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寧陽侯世子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父戶部尚書,年輕時受老侯爺救命之恩,便與寧陽侯定下不可背棄的婚約。


可全京城都知道,寧陽侯世子在府內養了一個小妾。


愛她如命。


剛進門世子便以劍挑落我的蓋頭,態度輕佻。


「往後,在這侯府裡,隻要你不與晴煙爭搶,我定會為你留一席之地。」


爭誰?爭你?你也配?


01


女子嫁人如投胎,嫁錯了便毀了一生。


世間公子多,生性都涼薄。


就算推了寧陽侯的親事,豈知下一個男子不是薄情寡義之輩?


這寧陽侯世子能提前顯露本性,也省去了我失身探查的本錢。


所以當母親問我:「泉兒,你可後悔?我這就去求你父親,讓他作罷你的婚約。」


「母親,我不悔。」


嫁便是。


不平則鳴,不公則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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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街紅十裡,定是世家在嫁娶。


我穿著寧陽侯府送來的嫁衣,進了侯府的門。


夜晚,寧陽侯世子走入新房。


他以劍挑落我的蓋頭。


「是個美人,可我今生隻會與晴煙一生一世一雙人。便是天上的嫦娥臥榻,我也會不屑一顧。」


呵,心氣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往後,在這侯府裡,隻要你不與晴煙爭,我定會為你留一席之地。」


爭誰?爭你,你也配?


我伸手撥開宋延嗣指向我的劍。


「那便請世子離開。」


我臉上無悲無喜,從一開始,我就不奢求誰的愛。


他收了劍。


「你倒是個識趣兒的,本來還想若是遇到個無理取鬧的,那本世子便一劍劃了她的臉,叫她以後再也不能爭寵。」


他笑了,看來對我很是滿意。


門外傳來一道女音。


「世子,別讓夫人久等了。」


宋延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在我拜堂的那一刻,宋延嗣已經將鬱晴煙抬為了平妻。


第二日,宋延嗣將他的小妾抬為平妻,並在新婚夜跑去平妻房裡的事情傳便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我一時成了這上京城內的笑話。


婆母來到我的院子。


「白泉,實在委屈你了。我會勸說延嗣讓他與你同房,為你留個一兒半女的。」


婆母為了補償我,將府中的中饋交到了我手裡,可我並不稀罕啊。


最終我隻笑笑,不說話。


在這侯府裡,我有例銀,有嫁妝。


作為名義上的主母,無事的時候還能出門踏青,參加府宴。


我為何要為一個不愛我的人生兒育女,平白添堵呢?


不同房,正合我意。


02


徐國公府上的嫡子成婚,帖子下到了寧陽侯府。


我作為主母,要同宋延嗣一道去參加婚宴。


花了半個時辰,我將自己打扮好。


畢竟是寧陽侯府的面子,我必須端著。


在門口正要上車時,鬱晴煙來了。


「延嗣。」


她打扮的花枝招展,身穿隻有主母才能穿的紅色衣裙。


鬱晴煙上前拉出宋延嗣的手,撒嬌道。


「我也想去看看國公府的大婚,那樣的場面一定特別壯觀,你帶上我好不好。」


平妻也是妾,哪有帶妾室參加婚宴的道理,傳出去叫人怎麼說?


我到無所謂,端看宋延嗣怎麼選。


誰知宋延嗣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


我搖了搖頭。


他寵溺一笑,寬大的袖袍摟住了鬱晴煙。


「晴煙就是想去天上的太陽,我也帶你去。」


他根本就沒看我,倒是鬱晴煙扭頭看了我一眼。


好似說「看,隻要有我在,你永遠奪不走宋延嗣。」


我又一次被當眾下臉。


可這又如何,我本就不想要他,我隻覺得好笑。


我回去卸了簪環,找了幾個身邊的陪嫁丫鬟,關上門打起了馬吊。


卻在晚上聽說宋延嗣和鬱晴煙起了嫌隙。


打聽後才知道,原來是宋延嗣帶著妾室去國公府的宴上,被人瞧了出來。


那人將寧陽侯世子帶小妾來婚宴上的事情告訴了國公夫人。


國公府夫人最是一個講究尊卑有序的人,抓了鬱晴煙當眾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將人趕了出去。


宋延嗣也被累的臭了名聲,


他好聲好氣的哄了好一陣,鬱晴煙就是抓住不放。


她怪宋延嗣沒有保護好她,二人吵了起來。


我剛聽完丫鬟的稟報。


宋延嗣就過來了。


他的神態有些忸怩,似是有難言之隱。


我不慣多看他,便想趕緊問明來意,好叫他快些離開。


「世子何事?」


他終是開口。


「我想向你討你今晨待在頭上的鳳簪。」


他面色為難。


「世子頂天立地,要女子之物為何?」


「是晴煙想要,今日她在國公府遭了罪,我哄不下,她說隻要我能討得你頭上的鳳簪,便不與我鬧氣。」


我不禁有些嫌煩,這兩人鬧來鬧去的,總是帶著我做什麼?


這簪子是我母親尋工匠為我打造的,我定然是不想給的。


「此物不可,餘下的,世子自己挑。」


「隻要此物,其他一概不求。」


我嘴角微勾,再看宋延嗣時,已是不屑。


「既是世子所求,給你便是。」


03


鬱晴煙出現在我的院裡。


「主母又如何,還不是要被我踩在腳下。」


她伸手撫了撫頭上的鳳簪,臉上盡是得意。


我品著在荷花蕊中沁了一夜的龍井。


「鬱夫人為何要同我過不去?你該知我不欲與你爭雌。」


「呵,不爭?從你嫁進門的那一刻,便已經是在同我爭了。


「因為有你,我在國公府被人指指點點,被嘲笑,被趕出府門。」


「我的臉已經在這上京城中丟盡了。」


我無可如何,繼續搖著茶盞。


「難道有人拿刀逼你去的?」


她氣瘋,指著我吼道。


「你明明可以阻止,但你什麼都沒有說。」


「你一定知道國公夫人的為人,對不對。你一定知道我去了肯定不會好,可你為什麼不阻止我。」


我確實知道國公夫人的為人,也預料到了可能會有的後果。


可我就一定要說麼?


他們一個扮的花枝招展,一個美人在懷得意洋洋。


我就是跪下也未必拉的回來。


何況我為什麼要勸?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所以你就讓宋延嗣要了我的鳳簪?你要做主母?」


「對,我要做這寧陽侯府裡最尊貴的女人。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後悔。」


她的聲勢很大,仿佛隻有做了主母,才能挽回她的面子。


「我若是你,隻要能守著夫君的獨寵,便安安分分的什麼都不會做。」


這次我真的勸了,可惜她不聽。


我毫不猶豫的將侯府的賬本和對牌鑰匙拿了出來。


掌家有什麼好的? 便是掙了銀子也是流到府中的公庫。


管好了,得婆母一句贊。


管不好,落的人人埋怨。


我隻要將賬本給出去便是,其餘的宋延Ṫũ₋嗣會幫鬱晴煙辦。


果然,他求了婆母,讓鬱晴煙管家。


因為我掌家這段時日並未出錯,婆母來問我。


我說給了便是。


婆母直誇我大度。


她身子一直不好,隻要別缺了她養身子的銀子,其他的一概不問。


04


我回了娘家。


母親抱著我哭了。


她辛苦將我教養長大,卻在別人的府上受盡了委屈。


我反過來安慰她。


「我可是少了一斤肉,掉了一層皮?」


母親搖頭。


「又或是挨了板子跪了祠堂?」


母親搖頭。


「那不就行了,女兒一點委ŧü₀屈也沒受,自在的很。」


「可你夫君寵妾滅妻,更是沒同你圓房,這上京有多少人看你笑話,戳你脊梁骨。」


別人的枷鎖扣不住我。


我也不是為別人而活。


現在這世道,女子不能考取功名。


就連诰命亦賴與夫君,男人永遠是大樹,女子隻能活在樹蔭下。


我要的不是世子的寵愛,不是和鬱晴煙爭奪後院地位。


可我嫁過來,也有我想要的東西。


我要的是女子的最榮,是這府上的一切,是後半輩子的無憂。


我本不欲爭搶,如果鬱晴煙一定要阻我的路,我也不介意讓她看看到底什麼叫主母的手段。


05


我央了父親,讓他進宮為寧陽侯府求一道賜爵的旨意。


父親剛辦了一件大案,聖上正要獎賞他。


他自覺為了報答年輕時老侯爺的救命之恩,送我聯姻,對我有愧。


當即便進宮請旨,我讓他請旨的時候隱秘些。


我在娘家住了兩天,剛到侯府,我院裡的麽麽聽說我回來,跑來找我。


「夫人,鬱夫人將咱們院裡的例銀都扣了,如今一文錢也不給咱們撥。」


看她愁眉苦臉的樣。


呵呵,這點小伎倆,也敢來拿喬。


「呦,妹妹回來了。」


鬱晴煙挽著宋延嗣的胳膊朝我走了過來。


兩人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


像是有什麼喜事。


還可能是我知道的喜事。


「白泉,你知道麼。宮裡終於要下旨,讓我承襲寧陽侯府的爵位了。」


我的眼神一下明亮起來,期待的看著宋延嗣。


「恭喜侯爺。」


對上我期待的眼神,宋延嗣卻躲開看向一邊。


他「隻是......」


我「什麼?」


推推吐吐,鬱晴煙在宋延嗣胳膊上掐了一把。


「隻是這侯夫人的诰命,我已經向聖上上書,要給晴煙。我答應過她,要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有的她也該有。」


我失望的垂下雙眼,轉身離去,不爭不搶。


宋延嗣可以不愛我,但是不妨礙他會對我產生愧疚。


「妹妹也不要傷心,這侯府待不下去就......唔」


應是宋延嗣捂著了鬱晴煙的嘴,我懶得管。


讓丫鬟們繼續在府裡散播鬱晴煙才是這府裡的诰命夫人。


06


果然,府裡的下人們都開始圍鬱晴煙打轉。


我這院裡越來越冷清。


她不僅斷了我院裡人的月錢,就連吃食也不給提供。


我若再不低眉順眼些,都對不住她這番釜底抽薪的心計。


我撵了兩個婆子和幾個原先府裡的丫鬟,當做是她們受不了自己跑的。


隻留了幾個陪嫁的在身邊。


幾個我陪嫁過來的丫鬟,在我耳邊嘰嘰喳喳,讓我找老夫人要回掌家權。


我要它作甚?老侯爺死後,侯府就斷了爵位的歲祿。


收支將將平衡,無事還能度日,若要使銀子,卻也拿不出多少。


難不成要我往裡面填自己的嫁妝?這管家權我本就要交出去。


可這幾日,侯府頻繁的出入工匠。


他們是鬱晴煙找來修繕侯府的,便是我大婚,侯府為了節約,都不曾修繕過。


如今襲爵她又能得到诰命,修繕的事倒是被鬱晴煙張羅了起來。


不過她是哪裡來的錢?這事恐怕隻有老夫人知道。


我拿了兩支從娘家帶回來的百年人參,去了老夫人的福鶴堂。


她歡歡喜喜的接下。


侯府拮據,老夫人吃的都是幾十年份人參。


「還得是泉兒知心孝順,那鬱姨娘哪裡能討的到這般的好東西。」


老夫人得了我的東西,直呼鬱晴煙為姨娘。


我也趁機套套話。


「鬱夫人也是勤快的,我看她這幾日修繕侯府張羅的井井有條,應是個管家的好手,是能為母親分憂的。」


「你管過家,這侯府的銀錢你是知道的,度日尚可,可鬱姨娘非要大行修繕。」


「鬱夫人有本事,能生出銀錢。」


「她哪有這本事,她是挪了我養老錢和壓箱底的嫁妝才有錢修繕的侯府,我起初不答應,可抵不過延嗣的軟磨硬泡。說隻要他襲了爵,有了歲祿,這侯府的虧空隻要兩年就能填上。」


此事卻也沒錯,隻要侯府有了歲祿,便可盈餘。


拜別了老夫人,我在離開的路上遇到鬱晴煙和宋延嗣。


「妹妹是來老夫人院裡蹭吃食的吧,其實你也不用費這樣的心思,隻要你同我說句中聽的話,我便賜你吃食如何?」


我目光直直的落在宋延嗣臉上,鬱晴煙斷我院裡吃食和例銀的事他是知道的。


「世子答應過我,隻要我不與鬱夫人爭,你會在侯府為我留一席容身。」


他移眼看向鬱晴煙,有些不敢看我。


「隻是讓你同晴煙低頭服軟而已,這不難的。」


我不再說話,離開了二人的視線。


07


晚上宋延嗣來了我的院子。


這是他第一次無事前來。


「你不該嫁進來的,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世子知道我想要什麼?」


「女子所求無非是夫君的寵愛和功名帶來的蔭封。」


夫君的寵愛?這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我要的是這府上的一切。


保我後半輩子不受婚約,男人,家族的幹擾。


永遠隻為自己而活。


「是我執意要嫁,不怪世子。」


Ṫű₊「等我襲爵,晴煙得了诰命高興的時候,我會想辦法來與你同房,至少要為你留下子女。」


「可爵位要留給晴煙的孩子。」


他隱隱告誡我,不要生了不該有的妄心。


多可笑啊。


就連同房,也要等鬱晴煙高興的時候做。


那是他們給我的賞賜麼?


我真要感恩戴德的對他說聲謝謝才是。


「世子許諾過要與鬱夫人一生一世一雙人,不好為了我違背誓言。」


「你懂得的。」


他滿眼憐愛的看了我一眼,要將手伸到我的鼻子上刮弄。


我吸氣,一個噴嚏打了出去。


噴了他一臉。


宋延嗣悻悻的收回了還沒碰到我鼻子的手。


「昨日染了風寒,世子離我還是遠些的好。」


「那你多休息,我日後再來看你。」


我心裡翻了個白眼,將他送了出去。


昨日宋延嗣來我院裡的事,在府裡傳開了。


鬱晴煙站在我院裡,掐著腰的罵。


「你沒男人就活不了還在怎麼的?天天就惦記著被人肏啊,你這樣孟浪的人,就該進了窯子去,裡面男人多這那,保管你三天三夜的不下床。」


我打開房門喝著茶,看熱鬧似的聽人罵我。


別說,還另有一番風味,比打馬吊強。


宋延嗣來了。


他拉住鬱晴煙解釋,可惜她不聽。


我趕忙將茶水抹在臉上。


茶水順著我的臉頰流下,積在了下颌。


「是我操之過急了,讓鬱夫人動氣。」


「還請世子賜我一紙和離書,讓我就此離開侯府,也算全了宋白兩家的情誼。」


他不肯,他說他定會補償我。


我越是低眉順眼的小白花樣子,就越會襯託出鬱晴煙囂張跋扈不知進退。時間久了,我不信宋延嗣不知道該怎麼選。


選我,我再要他的命來補償我。


08


宋延嗣怎麼也哄不下鬱晴煙。


最後跪下發誓,再也不踏進我院子一步,鬱晴煙才好了一些。


宋延嗣又帶她添置了好些物件,好讓她風風光光的得到诰命。


兩人又和好如初。


到宮裡來傳詔的日子,寧陽侯府已經修的富麗堂皇,府上張燈結彩。


這些都是鬱晴煙這個主母親力操辦的,為此不眠不休的好幾日。


不難想象,她心裡該有多高興,若不是忙,她高低得來嘲諷我兩句。


我躺在美人榻上撲扇著團扇。


「夫人,宮裡的張公公已經出發,快到府上了。」


「走吧。」


我穿的略顯得體,既不失了侯府面子,也不爭了鬱晴煙的風頭。


鬱晴煙笑吟吟的向我走來。


「妹妹好慢,也是,這侯府的襲爵與夫人的诰命本和你也沒關系。」


她退了一步,拉住宋延嗣的手。


「待我與夫君襲爵,將你送到京郊的別院獨居如何?」


府上的一眾親眷看笑話似的看著我。


我退居到一旁,將位置讓給鬱晴煙。


她們更確信寧陽侯世子獨寵小妾,竟要將诰命給她。


爭相過去吹捧鬱晴煙。


鬱晴煙抬眼掃視這眾人,這大概就是做主母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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