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離譜的是,我爸居然同意了。


前提是她李春約必須生個兒子。


為了阻止他們,隻有兩條路。一條是現在就找機會拆穿李春約,另一條是等那個孩子生下再做親子鑑定。


第二條耗費的時間太久了,我不想等這麼久。


所以,我再次出現在了江景儼面前。


終於,他還是露出了馬腳。


而李春約那邊,一聽說我故意去醫院試探江景儼後,她也沉不住氣了。


李春約的嫉妒心,是摧毀她的開始。


而我隻需推波助瀾一番,他們的事就這麼曝光在了人們面前。


我爸六十歲的壽宴,就是我設下的陷阱。


張姨早在前一晚,就把我邀請了江景儼的事告訴了李春約。


李春約迫切地想告訴江景儼自己懷孕的消息,自然是高興得一晚上沒睡著。


她以為通過那個孩子,可以同時穩住兩個男人的心。


簡直可笑。


在被揭穿那一瞬間,她癱在地上,過去那雙明亮的眼睛一點點失去光彩,被絕望填滿。


那場景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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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但眼淚也同時落了下來。


在我身邊的林潮偷偷拉住了我的手,將我帶出了嘈雜的人群。


酒店天臺上,林潮和我並肩看星星。


「夏夏,你有沒有想過,與其在拯救原生家庭這個過程中不斷地重蹈覆轍。不如走出來,去尋找下一個家。」


我微微一怔,原來我為了挽回媽媽在這個家中最後一點尊嚴所做的那些事,林潮他全都明白。


我看著夜幕中幾顆寥落的發光體,低下頭,眼淚吧嗒吧嗒地掉落。


「林潮,我好像迷路了。媽媽走後,我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帶著林潮體溫的外套披到我的肩上,下一秒我的額頭就抵在了他的胸口。


他輕輕揉了揉我的頭發:


「會有的,夏沅沅會有家的。」


 


番外二 林潮&夏沅沅


半夜,我又被媽媽的尖叫聲吵醒。


緊接著砰的一聲,餐廳又有什麼東西打碎了。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從床上爬起來往門外衝。


我爸又喝醉了,和我媽兩個人發生了爭執。


他摔了碗櫃的餐具,正將我媽摁在滿地碎片中,一個巴掌接著一個巴掌不停地甩到她臉上。


我媽在掙扎躲避的時候,身上被碎片劃傷了好幾處。


我顧不上心中的恐懼,幾乎是整個人撲到我媽身上,哭著求我爸住手。


可我當時隻有七歲,被他輕而易舉提起來扔到了一邊。


我一次又一次地衝上去,但我爸的身軀此刻就像銅牆鐵壁,我非但拉不開他,還挨了他幾個反手耳光。


我看著地上哭得氣若遊絲的媽媽,打開門衝下了樓。


我赤腳踩在地上,八月份的天氣,粗粝的地面摩擦著腳底,又熱又痛。


我胡亂地抹了把鼻涕眼淚,撞到好友林潮家門上,一邊喊著救命一邊敲門。


林潮的媽媽給我開了門。


「阿姨,求求你快去救救我媽!她就要被我爸爸打死了!」說著,我腿一軟,控制不住地顫抖著身體朝她磕頭。


林潮的父母馬上趕到了我家,還報了警。


說來也奇怪,我爸每次醉得稀裡糊塗,但一見到警察上門還知道認慫道歉。


可憐我媽媽,平日裡那麼溫婉賢惠的女人,卻一次又一次遭受我爸的毒打。


「你的腳受傷了。」林潮穿著睡衣走出來,在我面前蹲下,拿紙巾替我擦拭腳上的泥和血。


「痛嗎?」


「痛……」一開口,我就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林潮皺了皺眉,轉身跑進了臥室。


沒一會,他就前胸背著書包走了出來,然後背對我再次蹲了下來。


「上來,我背你去醫院。」


當時年紀小,愣了一下後,竟真的趴到了他的背上。


可惜,林潮當年也隻有七歲。


他還沒背我走出小區大門,我們兩個人就摔進了草坪。


他查看完我有沒有因他受傷後,突然用手臂擋住了臉。


我爬到他面前,用力掰開他的手,才發現他在哭。


「為什麼你的爸爸總是要打你的媽媽啊……為什麼要把你害成這樣?看見你哭,我真的好難過……」


「林潮,我的腳已經不疼了,你不要哭。」


「夏夏,我爸爸說等男孩子長大了,就能變成男人。變成男人就可以保護女人。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保護你!」


「嗯。」


月色下,林潮和我,兩隻紅眼睛的小兔子抱成了一團。


後來,我們都漸漸長大了。


我媽去世那天,林潮從籃球場趕回來,他一推開我的房間就將我拉進了懷裡,顫抖的掌心捂著我的眼睛。


「夏夏,不要看,不要再看了……」


我表情呆滯地站在他面前,即使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但鼻腔裡還是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


我媽媽沒了,割腕自殺的。


被張姨發現時,她就已經沒了呼吸和心跳。


她沒有留下任何遺書,隻在早上我出門上學前,對我說了最後一句:「上學路上注意安全,媽媽愛你。」


我爸爸得知消息後,先回了趟公司,才開車回到家。


那個時候,我媽已經被殯儀館的車接走了。


林潮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握著我的手。


守靈的那兩個夜晚,我不眠不休,林潮也不眠不休地坐在我身邊。每隔一會都會問我一次餓不餓、渴不渴。


我搖頭,他就將自己肩膀靠過來些,對我說你如果累了就靠著我睡會吧。


那兩天,我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直到做完最後的告別儀式,全體親友送別媽媽的時候,被林潮抱著的我才哭了出來。


我哭得昏天暗地:「林潮,我以後就沒有媽媽了……」


已經是少年的林潮,本想在我面前表現得堅強些。


但在和我目光對上的瞬間,他的眼眶也紅了。


他緊抱著我,不斷重復:「你還有我。」


之後,正如林潮說的那樣。


他放棄了保送航空學院的機會,和我填了一樣的志願。


我們初中、高中、大學都在一起。


雖然高中文理不同班,但他還是用他自己的方式一路陪著我。


這份感情彌足珍貴,所以對「愛情」,我和他都默契地選擇絕口不提。


我也曾試探性地問過他,上了大學會不會找女朋友。


他說不會, 他找男朋友也不找女朋友。


我當然知道他這是開玩笑,為了掩飾內心那個真實的答案。


大學畢業後, 我和林潮各自踏上了社會。


我開了一家咖啡店,他經營了一家廣告公司。


我們有了各自的社交圈,成年人的世界都不太容易, 我和他見面的次數也變少了。但也保持著聯系,直到我告訴他我談戀愛了。


林潮說:需要拉黑嗎?哪天分手了再把我放出來。


我說沒必要,然後將自己懷疑江景儼和我爸爸新交的女友有關系這件事告訴了林潮。


林潮知道我接下來會為此做什麼。


但他還是會忍不住去想我是不是假戲真做,真的愛上了江景儼。


為了打消他的誤會。


我讓他參與了我的計劃。


林潮他如願以償地陪我去了男科醫院找江景儼, 我們二人又故意在診室門口, 說了一堆檸檬精的話。


說得很大聲, 特別是白瞎了那 300 塊門診費。


但末尾,林潮自己加了一句話。


他說:「夏沅沅,其實我也不錯。」


我猜就算江景儼沒聽到,前臺小護士也一定聽到了。而那個小護士我早就打聽過, 她是李春約的閨蜜。


半夜,和我關系不錯的門衛大叔發微信告訴我——你說的那個車牌號它現在開進來了。


江景儼這個變態在我門外蹲守了一晚。


他越在意我有沒有老公, 我和張姨的勝算就越大。


在我「失戀」那晚,林潮陪我喝酒聊天。


看似一切都按照我們的劇本那樣「演」著。


「來男科的都是〖小〗問題。」江景儼語氣冷淡地說道,「你老公他不會自己說明病情?」


「從就」那晚我喝醉了, 我拉著林潮說了好多好多話。一開始擔心門外的江景儼聽出來我們的對話, 就故意說了點和江景儼有關的事。


但漸漸地,我就開始跑偏了主題。


「林潮, 你最近為什麼老健身呀?你這八塊腹肌練了這麼久了,先讓兄弟我瞅瞅唄?


「林潮, 下次玩遊戲,你能不能別玩瑤妹?你玩程咬金吧。我就玩鍾無豔,我覺得那兩人絕配……


「可惜呀,他們站在一起看起來更像是友情, 對不對?」


後來,我就開始又哭又笑。


林潮將我抱到床上,壓好被角的時候。我拉著他的衣領,喊了聲:「江景儼……」


你這個××,後半句話還沒說出口,就醉死了過去。


真後悔沒有晚暈一會會, 以至於林潮因為這件事吃醋鬱悶了好久!


第二天醒來,我腰酸背痛地爬起來, 看到熟睡在我身邊的林潮後, 我才知道昨晚那場夢可能是真的。


後來打給閨蜜,當我說著林潮是我哥們的時候, 我的臉其實已經紅到了脖子根。


林潮是我哥們。


這話從那天之後,隻能騙鬼吧。


看著林潮蹲在淋浴房默默地替我洗床單,我暗自發誓:加油,夏沅沅。等趕走李春約那個女人以後, 我就去和林潮表白。


管他最後結果如何, 我也要對他、對自己,對這些年的暗戀負責。


最重要的是……為那晚的腹肌負責。


後來,誰能想到呢。表白的地點竟然是在墓園。


就在我媽的墓碑前,我當著我最親的人面, 勇敢握住了另一個最親的人手。


從此以後,林潮是我的家,也是我永不迷路的方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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