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皇帝的白月光非我不嫁。


我女扮男裝敗露之後,皇上封我當了貴妃。


嫂子的弟弟被我救了之後,便纏上了我。


最終,我擺脫了貴妃的身份。


做回了徐尚書。


帶著我嫂子和我哥,去看了這大好河山。


1.


皇帝的白月光回來了。


她卻說非我不嫁。


皇帝氣得要親自動手閹了我。


卻發現我是個女人。


近來與他在朝堂上鬥智鬥勇的徐尚書,是個女人。


皇帝拿著刀,顫抖地把我的褲子提起來。


此刻,他的世界觀一定發生了毀天滅地的崩塌。


其實,徐尚書確實是男的。


他是我的同胞哥哥,徐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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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徐青竹,與他像了八九分,比他矮了半頭。


稍加修飾,便可以假亂真。


哥哥去剿匪,被飛虎山的女土匪綁走了。


我們覺得是奇恥大辱。


率兵營救他,卻發現他樂不思蜀,樂在其中。


甚至要和女土匪退隱山林,做一對神仙眷侶。


百勸無用,別無他法。


父親隻得讓我暫替兄長繼續當這個尚書。


對外宣稱徐家女兒得了重疾,去莊子裡休養。


兄長太過耿直,而我從小就圓滑。


頂了哥哥的身份後我如魚得水,官運亨通。


更何況我相貌俊美,又能言善辯,妙語連珠。


惹得無數世家大族的女兒家芳心暗許。


2.


皇帝的白月光——左將軍的獨女。


左蘊年就是其中之一。


她自小軍營長大。


見慣了威武雄壯的男子漢。


突然見到了我文弱俊秀的我舌戰群儒。


外形與氣勢的反差讓她對我一見鍾情,再見傾心。


不遠萬裡從軍營跑回來,求皇帝賜婚。


我聽聞皇帝苦戀左姑娘十年,想必他知曉此事,定會怒從心來。


現在,他的怒氣被一盆冷水澆了個徹底。


轉而湧現出濃烈的哀愁,他的男性魅力竟然都比不過一個女人。


「殿下,其實左姑娘隻是一時興起。」


「說不定是在試探你心裡是否有她。」我一邊系腰帶一邊安慰他。


突然一股暖流肆意而下,糟了。


月事來了,今天進宮太急,忘了日子。


我突然的沉默也讓皇帝疑惑,他別過頭,看到了面色古怪的我。


和我褲子上滲出的血跡。


他面上湧現出焦急與愧疚。


「青山兄?莫非是我的刀劍傷了你。」


「此事怪我,快讓我看看傷到哪裡了。」


他以為是剛才不注意傷了我,伸手就要查看我的傷勢。


我急忙拒絕,心裡暗暗吐槽皇帝是不是腦子缺根筋。


雙方僵持之際,左姑娘破門而入。


她聽聞皇帝要閹了我。


怒氣衝衝,但在看到地上的劍,以及我褲襠的血跡時。


一張怒意盎然的小臉霎時變得慘白。


「青山哥哥,你,莫非?」


她慘白的小臉露出難以置信的驚恐。


我和皇帝連忙擺手,不不不,沒有沒有。


左姑娘已經痛哭出聲,好不悽涼。


她抽抽噎噎,無情地控訴不公的命運。


「難道,我還沒入門,就要守活寡?」


皇帝上蹿下跳,試圖和她解釋。


但又不能告訴她實情。


再讓她哭下去,隻怕明天整個皇城人都知道徐尚書不能人道了。


對不起,哥。


雖然我很想解釋,但我就是要犯這個賤。


3.


左姑娘離開了,毫不拖泥帶水。


她說要為我去尋找重振雄風之術。


這事過後,圍繞在我身邊的鶯鶯燕燕就少了很多。


但是皇帝最近很不正常。


以前他總和我在朝堂之上激情互噴,滿朝大臣支支吾吾不敢言語。


最近上朝對我和顏悅色,我一說話,他就含羞帶怯,點頭應允。


「愛卿所言極是。」


大臣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更離譜的是,他還給我賞賜可成堆的珠寶布匹。


我作為一個未成婚家中無女眷的尚書郎。


他給我這些東西幹嘛用?


城中風言風語又起。


說尚書郎這麼久不成婚,皇帝登基後又沒選秀。


保不準有什麼君臣之外的情誼。


哥哥寫信給我痛斥我敗壞他名聲,末了。


邀請我去天虎山看看嫂嫂。


春節前大家一起團圓團圓,還告訴我,他很快就回來,不需要我再頂替他。


也是,爹娘還是不同意這個土匪嫂嫂進門。


於是元旦前幾天,我向皇帝告假,去了一趟飛虎山。


茂密的山林之間,火光搖曳,遙遠地就看見烏泱泱的人影。


為首的一對璧人是哥哥和嫂嫂。


嫂嫂不似尋常閨閣女子,看起來挺拔健壯。


一比較,我兄長像個小白臉似的。


嫂嫂一看到我就往我手裡塞了個湯婆子。


脫下狐裘把我裹了個嚴嚴實實。


她神情冷漠又嚴肅,看起來不近人情,心思卻是異常細膩。


我一抬頭,發現火把的光一直綿延到半山腰,像一條逆流而上的光河。


「你嫂嫂怕你害怕夜色,特地讓人布置的,喜歡嗎。」


哥哥滿臉得意,向我邀功。


「那你呢,給我準備什麼新年禮物了。」


我忍不住調侃哥哥。


他卻一把摟住嫂嫂,當著我面毫不害臊地親了一口


「我在這裡是吃軟飯的,都聽娘子的,你不知道嗎?」


得了,更像小白臉了。


4.


嫂嫂給我準備了一間最大的屋子。


一進門,我要被閃瞎了眼。


家具擺設是上好的紅木。


擺放的茶杯和碗是純金的,梳妝臺上堆著幾大盒首飾。


珍珠瑪瑙,寶石黃金。


地上鋪的是蜀錦疊織的軟毯,上面繡了許多栩栩如生的小貓小狗。


肯定是哥哥說的,我最愛這些毛茸茸的小玩意兒。


我悄悄瞥了眼嫂嫂,發現她也在偷看我。


好看的眉眼間透露著些許緊張,薄唇微抿。


我心中了然。


「謝謝嫂嫂,我太喜歡啦。」


我歡喜地拉住她的手,一股腦鑽到她懷裡。


她似乎不善言語,但紅霞浮上了臉,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猶猶豫豫地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腦袋。


原來嫂嫂是個外強中幹的女土匪,內心溫柔得不得了,難怪哥哥也被俘獲。


爹娘,應該也會喜歡吧。


夜裡寨裡放了煙火,大家聚在一個碩大的火堆旁邊載歌載舞。


我坐在一邊快樂地烤肉吃,看著哥哥跳舞跳得東倒西歪,笑得前俯後仰。


這時,一個穿著奇怪服飾的少年走到我面前。


這衣服袖子肥大,色彩豔麗,繡滿了花鳥異獸。


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他笑眼彎彎,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想邀請我跳舞。


我剛想答應,隻見周圍的人突然停止了喧鬧,嫂嫂也向我走來,面色不虞。


哥哥也盯著我這裡,神色不明。


「怎麼把這衣服穿出來了。」


「快回去。」


少年顯然是被嚇到了,呆愣在原地,被身旁的親友拖走。


「青竹,讓你見笑了。」


嫂嫂看到我,突然又溫和起來,不住安撫我。


「那個衣服是祭祖的,小孩穿壞了祖宗規矩。」她向我解釋。


原來是這樣,每個家族都是有各自的規矩,無傷大雅。


5.


聚會經歷了這麼一出,熱鬧減退,隨即就草草結束。


但我看見飛虎山冒著熱氣的溫泉。


還是忍不住飛奔而去。


嫂嫂讓醉酒的哥哥先休息,收拾了東西就來給我把風。


嫂嫂給我洗頭發。


修長的手指輕柔在我頭上按著,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闲聊。


她說她曾有個像我這樣可愛的妹妹,愛上不該愛的人,送了命。


我忙安慰她,我可以當她的妹妹。


我絕對不會愛上不該愛的人離開她和哥哥。


她看著我認真的臉龐,突然就笑了。


她說,感謝上蒼,給了她新的家人。


我離開那日,嫂嫂又親自送我。


給我打包了一堆好東西,我來時的馬車塞得鼓鼓囊囊。


「青竹,萬事順遂。」


她往我懷裡塞了一封大紅包。


「嫂嫂,我回朝多努力努力,給哥哥添聘禮,風光娶你。」


「好。」


她依偎在哥哥懷裡,好不幸福。


6.


我回朝一月後,發生了三件大事。


哥哥回朝了,我不用再假扮徐尚書,做回了徐小姐。


左蘊年入了宮,看來皇帝心想事成,得償所願。


最後一個,前朝公主安平遙及其他餘孽落網,將於三日後問斬。


我疑惑嫂嫂怎麼沒有一同回來。


就給嫂嫂寫了信,一封未回。


心中頓時有些隱隱有些不安地猜想。


直到我在審判前朝餘孽的刑場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我才知道,嫂嫂姓安,名平遙。


與她恩愛有加的兄長,成了宣判她死刑的判官。


她此刻如一潭死水。


毫無波瀾,瘦削的臉頰滿是憔悴。


我還記得她欣喜地說過,感謝上蒼,給了她新的家人。


我在人群中與她遙遙相望。


她眼中才有了些神採,嘴唇一張一合。


我辨別著,她說:「溫泉。」


「時辰已到,問斬。」


一塊令牌被扔下。


我的兄長覆手而立,面上波瀾不驚。


冷眼看著刀起刀落,我試圖從他眼神中找出些別的情感。


他倒是真的像一座岿然不動的青山。


嫂嫂看著他,眼中波濤洶湧。


她沒有哭,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釋然。


那些人頭被掛在了城牆之上,忍受日曬風吹。


我後來才知道。


那日少年奇怪的服飾,才不是什麼祭祖之衣。


而是前朝王室慶典會穿的衣服。


定然是這件衣服,讓潛伏多年的兄長,發現了端倪。


7.


嫂嫂,是不是也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8.


兄長病了,毫無緣由。


那日上朝前,突然吐了一口鮮血。


我看到了兄長攤開的包裹裡。


有一盒已經發霉的餃子,是嫂子送兄長回朝時裝上的。


他今日才看見。


他曾經在信裡誇過,嫂嫂的餃子天下無敵。


他心裡巍然的山。


在看到這一盤小巧的餃子時,突然坍塌了。


往日裡相處的點滴,細細密密纏繞成一張網。


死死勒住他的心,讓他走不出來。


9.


我偷偷去了飛虎山,來到嫂嫂說的溫泉。


溫泉裡冒出細小的氣泡,我就盯著看。


終於,少年憋不住了,衝出水面,大口喘氣。


原來那日,他躲在溫泉裡,幸免於難。


他這憋氣,也確實憋得久。


是那日邀請我跳舞的少年。


他防備地看著我,眼裡滿是仇恨。


「走吧,把你族人的屍身埋了吧。」


我沒再看他,轉身離去。


他亦步亦趨地跟著我,渾身冒著升騰的熱氣。


頭發湿漉漉黏在肩頭,牙凍得打顫。


我頓了頓,解下我的披風,扔在地上,隨他用不用。


城牆上的頭終於被取下了,丟到了城東的亂葬崗。


我和少年鬼鬼祟祟把殘破的屍身偷了出來。


我們從白天挖到黑夜,才挖出一個大坑。


他跪在這個碩大的墳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收留我。」


他拉住我,狠狠擦幹淨自己的臉。


我這才真正看清楚。


小小少年的面容俊美得不像話,白皙的皮膚幾近透明,一雙眼睛分外有神採。


我不愛給自己找麻煩。


但看到他與嫂嫂相似的眉眼。


還是模稜兩可地答應了。


保他衣食無憂,以後娶妻生子,我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


他是嫂嫂同父異母的弟弟,安沐陽。


才十五歲,比我小了兩歲。


看著他蜷縮在馬車裡可憐兮兮的模樣。


我不由想到一顆剝了殼,在手掌上顫顫巍巍的荔枝。


我把他安排在外面的宅子,配了幾個啞巴奴隸,思考如何掩蓋他的身份。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我知道這個道理,隻要我動動手,就可以殺了他。


思來想去,我決定放養他。


我不能和他有什麼深入的聯系。


於是我把宅子留給了他,又留下一筆錢財。


其他的,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我是偷著走的。


卻發現他不知何時爬到了樹上,眼巴巴看著我。


「謝謝。」他說。


驚落下了幾片葉,掉在我肩頭。


10.


我以為左姑娘會是皇後,畢竟皇帝愛慕她十年。


皇帝卻封了她為惠妃。


左姑娘做事愛憎分明,全憑喜好,怎麼都和「惠」沾不上邊。


天氣乍暖還寒,柳枝冒出嫩芽之時。


臥病的兄長又突然康復了。


娘親很開心,接了宋相國家裡的帖子,讓我和兄長去詠梅會散散心。


說是詠梅會,不如說是大型相親活動。


哥哥蔫蔫的,面上還是沒有什麼血色,但看我興致勃勃,還是和我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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