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子,被迫嫁給敵國太子。
怕被識破男子身份,大婚夜,我拉他到武場打架。
他說:
「大可不必,我更想過夜。」
1
我是啟垣國皇子。
鄰國太子上位三年,就吞並了周圍的兩個王朝。
父皇直呼好家伙,三年搞死倆,如今是該輪到我們啟垣國了。
他把我派去邊關時,語重心長地對我說:
「吾兒雖然武藝超群,但敵國太子智力近妖。」
「你若是鬥不過他,我們再從長計議。」
我很不服氣,父皇這是嫌棄我有勇無謀,不如敵國太子聰明。
所以兩軍第一次交鋒,我便親自掛帥,叫陣敵國的太子爺。
我說:
「躲在背後玩心機算什麼大丈夫?」
「是男人的,可敢單獨與我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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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在雙方大軍中都引起不小的騷動。
世人皆說敵國太子是神人,幾乎每一場勝仗都多虧了他的陣前指揮。
可我亦是被誇贊為千年一遇的練武奇才。
他不敢應戰,必定影響己方大軍氣勢。
他敢應戰,我一定打得他屁滾尿流。
「戰!戰!戰!」
敵國大軍吼起來,並紛紛讓出一條道。
一個英武非凡,但絕對沒有我帥的男人騎著黑馬上陣。
敵國太子沒有躲起來認慫,倒是讓我高看幾分。
然而,當他那雙洞察一切的眼睛望向我時卻說:
「聽聞二皇子驍勇,為何不敢取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你這般做法,是不是也算藏頭露尾?」
好哇!
他居然將我一軍,還是用同樣的說詞。
我不露臉,自然是因為本皇子長得一副絕世容顏,與我那同胞皇妹平分秋色。
這容貌雖好,但缺了幾分上戰場的煞氣。
怕引得軍心浮動,我已習慣戴著面具行軍。
「呵。」我冷笑一聲,然後昂起頭顱說,「想不到一國太子,竟然以貌取人?」
「本皇子長得天人之姿,怕你見了我自慚形穢。」
敵國太子抬了抬眼皮,我從他眼裡看到幾分思索之色。
我怕這隻狐狸又有什麼壞主意,當即便揮舞著我的大刀,不給他任何思考的機會:
「吃我一刀!」
敵國太子用的是一柄九尺重劍。
當他的重劍與我的長刀相接後,就傳來一股巨力,震得我臂膀發麻。
好家伙,我直接倒退好幾步,還好我功夫扎實,換了別人都能被他震飛。
對方似乎看出我的驚訝,那張俊俏到欠揍的臉上露出得意之色。輕笑道:
「二皇子果然武藝高強,少有人能接住孤的天生神力。」
我仿佛聽見自己磨後槽牙的聲音。
我的根骨雖好,但一身功夫和力氣也是經過多年苦練。
敵國太子居然是天生神力!
我一半怒一半諷刺地說他:
「你這些年肯定沒被雷劈過吧?」
「真欠。」
遭天妒,才會挨雷劈。
他這樣的,顯然是老天爺的寵兒。
既然知道對方天生神力,那我最擅長的剛猛打法想要一舉拿下他是不可能了。
因為幾招下來,我發現他的唯一弱點就是武技不如我。
沒辦法,我隻能換成滑溜的打法,讓他束手束腳。
敵國太子忍不住地反唇相譏說:
「你躲什麼?」
「二皇子輸不起嗎?」
「孤與你定個賭注,誰輸誰後撤千裡如何?」
千裡?
他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我身後千裡可是五座立於天險的城池,易守難攻。
他後面千裡是個嘚啊!
想用他的一千裡荒原,換我的一千裡天險帶城池……
他已經不是把我當傻子了,怕是瘋子才會賭吧?
「太子殿下可以再吹大些,我帶著舉國歸順於你可好?」
我不是儲君,那是因我國有女皇的先例,父皇與我都覺得皇妹更適合政務。
可我以後至少也是攝政王,地位舉足輕重。
我自以為這話嘲諷十足,但敵國太子不按套路出牌。
他說:
「我對徵服國土不感興趣,若是你這個人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我蒙:「?」
敵國太子趁我分神,第一次展露出他的陰險狡詐,他突然用力地揮動重劍砸向我……
「咔嚓——」
巨大的重力震得我五髒六腑都異位般,疼痛感瞬間拉滿。
好在我早就蓄力好幾波暗勁,他既然近了我的身,我便順勢拍在他的胸口上。
敵國太子吐出一口血,與我兩敗俱傷。
「太子殿下!」
「二皇子!」
雙方大軍的副將大驚,紛紛上來扶人。
主將都受了重傷,兩軍都默契地救人後撤。
回到軍營大帳裡,我疼得哇哇亂叫:
「這個陰險小人!」
「他使詐,不然我蓄勢的暗勁必能敗他。」
為我治傷的陸御是我的心腹。
他是太醫之孫,自我磕磕碰碰地習武開始,陸御就成了我的伴讀,順便幫我調理身體。
看完我的傷,陸御搖了搖頭說:
「殿下不能動氣。」
「雖然傷勢看著不重,但涉及五髒六腑,之後倆月,殿下還是臥床休養最好。」
我聽得耳朵都豎立起來。
休養倆月……
「陸御,你趕緊給我治啊!」
「我這才上戰場,總不能調頭回去吧?」
出師未捷身先死,這人我丟不起!
陸御照顧我慣了。
他比我身邊的嬤嬤還嬤嬤,既然這麼說了,那我想再上戰場,幾乎不可能。
陸御堅定不移地說:
「殿下切莫大意,內腑淤積可大可小。」
「萬一有閃失,殿下以後便不能動武了。」
我恨得咬牙切齒,都怨敵國的太子,詛咒他這輩子生不出兒子。
當晚,陸御便吩咐人備好馬車,帶著我悄悄撤離翎雲關。
陸御為方便侍候,便和馭馬侍衛一左一右地在馬車前頭。
我換回常服,面具自然也不用戴了。
就在這時,陸御突然說:
「殿下小心,我們好像被埋伏了。」
我心中一緊。
在翎雲關內,難道是朝中逆賊想要殺我?
我揭開轎簾,十幾個黑衣人已和我的隨行侍衛打一起。
陸御作為我的伴讀,武藝算不錯的,被幾個黑衣人圍住也遊刃有餘 。
陸御說:
「殿下,我們能對付。」
我握住長劍的手一松。
這些黑衣人雖然都是高手,但人數不多,還近不了我的身。
然而,等我剛剛放松警惕,一個輕功絕好的黑衣人竟然飛上我的馬車頂。
「嗖!」
他手上的利劍直接貫穿馬車頂棚,插到我的褲襠面前!
好家伙,這是要我斷子絕孫啊!
看見黑衣人那雙狹長的狐狸眼,我怒斥:
「是你?卑鄙無恥!」
2
這個敵國太子,他膽子也太大了!
竟敢越過翎雲關來刺殺我。
我與他的劍鋒相接,他的左肩猛然一抖,像是被觸及傷處,正是被我暗勁拍中的地方。
敵國太子正面對上我,他驚訝地說:
「原來,你真長得這麼好看啊?」
我被他出其不意的刺殺氣瘋了。
這人的腦子有病吧?詭計多端卻又不太正常。
既然他敢冒險來刺殺我,那今日說什麼也要他留下點兒東西。
我招招致命地往他左肩進攻。
敵國太子被我逼退到馬車一角,他那條黑色面巾也被我挑下。
他竟然風輕雲淡地說:
「二皇子生得甚美,怎麼下手這麼狠辣?」
呵,他來刺殺我,難道因為我長得好看,還得讓他殺嗎?
我冷笑說:
「你不狠辣,你刺殺我。」
「你不陰險,在戰場上說那種陽奉陰違的話。」
「你才是詭計多端的偽君子。」
黑衣人見他們的太子落入下風,竟然讓躲在暗處的刺客放起冷箭。
利箭飛速擦過我的發鬢,一頭青絲飛落。
敵國太子明顯蒙了一下。
我抓住機會,一劍抵到他左肩,讓他傷上加傷。
黑衣人們見狀厲呵:
「太子殿下!」
他們的主子受傷,刺殺注定失敗。
敵國太子像不怕疼一般,飛身滾落馬車。
他說:
「我還會找你的。」
然後,他就被那些黑衣刺客擁護著救走。
我有心想帶人去追,卻被陸御攔下來說:
「窮寇莫追,敵國太子身邊全是死士,很難抓住他。」
我氣得發瘋,但無力再戰。
而讓我更發瘋的是,我秘密回到皇都的時候,敵國派遣的使團也到了!
使臣不要碧臉地說:
「貴國皇女容貌傾國,我朝太子殿下願聘皇女為太子妃。」
「將來啟垣國與昭國親如一家、共御外敵。」
父皇與皇妹都沉默了。
也不知道是震驚於對方的厚顏無恥,還是在想對策。
因為我和敵國太子單方面的交手,前線的仗沒有打起來,可我們互相被創。
這個玩意受傷了,還算計著與我皇妹和親!
我冷笑著進入殿中說:
「你們太子殿下前腳刺殺我,後腳就要與我們親如一家,他可真是敢愛敢恨啊!」
見鬼的容貌傾城,這垃圾定是聽說皇妹與我無二,所以肖想上了!
我呸!
還願聘皇女呢……
他也不問問我皇妹可願意。
那使臣見到我眼睛微眯,他又看了看皇妹,竟然換了一張諂媚臉對我說:
「想必這位就是二皇子殿下吧?」
「我家殿下對你可是贊不絕口,說你武藝高強,英俊神勇。」
我笑了笑說:
「那他是自嘆不如咯?」
「想娶我皇妹,他哪裡來的自信?」
使臣臉皮也夠厚,訕訕地笑著就讓抬了一堆誠意上來。
滿滿的奇珍異寶,甚至順著殿外還摞起幾百箱金銀細軟。
使臣說:
「另外,我朝太子殿下還備了白米萬擔,以求兩國結下同袍之好。」
「他可是誠意十足。」
父皇和皇妹的眼都看直了。
啟桓地處天寒,百姓時常吃不上白米,偶爾享有冬糧,也是拿更珍貴的皮毛去換。
然而,如今除去昭國,另外與我們有交易的兩國均已被吞並……
我說:
「他還玩威逼利誘這一手?」
這些稀奇玩意兒,多半是別的小國供奉他的。
然而,父皇松口了。
他低聲對我說:
「其實,這個仗也不是非打不可……」
皇妹在一邊點點頭附和說:
「兄長,我願意去和親。」
「至少這些糧食能讓百姓在這個冬日好過許多。」
我懵:「?」
使臣的眼睛都要笑成了一條縫,他看我說:
「咱們殿下沒有別的姬妾。」
「殿下他說了,二皇子可以親自去看,他很歡迎。」
父皇遣退了使臣。
近些,年他身體越發不好,見不慣朝堂上大臣們的爭論之聲。
朝臣的那些話,無非是嫁不嫁公主。
畢竟敵國太子給的東西,我們無法拒絕。
殿中隻剩下我與皇妹。
父皇咳嗽著對我說:
「歷來公主和親,都難有善終。」
「可若你皇妹不嫁,昭國兵強馬壯又國力昌盛,哪怕你再神勇,長此以往怕也是無力回天。」
一邊是嫁公主,一邊是讓我再上戰場。
對父皇來說,手心手背都是他的心頭肉。
況且大皇兄病逝那年,父皇仿佛就老了十歲 ,如今這般,就是再次割他的肉。
皇妹笑著說:
「父皇,我可以。」
「要是女兒和親能換來國泰民安,那便是絕無僅有的好事。」
我當即反對皇妹說:
「我是兄長,既然是我先出世,那事事必然以我為先!」
「更何況,今日他許諾娶一人,明日便要是取一國,我們又該如何?」
「什麼樣的太平盛世,是需要拿妻女、姊妹去取換的?」
皇妹神色晦暗,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