賀家報仇了。」


正當我慌張不已時,身邊傳出熟悉的聲音:


「無妨,那不過是我的替身,這條命能為聖上鏟除餘孽,也算值得了,放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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