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沒說,給他發了一個兩百的紅包。
他一個問號發過來。
【點接收吧,你今晚飯都沒吃。】
剛發完,我開著車路過校門口,他就站在路燈下盯著我。
看到我停下車,他走過來,冷著臉:
「姐姐錢都給了,不親嗎?」
與此同時,我看到顧知州的車正在朝校門口駛來。
我嚇得一個激靈:
「車上說。」
13
我開著車帶著他在城市亂轉。
轉了好幾圈,他終於沒了耐心:
「姐姐親人之前,先讓別人喝風嗎?我飽了。」
「不是。」
我有點頭疼。
我把車開到一個荒無人煙的郊區,想跟他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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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錢其實……」不是想跟你親親。
後半句還沒說出來,眼前就被一個陰影覆蓋過來。
他的嘴唇接觸到我的那一刻,我的魂徹底飛了:
「姐姐,真想弄死你啊。」
「坐上來。」
語氣那麼軟,動作那麼硬。
比我四肢還……
我沒想到我會在二十七歲這年,被一個十八歲的弟弟抱在腿上,親得五迷三道。
更沒想到,自己還會因為他的吻呼吸不上來。
「換氣啊,姐姐。」
我大大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他又摁著我的腰,繼續吻我:
「都給錢了,我不能讓姐姐虧的。」
這一場酣暢淋漓的吻持續了一個小時。
最後我連我自己是人都不知道了,但我知道和他接吻爽上天了。
結束後,我問道:
「我送你回學校?」
「寢室關門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沒辦法,我又帶他去了快捷酒店。
到了酒店樓下,我不上去,讓他自己上去。
他卻待在我車裡不肯走:
「上去可以,我就想問問這次玩得又是不回信息的那種嗎?」
「回回回。」
他依舊不動。
「怎麼了?」我問他。
他嘆了一口氣,表情有些無奈:
「我現在不能下車,有點難受。」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褲子,被嚇到倒抽一口氣。
傳言 18 歲的弟弟如夏日的幹柴一點就炸……
這不是傳言:
「我開點冷風?」
我默默開了冷空調,又陪他在車裡待了半小時刷了半小時碎屍案,才不情願地向酒店走去。
送走了這個十八歲的活爹,我開著車匆忙回家。
在門口換鞋的時候,陸熾的微信就來了:
【姐姐到家了嗎?】
【到了。】
【哦,好煩,姐姐,剛離開你就開始想你了。】
我?
我還沒從微信裡緩過來,就被一道聲音嚇得一抖:
「去哪裡兒了?我在學校看到你車了。」
是顧知州,坐在客廳,看著狗狗祟祟換鞋的我。
14
我立馬換上冷漠臉:
「沒跟蹤你,我跟林琳出去吃飯了。」
他盯著我:
「現在十二點半了,什麼飯吃到這時候?」
我本來有點心虛,後面轉念一想,我憑什麼怕他?
「顧知州,你玩你的,我吃我的,你讓我別管你,你又來管我,你越界了吧?」
「你是女孩子,玩到半夜,不丟人?」
哦,他玩就是他牛逼。
我玩就是丟人?
我怒火中燒,從抽屜拿出離婚協議:
「受不了,你就籤字。」
他看了我幾秒,沒了脾氣:「休想。」
Ok。
我理都沒理他,去洗澡了。
洗澡的時候,顧知州敲我的門。
我忍無可忍:
「顧知州,你發什麼瘋?」
他大概是沒見過我這樣不耐煩吼他,整個人愣在那裡:
「你手機一直在響。」
完。
我大概知道是誰給我發微信。
但我還是故作鎮定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是陸熾發的信息。
幾十條。
我做賊一般根本來不及看。
結果陸熾一個視頻電話打過來,嚇得我心髒驟停。
「誰?」顧知州問我。
「我媽。」
我拿著手機去外面了。
我火急火燎地回復陸熾:
「爹,祖宗,你要幹什麼啊?我就洗個澡,你要把我手機炸了。」
「我突然想起你走的時候都沒跟我說再見。」
我服了:
「再見再見,可以了吧?」
他後面終於恢復正常,我哄了半小時,才肯去睡覺。
我回到房間,顧知州還沒睡:
「你媽媽怎麼了?」
我反應了一秒:
「沒什麼,睡了。」
我現在被這兩個男人煩死了,一句話都不想說。
我後來迷迷糊糊睡著了,感覺身邊的人一直翻身。
他失眠了?
15
第二天早上,陸熾早早地給我發信息:
【姐姐我昨晚夢到你了。】
嚇得我捂住手機。
做賊一樣的恐懼感將我包圍。
我感覺自己道德淪喪,喪心病狂,差點對一個十八歲的男孩痛下毒手。
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應該繼續了:
【想了想,那個我們要不要恢復正常的遊戲搭子關系?】
【?】
【我其實老阿姨了,不僅結婚了,孩子都跟你差不多大了。】
那邊沉默了很久,然後發來一句:
【哦,是嗎?那你考慮給孩子換個爹嗎?】
實屬震驚了。
現在男大學生為了錢底褲都不要了。
【你如果缺錢,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的是別的東西我給不了。】
【那昨晚那個吻算什麼?唇友誼?】
【也行。】
那邊一直沒回復,過了半天來了一句:
【好好好,蘇曉曉你這樣玩,你給我記著。】
我可不敢記著。
我直接刪了他。
本來以為這個兩百塊買來的桃花,會很快平息,結果林琳突然提到了陸熾:
「你記得陸熾嗎?他前天夜不歸宿,正好被領導查寢逮到,現在領導要重罰。」
「我之前聽你說他在做兼職,我在想那晚他是不是做兼職去了?」
前天不就是我帶陸熾去快捷酒店那一天?
「啊?對對對,是。」
「他不僅做兼職了,還賺了兩百塊,我可以作證。」
「你碰見了?」
「嗯,他……」我絞盡腦汁給他想了一個稍微體面的兼職,「我在海底撈看到他了。」
「你作為老師,要不給他爭取一下?」
「這麼艱苦樸素?我平時看錯他了。」
我下午開車去了學校。
林琳說,必要的時候,我作為他在海底撈兼職的證人。
誰懂,我就泡個弟弟我太難了。
我在林琳辦公室等她,結果她跟陸熾還有幾個男生走進來。
陸熾一眼看到我,我也是。
他的目光極具輕虐性,我沒頂過幾秒,就避開他的目光。
林琳大概跟他們在說一些學分的事。
我怕陸熾亂說,偷偷加回他微信:
【那天晚上,我跟你老師說你在海底撈做兼職,你別穿幫了。你別讓她知道我們的事。】
陸熾看我一眼,回我微信:
【姐姐很害怕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好處是?】
好處?
我在幫他,還要好處?
我剛想給他發紅包,但又想那個吻,不敢了:
【沒好處。】
【那我自己討一點。】
說完,他就往我這邊走,嚇得我心都跳到嗓子眼。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結果,他隻是走過來拿了我旁邊的紙杯,然後去接水。
隻是他拿紙杯的時候,小拇指勾了勾我的手,嘴角輕輕揚起。
用我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叫了一聲:
「很怕嗎?姐姐?」
我被他叫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後面他們怎麼談的我也沒心情聽,光聽自己心跳去了。
他還要死不死地給我發了一句:
【姐姐,臉怎麼這麼紅?】
【陸熾!】
他無視我的暴躁,發來一句:【好可愛。】
處理完陸熾的事,我在樓道抽根煙,恰好碰到顧知州在教學樓下等周芷。
他這個位置一抬頭就能望到我。
更要命的是,陸熾還含著煙走過來,低下頭:
「姐姐,借個火。」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怕顧知州看到我,瞬間縮進陸熾懷裡。
他被我撞得嗆了一口煙:
「姐姐真是,撞得人奶疼。」
16
感覺到差不多了,我推開陸熾:
「我們還是繼續做朋友吧?」
他一臉問號:
「行,繼續釣。」
我和陸熾又加回了微信好友。
前提是,隻當朋友。
他沒說同不同意。
就是無所謂的態度。
他依舊時不時給我發早安晚安。
我也就偶爾回一下。
偶爾他半夜試探著發一句跨越邊界的話。
我都立馬拉回來:
【說好的,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聊正常的了哦。】
他也就再也不跟我發了。
他甚至後面,早安晚安都沒有了。
大概是有新的目標了吧。
我松了一口氣 。
最近顧知州情緒不怎麼對。
總是翻來覆去睡不著,還無緣無故砸東西。
我借口被他影響睡眠,搬到了客房去住。
當天晚上,他就大發雷霆,把吳媽罵了一遍。
問她為什麼要給我收拾客房。
「顧知州你有病吧?你又不喜歡我,跟我睡不膈應?」
他鐵青著臉:
「隨便你啊,要搬就搬,誰稀罕?老姑娘了,還真以為自己身上跟小姑娘一樣香啊?」
我他媽,還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我是比不上小姑娘,你也比不上年輕弟弟,一股老人味。」
他看著我:「哪個弟弟?」?
我差點說漏嘴了,沒再繼續。
「我最近經常在學校碰到你,晚上也是一天比一天回來得晚,你到底是去幹什麼的?」
「反正不是幹你的。」
他氣得鬱結。 ?
跟他吵一架,最後結果就是他砸東西,我關上門,戴上耳機懶得聽。?
思來想去 ,顧知州最近很不對勁。
以前他一周七天有五天都在外面。
唯一回來的,兩天都是半夜一兩點回來。
現在每天十點不到就在家了,而且人還如此暴躁,一看就是欲求不滿。
結果我猜得沒錯,他跟周芷吵架了。
17
周芷這幾天跟他冷戰,找我出去逛街:
「曉曉姐,我就是想放暑假去他家住,學校不能留宿,他就強烈反對,為什麼會這樣?」
我笑了。
我還在家裡,顧知州又不離婚,當然不讓她去家裡了。
「會不會他跟他老婆還沒離婚?」 ??
「他會離的,百分之百,他隻愛我,我哭一下他坐私人飛機都要回來,幾十萬幾十萬的東西都給我買。」
「可是……這不成了小三了?」
她頓了一下,朝我甜甜地笑:
「都什麼年代了?對我們 00 後來說,不被愛的才是小三哦。」
我被她哽住。
我想確實跟 00 後有代溝了。
她這麼勇敢,這麼有朝氣,這麼無所畏懼……跟那個說要當小三的弟弟一模一樣。
不對,我怎麼又突然想到陸熾了。
一想到他就饞了。
後來,周芷讓我幫她想辦法,暑假怎麼才能住進顧知州家裡。
她要去他家裡宣示主權,讓那個女人主動讓位。
「你做這些不如多吹點枕邊風,讓你男朋友離婚來得更實際。」
「好啊。」周芷拉著我笑,「悄悄告訴你,我覺得他老婆一定又老又醜,要不然,他怎麼碰都不碰一下?」
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顧知州說我老。
他女朋友說我醜。
勞資真的要殺人了啊。
我發神經給陸熾發了一條微信:
【那個,我有一個問題,你覺得我很醜嗎?】
別問,一旦我到處問,我已經破防了。
【發個定位,我仔細看看,再回答你。】
還怪嚴謹的。
18
周芷後來逛街途中被顧知州接走了。
兩個人大概是又大 do 特 do 了吧。
我發了一個定位給陸熾。
他來得很快,坐上我的副駕也是輕車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