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窘迫變成了一盆冷水。


尷尬中又帶著點不確定。


「你看上他了啊?」


「對呀。」小男生一副痴像,「他好帥啊。」


這我怎麼能忍?


「什麼叫他好帥?我就不帥了?」


其實說這話也沒別的意思,大概就是好勝心在作祟。


小男生定眼看看我,理所當然道:


「帥啊。可咱們是同類啊。」


「啊?」我又不懂了。


「你一看就是下面那個啊。」


話落的時候俞瞻剛好回來坐在旁邊。


小男生見我靠不住,越過我自己湊上去要微信了。


俞瞻還沒來得及拒絕,我把他扯回來又問:


「什麼叫我是下面那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下面那個了?」


氣勢洶洶地要吃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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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生覺得我莫名其妙,俞瞻又不給他微信,自己悻悻地走開了。


我還是氣不過,嘴裡沒停。


「他居然覺得我是下面那個!」我對著俞瞻控訴,「憑什麼!」


俞瞻沒回答,隻是看著我笑,眼裡有一層意味不明。


「他……」就在我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他一把拉起我往洗手間走。


「幹嗎去?」我問。


「陪我上廁所。」ṭŭ₈


「你不是上過了嗎?」


俞瞻不理我,拉著我直接去了隔間,然後給門上了鎖。


「靳棠。」他低聲地喊道,「你想做上面的也行。」


接著,就吻了上來。


23


我愣住了,全身僵著任他摟住。


唯一的想法是嘴邊有點軟軟的。


沒親多久,俞瞻主動地放開。


但我們依舊湊得很近,他的手還攬著我的腰。


而後我終於反應過來,推開他後退了一步。


「發什麼瘋,幹嗎親我?」我問。


俞瞻看著我好一會兒沒出聲。


接著他說:「靳棠,你說你喜歡膚白貌美大長腿。


「我也挺白的。長得也不錯,腿應該也不短。


「咱倆試試,怎麼樣?」


「都什麼玩意兒?」我沒好氣地瞪他,「我喜歡前凸後翹的。」


「我也有。」他拉著我的手放在胸上,「應該也能滿足你的要求。」


神經病啊。


我觸電似的趕緊把手縮回來藏在身後。


隔間裡又安靜了。


我抬眼看他,隻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的眼裡已經浸滿了一汪溫柔。


「很喜歡你。」他湊近一點,低聲耳語。


24


我躲著俞瞻不想見他。


不管他怎麼發消息道歉、表白,或者說些有的沒的,我都沒理。


最後他實在沒辦法,換了個電話打。


「幹嗎!」聽到是他的聲音,我又沒好氣了。


「還在生氣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生什麼氣?」


「氣我親你。」


「你也知道親我我會生氣,那你還親!」


電話裡有幾秒沒人出聲。


「對不起。」接著他說,「可是靳棠……那天你也回應了我一下,不是嗎?」


25


俞瞻把問題拋給我了。


我知道,要不是我不願意理他,他可能不會把當時的情況剖開放到我面前來為難我。


而我躲著不見他,也確實是因為後來才記起,我當時好像真的回應過。


雖然隻有那麼一兩下。


但也足以讓我心中警鈴大作。


我問自己喜不喜歡俞瞻,答案是無解。


可「無解」兩個字,就能充分地讓我感到迷茫。


俞瞻追人的方式太過於隱晦。


不大張旗鼓,不到處宣揚,卻矛盾地強勢得很。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好像已經著了他的道。


可我是喜歡女人的啊。


26


再次見面是半個月後了。


下班回家又看到這人堵我的門。


「屬狗的是不?」我上去踢他一腳,「不知道哪裡養成的堵門習慣。」


靠在門口蹲著的俞瞻抬眼看我,臉上透出疲憊。


「有什麼事兒?」我問他。


他站起來,沒說話。


我懶得跟他耗,直接開門進去。


正打算關門的那一刻,一個溫柔的懷抱貼上來。


他從背後抱著我,將下巴抵在我的頸窩裡。


「好想你。」


「想個屁。」我想推開他,但是沒推動,「誰允許你抱我了。」


俞瞻愣了一下,但是沒放開。


接著又是一陣無言。


但這一次,是我先主動地開口打破沉默的:


「俞瞻,那晚上你在洗手間說的那句話,再說一次。」


「哪句?」他在我耳邊問。


「最後一句。」


俞瞻想了想,而後開口,呼吸暖暖地灑在頸窩裡。


「喜歡你。靳棠,很喜歡你。」


聽完,我任命似的嘆了口氣,接著轉身摟了上去。


算了,不就是喜歡男人嗎?多大點事兒。


俞瞻這麼好,帥氣又多金,是我賺了。


我也不糾結為什麼會喜歡上他了,這種事情本來就講不明白。


「靳棠?」他有點不敢相信,摟住我的手不敢動。


我微微地放開,抬頭問他:


「要不要親?」


他怔怔地看我。


三秒後,一個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


27


那晚俞瞻沒走,當然我們也什麼都沒做。


他有意無意地在顧及我的感受。


除了門口的那個定情吻,後面都隻是在沙發上靠著說話。


我問他為什麼十年都沒說,那次遊戲卻能不管不顧,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出來。


「你真覺得咱倆的重逢是巧合?」他看著我問。


「什麼意思?」我後退一點,「難道不是?」


俞瞻神色復雜地看著我:「我真是懷疑換個人也能把你追到。」


「怎麼可能?」我反駁。


「怎麼不可能?腦子從來不會轉超過兩個彎。」


我瞪他一眼,但隨後又覺得他說得對。


我撲上去,他順勢摟著我讓我跨坐在他的腿上,接著又親了一下。


「那當然不是。」我說。


「別人沒有你好看,沒有你聰明,沒有你有錢。也沒有你喜歡我那麼久。」


「隻是因為這些?」他裝作不滿意地問。


「不然呢?」我故意回答。


俞瞻靜靜地看看我,而後說:


「還好。」


「什麼?」


「還好我有這些優點,不然怎麼能追到你。」


28


接了豐沛的案子後,我又開始進入新一輪的忙碌期。


俞瞻一個老板,當然也很忙。


再加上我們一個城北一個城ţų⁷南,碰面就更加不方便了。


在一起一個月,也隻見過四次。


「要不我搬過來吧。」周末晚上,俞瞻削水果的時候說,「這樣也方便一點。」


聽到這話,我一口菠蘿差點卡嗓子眼。


「大哥,早晚高峰,這麼遠的路,開車都得一兩個小時。」


他想了想,覺得這話也有道理。


過了兩分鍾,他放下手裡的刀,走過來摟住我。


「但是實在不想每天跟你離那麼遠。」


俞瞻其實不算黏人的那類男朋友,也不會時不時地就把愛喜歡之類的話掛在嘴邊。


更多的時候,他隻是默不作聲地抱我,或者很強勢地上來跟我接吻。


就如他追我的時候,看似退,實則進。


「再等等看吧。」我說,「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時機。」


他「嗯」了一聲,放在我腰際的手一直在徘徊。


但最後還是沒有伸進去。


29


都這麼大的人了,我當然不是不懂兩個人在一起要幹嗎。


隻是畢竟直了二三十年,這一下子讓我接受那事兒還是得需要點時間。


俞瞻在這方面就很體貼。


他沒有催過我,同居也隻提出過那一次。


我們之間的親密行為依舊隻局限於親親抱抱。


不過除開這個,我還是覺得其他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比如每天到公司後,都會收到他的短信。


晚上回家後我們一起把視頻開著,各做各的。


臨了睡前又說幾句曖昧不清的話。


跟男人談戀愛好嗎?這我不知道。


但是跟俞瞻談戀愛挺好的。


在北京這麼久,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些被人真正地放在心上牽掛的感覺。


而這樣的感覺剛冒頭的時候,是我那天剐了車他來找我時。


30


一直到四五月份都挺忙。


六月份, 我倆手頭上的事情都告一段落, 才終於有時間出去走走。


不是專門為了出去約會,就隨意地瞎逛。


走著走著突然到大學了,於是便折進去到處看了看。


好久沒回來了, 學校很多地方都變了樣。


正當我在心裡感嘆的時候, 俞瞻突然說:


「以前你經常在這個球場打球吧。」


我訝異地轉頭看他:「你怎麼知道?」


他局促地笑了一聲。


「那時候總偷偷地來看你。」


「來看我?」


「對。」


雖然已經知道他喜歡我很久,但這話還是在我心裡卷起層層漣漪。


「那當時怎麼不來找我說話?」


俞瞻走到球場邊,隔著圍欄朝裡望進去。


「你那時候簡直像個小太陽一樣,我哪裡敢。


「我什麼都沒有, 拿什麼去喜歡你?」


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腦子裡全都是記憶中那個還是學生一樣的俞瞻,偷偷地站在球場遠處看我的樣子。


「俞瞻。」我喃喃地叫他。


「嗯?」他轉身過來。


「做吧。」


「嗯?」


「俞瞻, 」我說,「我們做吧。」


31


回去的路上堵得要死。


駕駛位上的人蹙著眉, 很是懊惱。


「不急。」我笑了聲, 去牽他的手。


俞瞻轉頭很是無可奈何地對我說:


「以後別在外面說這些。」


「為什麼?」


他重重地捏了一下我的手心,


「你說為什麼!」


沒來得及進門, 他就吻了上來。


記憶亂得很, 隻依稀地記得我在睡過去前罵他:


「王八蛋, 你不是說讓我在上面嗎!」


俞瞻把我摟在懷裡,很是無辜道:


「寶貝,你是在上面啊。」


32


年中的時候,豐沛的項目結了。


我有了時間,俞瞻拉著我到處看房。


地點選在我倆公司的中間, 這樣誰到自己公司都比較方便。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在北京買房,就跟做夢一樣。


當然錢俞瞻出了一大部分。


但我也不想做寄生蟲,於是自告奮勇地包了裝修的支出。


他沒拒絕。


九月份開始我倆就一起琢磨裝修的事情。


裝修公司承擔了基本裝修,其他軟裝我倆就自己跟烏龜一樣一點一點地挑。


這個過程還挺有意思的, 有點燕子銜著泥巴給自己築巢的感覺。


都說裝修煩人, 我倆還真為這事兒吵過一次。


原因是我想買一個超大的床,他不同意。


「為什麼?」我有點火大。


大床明明就很好, 可以到處滾。


但俞瞻說:「我希望你整晚都待在我身邊。」


一句話堵住了我。


「棠棠, 行嗎?」他上來抱住我問。


大多數時候他都叫我名字,極少數的時候,基本上隻有在那個的時候,他求著我,才會這樣叫。


我看著他。


這時候的俞瞻像隻大狗,乖順又可憐,等著我摸摸他的頭。


行吧, 床小一點就小一點吧, 我想。


也沒什麼不好。


於是很快地, 最後一件家具定了下來。


等我們正式地搬進去時,已經是第二年的春天了。


辦了一個小小的喬遷宴。


賓客散去後,他抱著我在沙發上接吻。


親了一會兒後, 又抵著我的唇嘆息著說:


「這樣的日子, 我想了好多年。」


我回抱住他,「嗯」了一聲。


於是他便把我摟得更緊。


許久後他放開,從兜裡拿出一個東西放在我的手裡。


「什麼啊?」


「你先看看。」


我拿起來, 隻見手心被塞了一個信封。


「那時候我毀了一封你的情書。現在,補你一封。」


我打開信封。


從裡面抽出一張帶著墨香味的信紙。


映入眼裡的第一句話是:


【靳棠,我愛你。】


「很愛你。」他同時在我耳邊說。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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