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不是怕被人知道是我妹妹麼?我隻能默認你是我女友咯。」


「你就不怕被狗仔亂說!」


裴星杓笑了。


神情透出一絲不管不顧的傲慢和瘋狂。


但眨眼間,便極快地收斂住,溫溫柔柔地恍若世間最善良的白蓮花。


「哥哥相信,會有善良正直的記者不去亂寫的。」


5


果然,如我哥所說,導演好不容易逮住他,就立刻反悔,要他再補拍幾個情節。


這下子,花半個月的功夫都說不準。


我的旅行恐怕隻能泡湯了。


我躺在房車床上,猶猶豫豫地告訴男友,我要爽約的事情。


男友發來「?」


繼而說:「可是我酒店都訂好了!一晚上一千呢!你有錢 A 給我嗎?」


我男友一直覺得我家就是個小康家庭。


因為,上大學的時候,我沒告訴任何人裴星杓就是我哥。


就連裴星杓想要開車送我去大學,都被我殘酷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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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是怕每天都有人找我要我哥的籤名很麻煩。


後來,則是因為我發現舍友喜歡我哥。


她不僅在宿舍牆上貼滿了裴星杓的小卡,還總給別人分享裴星杓的夢女文。


某一回,我沒留意,徑自點開了她發給我的文章鏈接。


首句竟然就是「裴星杓的左腰側有枚棕色的小痣,我每次舔弄,他瞳色都會加深,誘惑無比。」


我愣住了。


但鬼使神差下,竟然通讀完了全文。


舍友興致勃勃地問我感覺如何?


我才回過神,喝了口水,故作鎮定地說「文筆很好。」


內心卻有些隱隱的莫名情緒。


此後ẗŭ̀⁷,我下定決心,死都不讓別人知道裴星杓是我哥,尤其是我舍友。


若是我哥知道我看過他的夢女文,那我的一世英名就全完了。


我好脾氣地哄了男友幾句。


他終於不生氣了,隻是話鋒一轉,「但我錢都泡湯了,你是不是得彌補一下我?」


「怎麼彌補?」


「你找條絲襪穿上,坐在床上給我拍你的腿和腳。」


我猶豫了。


男友見我半天不回復,口吻冷淡地說,「裴覺夏,你是不是壓根不愛我,和我在一起就是想要花我的錢?」


我連忙說,「我沒有!」


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


我沒什麼經驗,不知道男友的這種要求是不是很正常,是不是不拍照片就代表著不夠愛他。


我隻知道,我不想讓我人生第一次戀愛就這麼草草結束。


——許是和我哥對著幹的逆反心理作祟。


我哥從小就對我嚴加看管,初中時有人衝我告白,他知道後,當天下午就堵在校門口,把那人打到腿骨折。


要不是他平時成績好,差點被開除。


此後,再也沒人敢和我告白。


我哥一直說,「你還小,這個年齡談戀愛修不成正果的。」


他越這麼說,我就越想和他作對,偏要證明給他看看,我不小了,我有談戀愛的能力。


我猶豫半天,終於咬牙,將我哥冰箱裡的香檳咕嘟咕嘟灌了半瓶。


借酒壯膽,衝男友說,「知道了,你等下,我去拍!」


沒成想,那酒喝著不辣,後勁卻極大。


沒過幾分鍾我就覺得渾身滾燙,暈暈乎乎的。


我支起身子,在我的行李箱裡找衣服。


穿上絲襪,套了件我哥買的小黑裙。


跌跌撞撞地撲到房車的床上,將手機支架擺好。


翹著腿,剛要摁快門。


「你在幹什麼?」


一個極其冰冷的聲音驀然響起。


酒精麻痺了我的大腦,當我哥走到我面前時,我才反應極慢,傻乎乎地笑道:「哥?」


翹起的兩隻腿還乖乖搭在床邊,一晃又一晃。


6


「我在給男朋友拍照,他想看。」我醉醺醺地摸了摸我的大腿,又指了指我的腳。


「他想看。」


我極為天然地衝我哥一笑。


遲鈍的大腦渾然沒有察覺出,他瀕臨失控的情緒。


「他想看,你就給他看?」他的聲音輕得不能再輕,像是一句尋常的發問。


戲妝未卸,疏冷的白發和幽深暗紅的眼瞳依舊殘存著那個殺人狂的氣質。


我迷茫地問,「哥,你還在演戲嗎?」


好巧不巧,手機恰好有消息提示。


【男朋友:還沒穿好啊?要不你光著腿拍一張,再半脫半穿地拍一張吧......】


我剛要拿起手機回復,忽然我的手機被猛然奪走。


裴星杓重重地將它砸到角落。


「裴星杓!那是我的手機!」我叫道。


他怒氣沉沉,「是我買給你的手機,我現在想要回來了,不可以嗎?」


「可是——」我想反駁,但在酒精影響下,想不到理由反駁。


隻能張口結舌地看著他將手機重重幾腳踩成稀巴爛,蹲下身,把我的手機卡放進口袋。


「裴哥?怎麼了?我聽見有東西摔了Ṱű̂¹?」


有人敲了敲房車的玻璃。


裴星杓捂住我的嘴,平靜地衝外邊的人說,「沒事,手滑,摔了個東西。」


「明天的戲是幾點鍾?」


「下午三點。」


「好,你先去酒店休息吧,我一個人在房車裡背會劇本。」


我唔唔地拽著他的手,裴星杓不為所動。


等人走後,他單手拎起我。


「你壞蛋!」我口齒不清地罵。


「痛了?」他問。


我連忙點頭。


裴星杓冷笑,「看來還沒長記性。」


中指同無名指勾住我的吊帶,指節彎曲,威脅似的前後搖晃。


「沒長記性就得受懲罰。你別忘了,這裙子也是我買的。」


他咬住我的脖頸。


「你卻要穿給別人看!」


我叫出聲,聲音卻被布料撕裂的聲響給蓋住。


昂貴的黑色裙子,被裴星杓毫不留情地撕成兩半。


我慌亂中捂住自己,往後躲。


裴星杓掐住我的手腕,讓我如同溺水的魚,隻能徒勞地彈動身體。


「哥,哥!」我含糊不清地求饒。


「我錯了,對不起,哥!」


我慫到唔唔哭。


可是這一次,眼淚沒有制止住我哥。


他抱緊我,吮去我的淚珠,親吻我的眼皮。


他說,「還痛嗎?」


我小聲說,「痛痛痛。」


妄圖用誇張的撒嬌制止住他的暴行。


他卻笑了,「還是不長記性。」


他掐住我的脖子,叼住我的下唇,狠狠碾轉,落下無數深吻。


我呼吸不暢,被迫張開嘴,卻恰好順了他的意願,讓他越發肆意掠奪。


我快哭死了。


覺得我哥瘋了,他竟然敢死死地禁錮住我,欺負我,讓我舌頭疼,脖子疼,手腕也痛。


他再問:「還痛嗎?」


我終於明白他想讓我說什麼,小聲說,「不痛。」


他說,「乖。」


即便他這麼欺負我。


可是,久經數年的重復,讓我成了巴甫洛夫的狗,在最無措的時候,仍然下意識握住我哥的胳膊。


哪怕,他如今變成條在我身上肆意作亂的瘋狗。


......


7


醒來後,枕頭邊放著一個最新款的手機。


手機卡也已經為我裝好。


男友的所有聯系方式全部被我哥刪除拉黑,包括幾個經由他認識的朋友。


看來裴星杓仔仔細細搜查過我的手機。


我躺在床上嗚嗚嗚哭了半天,見我哥果真不在房車內,才撥通了我媽的電話。


「媽——」


我還沒說話。


我媽卻開口了。


她的聲音有些蒼白虛弱,強撐著精神衝我說,「正巧我要給你打電話。」


「夏夏,我和你爸爸離婚了。」


這個消息如驚天大雷,劈得我說不出話。


「這些年我們的感情一直在消磨,但如今,媽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實在沒有辦法再忍受這樣的生活了,你願意跟媽媽一起走嗎?」


我沉默了一下,小聲問,「那我哥呢?」


她隻說了帶我走,可我哥也隻比我大兩歲啊。


「星杓他雖懂事,給家人長臉,也是我從小帶大的,但他終究不是我們的孩子。再說,他現在大了,有本事能獨自生活了,這也算是給你爸爸的戰友有了個交代。」


我愣住了。


「媽媽,你說什麼?」


我媽媽許是累了,直截了當到有些殘忍,「我說,星杓和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她沉默了一瞬,「我以為你知道了,畢竟——」


「妹妹,你在和誰打電話呢?」我哥忽然走進房車,神情言行極為正常,恍若昨晚一切隻是一場夢。


我媽聽見裴星杓的聲音,簡短地說,「你給星杓也說一聲。不過,離婚的事,估計他也早就猜到了。我先掛了。」


我呆呆看著被掛斷的電話。


這些年爸媽之間的氣氛一直很僵硬。


如果離婚能讓他們幸福的話,我也替他們開心,哪怕未來可能沒辦法擁有和和美美的完整家庭。


可是——


我哥,怎麼可能不是我親哥呢?


「妹妹,怎麼了?」


裴星杓坐到我身邊。


他語氣溫柔至極,像在哄著一個易碎品。


我緊緊抱住自己。


「ťű̂⁽哥,媽媽說,你不是親生的。」


我哥摸索我發頂的動作僵硬了。


他停了下來,澀聲說,「你說什麼?」


我眼神復雜地看著他。


「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明明昨天我還想著如何惡狠狠地咒罵他對我的傷害,如何報復他。


可是今天,看到他突然聽聞噩耗時的失落與呆然。


我卻又忍不住心軟。


「是麼......難怪媽一直不喜歡我。」他小聲說。


苦笑聲輕輕響起,失神的眼眸中淚光閃閃。


「哥......」我不知如何安慰他。


țüⁱ我哥卻緊緊抱住我。


「讓我抱抱吧。」


他簡直如同要將我揉進他的骨骼中。


頭埋在我的肩頸,湿熱的呼吸打在那寸皮膚之上。


我回抱住他,剛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卻忽然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


再摸了摸他的後腰。


那處不對勁的感覺變得更加明顯。


我小聲說,「哥,你腰帶硌疼我了。」


我哥這才松開。


他站起身,說,「我先去拍戲了。昨晚是我入戲太深,又太生氣,弄疼了你,很抱歉。」


他大步離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意識到了兩件事:


一,我哥今天沒系腰帶。


二,他隻說了道歉,沒說要改正。


8


之後的幾天,我哥好像恢復了正常。


他對我很好,哪怕拍戲多忙,都給我做飯喂水。


手腕上捏出的青印也被他小心翼翼貼上膏藥。


他沒有再動我。


我漸漸消除了戒備,甚至像以前那樣,和他嬉笑著打鬧。


等回到家後,我爸媽正式將離婚的消息告訴我們,這一次,他們說得更加詳細,包括財產分割,二人未來的定居地和配偶關系。


我哥感謝了我爸媽這些年的照顧,他說,生恩不比養恩大,在他心中,爸媽永遠是他的爸媽。


而我。


我沒有選擇跟媽媽,因為她現在有自己的生活了。


雖然我上了大學,隻有寒暑假會回去。


可是,媽媽如今好不容易找到真正喜歡的人,我不願意打擾他們的感情生活。


而爸爸......


在談到孩子問題時,爸爸始終低著頭,沒有搭腔。


我知道,他一直都有些重男輕女,財產分割後,他恐怕不願意再繼續養我這個女兒。


我猶豫著低下頭。


氛圍正僵持時,我哥哥卻開口。


「妹妹先和我住吧。我在 A 市買了套房子,一直放著通風散味,如今剛巧能住。」


他雙手合十,撐著下巴,用極為有說服力的口吻娓娓道來。


「一來妹妹恰巧也在 A 市上學,我那處房子離她學校近,以後不用再擠宿舍。她睡眠淺,舍友開個燈,起個夜都能被驚醒。二來, 我能時時刻刻照應著她,免得她被別人欺負。」


我爸點頭贊同。


我媽似有所覺,微訝地望了眼裴星杓。


裴星杓乖順地低著頭,安分守己,純良得像個唯妻是尊的童養婿。


她站起身,把我叫到一旁。


「說實話,你真願意和你哥哥一塊?」


我嗫嚅地不吭聲。


被她追問了幾遍,我小聲說,「媽,我願意的。」


她看著我, 像是洞悉了一切。


「他逼你?」


我沒說話。


「還是你逼他?」


我笑了笑。


「媽, 我是你看著長大的女兒,你說呢?」


你說呢?


若我真不喜歡他, 為何要在他夜戲快拍完的時候, 再告訴男友失約的事情呢?


為何要喝酒?為何要在明知道他馬上回來的時候, 穿著最誘惑的黑絲短裙躺在他日日夜夜睡過的床上。


為何要把這個努力抑制著感情, 企圖做謙謙君子的人,逼出最陰暗惡魔的一面。


為何呢?


9 真相


我第一次在書上看到巴甫洛夫的狗時, 覺得很有趣。


那時我十歲,我哥十二歲。


我開始在每次搶走他的東西後,親他一口。


一開始,我哥臉紅著罵,你瘋了。


後來,他故意買最新版的遊戲機, 放在大腿上, 等著我來搶。


我成功讓他將搶奪和佔有劃上等號,佔有和愛欲劃上等號。


他隻能和我玩, 他隻能看著我,隻能想著我。


裴星杓與裴覺夏。


這輩子, 我們的名字要緊緊綁在一塊, 生生死死,永不分離。


十一歲的時候, 我們在海邊, 我搶走了他的海螺,引誘著他追我。


等他追到後, 我卻將海螺用力扔回海浪之中, 然後吻住了他的臉頰。


我哥盯著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笑著說, 「你已經有了肌肉記憶了。哥,你如今其實不在意我搶了你什麼東西, 你隻會滿足於我給你的親親。」


我哥無奈, 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背著手,蹦蹦跳跳地繞到我哥背後。


我輕聲說, 「我想要你追逐我一輩子。」


一輩子。


我會引誘你, 刺激你, 讓你迸發出最陰暗的一面。


然後親吻你。


讓你不知如何是好,然後徹底迷失在無無窮無盡的追逐裡,沉淪在不可得到的欲望中。


永生永世。


你是我的獵人。


我是你的獵物。


我們一直在一起。


獵人得意洋洋, 以為自己的陷阱天下第一。


那就讓他這麼以為吧。


隻有這樣,他才會懷揣著愧疚,懷揣著欲求不滿的瘋狂。


永生永世都不放走他辛辛苦苦得到的獵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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