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她跟以前都不一樣,你敢動她,別說你媽的醫藥費,我要你的命。」
我躲了,但還是流血了。
說不上絕望,反倒有些解脫。
他站在那裡,看著我哭有些無措,最後又耐著性子給我找創可貼:
「錢給你了,可以離她遠一點了吧?」
「別碰我。」
他還沒碰到我,我就條件反射往後退了幾步。
「裝什麼?小姑娘這樣哭了一哭的確讓人心疼,但你不小了。」
「創可貼你就留著給小姑娘吧,銀行卡給我就行,畢竟我也不小了。」
我轉身就走了,去了醫院。
醫院裡,我守著我媽輸液。
我媽問我怎麼跟顧知州五年了還沒孩子:
「你一沒工作,二沒孩子,一個全職家庭主婦,他要跟你離婚你就是一無所有。」
我還沒說話,陸熾的信息突然冒出來:
【姐姐今天也沒來學校,釣?繼續釣。】
我一驚,完全沒聽進去我媽的碎碎念,莫名來了一句:「我想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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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嚇了一跳,又開始勸我:
「你聽媽的,男人在外面逢場作戲,但你隻要有個孩子,誰也別想撼動你的地位。」
我依舊在走神。
因為陸熾發了一張腹肌照過來:
【人呢?】
看得我血脈偾張。
我媽見我油鹽不進也就沒再勸。
回到家,我坐在沙發上看陸熾腹肌照,看得出神,顧知州回來了我都不知道。
他跟我說話我也沒聽到:
「蘇曉曉,你應該慶幸她這次沒什麼事,有的話我肯定不可能放過你。」
「平時你找我要錢都算了,我說過不能碰的你就別碰。」
「還有,以後不準再去學校找她。」
他講了半天,終於發現我有些不對:
「蘇曉曉,我講的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你什麼時候這麼愛玩手機了?」?
8
我點點頭:
「嗯?可以,都行,你做決定。」
顧知州黑著臉走了。
陸熾加上微信後,一天一個花樣勾引我,問我到底什麼時候去學校找他。
我都冷漠說我有事。
其實背地裡,我上火到嘴裡冒泡。
這樣冷處理幾次,他自然也就不再來主動找我了。
像他這樣又高又帥的男生,在大學應該很受歡迎才對。
顧知州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這幾天晚到我直接在沙發上睡了。
但他很變態地要求我必須每晚等他回家。
吃早餐的時候,吳媽在燉補藥,但我沒讓她燉過。
不一會,周芷給我發了一張補藥的照片:
【你知道這個多難喝嗎?我男朋友天天要我喝,誰懂啊好想哭。】
我的手指頓在那裡,不知道怎麼回復。
我想起我媽在醫院跟病魔鬥爭,顧知州不聞不問還在外面花天酒地。
現在他小女友一個貧血,他倒是重視到不行了。
【良藥苦口,他是真的喜歡你。】
我回了一句。
然後,她發了一個害羞的表情包:
【他也就對我一陣子啦,誰知道結了婚會怎麼樣。】
呵呵……還想結婚。
【蘇曉曉,你都不上課的嗎?我好久沒見你來上課了。】
【我媽住院了,所以沒去。】
該說她單純還是傻,什麼都信。
她不僅信了,還鬧著要去看我媽。
她說這是作為朋友該做的。
【朋友?】
【對呀,蘇曉曉,我來大城市讀書,都沒有朋友,那天是你送我去的醫務室吧?你真好。】
【我周末過生日,你來幫我吹蠟燭好不好?】
【求求你了,曉曉,你最好了。】
這撒嬌的語氣夠我學八輩子了。
但這不是最終答應的原因。
我隻是來看好戲的。
她說她男朋友在美國給他買了限量版的愛馬仕,二十多萬。
過生日還答應會去陪她切蛋糕。
二十多萬?
我心底泛起一陣苦澀。
我媽二十萬的住院費,我求了顧知州一遍又一遍,他羞辱了我一次又一次,他才極不情願地分兩次打給我。
結果,為了哄小女友開心,出手一個包包就是二十多萬。
【你男朋友這麼有錢,又帥,他還沒結婚嗎?】我問她。
【結婚了又怎樣?他又不愛他老婆,愛情是自由的。都什麼年代了,不會誰還在用結沒結婚去評價一個男人的好壞吧?】
好一個愛情是自由的。
我更想去陪她吹蠟燭了。
她男朋友和男朋友的老婆都陪著她吹蠟燭,她幸福一輩子就完事。
9
周末,我在衣櫃翻衣服,才發現好多高定裙子都是幾年前的老款了。
我選了一件最貴,但較為端莊淑女的,還拿上了我最貴的包包。
站在鏡子面前,又想起顧知州的那句:「你已經不小了。」
心一橫,直接換了一條大露背的銀色吊帶裙就去了。
晚上周芷看著我滿身的名牌,眼睛放光:
「姐姐,你男朋友也是富二代嗎?」
「算吧。」
我喝了一口酒。
顧知州不僅是富二代,還是江城最大財團的掌權人,有錢死了,但就是不給我用。
不一會,有人送來一個巨大的粉色禮盒和九百九十九朵巨型玫瑰。
周芷拉著同學各種拍照,幸福得流淚。
我也挺想哭的。
顧知州還沒來,我穿條吊帶裙快冷死了。
我去趟廁所,無意間看到隔壁包間。
包間裡,一個帥哥被一個胖胖的富婆拉著手,各種摸,那表情委屈極了。
我還在想又是哪個失足男大學生。
結果仔細一看,是陸熾。
我看著他,正好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有些尷尬。
我替他尷尬。
我還說這幾天他怎麼不聯系我了,原來是當鴨去了。
現在的男大胃口真大,什麼都吃得下。
我上完廁所出來,剛走到轉角處,一個高大身影攔住我的去路:
「好久不見,姐姐。」
陸熾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他的臉頰微醺,好一副會勾人的樣子。
知道了,職業的。
「我陪朋友來過生日,你也……」
你也來當鴨的嗎?
我沒說出口,留給他一絲體面。
「嗯,時不時在我眼前晃?但又不回我信息?這麼會釣啊姐姐?」
我有點頭疼:
「沒釣,我不跟你聊了,你快回去陪你的富婆吧,我朋友孩子也快生出來了。」
我懶得跟他糾纏,慌著回包間去見證別人的愛情。
剛要走,肩膀上卻多了一個重量。
「好暈。」他說了一句,就整個人醉倒在我身上,「姐姐,帶我走好嗎?」
「我真喝不下了。」
正在這時,他的富婆姐姐出來找他了。
與此同時,顧知州也出現在走廊。
10
十萬火急。
我突然意識到,這個時候被富婆和顧知州看到我和陸熾這曖昧的姿勢,我不像是來捉奸的。
我更像是被捉的。
我幾乎是一秒反應過來,拖著他就走了。
我帶他去了旁邊的一家快捷酒店。
他醉得厲害,癱在床上,幾乎人事不省。
我剛拿上手機準備返回包間去捉奸,就接到了周芷的電話。
響了很久,我剛要接通就掛了。
我愣了一會,還是給她打回去。
那邊好久才接通:
「等一下,老公……我接電話,啊……」
「都什麼時候了,還敢走神?」
下一秒電話被掛斷了。
我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被震驚到一片空白。
以前捉奸都是他們穿戴好,我沒見過現場的。
第一次聽見現場,還是挺炸裂的。
怪有參與感的。
當然有參與感的不止我一個,還有剛去廁所吐完回來的陸熾。
他也聽見了。
他擰了擰眉:
「你一個女孩子看什麼片?」
氣氛就是很尷尬。
我莫名其妙來了一句:
「你一晚上多少錢?」
他更震驚了,啞著嗓子:「什麼意思?」
「我可以付錢的。」
「你是真餓了啊。」
衝動上頭,我湊他面前仔細看他臉蛋。
他長了一張很會 do 的臉。
大概是我湊太近,他不自在別開臉:
「我踏馬不是賣……的。」
說到後面,他聲音小得像蚊子:
「急什麼,我先去洗個澡,下午打了籃球。」
他去了浴室。
再次出來的時候,隻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
面對我直白的目光,他耳尖緋紅。
我臉皮厚,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
然後右手舉起,選了好幾個角度拍照。
他捏住我的腰:
「還挺變態。」
「拍幾張你介意嗎?」
「我說介意你會停嗎?」
「不會。」
「操。我喜歡。」
拍得我差不多滿意了,我放開他,然後用手機給他發了一個兩百的紅包:
「紅包收了吧。」
「什麼意思?」他望著我,「褲子都頂爛了,就親個嘴?」
「過夜我沒那麼多錢,親一下兩百差不多吧,房間我已經付了錢,你可以明早再走。」
說完,我拎著包走出了酒店。
11
回到家,顧知州還是沒回來。
我躺在沙發上看拍的照片,興奮得欲火焚身。
活了二十七年,被一個十八歲的弟弟撩成這樣。
我都覺得自己沒出息。
天亮的時候,顧知州回來了,看到我坐在客廳發呆,愣了一瞬:
「等了我一晚上?」
「對啊。」
我說著跑上前去,幫他接住外套,又貼心為他放好洗澡水。
他黑著臉:
「蘇曉曉,你別以為等我一晚上能感動我,我都對你沒感覺的。」
「我知道啊,那你對她應該有很多感覺吧?」
說完,我把一張他和周芷的吻照發給他。
照片是我在周芷朋友圈拿到的。
他看到照片,臉色有點難堪:
「又來跟蹤我?我要和誰在一起,還輪不到你來管。」
我平靜地把一份離婚協議遞給他:
「是,那你要離婚嗎?」
他臉色一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休想。」
「如果不離婚,那就給錢吧,我最近看上了一個包。」
我瞬間收回離婚協議。
我知道他是不可能離婚的,他還沒折磨夠我。
「又要多少?」
「二十萬。」
他一邊給我轉賬,一邊疑惑地看著我:
「你以前不喜歡名牌的。」
我笑了笑:「抱歉,是我以前太裝了。」
收了錢,我就給陸熾回了一條微信:
【有空嗎?姐姐有點小錢。】
結果信息沒發送成功,隻得到一個紅色感嘆號。
現在的鴨子,脾氣這麼大?
12
我隻好去學校,請林琳吃了一頓大餐。
她看著我如此闊綽,問我哪來的錢。
「顧知州給的。」
「你又捉奸成功了?」
我苦笑著默認。
「那個周芷好幾天沒回寢室了,他倆還在一起呢,到時候孩子都搞出來了,你真不管?」
「啊?」
我完全沒聽見林琳在說什麼。
因為迎面走來了一群男生,其中個子最高的是陸熾。
「林老師,你怎麼也在這?」
這些都是她班上的學生,在飯店碰到了,林琳客氣地問要不要一起:
「這是老師的朋友蘇曉曉,這是陸熾,就以前我們還一起打過王者。」
陸熾甩都不甩我:
「不認識。」
氣氛很尷尬。
「也是,不過後來大家都不怎麼玩了,不認識正常。」
林琳緩和氣氛。
「你們別光坐著,點菜呀,老師請客。」林琳把菜單遞給他們。
陸熾瞟了一眼菜單,自嘲一句:
「還真是每道菜都比我貴。」
一句話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沒事,沒事,我們倆請客隨便吃。這位是富婆姐姐。」林琳指著我。
陸熾盯我一眼:「還真是大方啊。」
他怎麼句句帶刺?
弟弟可真難搞。
最後他借口說有事不吃了,就走了。
跟他一起的男生急忙解釋:
「我們老大好像被壞女人甩了,心情不好,你們別介意,我們也先走了。」
他們走後,林琳一陣抹汗:
「總算走了,陸熾這個祖宗怎麼這麼難伺候?」
「那個叫陸熾的,家庭條件特別不好嗎?」
「怎麼這麼問?」
「他好像還在學校外面做兼職。」
「你碰到了?」
「嗯。」
林琳仔細回憶:「沒聽說過啊,他也沒申請貧困助學金什麼的。」
我頓了一下。
寧願當鴨也不申請助學金,自尊心強吧。
回去的路上,我感思來想去覺得兩百,他是不是嫌棄少了,才把我刪了。
我又加了他一次。
他一秒通過:
【說吧,有什麼想說的?你最好一次性說完,我沒什麼耐心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