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兄長。」


我打住她的話,冷冷地笑了笑。


拿胞妹的身體去換國泰民安,除非我有大病。


更何況敵國的這位太子,全身上下都是損色。


我發瘋說:


「我替皇妹出嫁,去探探敵國太子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反正他送來的這些寶物,我不打算還回去。」


「還有那萬擔白米,他不拿也得拿。」


父皇滿眼困惑和擔憂。


還是皇妹與我心有靈犀,她瞪大眼睛。


她驚訝於我的膽大想法說:


「敵國會驗身的,而且任何刀劍暗器都帶不進去。」


「再說,大婚圓房你該怎麼辦?」


我低聲說:


「敵國太子也沒你們想得那麼可怕,而且他也習武,大婚夜我找他切磋武藝不行嗎?」


皇妹的欲言又止,大概覺得替嫁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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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心底知曉,要是大婚夜瞞不住,那這場婚宴便是殺局。


鹿死誰手,由未可知。


3


次日朝會,父皇答應使臣和親之事。


雖然朝中有幾聲反對,但在我和皇妹竭力支持下不了了之。


敵國使臣不知抽哪門子的瘋,居然跳出來說:


「貴國公主出嫁,為表隆重,我們太子殿下要求二皇子殿下送嫁去昭國。」


「這不過分吧?」


我的臉徹底拉下來。


要我去送嫁?


合著他不但算計我皇妹,還非得我去一趟唄!


咋的,他還想一鍋端了?


原本隻需要我坐上皇妹的婚轎嫁過去,如今還非得到昭國才能再行互換身份了。


我冷冷地說:


「好得很。」


這場遠嫁的和親聲勢浩大,由我騎著戰馬送親。


再次見到敵國太子,不過才時隔一月。


笑死,他居然坐著輪椅,在昭國大殿上迎接和親來使,也就是我。


他說:


「二皇子殿下,別來無恙啊……」


我忍住要抽搐的嘴角,這人也是怪,好像與我很熟一樣。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他說:


「太子殿下見外了,怎麼還叫我二皇子?」


「你該叫我一聲妻兄才是。」


「如今,我比你大。」


敵國太子顯然蒙了一下,然後,他那雙狐狸眼裡全是潋滟之色。


他笑得我遍體生寒。


我雖然帶了兵,但也怕這家伙玩陰的。


畢竟這孫賊是慣犯。


果然,這廝不按常理行事,竟然把我們一行人安排進東宮,還說:


「我與兄長曾經一見如故,住在行宮多有不便,今日入我宮中,咱們也好徹夜長談。」


我瞪大眼睛,誰和他有曾經啊?


去他個大嘴巴子的徹夜長談,想打架。


而且到東宮後,我與皇妹替換起來必然麻煩,畢竟我身量略高了些。


還好,我們以風俗為由,沒讓皇妹與敵國太子打照面。


防止他以後瞧出不一樣的地方。


皇妹說:


「兄長,敵國太子不像是要放你走的樣子。」


連皇妹都看出敵國太子心有蹊蹺,多半是對我請君入瓮的戲碼。


但我半點不怕。


沿途十三城,全被我各埋上了三十船炸藥。


他敢陰我,我就讓他的天下桃李花開。


我對皇妹說:


「和親在於一個『和』字,兩國交戰還不殺來使呢。」


「我就怕他不敢。」


兩國和親在昭國引起大風波。


昭國朝臣可比我們啟垣朝臣兇悍得多。


反對的聲音很大,大致是說:


「太子殿下乃儲君,如何能娶異國女子?」


「啟垣雖然地大,但物類稀缺,且貧乏,實在不是和親國之首選。」


最後,那位和親使臣跳了出來。


原本以為他隻是敵國太子心腹,如今我才知道,這人竟然是宰相之子。


而且,他果然是個事逼,直指我說:


「二皇子殿下將來登基,與我國定下百年互不相犯之約,便也能彌補不足。」


那些昭國大臣歇了聲。


畢竟沒誰敢主張繼續徵戰,萬一出了岔子,可就真的遺臭萬年。


誰也不想做罪人不是?


演這麼一出,他們也隻是讓我代表啟垣國退讓而已。


「是是是!」


「張謙大人說得在理,太子妃要是能帶來百年和平,那便是大德,足以彌補。」


然而……他們可能想不到,儲君是我皇妹,不是我……


我皇妹也不可能嫁給太子。


他們嫌棄我們貧瘠,皇妹還嫌棄他們給的身份不夠高呢。


太子妃算什麼,她要做女皇。


我說:


「彌補不足?」


「和親是你們要求的吧?」


「別以為本皇子傻,你們太子傷好了沒?」


好了就和我正大光明幹一場。


想不費一兵一卒就平掉啟垣,絕了昭國後方憂患,過個幾十年騰出手來再收拾我們……


夢得怪美嘞。


昭國朝臣對著我就是一頓據理力爭。


他們人多,聲音還大,我吵不過。


但是,他們堅定了我嫁給他們太子爺的決心。


我說:


「你們不行,讓你們太子爺來。」


然後我就見到了敵國太子,他坐著小輪椅緩緩而前。


這時候的天還沒入夜,他倒是趕早。


我問:


「你沒事吧?」


他與我一起受的傷,雖然他比我多挨一劍,但也不至於這麼久了還養著。


嬌氣。


然而他抬眼看我,眉眼居然溫柔不少。


我想一定是他沒有穿戰甲顯的。


他回我說:


「兄長這般關心我,是否覺得當初下手重得很,如今後悔心疼我了。」


他……真的太肉麻。


雖然我很想佔比他大的便宜,但他這親昵的呼喊,總感覺自己要虧損點什麼。


​‍‍‍​‍‍‍​‍‍‍‍​​​​‍‍​‍​​‍​‍‍​​‍​​​​‍‍‍​‍​​‍‍‍​‍‍‍​‍‍‍‍​​​​‍‍​‍​​‍​‍‍​​‍​​​‍​‍‍‍‍‍​​‍‍​​‍‍​‍‍‍​​​‍​​‍‍​​‍‍​​‍‍‍​​​​‍‍‍​​​​​‍‍‍​‍‍​​‍‍‍‍​​​​‍‍‍​​​​​​‍‍​‍‍‍​‍‍‍‍​‍​​​‍‍‍​​​​‍‍‍​‍​‍​​‍‍​​​‍​​‍‍​​‍​​​‍‍‍​‍‍​‍‍​​‍‍​​‍‍‍​​‍​​‍‍​‍‍‍‍​‍‍​‍‍​‍​‍​‍​‍‍‍​‍‍‍‍​​​​‍‍​‍​​‍​‍‍​​‍​​​​‍‍‍​‍​​​‍‍​‍​‍​​‍‍​​‍‍​​‍‍‍​​‍​​‍‍​‍​‍​​‍‍‍​​‍​​‍‍‍​​‍​​‍‍​​​​​​‍‍‍​​​​​‍‍​‍‍‍​​‍‍‍​​‍​​‍‍​​​​​‍​​​​​​​‍‍​​​‍‍​‍‍​‍​​​​‍‍​​​​‍​‍‍‍​‍​​​‍‍‍​​‍​​‍‍​‍‍‍‍​‍‍​‍‍‍‍​‍‍​‍‍​‍​​‍‍‍​‍‍​‍‍​​‍‍​​‍‍​‍​​‍​‍‍​‍‍‍​​‍‍​​​​‍​‍‍​‍‍​​​‍​​​‍‍​​‍‍‍​​‍​​‍‍​‍‍‍‍​‍‍​‍‍​‍​‍​‍​‍‍‍​‍‍‍‍​​​​‍‍​‍​​‍​‍‍​​‍​​​​‍‍‍​‍​​‍‍‍​‍‍‍​‍‍‍‍​​​​‍‍​‍​​‍​‍‍​​‍​​​‍​‍‍‍‍‍​‍‍‍​​​​​‍‍​​​‍‍​‍‍‍​​​​​‍‍‍​‍​‍​‍‍‍​‍‍​​‍‍​​​‍​​‍‍​‍​‍​​‍‍​​​‍​​‍‍​​​​‍​​‍‍​‍‍‍​​‍‍‍​​‍​‍‍​‍​​​​​‍‍​​‍​​​‍‍​​‍​我懷疑這家伙忍辱負重,是要搞事。


見我麻木地不說話,他居然得寸進尺地說:


「兄長叫我來,如今怎麼又不搭理我?」


臥槽,他還委屈上了。


我驚得躲開他幽怨的眼神,冷聲問:


「你是腦子壞了嗎?」


「別裝啊你,這裡沒外人。」


「我們不熟的。」


敵國太子笑著,他的眼神讓我頗感黏膩。


要不是我一個男的,都認為他對我一見鍾情了。


然而下一刻,他便有恃無恐地甩出我埋著炸藥的十三個城池奏折。


他說:


「兄長好狠的心,這是準備拿昭國幾十萬百姓的命威脅我?」


我冷冷一笑。


昭國百姓的命是命,那我們啟垣的黎民就不該活著?


我直逼他的眼睛,半分也不退讓地說:


「你才是入侵者!」


「少給我扯這些道義。」


「和與不和,你今日必須給我交代,大不了我們戰場上拼個你死我活!」


比玩心眼子,我自認玩不過他,但隻是打仗的話,我未必沒有勝算。


更何況,皇妹和啟垣百姓我都不能舍棄。


雖然替嫁這招略損,但我自己也是難以全身而退。


我倆最多不過魚死網破,互相陪葬而已。


4


敵國太子的臉上難得沉了沉,這狐狸眼裡有一絲怒意,很難得。


他說:


「你就這麼迫切地希望我與你皇妹合衾?」


「難道你不知和親……也隻是緩戰,以我昭國之力,統一六國不需十年可成。」


原來,他隻需要七八個年頭,就能掉過頭來收拾和親國啊。


我抬頭回他說:


「怎麼?太子殿下這麼坦白,不怕我聯合外敵攻打昭國嗎?」


其實除了和親,這也是個法子。


但是如今昭國勢大,其他三國畏畏縮縮難以齊心,最多和昭國兩敗俱傷。


還是皇妹和親,我替嫁省事。


畢竟能從根源上解決麻煩。


敵國太子看著我的眼神變冷,但我好像天生就不怕他。


最後他說:


「兄長既然把皇妹交給我了,你放心,昭國的朝臣之聲還越不過我去。」


說完,他便坐著他的小輪椅,狀是有些生氣地走了。


他走任他走,我找皇妹替換身份去。


皇妹無奈地說:


「為難兄長還要習得昭國的宮規,其中女子的舉止和步態最難。」


我慶幸自幼習武,該軟能軟的,不至於太苦惱。


倒是皇妹在腳下墊了一層,走路有些別扭,好幾天才適應。


她驚喜地說:


「父皇從小便說兄長不如我機靈,這次他便要打腫臉了。」


「兄長這般模樣,隻要不圓房,定能騙過昭太子。」


這……


想到敵國太子睡我旁邊,我居然很興奮。


皇妹看不懂我,她眼神怪異地問:


「兄長……你不喜歡旁邊睡著女子?」


我回她說:


「當然。」


皇妹有些愕然。


我沒在意,而是繼續說:


「我力氣大,睡相也不好,把人家壓死了怎麼辦?」


「昭太子好啊,天生神力,我們五五開。」


皇妹欲言又止,她原本很擔心我,但又不得不用我的身份回啟垣。


但如今她說:


「兄長,我想見見那昭太子是何模樣。」


「雖然你總罵他,但昭國人敬他如神。」


皇妹很快就如了願。


雖然在我學習宮規的月餘時間裡,敵國太子沒再來過別院。


但是在啟垣二皇子回朝那天。


我蒙著面紗,皇妹戴著我的面具,坐在我的戰馬上。


敵國太子居然作為重臣之首巴巴地跑來。


他站在城牆上,對我皇妹說:


「兄長,孤說的十年之約還作數。」


「其實,你不必非要待到那時……」


皇妹自然聽不懂他說什麼。


雖然我們兄妹雙生心有靈犀一點通,但是我也不懂敵國太子啥意思啊……


所以點不通。


不過,皇妹到底是機智的,她壓著聲音道:


「太子殿下既然說作數。」


「那便待那時也不晚。」


我離敵國太子不算遠,眼看他變了臉色。


皇妹帶著啟垣的軍隊策馬離開,敵國太子連腳步都頓了頓。


連我都懷疑他對皇妹動了真心。


要不然皇妹策馬轉身的時候,他怎麼像有感應一般,還怪難過似的?


敵國太子轉又對我說:


「送皇女去行宮,三日後行祭天大禮。」


雖然瞞天過海的我松了一口氣。


但敵國太子冷著臉跟我說話,活像討債鬼一樣。


好哇!


那邊的「我」剛走,這邊他就對「我妹子」甩臉色。


之前一口一個兄長,仿佛對皇妹巴心巴肝。


如今就這?


我不服氣地細著聲音說:


「殿下,按理是兄長送嫁。」


「但是我的兄長已然離去,該是殿下迎我入行宮的。」


敵國太子擰著眉頭看我。


我暗叫不好,不該意氣之爭,萬一被他發現端倪,可不就得不償失了?


哪知,敵國太子如同變臉一般說:


「好啊!」


「待孤親自迎皇女入宮!」


我心驚肉跳,竟然不敢看他那雙恢復潋滟的狐狸眼。


他一定有毒。


祭天大典比我想象得隆重,雖然敵國太子這人我猜不透。


但他辦事能力真強。


至少這場和親的體面是給足了。


他牽起我的手,在百官、萬民的朝拜中登上祭壇。


他俯身到我耳邊,我依稀聽見他說:


「太子妃的手有些粗,孤摸著不細膩。」


我手雖粗但長啊!


隻是有練武留下的繭子而已,不至於被他拿出來說的吧。


而且這種莊重的時候,他對正妃說小話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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