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李政一是眾人眼中的青梅竹馬。


所謂青梅竹馬,就是自小到大,無論是幼兒園還是大學,我們都能巧妙地分在一起。


乃至我倆畢業,還是躲不過那該死的巧合,來到了同一家公司。


我討厭他,這是毋庸置疑的。


因為無論做什麼,他都要力壓我一頭,繼而在長輩眼中收獲種種贊賞。


所以我自小到大唯一的願望,就是將李政一踩在腳下。


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有朝一日,我倆連穿越都能趕上巧——


 



我睜開眼時,首先看見的是李政一那張我看了就煩的臉。


再然後則是他冠起來的長發,以及身上那寶藍圓領官服。


緊接著則是一枚古裝正劇裡面才會出現的笏板,斜斜地倒在他懷中。


他看我的眼神,帶著幾分茫然和無措。


我自然也同樣無措——畢竟上一秒我倆還在年會上大打出手。


其原因隻是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兩個副總因此吵起來顯然很沒有教養。但我和李政一在公司見面就吵,因而眾人就見怪不怪了。


但!現在!不是年會!

Advertisement


我餘光往身後瞥瞥。


果不其然,身後一半是同李政一一樣的寶藍圓領官服。


另一半則是和我一樣的朱紅圓領官服。


紅藍兩色,列隊而站,左為男官,右邊為女。


這是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第一反應是我在做夢,可我明明記得先前我倆在吵架,不可能這麼快就睡著吧?


何況年會上我還滴酒未沾,不可能這麼快出現幻覺。


那如果不是做夢,難不成我是穿越?


可穿越就穿越,為啥李政一還陰魂不散地跟來了?


難不成異時空裡面,我和他也有相逢?


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就在我思索著眼下的情境之時,身旁忽而傳來一道年邁的聲音。


「二位怎麼不吵了?」


二位?吵?我又回過頭看了一眼。


滿堂朝官,隻有我和李政一立在中殿,顯得格格不入。


那也就是說,是我和李政一在這裡吵麼?


我循聲向旁邊望去,就看見一位穿著黑袍圓領官服的老臣,立在百官之前。


順著這老臣往後看去,便對上御座那位幽深如寒潭的眼眸。


我被那眼神看得背後發毛,正思索著該如何狡辯,就見那皇帝極其不耐煩地衝我等揮揮手。


「退朝。」


這就退朝了麼?


我雖滿腦子問號,但也隻能跟著一眾臣子從大殿退出來。


出了大殿,周圍沒有一處高樓大廈,倒是亭臺樓閣應有盡有。


我不相信自己是在做夢,但也無法說服自己是穿越了——


穿越這麼時髦的事情,竟然能落在我頭上。


顯然,駐足凝望的不隻有我一個。


李政一也在門口頓了好久,才不敢置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臉。


不敢置信?


難不成他也是穿越來的?


不對吧?


我湊到他跟前,試探地問一句,「what』s your name?」


正是這一句,李政一的神情驟然一變,他擰著眉望向我,顯然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我以為他沒有聽懂。


就在我想用幾句洋文罵他解解氣之時,就見他啟唇緩聲說,「I』m your father.」


這下我聽懂了。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我的金履靴就很不客氣地往他屁股上招呼去了。


他同我打架的日子少說也有十五年了,幾乎是條件反射,他就躲開我的腳,轉而來扯我的官帽。


人被打,就會疼。


從科學研究表明,人在做夢是不會感覺到痛。


但當他的手使勁扣著我的手腕之時,我確實疼得眉眼一抽。


散會的臣子見我倆大庭廣眾之下動起手來,忙不迭地就過來拉架。


其實就算他們不拉架,我倆也沒有打下去的興致了。


我望著他,才知道,我和他確確實實的是穿越到了同一個時空。


我想,也許投胎轉世之前,我定然得罪了閻王殿上哪位祖宗,才能讓我兩輩子都和這孽畜沾上關系。


我就納悶了,他是魂拴在我身上了麼?


怎麼連穿越都能跟我搭上一輛車?


女臣哄著,「蕭大人消消氣,這,這殿前動手多有不雅。」


男官勸著,「就是就是,大家在朝為官,和氣生財嘛。」


我剛想說什麼,腦袋裡面便湧出來一股豐沛清晰的記憶。


在這記憶的衝洗下,饒是我再想狡辯自己是在做夢,也純屬是自欺欺人了。


我,確確實實的穿越了。


 



誠如先前我睜眼看到的模樣。


這個朝代可以說是超理想化國度。


百姓安居樂業,天下海晏河清。


男女皆可在朝為官,大家一夫一妻,連皇帝都隻有一位皇後。


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矛盾點,大概就是男官女臣之首的兩位大人,成天見的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起來。


這兩人,自然就是我和李政一。


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朝代裡面我還是叫做蕭千靈。


但倒霉的是,我和那李王八竟然也是死對頭。


說實話,捋清楚這些來龍去脈的時候,我的想法就是一頭撞死。


上輩子我看他看得真的是想吐,好不容易穿越了又得和他一起上班?


ťū́ₚ但撞死的想法隻持續了一段時間,我就覺著,那為啥不能讓李王八撞死?


反正我看古代的電視劇中,害死一個奸臣是易如反掌。


更何況在這個世界裡面,老丞相很快就要退休。


所謂老丞相就是先前朝堂上那位黑袍老臣。他一退休,那百官之首的位置自然得由我和李政一其中一人補上去。


所以在我沒有穿進來之前,我和李政一就是勢不兩立的一對。


倒是有正當理由了。


就在我思索的時候,馬車停在蕭府門口。


下了馬車我一偏頭,巧了,旁邊那氣勢恢宏的府邸上寫著兩個大字。


李府。


李府門前的李政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而後姿態嫻熟的撩袍進了李府門內。


「……」


命運為何如此捉弄我?


 



回到府上我轉了一圈,剛坐下來,還沒適應眼下的宅邸,那廂窗口忽而聽見一聲異動。


不用說,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肯定是李政一那兔崽子。


果不其然,我一回頭,就瞅見李政一那張英俊非凡的面容。


他原ẗúₔ來就很帥,穿上西裝之後人模狗樣的。


這會兒他還換了朝服,穿上套古色古香的裝備,倒顯得有幾分說不出來的風骨在其中。


白衣卿相,風流倜儻。


不錯,換新皮膚之後,看著到底不那麼礙眼了。


我冷哼道,「李大人,你這是有何貴幹啊?」


他長眉一挑,「你適應得還挺快?」


我尋思著再快也沒有他快啊。我屁股還沒坐下來,他已經翻牆來我的院落了。


「來都來了,就當玩唄。」


我懶洋洋地應了一聲,畢竟是他鄉遇故交,雖不至於兩眼淚汪汪,但好歹有個熟人當坐標。


李政一顯然也是這個想法,周身上下連一點緊張不適從的樣子都沒有,好像隻是玩一個全息模擬遊戲。


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這氣定神闲的模樣,「你家沒有空氣?跑我這來呼吸?」


「這空氣又不是你家的,我想到哪喝就去哪喝。」


他是一點也不見外,我還沒坐,他倒是先坐在主位那張檀木椅上了。


這就讓我想起來一件往事,原來我們兩家離得近,初中時候我在家寫作業,他不寫,就來我家抄我的。


每次來抄作業,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後來我就想著,抄就抄吧,最後考砸的還是他。


沒成想,每次他都和我並列年級第一,回回不帶落的。


那模樣和他現在這姿勢神情,是分毫不差,一樣的刁鑽可恨!


「你滾,我不想看見你。」


這句話我說了很多年,他沒聽累,我都說累了。


李政一跟沒聽見似的,但卻稍稍正經了些,他問我,「那會兒我以為是夢,下手就狠了點。你手腕疼不疼?」


是我倆在宮道上大打出手的事情。


呦。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李少爺竟然能屈尊關懷我?


許是我面上的不屑太過明顯,他神色有些不自然,隻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你別多想,我怕把你打死了,沒人陪我玩。異世還是很無聊的。」


老實說,本來我來這異時空還很懵懂。


但聽他這麼一句話,我突然就確立了目標。


我要當權臣,我要升官發財,我要弄死他。


「承蒙關心,我現在力拔山兮氣蓋世,能給你那俊臉上再添幾筆輝煌。」


他嘖了一聲,「你這小姑娘,天天那麼大火幹什麼?」


說得好像是我不講理似的。


其實我也不想和他針鋒相對,但李政一這人忒煩。至於怎麼個煩法,那就從近處說起。


穿越來這裡的上一秒我們在開年會,我剛和一個小員工聊得熱火朝天。這位李副總就過來拆臺,說人家小男孩這不行那不行——


我就尋思著,我和我部門員工聊天,管他什麼事?


他是太平洋警察,管這麼寬?


當然,我不想在年會上和他鬧得那麼難看,就轉身去慰問另個下屬。


結果他陰魂不散,我走到哪裡他跟到哪裡,我說一句他拆一句,這誰忍得了。


於是我就罵了一句,你有病嗎?


李政一沒來得及回答,我倆一睜眼,就成了異世界的老鄉。


我繼續問,「你有病?老是纏著我幹什麼?我欠你錢了?」


自小到大,起認識他之後,我就沒有過上一天太平日子。


就算後來我上大學搬家,這孽障也能聞訊而來,我一開門就能看見他從我對面出來。

推薦書籍
回國過年,看到分手三年的男朋友在我 家幫忙殺雞。他想合,跟我道歉,在幫我收拾行李時
2025-01-14 11:44:17
五年站姐,靠神圖送愛豆出道,愛豆卻 在小號吐槽我。脫坑回踩後,我當起了 京圈太子爺的站姐。拍他上下班,拍…
2025-01-13 18:10:50
我是一隻小黃鼠狼精,被炸雞店老板摁在牆上,貼在我耳邊 問:「想吃哪種雞?」我咽了咽口水,怯怯道: 「椒、椒鹽 的.....」他輕笑一聲,勾起嘴角,「真不巧,賣完了。」
2024-12-09 16:45:07
苗疆少年善蠱,妄圖逃避義務教育。 我支教大學生,抓著蠱王學認字。 「十六歲的人了,大字都不會寫兩個。你的蠱蟲再厲害,能厲害得過義務教育法嗎?!」 面前一身華麗銀飾,面容陰冷的少年,震驚地抬起頭來,迷茫地歪了歪腦袋。 「?」
2024-12-15 09:57:16
父親想讓我替姐姐進宮。我抿了抿嘴,向他盈盈一拜,輕啟櫻唇: 「父親,fuck yourself。」 「二花,你說什麼?」他的老臉上寫滿了迷惑。 我低眉順眼,一臉柔順:「女兒願意。」
2024-11-12 14:22:17
為了錢,我爬上了京圈大佬厲澤沐的床。 一千多個夜晚,他總是變著法子折騰我。 後來,他年少時的白月光回國,我偷偷帶球跑路。 本以為從此再無交集。 五年後,幼兒園老師打電話跟我說女兒失蹤了。 我找了很久,終於在家門口發現了一大一小的身影。 女兒吃著棒棒糖,口齒不清地問:「媽媽,這個帥叔叔說他是我爸爸,可你不是說,我爸爸死了嗎?」 「……」 當晚,男人壓著我,一遍遍地問:「說,到底誰死了?」 「我錯了,是我,我快死了……」
2025-01-08 11:55:19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