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語心裡這會兒是憋著氣的,任她怎麼想也沒想到,嶽臨澤竟然會因她的一次挑釁,就不分場合的直接辦了她。想到剛才極盡親密的情事,陶語一陣恍惚。
她竟然真的和自己的病人發生關系了,雖然嚴格來說,這個副人格並不能算作一個完整的人,主人格也不會有這一部分記憶,但她到底是違背了準則的。
“在想什麼?”嶽臨澤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她面前。
陶語仰起臉看了他一眼“你過來幹嘛,還不快去把地毯清理了。”也是託這場情事的福,嶽臨澤在中途換姿勢的時候,因為覺得不方便,所以混亂中將兩個人手上的手銬解開了。
“我去找助理。”嶽臨澤淡淡道。
陶語震驚的瞪大眼睛“你要讓他們來處理這些東西?不可以!”他的底線到底在哪裡?就不會覺得害羞嗎?
她的臉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餘韻未盡,此刻如桃花一般豔麗,隻一眼便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嶽臨澤掃了她一眼,勾起唇角道“放心,不會讓他們進來。”她是他的,任何人都不準來看。
陶語自然不知道,嶽臨澤的佔有欲,已經到了不限男女都是敵人的時候,聞言隻是稍稍放下心來“那你出去做什麼?”
“拿點東西,很快就進來。”嶽臨澤說完,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便離開了。
她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摸嶽臨澤親過的地方,隻覺得額頭上被他碰觸過的那塊皮膚,不停的發熱。
嶽臨澤如他自己所說,真的很快就回來了,離開前後時間不超過一分鍾。
陶語覺得好笑“你出去幹嘛了?”難道是專程跑出去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這個。”嶽臨澤揚了揚手中的剪刀。
陶語疑惑“你拿剪刀做什麼?”
嶽臨澤看了她一眼,沉默的走到血漬旁邊蹲下,拿著剪刀將那塊沾了血漬的地毯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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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語看得嘴角直抽“就算你不想清理,也不用做這麼絕……”
他這地毯可不便宜,就這麼剪下一塊,恐怕整個屋的都要重新換了,雖然知道這個世界是虛擬的,可陶語還是真心實意的為錢心疼了。
嶽臨澤沒有說話,而是將剪下來的那塊地毯仔細折好,接著放進自己的西裝口袋裡。
陶語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你想做什麼?”
“存起來。”嶽臨澤坦然道。
陶語一陣無語,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位的變態程度。
“髒死了……”知道勸他也沒用,陶語嫌棄的表現一下自己的態度後,便隨他去了。
她倦怠的看著嶽臨澤整理文件,終於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嶽臨澤沒有在工作時間休息的習慣,所以他的辦公室從來不設休息室,看到陶語累得厲害,便提出讓管家送她回去。
陶語一口拒絕了,正是因為不想讓管家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才會穿著嶽臨澤辦公室的備用衣服,而不是讓管家送套新衣服拉,畢竟他是要臉的。至於她自己原先的衣服,早已經被嶽臨澤撕得像鹹菜一樣丟在垃圾桶了。
嶽臨澤想了一下,撥打了助理的內線,等對方接通後冷淡道“通知公司職員,半個小時內全部下班,任何人不得停留。”
陶語愣了一下,正要阻止時他已經掛了電話。她無奈道“不至於,我可以等到全部人走之後再離開的。”
“公司凌晨兩點的時候也會有人加班。”嶽臨澤掃了她一眼道。
陶語嘴角抽了抽“我可能還真熬不到那個時候……”
她現在的狀態看著還可以,事實上胳膊腿兒都像被壓路機碾過一樣,整個人都已經累癱了。
距離最後期限還有29分鍾,陶語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倚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等她昏昏沉沉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家裡柔軟的大床上。陶語動了動,隻覺得腦子悶悶的痛,她下意識的看了自己的右手一眼,看到上面沒有手銬也沒有鏈條後松了口氣。
陶語的目光在房間搜尋一圈,並沒有找到嶽臨澤。
她等清醒一點後,爬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還沒喝嶽臨澤便進來了,她忙放下杯子“咱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說完就愣了一下,震驚自己的喉嚨為什麼這麼啞。
嶽臨澤目光沉沉的看著她“你發燒了。”
“……”陶語定定的和他對視,半晌莫名道,“然後呢?”
“還有什麼然後?既然醒了,就把藥吃了。”嶽臨澤皺眉坐到床邊,把藥遞到她手裡。
陶語嘴角抽了抽,這人面色凝重的樣子,讓她以為後面還有話要說,合著就隻是發燒而已——
她還以為這個世界有防御功能,所以讓自己這個外來者得了絕症呢。
陶語乖乖的將藥吃了,抬起頭看到他還是眉頭緊皺,忍不住嘆了聲氣道“小燒而已,可能是著涼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嶽臨澤深深的看她一眼“是我不對。”如果不是他今天亂來,他便不會生病。
“……別太擔心,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陶語無奈道。
嶽臨澤沉默不語,陶語本還未徹底解乏,此刻吃了藥更是困得厲害,拍了拍嶽臨澤的手後便躺下休息了。
“睡,我陪著你。”嶽臨澤淡淡道。
陶語點了點頭,安心的閉上了眼睛,就連夢中都是嶽臨澤的身影。
她這一覺一連睡了三四個小時,醒來時精神立刻好了許多。陶語照慣例在床上醒了一會兒神,便從床上坐起來了,她看了眼窗外,發現天已經徹底黑了。
屋子裡並沒有嶽臨澤的身影,陶語在屋子裡走動一圈,看到浴室的燈亮著,一靠近便聽到裡面哗哗的水聲,一想便知是嶽臨澤在裡面洗澡。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想到嶽臨澤可能還沒吃晚飯,便叫人做了些清淡的飯菜送過來,想等他出來一起用餐。
結果這一等就是將近半個小時,抱著睡袍的陶語頻頻看向浴室的門,終於忍不住跑過去敲了敲道“臨澤,還沒洗完嗎?”
裡面的水聲瞬間停了下來,傳出嶽臨澤有些啞的聲音“洗完了。”
話音剛落,他便圍著浴巾出來了“你什麼時候醒的?”
“快半個小時了,你這次怎麼洗這麼長時間?”陶語疑惑的從他手中接過毛巾,剛幫他擦了一下身體,手指便接觸到他的皮膚,她愣了一下,驚呼,“怎麼這麼涼?!”
“沒事。”嶽臨澤將毛巾拿了回來,隨便擦了幾下後,便接過睡袍換上,看了眼桌上的飯菜道,“什麼時候送來的,需要叫佣人重新做嗎?”
“……不用,剛送來的,還熱乎著。”陶語吶吶道,心還放在觸摸過他的指尖上。
嶽臨澤點了點頭,徑直走到桌邊坐下。陶語抿了抿唇,跟著坐到他對面,看著他認真道“我剛剛等你的時候量了一下體溫,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了。”
“就算體溫降下來了,藥也是要繼續吃的。”嶽臨澤淡淡囑咐道。
陶語點了點頭,欲言又止的看他一眼,最終什麼都沒說。
陶語拿起筷子後,見嶽臨澤並沒動,她不解道“吃飯嗎?”
“你睡著的時候,我已經吃過了。”嶽臨澤坐在原地不動。
陶語心中起疑,但見他一臉坦然,便不知從何問起,隻好低下頭苦吃。嶽臨澤便一直看著他吃飯,見她食欲並未受到多大影響後微微松了口氣。
兩個人自從住在一起後,難得這麼沉默的吃完一頓飯。
吃完飯,陶語小心的看了眼嶽臨澤泛紅的臉,猶豫道“你要不要量一下體溫?”
“不用。”嶽臨澤道,見她臉上的擔心隱藏不住,便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
陶語無奈,隻好道“不量的話,就早些休息。”
嶽臨澤點了點頭,盯著她吃完藥後,兩個人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